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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近代现代)——林与珊

时间:2022-03-26 20:27:02  作者:林与珊
  闻恪示意他支走笔录员,后倾身体靠向桌沿儿,拾起笔录迅速过遍眼,问:“做交易吗?”
  石明屹一听,消停下来,龇牙拱拱眉毛:“哦?有趣,你比他们都有趣。”
  闻恪撩动眼皮看向他:“华峰娱乐人事部经理兼股东,对吧,为什么吸毒?”
  石明屹舔一圈嘴唇:“因为钱和肉/体都很无趣。”
  闻恪从鼻腔哼出一声:“第一次吸毒是什么时候,自愿还是遭人强迫?”
  “警官。”石明屹摆摆手,“拿什么交换啊?”
  闻恪扔过去一包烟。
  石明屹接住,立即用嘴撕开,咬出其中三根,双眼通红地吼:“火儿呢?”
  闻恪:“回答问题。”
  石明屹不耐烦地说:“三年前,自愿自愿自愿。”
  闻恪:“跟你一起吸毒的,没被抓到的还有谁?”
  石明屹撇撇嘴,依次压下三根手指,同时说出三个人的名字,吼道:“火儿!”
  闻恪将火机扔到他手边:“你上家是谁?”
  浓重的烟雾弥漫审讯室内,模糊的视野中,石明屹笑得诡谲:“这个不能告诉你。”
  谢戎叹口气说:“老弟,你打火机给早了。”
  闻恪道:“不给他他也不会说的,如果真愿意坦白,真犯瘾了,之前就会用这条线索主动换一包烟了。”
  伎俩被识破,把戏被戳穿,石明屹听罢,睁大眼睛:“有趣,你很有趣。”他不再演戏,贪婪地吮吸烟尾,搔一把油腻的发际线,“反正我横竖都是死,能卖的人,都是得罪过我的,我在这个圈子里赚了不少钱,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谢戎戏谑道:“你这点儿义气有人稀罕吗?”
  闻恪不急不躁,他端抱手臂站直身子,姿态闲散,口吻笃定:“只要你在我们这里,那些人早晚会露出马脚。”
  石明屹呲出一排齐垛的黄牙,表情像只狡猾的老狐狸:“别乐观了。”他弯起贼眼,“我没遵守他们的规则,动了他们的奶酪,早就被踢出来了,现在没人管我的死活。”
  谢戎趁机激他:“那你更应该配合我们,替自己出口恶气。”
  石明屹:“比起给他们添麻烦,我更想看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嗡嗡’乱窜,那多有趣啊。”
  谢戎一巴掌拍上桌面:“姓石的,你当真不怕死?”
  石明屹摆手:“老兄,我要是怕死,我还会碰毒吗?”
  不经意间,闻恪视线偏移几度,瞥向石明屹左耳侧面的皮肤,那里嵌着一颗指甲大小的黑痣,忽然闪现的记忆中,出现与竞速对手擦肩而过的画面,那人耳侧有一块醒目的疤迹,像被某种尖锐利器所伤。
  闻恪蹙眉,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认识这里。”他指指自己左耳靠下一点的位置,“带着伤疤的人吗?”
  石明屹脸色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你见过他?”
  谢戎听得一脸迷茫,闻恪诚实地答:“见过,在‘瑞万’卡丁车场。”
  石明屹“哦”一声:“他就用过一次我的卡,你运气不错。”
  这之后,无论闻恪问什么,石明屹都不再言语,只闷头吸烟。时间分秒流逝,场面一时僵持,闻恪知道没有继续耗下去的必要,结束对话前,他最后看一眼石明屹:“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他们踢出来吗?”
  石明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洗耳恭听。”
  闻恪:“你只在想怎么去守圈子里的规则,从没想过要当制定规则的人,规则之下是弱肉强食,你会被剔除在外,是早晚的事。”
  石明屹一动不动,眼神像蛰伏在暗处的野兽。
  闻恪:“但规则之上,是法律。”他一字一句道,“无论是守规则,还是制定规则的人,如若轻视法律,都不会有好下场。”
  审讯完毕,闻恪朝谢戎颔首:“谢了,有任何消息,及时通知我。”
  调转脚步正打算离开,这时,石明屹缓缓开口:“警官,你说的很有趣,作为交易,我跟你说个更有趣的。”
  闻恪扬起下颌,垂眸盯着他,神色冷硬。
  石明屹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你知道你想抓的人,耳侧的伤疤是谁弄的吗?”
  闻恪微阖眼睑不动声色,心跳却莫名加快,静谧的空间内,石明屹突兀地爆发出一阵狂笑,他哑声道出一个人名:“是姜以安。”
  谢戎震惊道:“你说什么?”
  “没错,你们都认识。”石明屹把烟嚼进嘴里,金属手铐凶狠地撞击座椅,他在凌乱刺耳的噪音中兴奋地嚷,“是大明星,姜以安。”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37章 
  奔驰熄灭引擎,融入静谧的茉藜小区,傍晚余晖在玻璃窗上映出浅淡的红,闻恪夹烟的手轻搭着方向盘,衬衫袖口挽至小臂,整个人看似冷静地隐匿进车厢的昏暗中,但向来保持的从容不迫、沉稳淡定,却在悄无声息地崩坏。
  两年前,闻恪浏览过流传在网络上的几段视频,不堪入目的,露/骨的,满屏的谩骂与诋毁,层出不穷的讥笑与嘲讽,键盘侠们乐此不疲地深挖,意/淫,分享,在这背后,姜以安承受了多少,他发现,自己至今都不敢细想。
  那双纤长白净的手,那颗单纯善良的心,究竟经历过怎样的阴暗,才逼不得已抄起利器,拼了命想要与敌人对抗到底。
  多年处世沉淀下来的镇定自若,在这一刻倏然消散,闻恪眼中蕴藏着深不见底的仇恨,他把烟卷揉进掌心,用灼烧的痛感短暂驱散难以泯灭的怒意。
  寂静中乍起一声车门掩合的巨响,闻恪三两步迈进单元楼,转眼四层,站稳的同时403轻启一条门缝,露出姜以安明亮的眼睛。
  “你怎么在楼下待那么久?”他边问边把闻恪迎进屋,“我一直在看你,你都没有抬头看我。”
  茶几上摊放着一叠白纸,写有几行潦草的字,闻恪低首去看,猜测是新歌的歌词。姜以安趁他不在,闲来无事煲了锅梨汤,盛一碗送到闻恪手边,他解释道:“在家有点无聊,我随便写写打发时间。”
  摁开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晚间新闻,姜以安滑进沙发与茶几间的缝隙,抓起一捧开心果,问闻恪:“吃吗?我给你剥。”
  闻恪点头,啜一口梨汤暖胃,看姜以安抽一张纸巾铺平,把垃圾桶拽到身侧,认认真真地动作。
  电视,热汤,小食,挨在一起的两个人,闻恪将半颗鸭梨咽下肚,齿间留甜,心中柔软。
  不甚明亮的客厅灯光衬得氛围温融暧/昧,闻恪忽然沉声:“抱歉,以安。”
  姜以安紧盯指尖的开心果,问:“怎么了?”
  闻恪道:“你忍一忍。”
  双手轻托对方腋下,闻恪将人搂到沙发上,他向后坐,把身前的位置留给姜以安。严丝合缝的后背与胸膛,炙热的鼻息轻抚耳廓,闻恪收紧环在姜以安腰间的手臂,怀里的身体发着抖,僵硬的四肢显出几分困窘与不自然。
  闻恪闭上眼,鼻腔被姜以安身上的气味覆满,他克制地用额头去贴他的后颈:“难受吗?”
  指甲嵌进皮肉,姜以安轻声说:“不会。”
  柔融昏昧的光线下,闻恪感受着姜以安温凉的肌肤,过了几秒,又听他道,“是你的话,就没事。”
  姜以安在滚烫的拥抱中迫使自己适应,放松,他微弯背脊,以最契合的弧度去迎闻恪充满安全感的胸膛。踌躇良久,他沙哑地开口:“我的那些……事,你会……介意吗?”
  颤颤巍巍的嗓音,不敢笃定的口吻,小心翼翼地问话,心脏像被攫紧,闻恪说:“我只介意你会这样认为。”
  姜以安红着眼低下头,自愿剖开内心,诚实道:“其实,我挺害怕的。”
  闻恪不言,在等他后面的话。姜以安吸吸鼻子:“怕有一天你会离开。”
  他藏掖不住自己的真心,因为对闻恪的信任,他选择全部坦白——
  “我已经不怎么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了。”
  “也能一个人行走在阳光下。”
  “我有尝试剥离掉过去,想要在有你的当下和未来,重新来过。”
  “只是,能做到这些,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这个前提。”姜以安用力咬唇,把眼角的湿意憋回去,“我以后可能……会特别依赖你,比起你对我,我确实没有什么能带给你的,除了作音乐,我真的是个挺无趣的人。”
  “以安。”闻恪偏过脑袋,把下巴垫在他肩膀,唇齿离他的耳畔很近,“跟你讲讲我过去的事。”
  姜以安戳了一下他的手:“好。”
  “十八岁以前,我没有见过我父亲,童年时期我在其他孩子眼中,是个没有爹的野种。”闻恪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语调平淡,“我活的很闭塞,不愿与人交际,也不想跟外界产生任何联系,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高三,我在一家音像店打工,一整个下午,坐在阳光晒暖的角落,戴着耳机,听完了你写的三张专辑。”
  姜以安心疼地蹙起眉毛。
  闻恪笑了笑,二十九岁的大男人,袒露自己少年时的小心思,总归有一点难为情:“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很欣赏你的作品,更期望能再次看到舞台上自由自在的你。”
  姜以安道:“别人夸我,我都大方接受,你夸我,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闻恪:“脸红了?”
  姜以安:“不知道哎,你瞅一眼?”
  闻恪侧过头:“还好。”
  姜以安:“那可能也没有那么的不好意思。”
  屋外夜色蔓延,屋内是两个人温馨的交谈,轻浅的笑声过后,闻恪将人搂得更紧,他郑重地说:“以安,我的人生你早就来了。”
  倏地,姜以安鼻腔一酸,咬唇也不好使了。
  闻恪与他脸贴脸:“你的人生,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
  医院走廊仅导医台后面的护士值班室亮着一盏白炽灯,闻恪手拎一桶梨汤,透过房门上细窄的玻璃向内探望,躺在病床上的段扬一动不动地瞪着天花板,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闻恪叩门进入,听了一耳朵,笑着问:“饿了?”
  段扬背完一长溜菜谱,哀叹一声:“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打算用意念给自己喂饱。”
  闻恪拧开保温桶,倒出一碗热腾腾的梨汤,放根吸管端至段扬枕边:“尝尝。”
  “还是老大疼我。”段扬撅嘴收缩腮帮子,不忘趁机告状,“韩晓钧他们太过分了,当我面儿吃红烧肉,我闻着味儿就醒了,简直惨无人道!搁梦里我还能有两口吃的。”
  闻恪勾起唇角,待段扬喝完汤,拿走碗将座椅移近,往翘起的二郎腿上搭放一本杂志,嘱咐:“赶紧睡觉。”
  段扬生无可恋地说:“我都睡一天了。”
  闻恪:“闭上眼,养养神。”
  段扬:“那好吧。”
  前半夜,光是羊就数了快一千只,段扬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没酝酿出一点困意,他睁开眼,寻思怎么才能给自己催催眠,眼珠子转溜一圈,视线落到了闻恪身上:“老大,我想听歌。”
  闻恪抬眸:“哪首?”
  段扬回忆道:“就……之前在你宿舍听的那首。”
  闻恪掏出手机滑开屏幕,把一只蓝牙耳机塞进段扬耳中。没几秒,清冽的嗓音干净地唱着词,一首歌过半,段扬说:“老大,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闻恪笑着回应:“嗯。”
  段扬:“吉他的旋律也特别优美。”
  他把被沿儿提至下巴颏,面对窗外星光,静下心来跟着哼了一小段。姜以安温柔地在唱“今夜入梦,与你相遇”,最后一句,段扬记住了,于是张开嘴巴,同这抹漂亮的音色叠在一起——
  “愿我们未来都幸运。”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38章 
  气温湿热,阳光明耀,转眼住院半月有余,段扬靠坐床头,左手在输葡萄糖,百无聊赖地摁着遥控器。
  本就不爱看电视,可玩儿“斗地主”回回输,身体没恢复,心态又崩了。段扬撇嘴捶床,暗自叫苦,决定出屋透透气,顺便解个燃眉之急。
  撑着输液架,段扬打开门,导医台后面立起两颗扎辫儿的脑袋,其中一人唤道:“小绵羊,你怎么下床了?”
  段扬揪揪自己的卷毛:“护士姐姐中午好,我去外面上个厕所。”
  护士问:“你房里不是有独立卫浴吗?”
  段扬叹口气说:“我快躺出褥疮了,起来活动活动。”
  向前滑动支架,段扬翻过手腕扶着后腰,小步挪去走廊尽头的公厕。另一端,一名肩背吉他手拎午饭,被口罩帽子捂得极为严实的男子跟随医生来到外科主任办公室,等着开一些治疗重感冒的药。
  陈医生与林野是旧识,由于对方身份特殊,通常带他来住院部病房就诊。手指快速敲打着键盘,摁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依然显示登录页面,无法进入药品管理系统,陈医生“哎”一声:“死机了?”
  林野鼻音很重地问:“那怎么办?”
  陈医生:“没事,重启时间比较长,我用导医台的电脑也能给你开。”
  小护士们一见陈医生,纷纷起身让座,眼神却一个劲儿往林野身上瞟,议论声中有点评“帅的”,也有评价“俊的”,这时段扬推着输液架回来了,小护士扬声嘱咐一句:“小绵羊,等会儿该打针了,别乱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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