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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绝命毒修的崽(玄幻灵异)——赫米特

时间:2022-04-02 09:32:06  作者:赫米特
  “那人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孔雀:我都不舍得掐:)
 
 
第49章 偏方
  这穿朱红色朝服的官员名唤朱时雨, 年纪刚过二十,因家境优渥施了些银子才在朝中做了个清闲的文官。初入朝堂,由于没有势力, 他处处遭人排挤。为了让自己在朝中立足, 他暗地里想着攀附权贵。
  于是, 他看中了凉朔城主巫马真。
  城主虽然官位不高,但凉朔乃西厥都城, 巫马真更是拥兵自重,朝堂内外无一不敬重他三分。
  朱时雨想着,攀附上这样的人, 以后肯定无人敢与他抗衡了。
  只是他太过于急功近利, 以至于忽视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朝堂上想攀附巫马真的人不在少数,凭什么只有他能成功?
  在整个西厥朝堂,巫马真似乎没有任何亲信, 他在朝野之中的势力,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当下西厥王宣臣子入朝觐见,一众官员都在前殿等候。唯独巫马真坐了一张椅子,安静品茶。
  朱时雨见时机来了, 趁人不注意便一步一步踱到巫马真面前,假装不经意地在巫马真面前坐下:“大人, 这茶可还合口味?”
  他家是凉朔赫赫有名的茶商, 每年都奉旨贡茶, 已经成为皇商了。宫里人用的什么茶他一清二楚。
  巫马真手里端的是松雪初露, 一种回甘悠远的白茶,这种茶用冬日的雪水煎服, 要比用寻常的水尝起来更加甘洌。
  巫马真抬眸, 看了他一眼, 道:“甚好。”
  听闻这句话,朱时雨心里一块大石头便落下来了。朝官没有一个不喜茶的,用茶来巴结人他百试不爽。
  于是他连忙道:“若大人喜欢,我下朝便差人送十斤到大人府上。”
  他说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早在之前就听说巫马真因病遣散府内众人,阖家搬迁至郊外一栋小别院静养,后夫人病逝,门丁便更加寥落了。
  尽管这样,巫马真也该有子嗣了吧?
  是有的。他想起来了,巫马真有一儿子,唤做巫马雷,正值青春年少。
  于是,他又道:“近来甜茶上市,新鲜的很,我差人再往大人府上送十斤甜茶吧?甜茶用温牛乳泡了吃,能凝神静气,安稳心神,最适合小儿了。”
  说起茶来他头头是道,一时间竟忘了巫马真愿不愿意要。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不要紧,他担心巫马真到头来说他贿/赂朝官,这罪名可就大了。
  于是他战战兢兢地望着巫马真,等待他的后文。
  巫马真品完茶,茶盏搁在桌上。他不缺茶水,松雪初露尽管名贵,喝多了也就那样。倒是甜茶,虽不算名贵,但想来阿衿爱喝。
  于是他看着眼前人。
  目的性十分明显,以至于到了愚蠢的地步。但为人冒着傻气反倒是个得力的帮手。更何况,他手里还有阿衿爱吃的甜茶。
  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问:“怎么称呼?”
  朱时雨一拍脑袋。唐突了唐突了,他竟然忘了自报家门。这怎么能行呢?于是他连忙起身作揖,道:“小的姓朱,名时雨。”
  “朱时雨。”巫马真颔首,“倒是好名字。”
  他这么说,朱时雨心里便有了数:看样子是成了。
  这样想着,他心下一阵松快,便口无遮拦起来:“方才那等僧军杂役竟敢亵渎大人,还好我眼疾手快拦着,不然弄脏了大人的衣服可怎么好?”
  巫马真玩味的眼神不动声色变得危险起来:“僧军杂役?”
  朱时雨压根没有发现他眼神的变化,兀自点头如捣蒜:“僧军里头尽是这些乌烟瘴气的人,坏了我西厥名声。”
  巫马真冷笑一声,端起才添的热茶:“他可不是什么僧军杂役,他是官家万里挑一从太和寺请来的和亲僧。人家日后受了封赏,可比你我高贵多了。”
  原来是和亲的僧人!朱时雨忙道:“恕小的一时眼拙,竟没认得出来。只是他出现在后殿,小的以为是……”
  巫马真抬眸:“以为是什么?”
  朱时雨见左右无人注意到他俩,便凑在巫马真耳旁,说道:“近日里官家招了几个僧军出身的禁/挛,养在后殿呢。”
  巫马真蹙眉。宫中只有二位公主,不见得有其他皇嗣,原来是西厥王近些年来不近女色的缘故。怪不得盛玉山提到西厥王就不住地皱眉。
  这样的人物真的独自能坐镇江山如此之久、身后无任何靠山吗?
  朱时雨见巫马真神情厌恶,只道他不喜男色,心里也就有了分寸。但无奈自己平日里当值太过清闲,耳边总能听到些新奇传闻,这些传闻若不找个人说道说道,能将自己憋个半死。
  于是他又多嘴说了一句:“听闻官家近几日得了个偏方,说是禁/挛用了也能得子呢。”
  “得子?”巫马真觉得荒唐,“逆天改命的事哪有这么容易?”
  “谁不这样想呢?”朱时雨深以为然,凑近了说,“听闻毛晋还因这事劝过官家,官家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去,一连数日都不曾召见。”
  毛晋?那个大太监竟有这样的胆量?这巫马真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
  “你又如何得知?”他问。
  朱时雨羞愧地笑了笑:“小的不才,在书库编撰典籍,闲来无事比旁人多听了些奇事异说。”
  野史大抵就是你们这帮混饭吃的人编的。巫马真心里想。
  他不动声色地喝茶,心里却在考量,若朱时雨此话当真,那么这位官家迟早要换了。若真给他瞎猫碰着死耗子得了皇嗣,这皇嗣血脉来得不光彩不说,山河动荡是迟早的事。
  只是……到底是什么偏方,又是何人所给?不得而知。
  他研习毒理这么些年,虽然听过一些扭转阴阳的办法,但大多伤及根本,得不偿失。只要是神志清明的人都该知道这种办法是使不得的。
  可这官家怎么看都不像是神志清明的样子。让禁/挛服用得子偏方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还怎么神志清明?
  等等。他皱眉。若是官家借着和亲的由头拿思衿试药……
  官家若敢这样做,明日他便让西厥改朝换代。
  他不说话的时候朱时雨一直盯着他瞧。俊逸清冷的长相再搭上一身靛蓝色朝服,任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巫马真却突然推了茶盏起身:“既然官家还未到,我出去转转。”
  朱时雨回过神来,也想跟着去,可巫马真的步伐却快得令他无法跟上。
  别跟来的意思。朱时雨心里明白了。
  -
  后殿里,思衿自顾自地逛着。
  他虽逛得漫无目的,但也不是哪里都瞧上一眼,只将大致能逛的地方逛了一圈。整个大殿好比太和寺的宝殿,分前后两个部分,中间由一段长廊链接。方才以孔雀为首的那一群人便直奔前殿而去了。
  思衿估摸着前殿自己是不能去的,因此并没有跟过去,只是独自在后殿转一转。
  轿子里颠簸了这么久,他身子有些乏累,稍稍走动了两下便想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休息。刚好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室内花苑,除了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凉亭石凳可以歇脚,于是他选了个离他最近的亭子,走了过去。
  走上台阶他才发现凉亭的美人靠上铺着一层软垫,思衿小心翼翼地坐下,身子倚在靠背上。四周依稀有风吹过,这风清朗舒畅,吹得他有些犯困。
  肚子咕噜咕噜响着,思衿这才发觉他已经一个下午没吃什么东西了。
  人一饿就会犯困,一饿就会觉得冷。睡意朦胧的时候他还想着,若是此刻有件软氅搭在他身子上该有多好。
  不知睡了多久,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那方子……听说有了……”
  “弄不好会死人的……吃不得。”
  是两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正嘀嘀咕咕你一言我一语,往他这个方向而来。
  思衿动了动身子想爬起来,无奈太困了,睁不开眼。
  “咱们二十几个人中,听说只有他一个。这要是让官家知道,他是不是要封后了?”
  “笑话,就凭他也能封后?当满朝文武是吃干饭的?”
  “你说得对,咱们什么出身?说难听点跟地下城那帮恶奴无甚区别,就算有了子嗣,保不准是福是祸呢。”
  “咱们就冷眼瞧着,心里有个数。”
  ……
  他们在说什么?
  思衿皱眉。凉亭风大,他睡得十分不安稳,脑子里又惦记着这些人的话,一时辗转,竟醒了过来。
  这一醒,只觉得胃里凭空一阵翻腾,恶心得他蹲在地上干呕了几下。
  脚步声显而易见地停止了。
  “谁在那里?”其中一个男子朝凉亭望过来,冷着声音道。
  另一个也说:“我们看见你了,出来吧。”
  思衿也想下去同他俩解释,无奈刚才休息时着了凉,这会儿只要一开口,就想吐。
  男子见思衿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十分不悦,相视一眼走上台阶。
  思衿正红着眼眶蹲在地上咳嗽,无助地看着他们。
  “这……”两名男子对视一眼,一时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思衿自知不能殿前失仪,强忍着腹中不适想站起身行礼,然而刚起身就跌了回去,十分狼狈。
  他这些反常的举动被二人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又笃定了几分。
  “我道是谁呢,原来这万里挑一的人,竟是你。”其中一个道。
  另一个人也附和:“为了得到这样的恩宠,指不定背地里用了多少巧劲呢,这会子倒在我们面前装无辜,想想就让人气得牙痒。”
  他俩的话,思衿听不懂也无暇顾及。
  看这两人的穿着,虽然精贵花哨,但不像是有官阶的样子,应该不是朝臣。既然不是朝臣,又能在后殿行走自如,除了宦官,思衿实在想不起来其他的了。
  这么一想,他艰难地说:“两位公公,我身子有些不适,能否……”
  岂料两个人听后,脸一齐绿了:
  “公公?说谁是公公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思衿:羡慕么?本人自带偏方:)
 
 
第50章 欺负
  朝堂之上, 涂山雄将朝臣一个一个全看了一遍。
  他斜倚在王座上,整个人有些萎靡,能看得出昨晚一夜酣战, 费了不少精气神。本来今日大可不必宣见所有朝臣的, 可北疆那边派了的使臣来迎亲, 需要满朝文武一齐做个见证以显庄重。
  人虽然已经到齐,他看来看去却总觉着少了一个。
  “巫马真去哪儿了?”
  “回禀王上, 城主他方才出去透气了。”毛晋见状,上前回话。
  “他总比别人事多些。”涂山雄心中不悦,可嘴上还是要装作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他没睡好, 这让他本就狂暴躁郁的面容蒙上一层灰翳, 谈笑间有股力不从心的阴鸷。
  他知道巫马真只是来凑个热闹,向来不关心这些,便赶快进入今天的主题:“人可接来了?”
  “回禀王上, 早在午时到了。这会儿应该在后殿等候呢。”毛晋说。
  “胡闹,”涂山雄佯怒,“怎么不跟本王说?好生怠慢!”
  毛晋赶忙赔罪:“是奴才礼数不周,奴才该死。”
  涂山雄点到即止, 手一挥便道:“罢了,宣他觐见吧。”
  他看了毛晋一眼, 补充道:“你亲自去。”
  毛晋奉了旨意去后殿寻人, 只见软轿还停在殿内中央, 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好在后殿他来了无数趟, 早已是轻车熟路。毛晋便耐着性子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
  最后,他在凉亭的美人靠上发现了一传持珠。
  捡起这串持珠, 他暗暗道了句“不好”。
  “什么?”
  大殿上, 涂山雄语气不善:“你说人不见了?当真不见了?”
  毛晋缩着脑袋将一挂持珠呈上去:“奴、奴才赶到时, 只发现了这个。”
  一旁的右侍见状,回答:“太和寺僧人向来稳重,丢东西的事恐怕不曾有。”
  “你的意思是?”见他话里有话,涂山雄半眯着眼睛问。
  毫无表情变化的右侍想都不想继续道:“许是方才那段时间被人强行带走了。”
  “强行带走?谁敢在本王的后殿做出这种有失颜面的事!”涂山雄不信。
  “应……应该是被人强行带走了。”见瞒不住了,毛晋这才结结巴巴地说,“奴才赶到凉亭的时候,依稀似乎看到地上有一些血迹……”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连北疆来的使臣,都装聋作哑,只等涂山雄给个回话。
  涂山雄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
  若是人已经交给他们北疆,是死是活便不再关他的事。可人没交到给北疆就死了,事情就麻烦了。
  究竟是谁?谁敢在这个紧要关头坏他好事?!
  “搜!给我狠狠地搜!就算把这宫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贼人搜出来!”他吼道。
  -
  思衿腹中空空,哪怕想吐,也吐不出东西来。
  方才那两人见他虚弱,觉得有机可乘,竟不由分说将他强行拖走,扔进一个灰暗的屋子里关起来。
  这屋子横竖不足一丈,周围堆积了许多草料,看样子是个喂牲畜的粮仓。
  虽不算整洁,但好在可以暖身,思衿便索性躺在草料上。躺着要比站着好些,至少胃里翻腾的滋味少了许多。于是借着草料,他又睡了一觉。
  直到感觉有人绑住了他的双手,用力按压他的小腹,他这才兜兜转转醒来。一睁眼,他便感受到两个阴沉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于是他冷着语气问:“你们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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