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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娱大亨(穿越重生)——云依石

时间:2022-04-03 09:22:52  作者:云依石
  “但他心里那个恨啊,这么多年就没消过,他心想,要是给他机会再碰到一个洋人!他一定拼了这条命去弄死他。就当给地下的老婆孩子报了仇,然后一家子团聚。”
  “但他哪来的机会呢?他那条腿一里地的远路都走不了,洋人也不到搬货的码头上来,所以他只能心里想着。”
  顺先生的声音又归于平静,婉婉道来,看过书回目的人却知道故事马上就要到达高潮——如果捞上艾莎的是这个闫老五,那么他到底会不会救艾莎?
  “杀妻灭子之仇,怎么都不可能放过!”
  “杀他妻女的另有其人,总不能见着洋人就杀吧?”
  “小艾莎才七八岁,和他闺女死的时候一个岁数,他妻女死的惨,那小艾莎又哪里犯着他了?!”
  ……
  书座们又争论起来,顺先生方才把小艾莎讲的活灵活现,生动善良,虽然是个洋人,也让在座听书的诸人心生爱护之意。
  那不过是个坐黄包车会帮车夫拉帘子道谢,看见流浪儿偷偷塞饼干做鬼脸的小丫头,就算洋人有再大的罪孽,也不该报应到她身上啊!
  “这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顺先生接着讲道,“闫老五在老家的时候,养过一条叫黑子的大狼狗,后来到了汉口再没见过。这天夜里他刚看完货打算回屋歇会儿,突然听到江边一阵狗叫,那叫声和黑子几乎一模一样。”
  “闫老五这些年从来没停过想家,一听这狗叫声,整个人都直了。难不成是黑子顺着江游下来找他了?他急急忙忙拖着腿往江边走,到了地方没看见狗,却看到一个反着光的东西在江里飘着,看样子上面好像镶了银子。”
  “什么东西大晚上的飘在水里?闫老五没忍住好奇,也想发个小财,他年轻的时候专干替过路卡住的船勾船取货的营生,拿起码头上的长铁钩子,使了个巧劲就把那东西勾了过来。”
  “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闫老五的眼睛在晚上不好使,直到勾到岸上近前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口奇形怪状的棺材!”
  “这是什么东西!闫老五背后一身冷汗,蹭着腿就想往回跑,这时候,棺材里居然传出了敲击的声音!”
  “咚咚咚!”顺先生用扇柄敲了三下桌子,模拟情形。
  “闫老五转头看去,那棺材是个中间宽两头窄的形状,上面镶着银十字,看上去像是洋人的东西,棺材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敲,咚咚咚咚响个不停,听起来不像是鬼倒像是个人。”
  “闫老五旧时候听乡里的老人说过,这种东西一旦见到就躲不过了,你越想跑它缠的越紧,你胆子大了它反而不敢乱来。闫老五心想,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怕这洋人的玩意儿?他牙关一咬,拿起手边一个大铁锹,哗啦啦一顿撬砍,那棺材顶居然被霍霍了个大窟窿!”
  “闫老五喘着粗气,盯着棺材,方才他开始砸棺材的时候那里面的动静就没了,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江上的风不停的吹,云飘来飘去,遮住了月亮,四下顿时更黑了,就在这时,闫老五看见一个黑影从窟窿里冒了出来!他浑身一震,唰地一声举起铁锹,朝那黑影的头狠狠砸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啪!”顺先生把醒木重重一拍,惊醒了正沉浸在剧情中的诸人。
  “这就完了?”
  “那闫老五捞上来的是小艾莎吗?!”
  “他不会把艾莎给砸死了吧!”
  ……
  书座们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居然到了下午六点,今天的说书已经结束了。起先抱着随便听听看的书座们却全都意犹未尽,纷纷问顺先生后面的剧情。
  留了个大书扣的顺先生乐呵呵的,冲台下拱了拱拳,“这后面的故事您明天来听就明白了,总得给我们留几口饭吃啊。”
  其实今天时间仓促,谢颜只来得及给他把故事讲到这附近,后面的剧情到底如何,顺先生自己也不知道。
  “顺先生,我顾俊之走南闯北,自认为书听过不少,这汉口奇缘却是第一次听,难不成是你自己编的新书?”一个穿着丝绸马褂的中年人站起来问。
  此言一出,大家都反应过来纷纷发问,汉口虽被称为戏码头,真正好听的新书却不多,这书的来历总得先问清楚,他们才好给别人说啊。
  顺先生闻言微笑,目光穿过起伏的人群找到在角落里拿着茶壶的谢颜,二人对视一眼,顺先生又拱了拱手,“这书确实是新书,但不是我编的。编书的人不愿透露姓名,他有个雅号叫‘现者先生’,大家可以这么称呼。”
  谢颜听到周围的人又议论起现者先生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神秘,没有答话,抱着茶壶朝后堂走去。
  他今早提议的时候,茶楼前堂只有柳掌柜,顺先生,李泉加上他四个人,后面说具体内容的时候则去了二楼雅间,因而没有别人知道书是他编的,谢颜也不想在初来乍到没有一点依靠的情况下就大出风头,因而拜托顺先生不要透露他的真实姓名。
  现者,现代之人的意思,他从现代而来,便用这个名字做代称替自己出名吧。
  谢颜把茶壶放回后堂,从李泉手里接过一个大包子咬了一口,他并不是一个文笔出众的人,但绝对是一个擅长编故事的人,因为上辈子作为律师他见识过太多真实的悲欢离合,也记下了太多不同身份的人的特点。
  汉口奇缘的反响比他预料中要好的多,今天在茶楼旁观的时候,谢颜已经对这个时代观众们的审美有了一个初步判断,明天顺先生就要说接下来的内容了,具体怎么设计情节,他还得再好好想想。
  谢颜伸了个懒腰,又喝了口热水,一旦有了具体的事做,他整个人都充满了动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连身体都好了不少。
 
 
第13章 立青之名
  凌晨五点,汉口码头,作为九省通衢的重要交通枢纽,这里已经人来人往。
  腰上系着粗布汗巾的汉子们喊着号子,将过路商船上的货物一箱箱卸下,搬运到指定的地方。天色还没有大亮,熹微的晨光中,汗珠从他们脸上不断甩落。
  何添福大喝一声,胳膊上的肌肉鼓成小包,爆发力十足地将半人高的箱子扛在肩上,大步朝不远处的架子车走去。
  “添福小心,轻点放。”等在一旁的工友上来搭手,这是这艘船的最后一箱货物,在下艘到来前,他们可以短暂地休整一会儿。
  “放心,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何添福把箱子放上车板,上下清了清手。
  汉口码头是如今长江流域货流量最大的码头,无论白天黑夜都有无数商船来往,哪怕是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因而码头上的搬运工人都分为两班,轮换干工,何添福分到的是凌晨四点到下午两点的班,这才有时间每天下午去茶楼门口听书。
  这也是他们的东家温家人仁义,不苛待手下的工人,难怪能成为汉口大名鼎鼎的船王。何添福一直觉得温九楼就是当代关老爷,有本事讲义气,更重要的是一点都不怕那些洋人,敢闹事全部抓起来丢出去,让他们这些干工的干起活来也有底气。
  “添福啊,你给咱们再讲讲你昨晚说的那个洋人的故事呗。”
  一起住的一众兄弟凑在一块儿休息,一个人提议道。
  何添福喜欢听书,大家伙都知道,每天闲下来也爱听他讲讲今天听了些什么,权当娱乐。
  昨晚何添福回来后,神神秘秘的说他听了个和码头工人有关的好故事,工人们每天没什么其他娱乐,闻言十分好奇,索性呼朋唤友一起来听他讲。
  何添福也不藏私,见状把艾莎的故事又讲了一遍。他讲故事的水平比起顺先生当然是天上地下,还遗漏了很多情节,但耐不住工人们没听过这样的故事,一时竟听的入了迷,回去后整晚上都想着这事,今早起来又和其他没听过的人讲。
  一传三,三传十,不一会儿功夫整个码头的人都听说了这个老船工和西洋小丫头的故事。
  “添福,你说艾莎不会真被闫老五砸死吧?”
  “真砸死了也怨不得他吧,要是有人杀了我婆娘……唉,反正洋人都不是好东西。”
  “可我还是舍不得小艾莎,我家里小妹就和她一样大,原来洋人小孩和咱们自家小孩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啊,这故事讲的就是艾莎的事,顺先生想要继续往下讲艾莎就死不了,我倒是想听听他接下来怎么圆。”
  “比起顺先生,我更想知道那位现者先生到底是谁,怎么想的居然编了个洋人丫头和我们船工的事。”
  “要不咱们今天下工跟着添福一起去听听吧。”
  ……
  远在芙蓉街的谢颜并不知道码头上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一群工人商量着下午要来茶楼听书,他一觉睡到了早上七点多,起床时李泉已经不在身边了。
  这么迟了?谢颜浑身一激灵,赶紧起床洗漱后来到后堂,柳掌柜正笑眯眯的拨着算盘。
  “掌柜的,我不小心睡迟了。”谢颜道歉。
  “没事儿,是我让李泉没叫你。”柳掌柜笑呵呵的,“小谢啊,顺先生昨晚和我说了,你以后就负责给他说书编故事,工钱不变,另外他还把自己的工钱每月分你五块大洋。”
  顺先生接了王络子的活,每个月月钱是三十块大洋,分给谢颜五块的话,谢颜就可以拿到九块大洋,顶的上外面铺子里识文断字的老账房了。
  “谢谢掌柜的。”谢颜连忙道谢,他知道,如果不是柳掌柜允许的话,就算顺先生有心他也免不了杂工。
  而对于柳掌柜来说,这事则是个无本的买卖。茶楼本就不缺干活的伙计,多谢颜一个不多,少谢颜一个不少,让谢颜专心去给顺先生编故事,不但卖了两个人的好,还不用自己掏钱加工钱,何乐而不为呢?
  谢颜见柳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手边放了几张报纸,有些好奇,多看了一眼。
  “是报童刚送来的《新汉报》和《社会报》。”柳掌柜的察觉他的视线,“我不怎么看这些,都是给茶楼的客人订的,小谢看得懂的话先拿去看吧。”
  “谢谢掌柜的。”谢颜闻言走过去,他穿越后还没怎么接触过这个时代的传媒,此时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民国时期,报纸几乎是当时唯一的公共信息平台,承担了非常多功能,有正经的实事评论,有稀奇古怪的八卦,有讣告声明,还有小说刊登。
  谢颜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些这个时期的报纸资料,它们甚至会刊登某某戏曲名角不爱吃羊肉之类的小道消息,堪称八卦小报鼻祖。
  柜台上的两份报纸叠的整整齐齐,显然还没被打开过,谢颜拿起粗略扫了几眼,这个时期的报纸全部都是竖排字,好在谢颜有原主残留的习惯,读起来并不费劲。
  两份报纸里,《新汉报》偏正式一点,上面刊登了很多名家的社评分析,还有一些招工信息;《社会报》则类似文艺类刊物,小说连载占了很大篇幅,另外还有一些剧院的广告与八卦。
  “这是汉口卖的最好的两份报纸,我闲的时候会看看社会报的小说,新汉报上的东西却看不太懂。”柳掌柜见他拿起新汉报,随口道。
  谢颜没有回答,因为他看到了新汉报上一列醒目的黑底大字,内容十分惊人——《万国跑马场成“新”租界!泱泱华夏竟无人可抵?》。
  谢颜皱眉向下看去,这篇文章署名为“立青”,应当是个笔名。
  在不长的文章中,立青先阐述了跑马场的现状,分析了洋人利用这块地方对汉口经济造成的打击,以及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再提出几点应对之策,号召全体汉口人联合起来抵制。
  通篇文章条理清晰,论据明确,而且拥有极强的煽动力与号召力,看的人顿时热血沸腾。
  这位立青先生,倒是很适合干那种洗脑式思想宣传工作,谢颜默默评价,把这个名字记入脑海,他有一种预感,以立青的见解与文笔,他日后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柳掌柜的,你知道跑马场在哪里吗?”他决定多收集一些信息确认一下。
  “跑马场?那是汉口最有名的销金窟,一堆洋人的投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惹不起的。”柳掌柜皱眉,“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刚从外地来不知道,可千万不要去。”
  “……”
 
 
第14章 两份报纸
  柳掌柜没有多言,但这些话正对上了文章里的内容。
  学过近代史的人都知道,西方列强在华夏的主要目的是掠夺经济与资源,带回去发展本国。为了能够在商业活动中占据优势,它们设立了不受华夏政府管束的租界,利用各种手段篡取利益。
  民国初年,被称为东方芝加哥的汉口共有五国租界,十几个国家的商人,这些人不满足于租界带来的利益,运用手段低价在汉口买了一块新地,名义上想建一座赛马场,实则在这里设立各种剧院,赌场,烟馆,妓院,参股其中,把它变成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它背后的洋人一方面威逼利诱艺人以低价在跑马场演出,一方面使手段打压其他本土剧院,很快就垄断了汉口的娱乐业,日进斗金。
  而更可怕的是,这样一处可以称为汉口经济命脉的地方,竟仗着它背后十几个国家的势力,偷逃税款,让大量真金白银流入洋人的口袋,成了汉口经济的一大毒瘤。
  在文章中,立青疾呼恳请汉口百姓不要再去跑马场游玩,而是支持其他地方的本土娱乐业,抵制洋人挽救汉口经济。谢颜佩服对方的文章写的十分出彩,却不觉得这样的号召可以彻底解决问题。
  百姓需要娱乐,跑马场可以提供别的地方比不了的娱乐项目,它就可以长盛不衰。
  想要对抗跑马场,不能明着和洋人作对的话,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扶持起本土的娱乐产业,到时候观众自然不请自来。
  不过现在的汉口城里叫的上号的名角,不是已经被洋人收买,就是被使手段打压地无法演出,根本聚不起来。
  谢颜看着手上的报纸,皱起眉头,在他少有的记忆里,这个世界的湖广巡阅是位十分厉害的人物,懂得审时度势,且一心为民,立青可以看出发表在报纸上的东西,难道巡阅就一点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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