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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父拔了坟头草之后(穿越重生)——四季奶糖

时间:2022-04-02 09:27:45  作者:四季奶糖
  “网”和“梦境”或是“幻术”不同,构成“网”的每一根“线”都与编织者的亲身经历相关, 但会随着编织者的欲念发生部分改变。
  所以这个地方, 就是薛思照着他们年少时见过的村庄搭建的。那么, 困住他的“锁”又在哪里呢?
  薛闻笛还在琢磨, 就觉得腰那边被谁戳了下, 他一个激灵, 径直转身后退半步。小鱼捧着一碗清水, 定定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这个举动。
  薛闻笛无奈,他对薛思会放松戒备,都没有注意到这人靠近,可眼下哪是他可以放松的时候?他微微勾起嘴角,蹲了下去,和小鱼齐平。
  “谢谢你。”
  他轻笑着,接过对方手里的碗。
  小鱼问他:“你要住在我家?”
  “嗯,借住一晚。”
  我需要点时间。
  薛闻笛敛了笑意,像是真得渴了,将碗中清水一饮而尽。
  小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开口问道:“你多大?”
  “二十一。”薛闻笛说着,眨眨眼,“不过你要说我五六十岁,也说得通。”
  “骗人。”小鱼嘀咕着,薛闻笛哑然失笑:“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
  一点都不禁逗。
  他将空碗还回去,手搭在膝上,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孩。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差不多要忘记年少时小鱼的样子了。可这会儿见了,又觉得很不同。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时候的小鱼几乎瘦到脱相,看人的眼神都是怯怯的。但面前的小孩,脸上有点肉,眼神也清亮,并不怕他。
  薛闻笛越是细看,越给他看出个端倪来。
  小鱼的脖子和手腕上,似乎缠了一圈很细很细的黑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就像在临渊时,老掌门给他扣上的隐踪锁。
  薛闻笛微微蹙眉,一时拿不准主意。
  他回去锁春谷,读完无字书,知晓一切因果后,还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窗户飞回一只白色蝴蝶,院中梨树收拢了枝叶,片片白羽散落,坠入古井之中。
  薛闻笛见到了他多年未见的,真正意义上敬过茶,行过礼,三步九叩拜入门下的师父——秋闻夏。
  老人还是手握拂尘,端庄慈祥地坐在那块岩石上。
  薛闻笛扑通就跪了下来,朝着那岩石磕了三个响头。他知道,那不是秋闻夏真身,是他的师父留下的最后一点灵思。也许放不下他这个惹是生非的徒弟,放不下他独自一人游走红尘,即使羽化飘零,秋闻夏还是倾尽所能,为薛闻笛拨开了最后的迷雾。
  只是他在点明之前,又一次发问:“小楼,你的道是什么?阔别五十五年,你总该给师父一个答案了。”
  薛闻笛挺直背脊,平声回答:“师父,弟子平生之志便是除魔卫道,无论发生何事,这都不会改变。若是最终,他会和我背道而驰,弟子也不会改变立场。”
  他说着,愈发坚定起来:“我想和他一起活下去,如果不能,待天下平定,我就去殉他。我欠他的,这辈子要还清,这样来生才可能再相遇。”
  他顿了顿,有些赧然,他对师父说话太直白,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接受。
  秋闻夏只是笑了笑,从来半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决定好,就好。”
  他长叹:“师父只是怕你被情义所累,到时候诸多苦痛,就要加在你身上了。”
  薛闻笛莞尔:“师父,我想通了,一点都不觉得苦。”
  “如此甚好。”秋闻夏深深看了他一眼,郑重说道,“那么,自今日起,你就是锁春谷谷主了。”
  薛闻笛一怔,还未询问,秋闻夏拂尘轻甩,划开一道清光。谷内封山大阵灵气运转,天地微颤,流云舒卷,林中鸟鸣,山间希音。刹那间,薛闻笛腰间横雁剑光大作,与整座山谷呼应。他用力握紧剑柄,只听秋闻夏低声叮咛:“师父今日,赐你封山大阵,你记着,一人开阵,玉石俱焚,若得旁人相助,方有一线生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弟子明白。”
  薛闻笛颔首,掌心感受到了强大充沛的灵气,那是封山大阵已纳入横雁之中。
  守护这座山谷的灵阵被解除,就代表他没有退路。
  “师父,若是锁春谷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会责怪我吗?”
  “傻孩子。”秋闻夏嗔怪着,“山就是山,谷就是谷,什么百年基业,什么修仙圣地?你莫要被外边的虚名迷了眼。你只是师父的徒弟,你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师父盼你平安,如此便好。”
  薛闻笛眼眶一热,不由哽咽:“弟子,多谢师父。”
  “你记着,横雁是一把能斩断尘缘的剑,它同样可以斩断薛思身上的锁,斩断他和聚魔池的联系。只是那锁的关键,不在薛思那里,而在聚魔池中。你要想解救他,务必进入魔都深处,否则,薛思只有生殉这条死路。”
  秋闻夏嘱咐着,身影越来越薄,薛闻笛只来得及再叫他一声师父,他便彻底消失在了树下。
  这回,老谷主不会再回来了。
  “你怎么发呆呀?”
  一声问,将薛闻笛从回忆的深潭里拉了出来,他笑笑:“在想我的家人。”
  小鱼望着他:“你离家是不是很远?”
  “嗯,很远。”薛闻笛垂着眼,复又看向他,“我出来找人的,那人对我很重要。”
  小鱼竟是沉默,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多了些难以读懂的情绪。
  薛闻笛心头一动,问道:“你有没有见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说着,还动手比划了两下。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小鱼的网里,究竟会映射出什么样子。
  小鱼摇摇头,薛闻笛有些失望:“怎么会没有呢?”
  明明他那样真实地存在过。
  小鱼见他不大高兴,似乎也跟着局促起来,他轻声问着:“你吃西瓜吗?我给你切西瓜吃?”
  “唔,也行。”
  薛闻笛不着急,他还没找到锁,轻举妄动只会伤到薛思。
  小鱼见状,便急匆匆去了厨房。
  他们在井边一起吃西瓜。
  红瓤甜脆,汁水顺着指节流过手背,独特的清香弥漫,夏日的烦闷在瞬间被驱散了许多。薛闻笛抬头看了眼井边郁郁葱葱的梨树,若有所思。
  他和小鱼坐在同一张长凳上,树荫笼住他俩的身形,耳边全是此起彼伏的蝉鸣。有只黑猫趴在树枝上,安静地睡着觉。
  薛闻笛有点晃神,小鱼香香证里对他说:“我吃完了。”
  他低头一看,这人脸颊上全是淡红色西瓜汁,嘴角还黏着好几粒西瓜子。薛闻笛忍俊不禁,伸手拂去那黑色的小粒子:“笨蛋。”
  小鱼眼睛亮亮的:“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帮你吃掉。”
  “嗯,可以啊。”
  薛闻笛那块西瓜只是咬了一口,也许是心事重重吧,他不太吃得下。
  小鱼也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啃起了西瓜。薛闻笛开玩笑:“你怎么这么懒啊?”
  “嗯。”小鱼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薛闻笛笑得更大声了。他摸摸这人的脑袋,小鱼抬眼,有些嫌弃:“你手上都是西瓜汁。”
  “这只手没有。”
  薛闻笛张开左手五指,小鱼认真看了看,嘟囔着:“好像真没有。”
  “我又不是你,吃得满嘴都是。”薛闻笛只觉得他现在格外可爱有趣,免不了逗他几句,然而小鱼却是有些生气,哼了一声:“不吃了。”
  言罢,他跳下长凳,直往屋里钻。薛闻笛只好也跟了过去,他哄着:“你别不理我呀,我初来乍到,举目无亲,你不跟我玩,我好难过。”
  没一会儿,屋门就打开了一条缝,小鱼躲在里边看他。有一瞬间,薛闻笛看见绕在他脖子上的黑线粗了一些,但只是眨眼的工夫,又不见了。
  薛闻笛原本要去拔剑的手背到身后,笑笑:“出来一起玩?”
  小鱼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又走了出来。
  小孩子多数是好哄的,他们分不清真假,情绪也简单,高兴或是不高兴也只是一会儿的事情。
  薛闻笛跟他去逮麻雀,穿过金光麦浪,在田野那边的河水中抓到两条草鱼,顺便挑了两桶水回来。他坐在长凳上,一手抓着衣领,一手胡乱扇了扇。
  真是太热了。
  薛闻笛想着,看见小鱼抱着一捆柴火去找他母亲。他脚腕上也有两根线,通向那个年轻的妇人。
  薛闻笛有点头疼。
  他坐在长凳上昏昏欲睡。天快黑了,他在这个网里待了有大半天,一无所获。
  薛闻笛阖上眼,想小憩一会,却不想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还是在那块田埂上。
  只是这回,金黄色的麦浪中出现了劳作的农夫。他走过去,想再问问,不想和一个小孩撞了个满怀。盛满凉白开的水壶滚了一圈,躺在了麦穗之下,澄澈的清水渗进土地之中,小孩子心疼坏了,忙不迭捡起来。他瞪着始作俑者:“你是谁呀?”
  薛闻笛一愣。
  他撞上的,还是小鱼。
  小鱼显然对他很陌生,甚至没有等他回话,就又跑远了。
  薛闻笛悄悄跟上去,蹲下身,藏在麦浪里。他听见小鱼叫其中一个人:“爹爹。”
  薛闻笛拨开麦穗,看向他们。戴着竹帽,搭着汗巾的农夫抬起头来。
  那个人,没有脸。只是在白色的面皮上,勾出了些五官的轮廓。
  薛闻笛清楚地看到,他手腕上也有一根线,连在了小鱼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别样的视线,那人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薛闻笛赶紧伏下身,屏住了呼吸。
  “走吧,回家。”
  那人牵起小鱼的手,领着他幼小的孩子往那间茅屋走。
  薛闻笛依然装作路过的旅人,去借宿。没有意外,对方答应了。
  小鱼在饭桌上,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闻笛,你可以叫我小楼。”他温和地看着这个人,发觉对方好像比昨天高了些,“你多大了?”
  “九岁。”
  “哦。”
  薛闻笛将一筷子青菜放到碗里,不再言语。
 
 
第96章 
  当夜, 薛闻笛坐在院中井边,擦拭着横雁剑身。冷铁无声, 浸了水后更是寒气透骨,但正值盛夏,此番倒是让薛闻笛舒爽不少。他喟叹:“好横雁,今后还得多多倚仗你了。”
  剑芒微微,横雁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无言地应着。薛闻笛抬眸,望向黑暗处沉默的男人,对方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在幽幽月色下更显荒诞离奇。薛闻笛与他对视,只见一道铁链从他身上某处延伸开来,如同一条盘曲黑蛇匍匐在地,一路爬进了茅屋中某个房间。
  薛闻笛目光一沉, 收剑起身, 朝那人走去。
  天边的月亮仿佛裂开了一道缝, 乌鸦从中飞出,哀叫着盘旋在屋顶。
  薛闻笛停下脚步。
  他又一次站在了田埂上。
  黑夜转变为了白天, 金黄的麦浪里站着好几个歪歪扭扭的稻草人。他们脸上蒙着黄纸, 画着简单的五官,挥舞着锄头的农夫在辛勤劳作, 田埂那头, 有两个小孩子在捉麻雀。
  薛闻笛朝那边走, 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小鱼, 他又比之前长大了一些, 眉眼也开始退去稚气, 隐隐可见以后的模样。
  薛闻笛抱剑, 准备上前与他搭话。小鱼身边的那个人先发现了他,抬起了头——同样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可饶是如此,薛闻笛还是从那张脸上察觉出了敌意,那毫不遮掩的充满厌弃的眼神,比这晌午的日光还要灼人。
  他忽然拉住小鱼,说:“哥哥,我们回家了。”
  薛闻笛脚步一顿,这是钟有期?
  小鱼也抬起脸,发现了此时正朝他们走过来的陌生的薛闻笛,没有迟疑:“好。”
  他们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薛闻笛不急不慢地跟着,一直追到那间茅屋。
  从一开始的母子,变成了一家三口,再到现在的一家四口。
  人在越变越多凤,小鱼身上的黑线也愈加明显,它们一根一根缠绕成了沉重的枷锁,顽固地附在小鱼的脖颈、手腕、脚腕还有腰身上,就像车裂酷刑,稍微用力就能将他五马分尸。
  薛闻笛面色凝重,隔着篱笆,望着坐在井边的小鱼。他正在择菜,青翠的菜叶堆在竹篮里,沾着些许新鲜的泥点。
  薛闻笛没有等到天黑。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又一次回到了田埂上。他见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身形体态都很像连枫的无脸女人,看到了那只越来越嚣张的黑猫,在小鱼脚边绕来绕去,还有很多他不曾见过,对不上身份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没有五官,穿着普通,也像普通人那样生活着。
  从田埂到茅屋的这条路,薛闻笛走了五次,而小鱼也长到了十三岁的模样。
  第六次的时候,薛闻笛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了。可是当他走向那扇门,却发生了和第一次一模一样的事情。出来的还是小鱼的母亲,而小鱼就站在他背后,问他:“你是谁呀?”
  好像一瞬间又从头来过。
  薛闻笛看着那个还没自己腰高的小萝卜头,陷入沉思。他发现,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小鱼的母亲是一个清晰的形象,有着灵动的五官和温和的性格。薛闻笛本以为这一切的答案就在这位前辈身上,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薛闻笛还是和小鱼坐在同一张凳子上吃西瓜。
  这回他一口没动,跟身边的小孩说:“我的这个也给你。”
  小鱼自然是高兴的,依然就着他的手吃起了西瓜。薛闻笛望着这人的后脑勺,若有所思,为什么到了小鱼十三岁的时候,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呢?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十三岁,十三岁……
  薛闻笛默念着,忽然心头发颤,小鱼十三岁的时候,遇到了自己。在临渊的地牢,在月下的清江,他们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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