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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世无双(古代架空)——筱余南

时间:2022-04-03 10:02:53  作者:筱余南
 
“任卿,”陈景帝再开口就显得有些疲惫,“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问话,明明任箫吟位极人臣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
 
但今日不同。
 
从皇帝的口中,往日明显的信任感,在此刻崩塌。
 
“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陈景帝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修养好了,被他这么一句话一说,气急反笑,瞳孔中似乎充斥着怒火“是朕给你的权利还不够大,是尚书一职委屈了你,让你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勾结官员,笼络势力!”
 
朝堂上的乌云密布,黑云摧城,终于明白,它的源头在哪。
 
任箫吟这样一个人,往日无限风光全全因为皇帝的信任,如今却犯下结党营私这等罪事,不光这皇帝惊叹,在场的诸位也少有不惊叹的。
 
任箫吟跪下却不像前面两个人那样慌张,开口就是恕罪饶命,还是像往常一样淡漠:“臣恳求陛下明鉴,臣入朝为官多年,只为辅佐陛下,绝无二心。”
 
他的话确实很难让人不信任,将近十年的时间,任箫吟哪一项不是兢兢业业,户部的存银哪一年?不是一点点上升,他说这话,有资本,又让人对他的结党营私反差更大。
 
“你自己看看”,他挥挥手让江公公把东西端到他面前,任箫吟拿过其中一卷,在他的角度完美无缺的,遮挡了从别处投来的视线,书卷上的文字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能再看见。
 
“陛下,家父喜结好友,臣从小耳濡目染,更是广结良友,臣等文人闲暇时间赋诗作词,臣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说无碍,可将陛下放在眼里过?”
 
顾停玄向来和任箫吟不对付,现在死对头倒下,他又怎么能不去凑这个热闹,落井下石一番。
 
“太傅大人言重,”任箫吟身子伏的深了些,依旧能看见面前的金銮“臣自然是万事以陛下为重,陛下慷慨,臣等是得圣恩眷顾。”
 
比起前面两个人,不顾身份,惊慌失措,贻笑大方的样子,任箫吟哪怕在已经有了实证的情况下,却依然能将自己摆在一个与皇帝不远的位置,云淡风轻的回话,平和到让人不觉得他犯了错,倒像是平常一样顾任两个人因为政事争吵。
 
“任箫吟,你如何证明朕还能相信你。”
 
任箫吟做官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家中长辈直呼其名的也在少数,而陈景帝几乎一律都是以“爱卿”或“任卿”相称,何时这般叫过他。
 
“臣自知污泥满身,难受陛下信任,臣甘愿自请入狱,推去尚书一职,听候陛下发落,直至臣洗清冤屈。”
 
有人看着,这是自取灭亡。
 
有人知道,这是以退为进。
 
“户部尚书任箫吟,有结党营私之嫌,今暂罢尚书之职,褫夺统领六部之权,发落天牢,听候审讯。至此,由礼部尚书暂代六部之权,户部侍郎管辖户部。”
 
“臣谢陛下开恩。”
 
任箫吟跪伏在地。
 
这一步走的,不偏不倚,落在了未来的点上。
 
“任卿,”陈景帝今日来来回回的动怒,已经透支了身体,此刻大约已经是到了极限“朕希望有能替你沉冤昭雪的一天。”
 
在众人的目光中,任箫吟从容的拖去了自己的官帽,对着皇帝扣行大礼,转身离开了朝堂。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想过的事情,却发生在眼前。
 
然而朝堂之上多的是翻云覆雨,何况是帝王心术。
 
官职“暂罢”,“听候”审讯,“沉冤昭雪。”
 
任箫吟虽然被罢免了官职,但不代表皇帝对他的信任也一同被罢免,谁知道这是不是皇帝用来杀鸡敬猴的一步测算,为了就是要让他们加紧尾巴做事。
 
说不定哪一日,等到朝廷肃清干净,皇帝仍然是皇帝,任尚书仍然是任尚书。
 
却有人会成为刀下亡魂。
 
一直到退朝,天上乌云密布,也没有一点要消散的痕迹。
 
何时等风行?
 
 
外营私
 
 
任大人就算是入了天牢,那也是陛下眼里看中的人物,当然不能同那两位相提并论。
 
“大人,您且放宽心,陛下此举定然是为了震慑他人,等到朝中祸害连根拔除,大人您定人还是一家独大。”
 
虽然说是发落天牢,可身边也没说胆子大到敢真正押送他的,特别是守门的狱卒。
 
“陛下已经罢免了我的官职,又何来大人一说?”
 
任箫吟现在的心情甚至称得上是有些……好?他脸上不显一丝惊慌之色,像是笃定了皇帝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一般。
 
也正因如此,他听的是奉承的话,牢房中还有专人送来被褥,说句夸张的,要不是因为牢房中的环境实在有些阴暗,和普通的农舍也没什么区别。
 
“你如今做人一个,不必如此费力。”
 
任箫吟像是没事人一样,踏入牢房中,四周环顾一番便坐下,怕换了这里是皇宫,他也会是这份做派。
 
“大人,凭陛下对您的信任,这区区牢房怎么困得住您。”
 
狱卒脸上的笑意带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他在皇宫里干了这么多年,也是个会看实事的人,任箫吟所犯之罪,轻重全凭皇帝一念之间,更何况那头还派人来了话,好生招待着,就更加认定了他的想法。
 
这一位大人,日后定然还是个飞黄腾达的主。
 
“大人您先休息,小的就先告退了。”
 
耳边聒噪的声音终于停止,任箫吟靠在墙上,阖上劳累的双目,脑中的思绪依然未曾停止。
 
这一处牢房是整个天牢光照最好的一处,当然也是整个天牢最重要的一处。
 
任箫吟头轻轻靠在墙,细细嗖嗖的风声仿佛从他脑后划过,但是转瞬间又消散,断断续续之间,才能有几分定论。
 
仔细听着,似乎还有人交谈的声音。
 
天牢里不缺乏人,就像普天之下还是会有尸体横陈,有的哭天喊地,渴望皇帝那个再给自己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有的自暴自弃,大骂皇帝不是仁义之君,有的疯疯癫癫,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进来,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出去。
 
这样可以称得上是平静,甚至是冷静的声音,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是为他的想法增添论证。
 
“咳咳……”
 
牢房再怎么好,到底也只是天牢,任箫吟这种病状受不得一点风寒,更何况是这样阴暗潮湿,不透风的环境,无疑是火上浇油,是送他病入膏肓。
 
咽喉像是被人掐住一样难受,伴随着还有头昏脑涨,闭上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意识中打转,搅得他不得安宁。
 
“咚咚。”
 
有人在敲击牢房门口的铁栏。
 
任箫吟缓了几口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和周身环境相交和谐的黑衣。
 
“太……咳咳,太傅大人。”
 
任箫吟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牢房门前,确实有些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他一声“草民见过太傅大人。”的跪拜掩盖过去。
 
顾停玄的眉眼不似之前那般,尽职尽力的做到了面对死对头的感觉,顾停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步伐由胜利者看上失败者的意味。
 
“尚书大人玄机测算,精明一世,怎会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跌落手脚?”顾停玄蹲下身子,落下来的衣袍,顺势掩盖住了他握紧的拳头。
 
任箫吟用袖口罩着口鼻,牢房内湿冷的空气,叫他止不住咳嗽,咳的嗓子难受,因此他在开口的声音免不得的带上几分沙哑:“草民愚昧不堪,怎能担得起太傅大人如此称赞。”
 
“不必与本官说这些客套话,本官奉陛下旨意前来审讯,尚书大人不如想想,你该怎么和陛下交代,早日脱离牢狱之苦。”
 
也不知顾停玄有没有注意到天牢的环境实在是达不到他的标准,拖在地上的衣服,回去若是不反复清洗,恐怕是无法脱离天牢的污秽。
 
“草民清清白白,无话可说。”
 
任箫吟到没有说谎,谣言有什么话可说,更何况现在嗓子一开口就干哑的难受,不单单是无话可说,而是不想说。
 
“一月之内,你连续走访那么多官员,真当陛下年纪渐长就不管朝政了。”
 
顾停玄一边说,一边整理了下右边的袖子。
 
任箫吟看着他的动作,不小心踢到了牢房中的石子,撞到铁栏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草民不敢。”
 
“不敢?”
 
顾停玄显然是不相信的。
 
他的手中,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只是没有给别人看清他的权利。
 
似乎是觉得任箫吟的态度太过敷衍,他伸出手轻箍住任箫吟的脖颈,让对方不得不向他贴近。
 
任箫吟就像是被猛兽锁定的猎物,最柔软的脖颈被死死抓住,天命已定。
 
“还以为现在自己是朝廷官员,别把你跟别人奉承那一套拜在本官面前。”
 
顾停玄和任箫吟合不来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政治观念不同。
 
毕竟一文一武,两个思考的角度多少不同。
 
第二个就是两人的为人处世。
 
总而言之,死对头而言,任箫吟是站或是做都是错的,顾停玄向左或者向右都是错的。
 
顾大人以前总是不能拿死对头怎么样,现在人被罢免了官职,关在天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草民并没有,草民怎敢糊弄太傅大人。”
 
任箫吟不卑不亢的样子反倒让人看了更是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明明获罪入狱,却还是摆着自己清高的姿态,没有一点和这个天牢符合。
 
这样子的“折辱”,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更别说达到公报私仇的地步。
 
“你自己有自知之明便好,本官可不希望你哪日死在本官面前,脏了本官的眼,还要花费本官的精力。”
 
以前朝中是一文一武平分势力,现在任箫吟倒台,朝中自然是顾停玄一家独大,不知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唯他马首是瞻,只为自己能谋得一官半职,安享后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样一个身份,任箫吟若是他日问斩,顾停玄免不得要到刑场亲自主持,也难怪太傅大人如此厌恶,沾了血腥气不说,还是死对头的,想想都晦气。
 
“太傅大人放心,草民就算是五马分尸,也绝对会避开太傅大人,绝不脏了您的眼。”
 
在天牢还能笑得出来,任箫吟恐怕是头一个,就算自己自己的身家性命孤零零的漂泊在水中,只需一点点风动,就会满盘皆输。
 
顾停玄无意再与他多说,反正皇帝让他来也不是真的要从任箫吟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多此一举,根本没这个必要。
 
顾停玄放开任箫吟的脖颈,任箫吟被一时间巨大的推理推倒在地上,捂住胸口咳嗽起来,顺带把内人放在自己衣服中的东西藏好。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觉得你的身子能挺多久?可别等到时候见不到陛下,反倒先把命赔了进去。”
 
关在笼子里的人不是自己,说话自然就更硬气。
 
顾停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临走时还不忘丢下最后一句话“你最好幸运一点别死在里面,家中老父幼弟可经不起你这么摧残。”
 
任箫吟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看这周围的人全都被遣散,才放心的把东西从衣服中拿出来。
 
真是难以想象,要说动他费了多大功夫,太傅大人战场上杀发果断的人,怎的到了这种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任箫吟理解这是什么心情,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真不愧是太傅大人,一人能敌十。
 
皇宫
 
“见过他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往日里向来是威严的,但现在却是这样的弱不禁风。
 
“当然。”
 
顾停玄甚至连拱手礼都懒得行,直直站在皇帝的床榻面前,这架势别说是权臣了,就算是登记在挤的太子,也不敢再父皇面前这么放肆。
 
“大理寺不日就会查个水落石出,到那时候也算给任卿一个交代了。”
 
陈景帝虽然说话虚弱但好歹还没到费劲的地步,顾停玄仍然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他的每一个字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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