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迷瞪着眼:“…他们好像追太子妃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哄人的时候嘴要甜,动作要快,不然容易挨打(bushi)
第22章 脱险.
郁云阁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了个要他命的美人铤而走险。
过于梦幻。
他躲着身后杀意凛然的箭,拿出被他师父用石子盯着打的逃跑心理,仗着轻功出众东跳西躲,气得刺客哇哇乱叫。
“给我把他射下来!”
被伤到的人暴跳如雷,这次围剿景玉危早该被十拿九稳,哪里想到有人黄雀在后?
今日这事儿没办成回去铁定被罚,太轻敌了。
“快点,在救兵到之前先把人杀了。”
决不能等到景玉危等人过来,不管怎么说,要先杀一个。
他侧腰血流得像奔腾的小溪,哗啦啦的,疼得他脸色都变了。
再追不到郁云阁,他先要流血身亡了:“再加把劲给我射!”
郁云阁敏锐的发觉箭变多了,光靠躲是躲不过,无奈之下他只能拔剑挡,边挡边跑,终究是被拖慢了速度,又顾及不过来,右肩与腰侧双双挨了一箭,腰间的伤感觉不太严重,主要是右肩,差不多被贯穿了。
剑险些从手里脱掉,他咬牙将剑换到了左手,深呼吸口气,继续奔跑。
一旦刺客追他,那景玉危就是安全的。
只不过……他苦笑了声,不知景玉危脱险后会不会来救他。
被风雪吹麻了脸,身上热度随着鲜血飞快流逝着,他的反应速度慢下来,竭力躲过致命的利箭,能感觉到生命在走向尽头。
玩脱了,他懊恼地想,没像原著那样凄惨的死去,指不定带着景玉危的感恩被怀念着。
郁云阁宁愿不要这份情,就像他对景玉危说的那样,只有活着,喜欢才有价值。
借着这点他强撑着不肯倒下,拼了命地跑,快到了吧?
被伤的人面露狰狞,看出不远处的人精疲力尽,只要他们再追一会儿,这人必死无疑。
他狞笑,这只黄雀吃下了才能保下自己的命。
“再快点,弄死他!”
郁云阁快跑不动了,心里苦闷,不该自负地支走江开,竹林到梅园的路未免太远了,他腿都要跑断,还没到地方,再拖下去人真要没了。
好在暗青竹竿渐渐减少,梅园小院崭露眼前,他就要到了。
追他的人也看见了梅园,下狠心要杀他,夺过身旁人的弓,一把抽出三支箭陡然停下脚步,搭箭拉弓一气呵成,他瞄着郁云阁,默默判断对方下一步落脚点,手指轻动,利箭飞出,刺破风雪冲着动作不太利落的郁云阁飞去。
郁云阁有所预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往哪里躲都会受伤,他只能尽力侧身,不让箭扎得太深,少受点罪。
到底低估了射箭之人的拉弓力度,这箭穿过了他的右胸口,徒留下一个血窟窿,疼得他倒抽好几口气,脚下力度一个没把控好,趔趄几步险些摔到在地,饶是勉强稳住身形,他仍旧眼前阵阵发黑,不得不停下脚步。
得到想要的结果,刺客首领伸出略白的舌头舔舔唇,掌心落入一把刀刃泛青的匕首,缓缓朝那道背对他们僵站着的修长身影走去。
两伙人离得越来越近,血腥味随着风刮向远方,郁云阁脚下的雪地很快被热血融化,又极快的蔓延开直到润进土里,留下暗黑色的血印。
刺客已到身后,他像是毫无知觉,一动不动,刺客举起匕首,只等挥刀而下。
这时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急速而来,有黑影自郁云阁面前掠过,一刀了结他后面的人。
接下来便是单方面屠杀,追杀郁云阁的人被全部灭口。
郁云阁吊着一口气,颤颤巍巍睁眼看向站在院门口的男人,牵强地勾了下唇,露出个胜利笑容。
冰天雪地里的青年虽伤痕累累但仍身姿挺拔的站着,原本洁白的白袍早已血迹斑驳,但这并未影响到青年的美貌,反倒因几抹血迹衬托得他有种被凌虐的美感,眼神既倔强又高傲,像是永远不会低下头。
景弍辞紧盯着郁云阁,思绪乱飞,人救下来了,会乱说吗?
雪更大了,洋洋洒洒地飞舞着,隔绝两人的对视。
景弍辞背在身后的手捻了捻,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流血过多的郁云阁两眼一闭软倒在雪地里。
大雪很快遮住了郁云阁的身影,远远地能看见那张血色尽失的脸快要和雪融为一体,再让他躺在雪地里,人该凉了。
算了,景弍辞抬脚往外走,不能让景玉危起疑心。
-
郁云阁再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眼皮子很沉重,脑袋算不得清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很陌生的画面,鼻息间飘动着熟悉的沉香味儿。
这是哪里?
他迟钝地想,艰难地动了下脖子想往旁边看,还未看见太多东西,眼前多了只沾染书墨香的手。
有人在他身边低声不太熟练的诱哄着:“没事,睡吧。”
他听出来这是景玉危的声音,一时间明白这是哪里,嘴唇微动想问问怎么回事,抵不过困意又沉沉睡了过去。
待埋在锦被里的人呼吸平稳下来,景玉危缓缓收回手。
不知是不是郁云阁睡梦中察觉到什么,在他的手即将收走时对方眷恋地蹭了下,接着又睡着了。
景玉危指尖轻颤,火烧似的缩回袖子里,不自在地摩挲几下,像要将那份细腻肌肤的触感给捻走。
“……殿下?”
折柳不明白为何御医说郁云阁只要多睡睡,睡够了自然会醒过来,他家殿下还要日以继夜守在床边,像个二十四孝子,也不理解为何他家殿下看向郁云阁的眼神充满了矛盾。
就像此时,他们明明在说此次遭遇刺客的要事,正说到紧要关头,郁云阁动了一下,他家殿下心似小燕子飞了。
折柳不得不提醒:“太子妃晚间能醒过来,殿下不必继续守着了。”
“嗯,睡了四五日是该醒了。”景玉危盯着郁云阁睡得渐有红润的脸颊道。
折柳:“……那关在密室里的人是不是也该放出来了?”
“放出来吧,让他不要生事。”
以当时江开恨不能随手捅上两个人的情况来看,这五日够他冷静下来。
景玉危捏了捏眉心,再次望向郁云阁的眼神变得不太确定起来。
折柳领命去办。
宽阔的冠云殿顿时只剩下两道微弱的呼吸声,显得宫殿内更空了。
景玉危定定看了熟睡的郁云阁良久,确定对方听不见任何声音,才俯身靠近,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轻声喃语:“你为何要救孤呢?难不成痛下杀手后又因为孤好看后悔,不惜以身犯险?”
许是说了从未说过的自我称赞的话,哪怕没人听见,他还是红了脸。
“郁云阁,孤不会放你自由了。”
他含糊又执拗的下了定论,眼底深处压抑的疯狂再也不想克制,贪婪地扫过不知所以的郁云阁,缓缓舔了下唇,渴。
离听竹苑十步远的地方有个只有道门的铁笼房子,人只要被关进去,除开那道门别无出路。
折柳揣着钥匙过来开门前,还同房间里跟哑巴一样的人打商量。
“我说我等会把你放出来你别一时冲动去找殿下,他当时也是为大局着想,真让你提剑冲出去,出事了还要太子妃顶罪名。”
“王上已经知道殿下及太子妃遇刺的事,责令大理寺严查,能让大理寺动手查的,那都是大案子。可见王上有多重视这件事。”
“江开,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名震江湖,可你现在得接受件事,那就是你家公子是南川太子妃,你不能光用江湖那套来帮他解决麻烦。”
折柳絮絮叨叨半天没得到一点儿回应,也不气馁,手摸上锁半天,就是没有打开的意思。
好半天,漆黑的屋内终于有人等不住先打破了这片静谧。
“说完了没有?”
折柳斜靠着铁门,转动着钥匙:“差不多了。”
刚转没两圈,自屋里伸出来一只手,眨眼功夫取走钥匙,待折柳回过神,铁门大开,江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话多。”
折柳讪讪的,从他手里抢回钥匙和锁,不放心的又啰嗦了句:“殿下将太子妃接到冠云殿,事先也经过他同意了,你不用那么生气。”
起初江开得知郁云阁重伤,也没他们想的那么激进,不过是想去玄云楼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将幕后主使宰了而已。
被早有预料的景玉危派人逮住关了起来,这一关便是五日。
想来以曲闲的聪明程度也不用他多嘴,必定早早搞定了,现在他只需要离开东宫带回消息给郁云阁。
折柳跟在江开身后刚走两步,没注意对方停了,他一不小心撞到对方结实后背上,捂着鼻子瓮声:“你做什么?”
江开转身如鹰的犀利眼神盯着他:“我要出去。”
南川冬季的天黑得格外早,近酉时夜幕像口锅扣下来,冠云殿内亮着昏暗的暖黄烛光,门窗紧闭,壁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使得殿内温暖如春。
郁云阁便在暖意洋洋的舒适里再度醒过来,一睁眼先瞧见了在床边闭目养神的景玉危。
作者有话要说:
景玉危:有老婆了。
病娇属性上线中。
*
明天不更,争取后续稳定更新~
第23章 亲昵.
他这几日睡得不好。
郁云阁凝视着景玉危眼下青黑得出的结论,估计是自己伤势让人无法安心休息,他慢吞吞地摸着身上伤处,心想南川御医手工活不行啊,包扎太粗糙。
肌肤和蚕丝被摩擦发出极为细微的沙沙声,惊醒了休憩的太子殿下。
郁云阁停手,只见那双浓密纤长的鸦睫先是颤了颤,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神不再是空洞无神,是他初见时候的深邃漠然,这人复明了。
他无意识的和景玉危对视,对方无法忍受般率先转开视线。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
郁云阁老老实实说,伤口被处理过没大碍,可到底伤到了,不可能一觉睡醒恢复如初,疼痛在所难免。
“孤让御医给你开的新药能止疼。”
郁云阁瞧着他:“殿下觉得我想要的是副能止疼的良药吗?”
景玉危被问住了,转过来同他对视。
“殿下。”他脸还埋在雪白锦被里,失去血色的唇微微翘着,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像只狡猾的猫,“殿下陪我睡会儿吧?”
老实说这个条件太贪得无厌,换作往常必定会被景玉危恼怒的呵斥。
此时却没有,景玉危只轻飘飘瞥他一眼:“你刚醒,孤不想又闹出人命。”
郁云阁微怔,接着是止不住的诧异:“殿下会开玩笑了?”
“你既然醒过来了,先喝药。”景玉危伸长手从小火炉上取过煨着的白玉碗,里面装着黑褐色的药汁,看着便苦涩不已。
郁云阁的脸皱成了包子,往被子里躲:“我能不喝吗?”
“不能。”景玉危单手端碗,另一手去挖人,“你想孤找人灌你?”
郁云阁知道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为避免受罪,他乖巧地往外冒头,望着景玉危一勺勺搅动,心头微动:“殿下喂我吗?”
景玉危手停了下,抬眸意味不明地瞧着他。
直把郁云阁瞧得不自在,隐隐又想钻进被子里,待意识到这点,郁云阁自嘲,这是怎么了,受伤睡个五日,醒来他和景玉危人设互换?
“我受伤了,全身疼,端不住碗,殿下行行好,喂我吧?”
他眼巴巴的,眼睛被烛光照得亮晶晶,里面满是期盼。
景玉危喉咙轻动,转眸抿紧唇,舀起大半勺药汁倾身送到他嘴边。
郁云阁这下是真惊到了,怀疑景玉危被人掉了包,他缓缓喝了药咬住勺子。
没能成功收回勺子继续第二次投喂,景玉危撩起眼皮子,对上满是疑惑的眼,他轻呼出口气:“喝完。”
“我打动殿下了嘛。”郁云阁含糊不清道。
景玉危稍稍用了点力气收回勺子:“不要想太多。”
态度相较于以前的确有好转,还是透着可疑。
郁云阁总觉得他的表情里藏着心事,问是问不出来了,只能等见到江开先弄清楚这次刺杀的来龙去脉再摸索。
“殿下,我的药没断过吗?”
虽说他受伤昏迷,但偶尔也有知觉,比如被硬灌下去堵在喉咙不得不咽下去的苦药。
勺子撞到了碗边缘,发出悦耳的清脆声,景玉危心跳快了些:“嗯,刚带回来的时候发了烧。”
“那是真灌药了?”郁云阁探出的指尖按了按自己的下唇,“我怎么觉得有人趁喂药亲我?”
景玉危送到他嘴边的勺子端不出去了,整个人都要麻了。
麻完耳朵红得不成样子,眼神闪躲不停,明显的心虚。
“可惜了。”他主动凑过来喝下这勺苦得要吐胆汁的药,拧着眉苦中作乐,“我那时不清醒以为在做梦。”
景玉危木着脸不看他,一勺接一勺地喂,恨不能用药碗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再说些让自己羞耻的话。
紧赶慢赶终于将一碗药喂完,景玉危松了口气,眼见他还有要说话的迹象,寡言地捻起甜梅塞到他嘴里。
郁云阁要说话的嘴再次没能说出话来,这欲盖弥彰得太狠了。
他咬着梅子,酸酸甜甜的:“殿下亲了我不要不好意思,毕竟我那么喜欢殿下。”
“你真喜欢还是在逗孤?”
以往不管是言语调戏还是肢体接触,他都是以躲避或是恼怒偏多,这次突然一针见血地问,倒是将郁云阁问住了。
没得到回答,景玉危也不在意,端着碗往外走:“孤索要的不单是喜欢。”
酸甜的梅肉很快被咽下,先前被压下的苦涩又涌了上来,让郁云阁不太适应地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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