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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患者(近代现代)——月昼

时间:2022-04-08 11:12:19  作者:月昼
  这回我更听不懂了,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太复杂,还是因为我没睡够。
  “为什么?”我躺在被子里皱着眉头看他,“这两个有区别吗?”
  “有。”闻路明语气淡淡的,“一段关系意味着有始有终,而维持现状的话,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离开。”
  “言乔,”他叹了口气,“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我不会束缚你。”
  我试图理解闻路明的话,他是一个alpha,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他和我一样需要一段稳定的,彼此心知肚明的关系。他没有说过喜欢两个字,我想他也并不喜欢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轻松很多,甚至忽略了alpha和beta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问题。闻路明总是纵容我,我以为在这件事情上也是。
  “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的话,我没有意见。”我转过身背对闻路明,说:“只要不是谈情说爱,我无所谓。”
  说完我想到什么,又转回去说:“但是我只能保证这段时间不和别人发生关系,其他的不能保证。”
  沉默片刻,闻路明说:“我知道。”
  困意再次袭来,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听闻路明窸窸簌簌地换衣服。出去前他问我早饭想吃什么,我摇头说不吃了,睡醒再说。
  闻路明走过来,俯身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耳朵,确认温度正常才放心离开。我闻着被子里他的气息,重新陷入沉重的睡眠。
 
 
第31章 
  我和闻路明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他依旧有条不紊地工作和生活,间隙顺便照顾猫和我,我也依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上班,不是在办公室跟韩潜喝茶吹牛,就是在酒局上和各路开发商扯皮。
  赚钱的本能大概已经刻在了基因里,我明明一天正经生意没做过,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坐在谈判桌上仿佛言颂附身。
  秦北说这是因为我从小耳濡目染,想想也是,我还没背完唐诗三百首,就已经开始旁观言颂日理万机了。
  唯一难应付的是这帮老油条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从酒局上下来总想继续去搞点纸醉金迷的东西,搁以前我也就跟他们去了,逢场作戏而已。但现在我要考虑家里那位洁癖的教授,要是回去的时候身上沾了什么不该有的味儿,免不了又要遭一夜冷落。
  那些人都以为闻路明只是我身边来来去去的情人之一,只有我知道不同。以前那些柔弱可人的omega哪敢给我脸色看,但闻老师是真的会把我堵在浴室不洗干净不许出去。
  我曾以为到死我都会温香软玉左拥右抱,没成想现在才不到三十岁,我就要开始学着拒绝一些诱惑了。
  一来二去有人好奇闻路明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让我变了这么多。我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不希望他们打听,更不想让闻老师接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便总是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某次闻路明来接我,有人透过车窗隐约看见他半张脸,从此理解了我为什么天天急着回家。我说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但浪名在外,解释也没用。
  怪只怪闻老师长得太过分,靠半张脸就让人想入非非。
  今天周末,我们两个难得都有空,闻路明的同事给了他两张话剧票,吃过晚饭后,我们一起驱车前往市中心的剧院。
  “言乔,”路上闻路明突然问我,“你元旦假期有什么安排?”
  “元旦?”我和闻路明认识的时候是夏天,转眼已经到了下雪的季节。
  往年跨年我都是和狐朋狗友一起过,不出意外年年身边也都是不同的人,但我当然不能和闻路明这么说,我只能说不知道,没有安排。
  “去北方玩吗?”他问。
  “我们现在不就在北方吗?”我脱口而出。
  路上有积雪,闻路明车开得很慢,他抽空看了我一眼,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去更北的北方。”
  哪怕已经朝夕相对这么久,看到闻路明微笑我还是会色令智昏,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同意了:“好啊。”
  “这段时间工作有点累,刚好我想休息几天。”闻路明说。
  他带的研究生最近开题,作为导师闻路明也跟着操了不少心,天天早出晚归,周末偶尔还要去学校,我看着都觉得累。在此之前我以为大学老师轻松得很,结果闻路明说他前几年当讲师的时候给两个年级上课,比现在更忙。
  “前几年当讲师……”我掰着指头数了数,“闻老师,您今年不也才三十三岁吗?”
  “我二十六岁博士毕业就开始工作了。”闻路明理所应当地说。
  二十六岁博士……我二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在辗转于各个夜场寻欢作乐,白天睡觉,晚上蹦迪,凌晨载着刚认识的漂亮omega去海边飙车。
  闻路明和我的差别体现在方方面面,愈发让我觉得认识他是一场天降的意外。
  而意外无处不在。
  当晚的话剧,其中一个演员与我有过一段不可说的短暂关系,我原本只是看他眼熟,直到谢幕时他站在台前鞠躬,目光与观众席第一排中间的我相遇,我才想起他是谁。
  显然他也记得我,那一瞬间表情出现愣怔,微微张口发出了言的音。
  记得当初他只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演员,现在竟然可以在泰斗级导演的剧里挑大梁,我的眼光果然很不错。——我跑题地想。
  也怪我对闻路明太言听计从,来之前竟然没有仔细看看票面上的演员表,搞得现在这么尴尬。
  但愿闻路明没有注意到最后那一幕。
  散场后我对闻路明说想吃夜宵,意图拉着他快走,结果还没走出剧场大门就被一个小姑娘拦住了去路。
  “言先生!”小姑娘急匆匆地从人群里找到我,面露愧色道:“不好意思打扰您,我是宋浅羽老师的助理,老师想请您到后台去一下。”
  我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闻路明,只见他皱了下眉,问:“有事吗?”
  “呃……”面前的小助理显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理由都没想好就被派了出来,“那个……”
  “小赵,”一道清澈的男声及时解救了她的窘况,“你先进去吧,麻烦你了。”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清瘦的男生站在那里,妆发还没卸,裹着过膝的黑色羽绒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宋老师!”小助理急忙跑到他身边,“抱歉,我……”她看看我又看看宋浅羽,说:“我,那我先进去了,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宋浅羽点点头:“嗯,去吧。”
  散场的观众基本快要走光,周围只剩零星几个人在讨论刚才的剧情。闻路明的手搭着我的肩,问:“你们认识?”
  我没来由一阵心虚,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地说:“认识。”
  闻路明没再说什么。
  宋浅羽的样子和记忆里差别不大,他走过来,拉下口罩灿然一笑:“言乔,好久不见。”
  说着向我伸出手,仿佛老友见面般自然。我看不出他是演的还是真的没有心理负担,敷衍地握了握手说:“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的戏。我很开心。”宋浅羽微笑着说,说完注意到我身边的闻路明,微微一怔,试探地问:“这位是……”
  “我姓闻。”闻路明语气礼貌,目光却没有温度,“刚才的演出很精彩。”
  任何人被闻路明这样盯着看都不会无动于衷,宋浅羽也是。他收回目光,不自然地说:“谢谢。”
  “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我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别让助理担心。”
  说完我牵起闻路明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宋浅羽一步迈到我面前,抓住我另一只手臂说:“等等!”
  几乎是同时,闻路明握紧了我的手。我用余光看到他正盯着宋浅羽抓我的那只手,嘴唇抿成一条不悦的线。
  我一个头两个大,问:“有事么?”
  “我有话想对你说,但一直没有机会。”宋浅羽抬头看向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紧张和哀愁的表情,“言乔……以前我没有资格,现在,我……”
  我已经不敢去看闻路明了。
  也许是碍于周围有人,宋浅羽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而是犹豫了很久问:“我想和你从普通朋友做起,可以吗?”
  他语气真诚,巴掌大的脸被羽绒服的毛领衬得楚楚可怜:“我知道你身边不缺人,我只是……想偶尔知道你的近况。”
  老实讲我已经忘记和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了,就算现在心平气和坐下来叙旧,也没什么话可聊。
  “不必了吧。”我客气地笑了笑,“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的生活不需要我,我也不缺朋友。”
  “可是……”
  宋浅羽还想说什么,被闻路明淡淡打断:“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和言乔准备去吃宵夜,宋老师一起吗?”
  一个正儿八经的高校教授叫一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演员老师,怎么听怎么怪异。宋浅羽也察觉到不对,加上拿不准闻路明的身份,此刻也迟疑起来:“我还没卸妆,就不去了……”
  “那我们先走了。”闻路明没再给他犹豫的机会,揽着我的肩往身旁不轻不重地一带,“改天再聊。”
 
 
第32章 
  我以为闻路明至少会不高兴,但吃饭时他除了话少一点,并没有表现出别的异常。
  我们两个没有回家,在附近找了个火锅店打算随便吃点,店里人满为患,基本都是刚才剧场里的观众,邻桌有人讨论宋浅羽扮演的角色,其中一个像是粉丝,兴高采烈地给同伴安利他其他作品。
  闻路明把烫好的牛肉放进我碗里,又戴上手套帮我剥虾。
  “他简直是世界上所有alpha的梦中情o!”粉丝激动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抬眼看向闻路明,见他剥虾剥得认真,仿佛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闻老师,”我没忍住开口。
  “嗯?”闻路明看过来,似乎会错了意,端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热豆奶给我。
  隔壁桌还在讨论:
  “他平时特别低调,不是在排练就是在演出。而且出道这么多年都没有绯闻!”
  “我好像记得他说过有喜欢的人,暗恋了好多年。”
  “什么喜欢的人,上次合作那个男演员吗?”
  “不是啦,圈外的。”
  ……
  “哈,”我干笑了一声,大言不惭道:“不会是我吧?”
  原本是想开个玩笑缓和气氛,不料闻路明不仅没笑,还回应了我的话:“也许。”
  他摘掉手套,把一小碗剥好的虾端到我面前,说:“好像所有和你在一起过的人,最后都放不下你。”
  “所有?”我想了想,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闻路明应该不知道吧……
  只见他面不改色:“猜的。”
  “啊……可能因为我人傻钱多事儿少吧。”我随口瞎扯,试图开玩笑混过去,“而且我这么——”我摊手做了个展示的动作:“年轻貌美。”
  闻路明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出现一丝无奈的笑意。见他笑我终于放下心来,也不知道自己这半天在紧张什么。
  回家我先去洗澡,出来看见闻路明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见电脑屏幕上是航空公司的订票页面。
  “三十号下午出发可以吗?”闻路明问。
  我凑过去看了看,“可以啊。”
  闻路明顺手接过毛巾按着我的后脑勺擦了几下,说:“又不吹头发。”
  “懒嘛。”说起头发我想起来,“欸,闻老师,你说我要不要剪个短发?”
  长发留了三四年,总觉得有点看腻了。
  闻路明把我的脸转向他,打量了几眼说:“短发也好,短发英气。”
  “长发呢?”我又问。
  “长发……”闻路明似乎在斟酌用词,仔细端详着我,说:“勾人。”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嘴巴微微张开,让我觉得他才应该被这么形容。我好像总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被他吸引,产生想要接吻的冲动。
  在我凑近的前一秒,闻路明用大拇指按住了我的嘴唇。
  毛巾兜头盖下来,闻路明起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我去洗澡。”
  我枕着胳膊躺倒在沙发上,不满地嘁了一声,“不给亲算了。”——早晚把你这样那样再这样再那样。
  说起来不可思议,同居这么久我竟然还没有和闻路明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我知道他能忍,但不知道我也这么能忍。
  第二天上午我在办公室看上季度的报表,间隙接了个电话,没想到是言颂。
  许久不见,听到他声音我还是不免警惕起来,脑海里快速思索自己最近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还好他不是来找我算账的,只言简意赅地说:“爸妈回来了,今晚回家吃饭。”
  这句话还不如找我算账,我摆出一张苦脸问:“我能不去吗……”
  “不能。”言颂拒绝得干脆利落。
  “哥……”我继续挣扎,全然忘了几个月前他是怎么把我赶出家门。
  电话那边的言颂沉默了一会儿,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下周就走,你也懂点事。”
  听得出来言颂也不是很期待这次见面,毕竟是我亲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面对压力,想想只好同意了。正好我俩之间缺个台阶下,我过够了卡里没钱的日子,言颂也出够了气,等今晚回去一起吃顿饭,一切就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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