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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冰记(GL百合)——风雪夜不归

时间:2022-04-10 07:55:43  作者:风雪夜不归
  “清清,你师父让我告诉你,什么时候你想好了再去找他,今日就不练功了。”
  “哦……”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在桌上敲起来。
  “你抱这么多被子枕头来作甚?”我听见方廷问道。
  “当然是来陪清清午睡喽。”
  “一千岁了,可以自己睡。”方廷一边说一边将昭月拽了出去,他的脚步很急,语气里似乎还带着怒意。
  也好,昭月总是吵吵闹闹,我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思绪了。
  我又突然想起,竟忘记问方廷一月前为何睡倒在我的床边。
  虽然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与那日相似,但我闻见一模一样的淡淡的甜香味,第一次闻到的时候总觉得异常熟悉,似是勾起多年前的某种记忆,想不通,记不起,在胃里打结成团,有股子酸楚,淡淡地,浅浅地,却很想一直闻下去。
  躺在床上怎么也了无睡意,第二次失眠,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饱经世俗风霜的老者。
  我决心出去走走。
  镇上的夜无比寂静,偶尔从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我飞身坐在一户人家的房顶,听着更夫敲锣,从街口走到街尾,有节奏地喊着「子时三更,平安无事」,我顿时感到羡慕,也想化为一个小小的更夫,孤独而充实。
  我掏出从无明房中顺出来的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身后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妖气,我并未转身回头,了无好奇,反而更盼它能杀了我最好,我的未来已经像江上的浓雾,白茫茫一片,怎么挥也挥不散。
  那股妖气异常香艳,带着浓浓的脂粉味,转瞬便移至我身旁。
  “姐姐,怎么深更半夜一个人坐在这儿啊?”她开口说道,声音极好听。
  我抬手饮了一杯。
  她欲伸手碰我,又如被针刺了一般缩回去。
  “我看你也是小妖一个,深夜一个人饮酒,我好心来和你谈心,助你排忧,你怎这样无礼?”
  我这才抬眼看她,一张朱唇鲜嫩欲滴,眼波流转,柳叶细眉,眉尾各有两颗红痣,牡丹花妖。
  那巡夜人走得近了。
  “正好饿了,你要不要来一口?”
  “你别伤他。”我开口。
  “怎么?这是你钟情的男子?”她戏谑道。
  我没有回答,不再望远方,一双眼盯住她,我只是不想今夜的平静被打破。
  花妖飞过去,作势要伤那人性命,我使软鞭一挥,将她拉回,我虽法力平平,但应该比她厉害些。
  她被我一鞭拉倒在地上,柳眉竖起,“打架我可不怕,你先把你脖子上那个法器摘下,与我公平地打!”
  法器?我低头一看,是方廷送我的银哨,我顺手摘下,放在了一块青瓦上。
  鞭子一挥,她并未反击,顺势躺进我怀里,双手欲环住我脖颈,我心下无数白眼泛起,我可不吃这套。
  “碰到我脖子的人手都没了。”
  她讪讪笑了,离开我站好,“哎呀,知道打不过你,我不吃人,刚才看你如此在意那人,和你开个玩笑。”
  “我叫流芳,你叫什么?”她此刻换上一张无辜清纯的脸。
  “我叫白,我叫黛因。”我想到白凌,罢了,应早些斩断单相思,不做那悲惨惨的小青。
  “那巡夜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转身回到刚才喝酒的房顶,继续喝酒。
  流芳又追上来。“怎么了?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容易相识一场,莫要辜负这良夜嘛。”
  她坐在我身边,端起酒壶,饮了起来。真是不知好歹啊。
  “我不认识他,不想看人枉死。”
  “你长得不像心肠好的人呀。”她说完又笑起来,“心直口快,心直口快,原谅我,我敬你一杯。”又端起酒壶。
  我懒得理她,“人的一生这么短暂,说不定他明天还要娶妻,说不定家中还有老母亲在等,你这种恶趣味便将他从世上抹煞,无聊透顶。”
  “都说了是和你开玩笑嘛。”
  流芳又喝了一口,“你来维南镇干嘛的?”
  “还有酒吗?”我抬眼。
  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递给我,“没了。”
  我真想和她打一架。
  “我是来找一个人报恩的,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儿,这儿的饮食我吃不惯。唉,我真不喜欢一个人出来,没有朋友,啥也没有,要不是为了找她,我才不来这儿呢……”
  流芳不知说了多久,我听着听着便睡着了,梦里还想认识她不至于太差,睡不着的时候完全可以来听她说话。
 
 
第11章 仗义破捕风捉影
  一声鸡叫将我拽出梦境,我向左边一看,流芳竟不见了,正准备打道回府,回去好好睡个回笼,低头一瞧,她不知何时滚到了地上,这得多疼呀!
  我上去捏了捏她的脸,探了探鼻息,软的,活着。
  怎么叫也叫不醒,真是活该,酒量不行,还喝我一大壶酒,无奈,只能将流芳驮在肩上带回无明那里。
  回到我住的厢房,房门大开,昭月躺在床上,似是发梦嘴里喃喃不清,我将他向里踢了踢,放下了流芳,无明这里的床虽说不小,却也只能睡下两个人,我不愿和人挤,正好去昭月房间睡觉去!
  还没睡醒便听到房外吵吵嚷嚷,我将被子盖在头上,那噪音才减弱了些,翻身继续睡觉,柔软而温暖的被窝,我永远爱你。
  再醒来已经夕阳西下,我睁开眼躺在昭月的床上,周边变得十分寂静,夕阳余晖将后窗的竹影投进来映在墙上,风吹动竹叶,使它在墙上摇曳起来,我盯着竟有些痴了,做一世竹子也好,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期盼。
  我活着,应该做些什么呢?好像此后漫长的年岁都像墙壁一样空白,我的那片墙面上,什么也没有。
  我整理好衣衫,准备出门将维南镇逛遍,结果开门就看见昭月倚在门口的围栏上,一张脸写满了忧愁哀怨。
  “你在这儿干嘛呢?”
  “希望六月飞雪,一月烈阳。”昭月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爱说不说,我走了。”
  昭月这才拉住我,从昨夜他如何在我房间等我,说到醒来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小花妖躺在一起,房门大开。
  这一切又被景儿尽收眼底,大清早便告到了无明那里,说昭月身为客人却如此不知检点云云,要将他赶回家去。
  他遍寻我寻不到,无奈回房收拾东西,却发现我正睡得香甜,便坐在门口等我睡醒。
  “流芳呢?”
  “流芳是谁?”
  “那个小花妖。”
  “哦,她啊,她一早就走了,她的原话是「这个童子真是烦人得紧,你告诉黛因,我在悦然茶馆等她。」”
  我总觉得此事不太对劲,无明这种人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赶走昭月,一定是景儿自作主张。
  “你见到无明了吗?”
  “没有……”狐狸委屈巴巴。
  “那你走什么?和我去找他。”我拽起昭月,“振作,装一下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昭月立刻原地起范儿,摆出一副饱经风霜的人上人模样。
  我一向对昭月的演技饱含敬佩。
  无明正在房中喝茶,景儿站在一旁研墨,我走过去摆出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师父,你为什么要赶走昭月?”
  “哦,什么时候赶他了?”无明并不抬头看我。
  果然是景儿,我在心里将这厮痛骂数遍。
  景儿立刻站出来将昭月与流芳同床共枕的画面大肆添油加醋,从个人作风谈到对无明声名的影响,然后是社会影响,我想如果我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我一定要说服天下人都来爱我。
  景儿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便袅袅婷婷走进一个身影,无明立刻站起身,一副少年羞赧的神情,这种神情放在他不那么年轻的脸上有些奇怪,我转头看她。
  她径直打断景儿:“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睡一张床怎么了?且不说人家是不是两厢情愿,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单单如你这般听风便是雨,是不是看见女子挽起袖子就会觉得她们水性杨花,放荡不羁啊?说起来,当年我和你师父出门行医的时候。因为条件艰苦还睡过一张床呢,那又怎么了?”
  “远儿,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无明竟有些微微脸红。
  景儿低下头去,我接过话茬将我如何放流芳在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顺便刻薄地奚落了景儿淫者见淫的大脑,无明什么也没有说,拉开椅子邀那女子坐下。
  “师父,景儿这样断章取义,欺辱我朋友,必须得让他去和昭月、流芳道歉。”
  无明冲景儿使一个眼神,他便低着头出去了。
  我想这场闹剧应该就此结束了,便想辞别师父去寻流芳,无明却淡淡说道:“黛因,这便是你母亲,芙远。”
  我想是他的介绍方式太奇怪,或者太突然,他怎么将我母亲介绍给我像介绍一个我的同辈朋友一般随意,我以为我与母亲相见的那日会有人涕泗横流,会有人慈祥微笑,并没有,但这场相见显然胜过我的想象。
  我只觉得转身那个片刻像被神明无限拉长,像是一百年那么长,我在氤氲里听见芙远说:“你长这么大了,真好。”
  好像有种情绪从我心脏流到各个血管、神经末梢,我顺着那种来自血脉的冲动扑到她跟前,“娘,我好累。”然后真的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我真的觉得累,因为亲妹妹,也因为我的空白。
  芙远并未说什么,只是不断地拍着我起伏的背脊,然后轻抚我的头发,这比世上任何言语都令我受用,我哭够了,抬起头,看见了一方永远不会背弃我的港湾。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点点收藏不迷路……
 
 
第12章 哨子难寻
  我到悦然茶馆的时候,流芳已饮了三壶茶,她就像一个什么也没吃过,什么也没喝过的新生儿,不知饥饱。
  “你住的那个地方我不喜欢,那个童子太讨厌了,他嘴里没什么好话。”
  “是的……”我应道。“你找我来这儿干嘛?”
  流芳一边打嗝一边笑得谄媚,“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寻人,哎呀,我实在受不了一个人,太难受了,孤独,寂寞。”
  “不行。我走不开。”一方面因为我还要时刻守着白凌的动态,一方面因为母亲回来了。
  “求求你了,用不了多久的,我就是去报个恩,然后我就继续修炼,努力成仙。”她笑嘻嘻的。
  “什么恩这么重大?”
  我这才知,流芳和我一样,她是一株精灵的牡丹花时,便被孩童玩耍采了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等死,然后有一女子将她捡起带回家,好在她的灵气尚存,在精心栽培下活了下来,努力修成了人形,后来那女子出嫁了,听说是嫁来维南镇附近的村子里,流芳便想来寻她,报恩之后,也好了无牵挂地修仙。
  “我考虑考虑吧。”我应付道。
  “你有认识的人在渡劫吗?”
  我差点以为这个牡丹花妖修的是读心术,“有,怎么?”
  “我有个朋友也在渡劫,听说观生海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任何人此刻在做什么。”
  我竟不知观生海有这般法器,实在恐怖,想到看别人时也会被看,我便觉得毛骨悚然,暗自在心里发誓才不要去用它。
  反正我有方廷,哨子一吹唤他来便是。我想着便去摸那银哨,脖子上空空如也,我的心也往下一沉,大叫不好。
  我急匆匆地走出茶馆,努力回忆自己将它置于何处,流芳在我身后追,“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回身握住她的肩膀,“你可还记得我的银哨子?”
  她想了想便答道,“昨夜你取下放在人家屋顶上了。”
  话音未落,我便疾奔去喝酒的屋顶,翻遍每一片青瓦,愣是没找到,又疑心它掉到地上,围着房子细细找了三遍也没有,我这才急了,叫来昭月和流芳又找了三个时辰。
  躺在房顶上,我充满悔恨,喝酒误事,这四字将刻在我的心上。
  回到无明处的时候,路过回廊,月亮很大,我远远看见母亲和无明在院子里喝酒,正打算悄悄从一旁潜过去,我听见无明说,“也许是吃了忘忧果的缘故,她好像什么也不好奇,什么也不渴望,忘忧果会在体内累积,然后逐渐将一切都忘掉,昏昏沉沉地活着。”
  “你就告诉我要怎么做就好。”母亲有张格外沉静的脸。
  “忘忧果对仙人自动无效,只要她渡劫成仙便好。”
  她没有说话,半晌才回应,“我竟不知昏昏沉沉地活着和渡劫成仙哪件事更坏。”
  又是忘忧果?我靠在回廊旁的竹子上,大气不敢出,无明朗声道:“出来吧,听人墙角算什么好汉。”
  我反正也不是好汉,也不愿意当好汉,我只是个好姑娘。所以我依旧靠在竹子上,没有动弹。
  “因因,出来吧,有事对你讲。”母亲说。
  我这才起身,一副拽人模样看着无明,“我本就不是好汉。”
  无明笑中的嘲讽毫无掩饰。
  “因因,你是否对你父亲好奇?”
  我摇了摇头,好似一切过去都与我无关,即使那是我的过去。但它就像是被一块十分厚重的铁板盖住,我搬不动,也不想搬。
  芙远继续说道:“当年他和我一起施医,又是同族,天长日久,便相爱了,于是我们早早便成亲。然后我就有了你,后来也是日久天长,爱却消弭,我们开始走上不同的路,就分开了,你一直跟着我,将你弄丢是我这辈子最自责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拥抱她,“你没有将我弄丢,我现在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芙远竟掉了眼泪,“虽然我们族素有四处施医的职责,但是一切还有我呢,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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