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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近代现代)——林与珊

时间:2022-03-26 20:27:02  作者:林与珊
  林野在他耳边说:“天地良心,我比原来瘦多了。”
  耳廓处麻麻的痒,段扬往旁边歪头:“你别离我这么近。”
  “为什么?”林野问。
  段扬生硬地答:“……你耳钉划着我脸了。”
  没走两步,段扬几番粗/喘,衣服被如雨的汗水浸透,他把持不住地松开手,林野站回地面,仍扒着段扬的肩,两具身体依然紧贴。
  段扬短暂调整呼吸,没辙了,他偏过脸问:“伤的哪条腿?”
  林野:“左腿。”
  段扬一巴掌拍在他左腿根处,恶狠狠道:“抬起来。”
  林野照做,倏然感觉到不对劲,整个人犹如金鸡独立,被拖出去五六米远才反应过来。避开路人的嘲笑,脑袋往段扬肩颈一埋,林野说:“警察叔叔,我这姿势好像有点不雅。”
  “哪儿那么多事。”段扬咬牙切齿。
  林野收紧手臂:“可是裤缝卡我裆了。”
  段扬没好气地说:“谁管你,累死我了。”
  林野悄声:“我有偶像包袱的。”
  段扬崩溃道:“给我闭嘴!”
  *
  西沉的余晖罩上窗户,在清静的屋内淌下一地暖红,姜以安窝进沙发里,掌心攥住手机,等待闻恪的电话。
  铃声在渐暗的天色中响起,他只用半秒接通:“闻恪。”
  闻恪必须承认,之所以总想打给姜以安,正是因为想听接上线后的这两个字,喜欢他的歌声,没想到,更喜欢他念自己的名字。
  “下来吧。”闻恪熄灭车灯,抬眼望见五层的住户迈进单元楼,改口道,“等等,我上去接你。”
  “没事。”姜以安俯瞰那辆白色奔驰,知晓闻恪的用意,“你等着我。”
  不再逃避,不再躲藏,不再害怕,姜以安扣紧棒球帽掩上口罩,拉开门,与陌生人擦肩而过,飞快朝楼下跑去。
  楼口的声控灯亮起,姜以安出现在闻恪视野中,肩上盛着零散的光线,一身低调的服饰,米黄色帽衫搭配修型瘦腿裤,脚踩一双低帮puma。
  坐进闻恪车内,他摘掉帽子甩蓬松头发:“用发胶定了型,还可以吗?”
  闻恪道:“很好看。”
  姜以安系上安全带:“是你剪得好。”
  闻恪欣然接受称赞,将暖气温度调低一些:“半个小时车程,睡会儿吧。”
  在家时,姜以安勉强能维持低质量睡眠,常因心慌暴躁,需要靠安眠药或“利培酮”克服焦虑,但在闻恪车上,说不清是否关乎那盏琥珀熏香,浑身舒坦放松,总能感受到淡淡的困意。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夜色,奔驰一路朝向中心区,临近老城街的夜市,放眼远望,一片灯火斑斓。下车后,两人并排往入口处走,长长的通道两侧,挤着各种美食的店招,贩货车连成长龙伸向道路尽头,玩闹的孩童在一旁嬉笑欢吵。
  人群密集,流动量大,姜以安不可避免地紧张,步伐渐渐慢下来。他反复确认口罩的存在,得以微不足道的心安,可一旦遭受外人目光,还是会习惯性神经紧绷,头皮发麻,手脚变得僵硬。
  一副面具罩在自己眼前,姜以安从两枚圆孔向外投去视线,差点没吓一跟头——闻恪的脸变成了喜感的“灰太狼”。
  姜以安几乎笑出了眼泪,往摊位上瞅一眼:“不是有齐天大圣、钢铁侠之类的吗?为什么偏偏选灰太狼啊?”
  闻恪温柔的表情藏在面具后边:“扮个丑,博你一笑。”
  姜以安抿嘴,问:“那我这个是喜羊羊吗?”
  “不是。”闻恪道,“你是白雪公主。”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26章 
  “灰太狼”给了“白雪公主”一袋水果糖,嘱咐:“拿好,一会儿用得上。”
  姜以安疑惑接住,正欲问缘由,余光中,几个孩子眼疾脚快,纷纷朝他身旁聚拢,站定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公主公主,你是全世界最圣洁美丽的人,请分给你的小矮人们一些糖吃吧。”
  童真最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姜以安心说“原来如此”,笑着拨开牛皮纸袋,用手托住底部:“给,自己拿吧。”
  一人从中抓出一小撮,谢过后,孩子们齐齐转过脑袋,目标锁定闻恪,边拔腿边嚷,“我是喜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暖羊羊”,“慢羊羊”,五颗小脑袋在闻恪周身围了一圈,指着“灰太狼”,威胁道:“如果你不给我们糖吃,我们就不把你老婆红太狼还给你了。”
  姜以安咬唇憋笑,挠心的想看闻恪此时脸上的表情。送完糖果,他望向小朋友们跑远的背影,问:“谁家的孩子?”
  “商贩们的。”闻恪双手插兜,领着姜以安往前走,“就住在这条街上,逮着谁带面具就管谁要糖。”
  姜以安好奇道:“那齐天大圣的台词是什么?”
  闻恪:“不给糖就把你师父炖了。”
  眼前的欢闹,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姜以安跟随闻恪辗转摊位间,忽听他问:“公主,吃糖葫芦吗?”
  姜以安庆幸有面具遮掩,因为脸在发烫,但被通红的耳尖出卖,闻恪瞧得一清二楚。他点点头:“嗯,我要……”
  闻恪对老板道:“来一串草莓的。”
  姜以安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草莓的?”
  装袋打包,闻恪答非所问:“等会儿下馆子再吃吧,现在戴着面具不方便。”他指指前面射击打靶的游戏摊位,气球上方挂着一排巨型玩偶,“喜欢那只维/尼/熊吗?”
  姜以安服气了:“闻恪,为什么我的喜好你都这么清楚?”
  闻恪摘掉面具,活动右手腕:“回答,喜不喜欢?”
  姜以安诚实道:“喜欢。”
  走近观察,背景板上的气球呈同心圆排布,闻恪上前询问:“老板,什么规则?”
  老板是位体格彪悍的中年大叔,光头,穿军绿色夹克,颇有一股退役军人的威严范儿。他拿目光过一遍闻恪:“一百元十发,十中圆心的气球,可以挑选最大的玩偶。”
  闻恪:“距离?”
  大叔冲五米外的地面黄线一扬下巴:“自觉点儿吧,你的话,十米都是小意思。”
  姜以安闻言看向闻恪,闻恪交钱接枪,笑道:“行。”
  他转身来到黄线区外,示意姜以安站在自己身后。距离十米,闻恪单手端枪,先试准心,估摸着有偏度,第一枪是试水,但若一发不中,维/尼/熊便失之交臂。
  人群自动朝两侧划分,观众越来越多,闻恪不停调适角度,忽然放下手臂:“姜以安。”
  姜以安掌心微汗,担心地问:“怎么了?”
  闻恪:“我紧张。”
  姜以安信以为真:“那不打了,维/尼/熊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闻恪食指勾开他的面具,从右侧缝隙溜进去目光,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获得慰藉,笑着说:“非要不可。”
  第一发找准手感,接连九发一气呵成,闻恪听不见喝彩声,只急于向姜以安求表扬:“帅吗?”
  姜以安降下过快的心率,郑重地说:“超帅的。”
  “去拿你的维/尼/熊。”闻恪冲摊位歪头,姜以安摸摸面具走过去,如同上台领奖般忐忑,张开双臂拥住毛绒绒的胖家伙,心情一瞬满足。
  闻恪跟过来,抬手呼噜一把维/尼/熊脑顶,心道:你命可真好。
  两人原路返回,将熊熊安置车内,闻恪在偏僻的街角寻到一间人烟较少的小吃店,点了两份馄饨一笼蒸饺,而后拿起桌上的瓶罐,往碗碟里倒两勺香醋:“累不累?”
  饭上齐了,姜以安咽一口热汤暖胃,摇头:“怎么会累。”他把自己的面具翻了个面儿,白雪公主笑得很甜,“挺开心的,印象里上一次经历这样的热闹还是小时候。”
  闻恪口味较重,小葱辣椒各取一勺,边在馄饨里搅拌边问,“一起吃过几顿饭,才想起问,平时饮食上有讲究吗?是不是得特别注意保护嗓子?”
  姜以安夹住一颗蒸饺:“我爱吃辣,但经纪人不让,一日三餐都交给营养师,到点儿给什么吃什么,多以清淡为主。”
  闻恪把蒸笼拨到姜以安手边:“馋嘴怎么办?”
  姜以安弯起眼角:“忍着呗。”随即垂下眼睫,陷进回忆,“不过,我经常半夜偷偷从宿舍跑出来,和林野他们去便利店买零食。”
  闻恪敏锐地捕捉到不对劲:“宿舍?你没有自己的家吗?”
  姜以安放慢进食速度,瞳孔的光微弱黯淡:“公司提供了住处,会帮我理财,虽然钱不在户头里,倒也不愁花。”他咬了下嘴唇,难言一般,“我的注意力都在音乐上,每天守着录音棚,没去留心其他的事。要是能早点发现这样的安排并不合理,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身无分文。”
  “父母家呢?”闻恪撂筷,眉心凝出疑虑,谨慎地问。
  也许是这一晚的温馨,让姜以安动容,又或者因为问话的人是闻恪,他甚至带着点倾诉的欲/望。
  姜以安抬眼,滑动喉结,娓娓道:“我三岁时,被我养母从孤儿院领走,一直是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地过日子,可她……却在我进公司的前一天离开了。”
  这是闻恪未曾了解的部分。有关喜好,可以轻易从姜以安上过的访谈节目中得知,但家境背景,记忆里,他从未提及。闻恪想让话题继续,担心冒进,犹豫间,姜以安开口道:“你问吧。”
  闻恪权衡后,说:“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愿意跟我讲多少,你来把握。”
  姜以安放下碗,望向窗外,把手里的纸巾揉成团:“我养母姓姜,我随她姓,她是一名……聋哑人。”眼底晕红,他喝两口清茶吞咽掉难过的情绪,语气尽量如常,“我想学手语,她说,为她一人学一种语言,太浪费时间,想让我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或者去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被‘华峰娱乐’看中,决定以乐队的形式出道,她怕她的存在会连累我,带给我不好的影响,所以……”姜以安眨了眨眼,长舒一口气,“留了点钱就走了。”
  “居住的出租屋后来拆迁,我就搬进公司宿舍,和队员们一起吃住。”
  闻恪摸出兜里的烟包,拣一根点燃,递给姜以安。一线烟缕摇曳,姜以安获救般深吸两口,排解掉堆积在胸腔的郁气:“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自私,特别残忍,尤其是对我妈。”他敛眉凝视一处虚空,自嘲地笑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画画,不喜欢写作,不喜欢摄影呢,如果非要坚持做艺人,哪怕学个表演,当名演员也好。”
  姜以安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还是红了眼眶。他扭脸看向闻恪,不再遮掩情绪:“偏偏组了乐队,做了歌手,音乐作得再好,可妈妈听不到……”
  店内有零散的交谈声,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真情流露,两个人面对面,姜以安拼命借尼古丁压制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悲恸,他不敢怀念母亲,每一次想起都很致命:“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时,她已经走了,我明白,她是不想让我因为她而做出任何牺牲和改变。”
  周遭景色模糊成水汽氤氲的光影,眼睫颤动,姜以安咬着烟,紧抿的唇瓣微微泛白。许久,他将烟拿掉夹于细长的指节中间,随便扫两下额发,平静地说:“不过现在,我挺庆幸她没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有点不太理解维/尼/熊为什么会变成口口熊……)
  周末继续。
 
 
第27章 
  话音落下后的沉默直至店内仅余他们一桌,面前多了两瓶啤酒和一碟小食,闻恪陪姜以安小酌几杯,静坐到打烊,两人起身出门,迎着徐徐的春风沿街漫步。
  闻恪大半注意力都在姜以安身上。他们并排走过的路灯一盏又一盏,姜以安清亮的明眸藏进睫毛覆下的阴影里,他拿着面具,发丝被风牵引,嘴巴因舔唇的小动作变得柔润。
  “找过妈妈吗?”闻恪问。
  “嗯,找过。”姜以安仍低垂脑袋,盯着前方路面,“找了三年。”
  闻恪:“后来呢?”
  姜以安说:“后来没再找了,不想辜负她的成全。”
  星夜皎月,风也轻柔,姜以安在适宜的温度中有些熏熏然,新鲜的空气涤荡肺腑,他长舒一口气,脸上有满足的笑容:“闻恪,谢谢。”
  闻恪食指勾着车钥匙,绕转两圈,淡定地问:“谢礼呢?”
  姜以安收敛唇角:“什么谢礼?”
  闻恪不假思索:“你说的,朋友之间礼尚往来。”
  滞住步伐,姜以安苦思半晌,有点难为情地启齿:“等我赚了钱再给你买礼物,行吗?会太迟吗?”
  闻恪看着他,忍笑:“先欠着吧,以后一起还。”
  脚下的长街不剩几家营业的店,光线稀薄,显得夜色更深。四周静谧,仔细听,有耳熟的旋律揉在风中,姜以安循声遥望,灯火零星处,伫着一间风格古朴的音像店,隔着一面玻璃墙,内里摆设拥挤但干净。
  木质店招极为不出彩,店名:老派浪漫,在放Mage的歌。
  拨开门帘走进去,左手边的墙壁挂有几张黑胶唱片,拐角处的小桌凳上摆放着一架表层少许褪色的留声机,棕红色的货架等距排开,码着成百上千张历代乐队的单曲专辑,下方柜槽里,储存着可以租用的光盘机,架台侧面装有壁挂式CD播放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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