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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照锦(GL百合)——钓鱼养猫

时间:2022-04-02 09:25:42  作者:钓鱼养猫
  她绝口不提姜照隐瞒身份之事,姜照却知道,她心里就是对自己有了隔阂。
  姜照心下黯然,再多的话也都说不出口。
  谢锦等了半晌,见她只垂首坐着,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她低眸看向被自己随手放在一旁的绣品,本来按规矩,陛下不动,她也不能擅动,但是日理万机的陛下如今闲得发慌,谢锦却不想陪她浪费时间。
  尽管她心里纠结,但在潜意识里,姜照对她而言终究不止是皇帝。
  又犹豫了一会儿,见姜照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谢锦就不再管她,依旧坐回到窗下,继续去绣之前没完成的东西。
  姜照派了八个宫女伺候谢锦,但谢锦并不习惯有人随侍在侧,经青时姑姑教导过,那些宫人就不常出现,只是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来。
  谢锦养伤无聊,在姜照寝宫的时候还有些书籍翻看,而侧殿常年无人居住,更别说放什么书卷,谢锦就问宫人要了针线来打发时间。
  她从前是大家闺秀,女红是自幼学的,称不上喜爱,但也不会厌烦。
  熙和宫里随便拿来的料子,就是极为珍贵的软烟罗天香绢,谢锦绣起来就格外认真,生怕自己的绣工配不上那精细华贵的面料。
  刚捡起来时,还顾及有人在侧,后来逐渐沉迷其中,就彻底把旁边那人抛去了脑后。
  所以等姜照把所有思绪理清,正要起身告辞,转头就看到谢锦坐在窗下做女红。
  小轩窗打开着,阳光毫不吝啬的洒进来,此时的谢锦全然褪去了那些故作的冷淡,专注于手上的活计,眉眼沉静,岁月安然。
  姜照突然就愣住了,目光也逐渐幽深起来。
  其实她所求不多,即便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也仅有过一瞬间的占有之意。
  对于谢锦,她从来不敢冒犯,更加不敢亵渎,所以她下定决心,即便是在知道她有了心上人之后,也没有改变主意,要成全她的全部。
  但是在私心里,姜照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姜照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到一夜之间,母亲被打入冷宫,自己遭父亲厌弃,成为一个无人在意的小可怜,再到平息宫变之后,陡然翻身,坐上大孟朝最高贵的那把椅子,成为一国之君,万民之主。
  她眼见着自己长大,从公主,到陛下,从姜照,到嘉平女帝。
  许多人离她而去,譬如父皇,譬如母后。
  又有人踏雪而来,譬如谢锦。
  她不要千秋万岁,只想要眼前人,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清楚。
  这是姜照的心之所向。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灼人,滚烫到沉浸绣品的谢锦都有所触动,扭头望了过来。
  姜照目光一滞,轻飘飘的转移了视线。
  但谢锦已经看到了她的目光,那样浓烈的情感全部凝铸在一双眸子之中,纵然谢锦没有看懂,却还是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气息。
  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甚至更加强烈。
  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直到元祥从殿外探进个脑袋来,见姜照的确在里面,才缓步走到跟前行礼,细声细气道:“陛下,翰林院韩学士求见,已在前殿等候。”
  “韩宣?”姜照一挑眉,起身问道:“他可有说为何求见?”
  元祥道:“韩学士未曾说过。”
  姜照又望向谢锦,她此时已站起身来,与姜照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朕……就先过去了?”姜照试探道。
  谢锦颔首道:“奴婢恭送陛下。”
  早该知道她的态度,姜照心里倒是没再有什么落差,又低声道:“朕回头再来看你。”
  她瞥过元祥一眼,领着他出了殿门。
  翰林院学士韩宣,是个文采斐然的年轻人。
  他是先帝在位时最后一位状元,虽出身名门,但少年意气,颇有一番抱负,与那些便于掌控的世家子弟多有不同。
  于是他也不受先帝青眼,与他同年的举子皆有远调或高升,韩宣作为一甲榜首,却只是在翰林院行走,耍耍笔杆子功夫。
  姜照登基后,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势力,韩宣是自己求到新帝面前,并不求升官发财,只求君王开眼,不要埋没人才。
  韩宣成了姜照的心腹,虽然仍在翰林院,做一个小小的编书学士,但是暗地里扶植了不少文臣新秀,按他的话来说,都是为将来的嘉平盛世打下的基础。
  是以,韩宣的来意,姜照大约也能猜得出来。
  前阵子科举殿试结束,姜照钦点出了前三甲,此外还有十数名得她青眼的举子,全部入翰林院行走,尚未安排差事。
  那些人都在韩宣手下,一是考量,二是琢磨。
  韩宣生在世家,却也并不是光鲜亮丽,他是庶出子,母亲身份低微又早亡故,家中兄弟甚多,在父亲眼里,他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他自幼历经风雨,见惯人心,自以为看人极准,姜照也愿意信他。
  纵然是自己挑出来的人,还是送到韩宣面前,让他再掌眼。
  “新科状元郎谈源生,满腹诗书,八面玲珑,堪有宰相之风,陛下选的极好。”
  韩宣与姜照对坐手谈,缓缓落下一子,分神道:“论天赋文采,他其实不如方崇,论家世样貌,他不如赵承明,年龄也比他们大上许多。
  但谈源生此人,家族底蕴深厚,阅历丰富,目光也长远,实在最适合为官。”
  “韩卿以为,他与赵相相比如何?”姜照淡淡问道。
  韩宣去摸棋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她,姜照目光平静的和他对视。
  “三十年前的赵相不如谈源生,三十年后的谈源生,必定远胜于赵相。”
  “朕明白了。”
  姜照落下一子,拿起茶盏缓缓饮了一口花茶,淡笑道:“景州谈家,世代书香,祖上曾出过前朝的宰相,却也有百年未曾有人入仕。”
  韩宣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姜照道:“他若做贤相,朕愿做晋安宗,他若做奸相,朕便是晋废帝。”
  晋是前朝国号,如今大孟的江山,正是从晋国皇室手里抢来的。
  晋安宗是前朝明君,曾为了拜大儒卫逢出山为相,亲自在卫逢隐居的深山茂林等了三个月,方感动卫逢,出山助他安定天下,解决了当时晋国的内忧外患。
  而晋废帝则与其相反,最恨文人恃才傲物,但凡有臣子对他显露出一丝不敬,便重刑重罚,后来更甚连续废杀了四名宰相,成功让这文臣之首的位置成为了烫手山芋。
  直到反军入京,废了昏君,改了江山名姓。
  晋废帝成了亡国之君,被幽禁至死,也被史书批的一无是处。
  姜照说要做晋废帝,自然不是要成为他那样的昏君,拿废帝与安宗对比,要表达的不过是自己对于能臣的态度罢了。
  韩宣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探花郎赵承明是赵家人,若说之前对他只是有些防备,但经过赵太妃让人掌掴谢锦,姜照心里对于赵家的厌恶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她不想提起赵承明,便直接问道:“朕的榜眼如何?”
  榜眼方崇,年不过十七八,文章却写的极为漂亮,不止是措辞华丽,更是见解独特,丝毫没有因为出身寒门而受到束缚。
  凭心而论,若只从考题上来说,方崇才是姜照看中的状元人选。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是百年难遇的人才。”
  说起方崇,韩宣也来了劲,几乎是对他赞不绝口。
  “无论是从才华还是心性上来说,方崇都堪称一句天才,不过终究还是年纪不大,在许多方面还需敲打,臣本欲让他和谈源生互相成就,若谈源生可接左相之位,那右相之位,也该是方崇能够当起的。”
  “可惜,他却无心朝堂啊。”
  提及此,韩宣颇有些头痛,叹道:“这也是臣此次想禀告陛下的事,方崇知道陛下有意让臣培养他,但他对臣直言,要回乡做县令去。”
  “县令?”姜照蹙眉道:“一品宰相不愿做,要去做七品县令?”
  韩宣点点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第21章 二三
  姜照自案上抬起头来,唤了声:“小元子。”
  元祥正立在一侧走神儿,被他师父杵了一肘子,连忙跪地应了声。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姜照将朱笔放下,单手托腮望着他,问道:“边关可有回信了?”
  她指的是不久前由自己亲自写下的书信,不曾提及自己身份,只是代谢锦向父母兄嫂问好,顺便讨一封给谢锦的回信。
  自她登基起,便派人好生安置了谢家人,这却还是第一次与他们有所联系。
  虽然如今谢锦对她的态度并不算好,但是她因此又要滞留宫中不知多久,那封信会给她带来的希望,也是姜照如今未变的祈盼。
  这些事情向来是交由元祥去办的。
  元祥道:“回陛下,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两天了,路上许是有事耽搁也属寻常,奴才会一直盯着,一旦有回信来,立刻呈禀陛下。”
  姜照点点头,示意他起身,便不再言语。
  高盛安见她神情游离,摸了茶壶过去给她斟茶,轻声道:“陛下勤政,却也要以圣体为重,您已经批了许久折子了,也该歇息一会儿。”
  姜照抬眼看他,目光冷凝,高盛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半晌,又听姜照问道:“康亲王何时入京?”
  高盛安道:“一早刚收了来信,已经过太平府,大约明后日,就能抵达京郊。”
  虽然有皇命御诏,但康王还是只能到京郊外,再得了皇帝派人去接,才能步入京城的大门。
  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可谓是防之又防。
  姜照点点头,见高盛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扬眉问道:“你有话说?”
  高盛安陪着笑道:“既然陛下问了,那奴才就斗胆问一句,陛下当真要让康亲王入宫见驾?”
  “他是朕的叔叔,来参加朕的生辰,不是合情合理吗?”
  姜照歪了歪头,望向高盛安的眼神带着疑惑,倒真像是不解其意。
  见她如此,高盛安便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觉得随着年岁渐长,陛下真是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
  “那个狗奴才你是如何处置的?”姜照又低头去看折子,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知道她问的是谁,高盛安扭头看向元祥,示意他来回答。
  元祥还不如他师父那般精明滑头,说话也不知委婉,听陛下问了,便如实道:“师父让奴才派人拿麻袋套了成姑姑,打晕之后丢进了侍卫所里。”
  言罢,看高盛安一脸无语之色,又干巴巴加上一句:“摸黑送在了,一个侍卫的榻上。”
  姜照拿朱笔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高盛安,意味深长道:“高公公倒是精通这些龌龊手段,朕的后宫空泛,还是有碍了公公施展。”
  “奴才不敢。”高盛安伏地便拜,口中道:“奴才只是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给谢司正好好出一口气。”
  他把谢锦搬了出来,料定陛下虽然语带讽刺,但并不会真的觉得他过分,果然听姜照问道:“然后呢?”
  这回不用元祥,高盛安自己开口侃侃道:“不等赵太妃来包庇她,奴才便亲自带人去捉奸了,打了板子又扇了耳光,那狗奴才如今正卧床不起,没脸见人呢。”
  他没说的是,没脸见人的不止是成姑姑,她一把年纪还被人捉奸在床,又不由分说的被打了一顿丢回泰安宫,害的赵太妃也面上无光。
  这宫里是没什么宫妃,但人多口杂,又无人管束,更是风声四起,众人不敢在赵太妃面前多说什么,但在泰安宫以外,早已谣言四起。
  赵太妃声称有病,已几日不出宫门,也不是是真是假。
  姜照自然不会关心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听高盛安说了,只是冷冷一笑道:“太妃病了,朕自然该榻前尽孝,无奈政务繁杂,脱不开身,便多遣几个御医去候着吧。”
  “奴才明白。”高盛安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又抬眼道:“陛下,这几日仍有泰安宫的宫人来御前打探,还是关于谢司正的事。”
  姜照眉头一皱,撂下手中的奏折,更对赵太妃多了几分厌恶之心。
  自从那日她将人从泰安宫带走,那边就没少来人打探,均被高盛安暗地打发了去,眼见时日见长,谢锦的伤也一日日好起来,姜照毕竟是不能把她藏一辈子的。
  “袁启最近在做什么?”姜照突然问道。
  虽然袁启是陆苍玉看重的后生,也深得禁军统领卓昀的青睐,但他毕竟还没在御前行走,在知晓他和谢锦的关系之前,姜照更是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她难免对袁启心生怨怼,但也没有真的对他发难,生怕惹了谢锦不快,高盛安更不敢主动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
  如今听她闻起,方斟酌道:“袁侍卫……应当还不知宫中变故,前两日奴才和卓统领聊了两句,说是袁侍卫和徐小姐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如今想必也是要操劳婚事的。”
  “定在了哪一日?”姜照又问。
  高盛安如实道:“听卓统领说,是五月初八。”
  姜照想了一下,如今已是四月下旬的光景,离袁启的婚期,竟是不足一月了。
  她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倒是迫不及待。”
  高盛安捏着袖子擦了擦额角,小心翼翼道:“听闻是……袁老夫人不太好了。”
  牵扯到老人家,姜照没有再出言嘲讽,又提起另一件事。
  “有赵太妃在,她怕是回不了宫正司了。”
  高盛安知道陛下口中的“她”是谁,稍加思索,迟疑道:“陛下不想让她留在御前吗?”
  他是姜照跟前的人,有许多事姜照虽然不明说,但也不会有意瞒着他,而高盛安的确是个聪明可靠的人,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向来掌握的很好。
  他不敢胡乱揣测圣意,怕揣测不到,更怕揣测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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