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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父拔了坟头草之后(穿越重生)——四季奶糖

时间:2022-04-02 09:27:45  作者:四季奶糖
  照这样发展,在聚魔池中,他永远不会遇到自己,也就是说,没有人会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来救他,他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薛闻笛拿着西瓜的手微微一顿,小鱼抬起脸来看他,嘴上还是一圈的红色汁水。薛闻笛笑着:“你一直在这儿无不无聊?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外边转转?”
  小鱼摇摇头,当即拒绝了:“不好,我要待在我阿娘身边,这样才不会有人欺负她。”
  “欺负她?谁会欺负她?”
  薛闻笛追问,对方却说不上来,默然半晌,才嘀咕着:“反正就是会有人欺负她,我不能走。”
  薛闻笛记得,小鱼的母亲是被他父亲吞入了腹中,小鱼刚好目睹了这件事,也许映射到网里,就是所谓的“有人会欺负她”。
  正想着,小鱼的母亲走了过来。薛闻笛倏地收回了手,垂眸避开她的目光。
  “瞧瞧你,跟只小花猫似的。”年轻的妇人搂住儿子,嗔怪着,“快去,把脸洗洗干净。”
  “好。”小鱼乖巧地点点头,跳下长凳跑进了屋里。
  那女子又笑盈盈地看着薛闻笛:“我叫纪萱,你叫什么?”
  “薛闻笛。”
  纪萱莞尔:“今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是个好名字。”
  薛闻笛眨了下眼,关于他的名字,文恪也引用了这句诗。虽然巧合的可能性很大,但两个人同出临渊,这感觉又有点微妙。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便淡淡地笑了笑。
  纪萱说道:“你今晚就睡小鱼那屋吧,我给你新晒了被褥。”
  “谢谢您。”薛闻笛难免惆怅,从那床荷花被子上,他就能感受到这是个多么温慈的母亲,可惜了,真得好可惜。
  纪萱微低着头看他,温声叮嘱道:“我儿子怕黑,晚上有点声响就会睡不着,你能不能包容他一些?”
  “这是自然,您不要担心。”薛闻笛被她这么看着,没了一开始的慌乱,那双眼睛总是蕴着温情,容易让人放松戒备。薛闻笛与她说话,总觉得这一切太过真实,仿佛他不是在聚魔池中,而是真正在和小鱼的母亲相处。
  纪萱仍是笑意不减:“我儿子性格内敛,有些话不爱表达,但他看上去真得很喜欢你。”
  薛闻笛没有多想,下意识就接了话:“我也很喜欢他。”
  说完,他莫名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不大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但纪萱神色如常,只是不再言语,而是又端详了他好一会儿,道:“我儿子要是长大了,也有你这么康健就好了。”
  “他,”薛闻笛顿了顿,“他很好,您不要担心。”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薛闻笛默念着。
  纪萱笑而不言,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了。
  院落内寂静无声,低矮的篱笆上结满了粉色牵牛,在灼热的风中摇曳。薛闻笛看见其中一朵从花墙上坠落,掉入翠绿的草丛中。一阵莫名的倦意袭来,他眨了眨眼,似乎就要睡去,忽然又被某个人推了下,薛闻笛一惊,正好瞧见小鱼站在自己面前。
  “嗯?”
  薛闻笛迷迷瞪瞪的,仍是昏沉,小鱼又摇了摇他:“别睡。”
  “嗯。”薛闻笛努力睁开眼睛,反握住了他的手,喃喃着,“我不睡。”
  小鱼还是摇他,虽然年纪小,但真要用起蛮力,薛闻笛还是被推得东倒西歪,不由想笑:“知道了知道了。”
  他终于清醒了许多,睁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问:“你怕我睡着?”
  “阿娘说你不能睡。”小鱼急于向他解释,“而且天快黑了,阿娘说让你跟我进屋。”
  薛闻笛猛地紧了心:“嗯。”
  天几乎是在一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横雁在这时发出盈盈剑光,照亮了这方寸之地。四野之下,站满了高大的黑色人偶,他们如同没有破壳的蚕蛹,竖立在这小小的院落。脸上蒙着一张泛黄的宣纸,浓稠的墨汁勾勒出骇人的五官,嘴角微微上扬,笑眼无神。
  小鱼似乎看不见他们,只是推开屋门,招呼着:“快进来。”
  密密麻麻的黑线从人偶脚下一直连接到他的手腕、脚腕处,脆弱的脖颈也不例外。薛闻笛看得呼吸一滞,右手悄悄放在了横雁剑柄之上。
  以他现在的修为,一剑可以砍断其中一根,但要让小鱼站着不用由他挥剑,也不现实。
  薛闻笛笑着,朝屋内走去,不成想,他每走一步,那些人偶就靠近一步。薛闻笛停下,对方也停下。他们是有意识的,他们甚至能看出他的意图,薛闻笛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小鱼见他好久都不动,只好自己向他跑了过来:“你怎么不进来呀?”
  薛闻笛左手揽住他,轻轻蹲下身:“小鱼,你能不能先闭上眼睛?”
  小鱼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想来应当是要问他为什么,但不知怎地,这些疑问并没有说出口。
  “好。”
  小鱼听话地闭上眼睛。
  薛闻笛摸了摸他的头:“可能会有点疼,你别哭,我以后再补偿你。”
  言罢,薛闻笛悍然出剑,一剑斩断了小鱼脖颈上的锁。只听一声脆响,暴涨的魔气井喷般涌出,人偶从四面八方袭来,薛闻笛又是一剑,斩断了小鱼左手腕上的锁,而后,他单手抱起小鱼,剑花一挽,反手砍倒最先攻过来的一个人偶。那黑色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忽然“咯咯咯”直笑,迅速化成一缕黑烟,盘旋在屋顶。
  薛闻笛本来极为擅长近战,但是人偶身上的线在不断收拢,他只能边打边换位,免得这线绷得太紧,弄疼了小鱼。
  横雁剑锋冷冽,铿鸣作响,薛闻笛借着强劲的剑气,又斩断了两道锁。人偶纷纷倒下,嗤笑声不绝,屋顶的黑气逐渐攒聚成一团巨大的黑云,雷电隐隐。薛闻笛见状不好,往后撤了几步,持剑砍向小鱼右脚踝上最后那道锁。冷铁迸发出激烈的火光,最后的锁却纹丝不动。云团中降下一道惊雷,正中薛闻笛后背,钻心刺骨的疼痛从伤处直击心口,好像贯穿了他整个心脉。
  这种感觉,简直就跟十年前他挨的钟有期的那一刀,一模一样。
  薛闻笛咬着牙,咽下了即将喷出的鲜血,手背一抹,眼中狠戾顿现。他将自身灵气灌入横雁剑身:“大道无名,诛!”
  一道紫气划破虚空,直冲那团黑云而去。刹那间,雷鸣四起,冲天的火光破石穿云,缠在小鱼身上的最后一根锁链突然发难,拽着他拖向黑暗深处。原本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小鱼因为害怕,紧紧抓住了薛闻笛的前襟,但他始终没有睁眼。
  人偶融合成一大片泥沼,裹挟着二人下坠,薛闻笛想要召回横雁,双手却被死死地拉住。小鱼终于睁眼看他,眸中有泪,半晌才含糊着说了一句:“疼。”
  他太疼了,泥沼深处好像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他,筋骨皮肉,乃至骨骸内脏,都在被一寸一寸剖开揉烂。
  薛闻笛知道他疼,也跟着他疼,可是现在怎么能放手?只要稍微松了力,未来就无路可走。
  “横雁!”
  薛闻笛大吼,咬破舌尖,借着鲜血引出自己的佩剑。横雁自云中脱身,破开束缚着薛闻笛右手的泥沼。长剑入手,薛闻笛双目微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浩荡紫气冲开层层阻碍,轰鸣之声如山崩地裂,两相对冲之下,黑夜竟如镜碎,片片如刀,扑向二人。
  薛闻笛用身体护住小鱼,避开那些锋利的碎片,并斩断了最后一根锁链。
  “我带你走,好不好?”
  薛闻笛柔声问着,小鱼头埋在他颈侧:“我阿娘呢?”
  “她已经去世了。”
  薛闻笛狠了狠心,还是说了,他不能让小鱼一直活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
  话音刚落,小鱼的后背突然又出现了一道锁,直接将他拖出了薛闻笛的怀抱。薛闻笛来不及多想,将横雁重重抛出,长剑划出一道笔直的线,直冲锁链另一端而去。
  “把他还给我!”
  薛闻笛发疯似的重新抱紧小鱼,他喘着粗气,按住怀里这人的头,一遍一遍叮嘱着不要抬头,不要去看。
  那骤然出现的锁,另一端拴着一个人偶。黑色的壳被横雁扎出一个洞,薛闻笛两指并拢,瞬间发力,横雁又刺入几分。那人偶的壳彻底破开,露出真实的面容。
  是小鱼的母亲。
  薛闻笛双目通红,愣在了原地。
  纪萱只是轻声笑着:“谢谢你。”
  这一刻,她终于自由了,终于从无止尽的捆绑中解脱了。
  她彻底化为了粉末,随着破开夜色的天光一道消失不见。
  薛闻笛只觉眼眶烫得厉害,不仅如此,他甚至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仅仅抱住怀里的人,拼命地用身体圈出一块安全的地方。
  夜城深处,躁动的聚魔池爆发出声嘶力竭的悲鸣,池口吐出两个人。
  薛闻笛滚了好几圈,一头撞在了密室的墙上。铁锈色的流金糊住了他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凭着最后一口气,缓慢地匍匐着去摸索。等他终于摸到熟悉的掌心之时,他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收线总是令我为难,我估计是四十几万字的时候完结
 
 
第97章 是我喜欢你
  三月三, 惊蛰。
  聚魔池自沉寂中复苏,魔气撼动寰宇。夜城中央黑云笼罩, 城中黑影化出原身,四散于野。从封印中脱离的魔族因为自身力量减弱,降格成了魔物,啃噬人肉,吸人精血。一时间,大有祸乱天下之势。
  恰逢正道式微,青黄不接,仙道大宗多已凋敝,少数难成气候,而剑道松散,又以青年人居多,修为难承天命。故正道仍以临渊为首, 共聚至阳殿, 商议降魔大业。
  然, 此举未成,夜城大门再度紧闭, 魔物不出, 魔气不散。
  顾青站在那株繁盛的枫树下,静默不言。
  她虽说打开了夜城封印, 但聚魔池力量低迷, 不足以驱动整座夜城。而据孙夷则所说, 真正的长鲸行尚在临渊, 一把假剑承载不了那么庞大的灵气, 薛思的计划理应失败。但现在看来, 他却成功了。唯一可能的解释, 就是薛闻笛遭遇了不测。他和横雁,或许早早身陷囹圄。
  顾青紧蹙眉头,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且不说正道力弱,能否越过骨河,就算穿过,那么在魔气充沛的夜城,他们也处在劣势。
  最坏不过,鱼死网破。
  顾青打定主意,转身前往至阳殿。
  孙夷则坐在轮椅上,准备迎接前来的正道同盟。如今的临渊已不复往昔繁荣,经逐鹿之乱,已显露颓势。他作为掌剑,理应继任掌门之位,可现在这残破身躯,却让他迟迟难以抉择。孙夷则想过,既然顾青已回归,那论资排辈,也当是师父荣登宝座,率领门下众弟子。
  可是顾青拒绝了。
  他正想着,就见那熟悉的身影自殿外走来。
  “师父。”孙夷则向她行礼,顾青却一眼看出他的异样:“有心事?”
  孙夷则苦笑,无论多大,他的心思在师父面前,总是无处可藏。
  “师父,您真得不考虑继任掌门之位吗?”他轻声问着,微微低下头去。
  顾青神色平静,像是料到他此番言语,回道:“不考虑。”
  “为什么?”
  “不喜欢。”顾青望着他,细细端详着,忽而轻笑一声,“也许是过惯了跟在师兄后面的日子,这么突然地,要我站在从前他在的位子上,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孙夷则抬眼,看向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临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顾青不知为何,轻声长叹:“小年,你知不知道,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大师伯还给你洗过尿布?你那时候才一点点大,晚上不肯睡觉,又哭又闹,你大师伯就背着你,从松林竹海走到九渊岩,再从那里走回来。等你睡着了,天都快亮了,他再小憩一会儿,去处理门中事宜。”
  孙夷则愕然,愣在了原风地。顾青极少与他说这些,他对孙雪华的记忆,是从练剑开始的。可是顾青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你刚会走路的时候,第一个走向的人,是你大师伯。我问师兄说,要不这孩子就跟着你练剑,将来一定有出息。”
  “师,师父……”
  顾青越说,眼眶越是发烫:“可是师兄说,一切随你喜欢就好,不强求。后来你说你喜欢占星卜卦,喜欢灵术法阵,你就跟了我。当时谁知道呢,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她潸然泪下:“要是我当年稍微狠点心,让你精研剑道,刻苦修行,何至于害你如此?是师父耽误了你,拖累了你。”
  “师父你别这么说。”孙夷则很是慌乱,他紧紧握住顾青的左手,“别哭了,师父,一切都会过去的。”
  顾青摇摇头:“不会过去的。”
  这辈子,所有的遗憾都将是遗憾,都不可能弥补了。
  孙夷则轻声问着:“师父,你在外面这十年,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他一直没用询问顾青的遭遇,怕听到什么难言的过往,然而现在看来,这些难言之隐,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顾青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要将未说尽的话,全部向他言明,就像,交代后事那般。
  孙夷则忐忑不安。
  顾青却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今天来商讨事宜的,大部分是师父和大师兄的旧识,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倚老卖老,给你难堪。你总归要承接临渊掌门之位,多与他们接触,不是坏事。”
  孙夷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但他念及顾青此时心情,仍是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嗯。”
  顾青抹去颊上泪痕,转眼又是那个端庄的临渊长老了。
  孙夷则在她垂眸那瞬间,微微皱了下眉头,继而,握了握拳。此刻的他发誓,无论如何,都会守住顾青,守住临渊。
  还有,守住他的朋友们。
  只是远在夜城的薛闻笛不得而知。
  他昏死过去后,没有再清醒过来,一直静静地睡着,横雁就放在他枕边,原本清盈的剑光尽数退去,只剩下锋利无情的冷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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