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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玄幻灵异)——远山寒

时间:2022-03-28 13:53:29  作者:远山寒
  但临殊和约法沙的情况比菲尔想象得更加复杂,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身份而已。
  他们回到房间,餐桌上只剩下火锅汤底和残留着油渍的餐具。
  “你看,帝国的贵族连碗都不会收拾。”菲尔夸张地叹着气,来到桌边收拾餐具。
  临殊进厨房烧上热水:“他会把盘子摔掉的,你别老在背后说人坏话,很没礼貌。”
  公寓的隔音效果尽管不错,凭临殊自己感觉,搁着两道门应该是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但万一约法沙的听力比他好得多呢?
  边收拾厨房打扫卫生,临殊边感到遗憾,如果不是和菲尔出去了一趟,他还有机会在晚上和约法沙多聊聊。
  就昨天约法沙给出的信号来看,他是愿意让自己了解他的。
  待会儿烘焙一点儿曲奇饼干去敲门好了,希望他睡得不要那么早。
  结果他的曲奇饼干没能送出去,因为鸡蛋和糖用完了,他专程出去了一趟,架不住菲尔要逛夜市,他只好陪着转了转。
  回到家时间就很晚了,等临殊做完曲奇饼干已经临近午夜,约法沙多半睡了,他只好把饼干装进新买的饼干罐里,打算明天出去的时候给约法沙当零食。
  ——
  临殊的睡眠不深,有什么动静都能很快清醒过来,比如现在。
  他听到外面有金属摩擦的声响,这声音本来不算大,到不了惊醒他的程度,但他却像是所有感应,直接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不是他的门,是对面,很像是在开锁。
  摩擦声突然停了,临殊反应了一下,猛地从床上起来,冲向门口。
  临殊打开门,正看到对面有个人潜进约法沙的房间,他毫不犹豫地跟进去,那人似乎没想到背后会出现别人,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就想往卧室跑。
  他的动作不够敏捷,看样子没有受过训练,似乎只是个普通的窃贼。
  临殊松了口气,借着月光锁定他的位置,直接将人扑倒,死死压制在地板上,那人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临殊的手。
  嗒地一声,卧室里的灯亮了。
  临殊按着那人的脑袋,抬头看过去,约法沙正站在门口打量他们,大约是被吵醒了。
  值得一提的是,约法沙没穿衣服。
  没人管他,他还是喜欢裸睡。
  临殊把那人的头按得更加瓷实:“我听到声音,发现有人撬你家的锁,就跟过来看看,他应该是个小偷。”
  他简短地解释完经过,然后提醒约法沙把衣服穿上。
  约法沙一双红眸略显黯淡,有种被吵醒睡眠的不悦,他回卧室随便套上件外套出来,临殊已经在按着那个闯入者询问了。
  闯入者发现自己不是临殊的对手,当即开始哭诉求饶,说自己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一时冲动才会做贼。
  这套说辞临殊听得多了,并不为之心软,见约法沙出来,便劝他报警:“叫警察过……”
  他话还没说完,一声被消音器削弱过的枪响让他直接愣在原地。
  约法沙持着一把手枪,对准闯入者的脑袋开了一枪。
  他的手非常稳,射击精度非常高,子弹刚好从临殊手臂间穿过,贯穿了那个人的头颅。
  血裹着浆液从孔洞中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一片地板。
  临殊下意识摸了摸那人的颈动脉,然后浑身僵硬地站了起来,他惊诧的目光落在约法沙毫无波动的脸上,不知该说什么。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约法沙问。
  他收回手枪,轻轻退后半步,避免他喜欢的毛绒拖鞋沾血。
  临殊的眼神让他有点儿不舒服。
  “无论是入室盗窃还是抢劫,他有了撬锁这个行为,按帝国的法律,我有无限防卫权。”
  约法沙解释道,他其实没必要解释,可他莫名地想说明自己的行为是没问题的,“所以我杀他不犯法。”
  血漫到了临殊脚下,暗红的血映着两人模糊的轮廓,他也跟着退后了一步。
  他突然觉得约法沙有些陌生,这种陌生感比面对「利维坦」时严重得多。
  “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他觉得喉咙和舌头都不是自己的,言语表达出现了一定的障碍,好在他成功问出了这句话。
  “杀掉比较方便。”约法沙隐隐感到一阵焦躁,“你认识他吗?如果你不想他死你可以早点儿说。”
  意思是他无所谓这个人是死是活的,只是怕麻烦干脆就杀掉了。临殊想……
  这不太对劲。
  约法沙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说这个人该不该死,而是约法沙不应该是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如果不是涉及自身生死安危,他通常不会主动去伤害他人。
  “你觉得他罪不至死吗?”约法沙问。
  然而临殊没有回答。
  那股隐约的焦躁感变成了轻微的愠怒,约法沙将枪放下,拨通了附近警局的电话。
  他非常讨厌临殊这么看他,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一样。
  不行,不行,不行。
  凭什么?他凭什么露出那种眼神?我做任何事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吗?况且我也没有多出格。
  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嗯,对,就是这个地址,我会等你们过来。”约法沙挂掉了电话,他吐了口气,重新看向临殊,语气不像平常那么平淡,“回你自己那边去,我自己会解决,警察问起来就说你不知道。”
  “别给我添麻烦。”他这么说。
  好像临殊如果不遵从,他会为避免麻烦连临殊一起解决掉一样。
  明天尽量,没有就后天。
 
 
第77章 珍视
  距离公寓最近的警局里,约法沙独自待在审讯室里。
  不会有人来审讯他,所有事都会由专人替他处理好,包括他房里那具尸体,他只需要描述一下事情经过就好。
  他隐去对门邻居的协助,称自己出于安全考虑,杀了撬自己门锁的窃贼,警察们表示理解,毕竟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
  富有的城市市民几乎不会盗窃,会做出这样下作行为的只会是阴沟里的「老鼠」,谁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可约法沙依然感到焦躁。
  法伊格尔的通讯接通了,他昔日监护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疲惫:“我想你大概得提前回来了,议事阁的人会注意到这边的。”
  约法沙靠着椅背,目光在桌面的纹理上游弋。
  “萨迦利亚……”法伊格尔叫出他的名字,“我建议过你,尽量不要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你没必要杀他,这对你来说不……”
  约法沙敲了下桌面,在法伊格尔长篇大论的劝诫开始前说:“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埃文?”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不复平时那种礼貌与疏离,反而显得咄咄逼人,倘若他端着这样的声线当面同人讲话,倾听者或许会不敢抬头看他。
  “一万个人,和一万零一个人之间有什么区别?”他问。
  法伊格尔吸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里梗了一团荆棘,吞不下吐不出,阻碍着他的言语。
  是,有什么区别呢?他一开始没有制止,到现在再假惺惺地做出规劝,根本就没有意义。
  他挽救了他的孩子。
  他杀死了他的孩子。
  “萨迦利亚……”过了很久,法伊格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他勉强拉扯着自己的声带,逼迫它发出能够组成语句的声音,“我很抱歉……”
  “我没有责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总是重复无聊的话。”约法沙说,他的情绪不好,以至于言辞间的芒刺戳伤了法伊格尔。
  这都怪对门那个做饭很好吃的家伙。
  约法沙又一次想起了临殊在他杀掉闯入者时看他的眼神,震惊、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另外的人」,势必是不值得临殊关注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不适,那个人原来和其他人一样肤浅,哪怕表现得这么喜欢他,一旦自己不是那家伙预想中的模样,就会萌生退意。
  他不过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既不是临殊的亲人,也不是临殊的朋友,甚至自己还是在被冒犯到的情况下开枪,那家伙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已经够烦躁了,法伊格尔也要过来对他说教。
  他们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约法沙想不明白。
  还是说在他缺失的几个月档案里,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好,我们来说说别的事。”法伊格尔的声线温和了许多,他和约法沙通讯时总喜欢闲谈几句,即使他对「闲谈」并不擅长,“你最近的交际怎么样,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约法沙走神之余随意点点头,反应过来法伊格尔的问题,他托着下颌想了想:“有,和别人一起打排球、潜水、冲浪,很有意思。”
  “如果有关系特别好的,你想带他或者她回皇宫也不是不行。”法伊格尔说,“不过得小心一点,毕竟你身份特殊。”
  约法沙眉头微皱,没有作答,半晌后,他提起另一件事:“我想要一个会做中餐的厨师。”
  “西泊海湾有地道的中餐厅?”法伊格尔下意识问,不过他知道约法沙思维跳跃,未必就是吃了哪家好吃的中餐才要一个厨师,所以未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简短的闲谈终止,法伊格尔提议约法沙直接回皇宫,他会派人收拾好公寓。
  然而约法沙拒绝了。
  “晚一点儿我自己会回来的,不要管我。”约法沙说。
  “好。”法伊格尔应道。
  ——
  约法沙一夜未归,警局来的人当晚已将现场处理干净,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菲尔问临殊出了什么事,临殊敷衍过去,锁好门窗,叫这个半大的少年好好睡觉,明天早点儿离开。
  临殊躺上床,闭了眼睛很久睡不着。
  他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缓过来,开始思考。
  约法沙为什么会那么干脆、甚至是随便地,杀掉一个不会对他产生威胁的人?他不是这种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
  四年时间足够发生许多事,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不可能。
  而且当年尤利西斯说过,约法沙回到皇宫会被清洗记忆,修正人格,具体如何操作他不清楚,他以为最坏的情况就是约法沙不记得他了,退回到最初相遇时那个皇帝的模样。
  可刚从宫里拐出来的皇帝也不是现在这样的,皇帝甚至可以称得上性格单纯好骗。
  他为什么能那么从容地开枪杀人?
  不能再拖延了,哪怕激进一点儿也好,必须得弄明白这四年约法沙身上发生了什么。
  实在没有办法,就挑明了说他们曾经的关系——虽然他们没确定过关系,但这不重要。
  清晨临殊给菲尔准备了早餐,送他去搭乘列车离开西泊海湾,菲尔不太舍得这么快和临殊分开,临殊承诺自己的事处理完了,会去看他和伊琳娜。
  “希望到时候你们已经和好了。”
  菲尔挥挥手,表示自己会努力不让母亲伤心,之后消失在来往的人潮中。
  送走菲尔,他选择回公寓,打定主意如果约法沙还没有回来,就去约法沙的房间寻找线索,这时候即使被约法沙反感也没办法了。
  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会向糟糕的方向发展。
  公寓的走廊明亮安静,临殊踏过木质地板,停在约法沙房门前,按下门铃。
  第一声……
  第二声……
  第三声……
  没有人回应,他叹了口气,准备回房拿工具。
  但愿不会被突然回来的约法沙打爆脑袋。他想……
  就在他转身之际,他听到一串脚步声,隔着一道门,越来越近。
  门从里面打开了。
  约法沙站在门口的地毯上,披着宽松的浴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面上多了几分血色,浑身冒着热气,就连他的红色眸子都在热气的晕染下有些湿润。
  他睫毛挂着水珠,像是盛着一片散碎的水晶。
  临殊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属于约法沙的信息向他涌来,潮水般将他淹没,来自听觉的反馈、来自嗅觉的反馈、来自视觉的反馈……
  他曾在四年前隐隐约约感受到过些许,此时这些「信息」无数倍放大,完完全全将他笼罩。
  他的视觉告诉他约法沙的形容格外美丽。
  他的嗅觉告诉他约法沙的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
  他的听觉告诉他约法沙的呼吸声都异常动听。
  他的触觉和味觉叫嚣着要得到满足。
  他的大脑在这一刻陷入极端的疯狂与混乱之中,以至于他无法保持笔直的站姿,只有依附门框才能勉强保证不会滑跪在地。
  而门框被他的手握得咯吱作响。
  “你的反应这么大,看来同化率很高啊。”约法沙冷静地看着他,“到你这种程度应该会被处理掉才对……你不是帝国直接制造的工兵,是注射了十四年前那批疫苗的幸存者吗?那就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同化率了。”
  他在说什么?临殊努力将注意力从约法沙动听的嗓音转移到他说话的上,尽管无法完全理解,他却意识到了一件事。
  约法沙知道自己是他的工兵。
  甚至可能早就知道了。
  “应该是跟我有过近距离接触才会这样的。”约法沙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太久没接触到我的「信息」。所以……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一点。”
  临殊大口大口地喘息,想组织出完整的语句来询问约法沙,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叫出约法沙的名字。
  但约法沙的下一个动作却几乎抹消了他全部的理智。
  金发红眸的皇帝陛下拿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划开他手臂上的皮肉,他拧着眉低吟了一声,嫣红的血顷刻间爬满了他的手臂,淌到手肘汇聚,坠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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