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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穿越重生)——狄与

时间:2022-04-26 10:28:58  作者:狄与
  强烈的困倦袭来,小哭包只觉得神识碎散。
  像是催他睡去,而又有什么即将苏醒。
 
 
第28章 
  一顿饭唯有谢缙奕跟江尘纤胆战心惊,  剑君的想法他们摸不透,只能见机行事。
  江尘纤默默看着跟前的两人,愈发怀疑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先前在魔域时他便察觉两人过分暧昧,  如今云谏的眼里更是只有盛怀昭一个人,  就连今日他来找这两人谈话,  都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云谏。
  他知道有不少魔修以双修入门,  与伴侣生死共存。
  但……云谏与盛怀昭身上并无双修道侣该有的羁绊,  而且云谏还有离魂症。
  若他眼下爱盛怀昭要死要活,那他的另一个人格呢?
  江尘纤是愈发看不懂了。
  强烈的倦怠感觉令云谏恍然难安,他下意识克制眼下的困倦,内心却越发惘然。
  怀昭知道的,  自己入夜会变成另一个人。
  “云谏?”
  盛怀昭的声音轻落在耳际,  打断他渐渐阴沉的思绪,云谏恍若回神:“嗯?”
  “吃这个。”盛怀昭把眼前的甜汤轻推到云谏跟前,  夜幕降临,小哭包也该下线了。
  但他无法确定这个切换过程是否一定要经过入睡,便只能用现在这种拙劣的技巧试探。
  若是冰山,他便不会接这碗甜汤。
  云谏眼睫轻敛,  与盛怀昭对视着,那双黑瞳酝酿出他从未见过的暗色,  却在警惕将起时轻轻弯起。
  他说:“好。”
  “吃饱了,  去放河灯。”剑君放下玉箸,看着桌上四个都已经停下筷子的人,“走吧。”
  先前小哭包还有些拘谨,怕盛怀昭介意外人的眼光,  只会偷偷揪他的衣领,  但现在却是紧紧包裹着他的手,  像是怕松开了就握不住一般。
  他果然有异样。
  云谏牵着的手微微一顿,他回头,便迎上了盛怀昭如晨星般漂亮的眼睛。
  他听见自己胸膛里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即便杂念新生,还是会在恍惚一瞬为之心动。
  云谏眼尾稍扬,露出清浅温柔的笑容:“怎么了?”
  盛怀昭垂下视线,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很轻地用指腹摸索他的掌骨:“若你不想,便不去了?”
  这个“不去”为的是什么,两人皆是清楚,却谁也没有说破。
  “毕竟是为江少主的妹妹祈福,”云谏挽唇,藏在另一侧不让盛怀昭的看到的手细微地颤抖着,话却很体面,“还是去吧。”
  系统观察很久:小哭包这到底是要不要下线啊,我看他挺精神的。
  盛怀昭沉默着,由云谏牵着在人来人往中前行。
  河边灯火辉煌,围在岸边的冕安城民和谐友善,看到江尘纤时纷纷低头行礼,江少主不摆架子,安然回礼。
  四周喧嚣热闹,剑君带着两个弟子走走停停,显然乐在其中。
  他取了一盏灯,在河岸碰到一个揪着裙子担惊受怕的小姑娘,剑君便倾身而至:“扶着我吧。”
  小姑娘眼睛圆溜溜的,像两颗漂亮的黑葡萄:“谢谢大哥哥。”
  剑君轻笑,由她抓着自己的袖子缓缓蹲下身,把漂亮的花灯放到水面。
  “你为何而祈福呀?”他问。
  “为江小姐,也为冕安。”小姑娘看着河灯飘远,退回安全的距离,双手合十,“听娘亲说我们这儿的天破了个大口子,剑君爷爷废了好大劲儿才补回去,不让妖怪抛出来。”
  小姑娘嗓音有些颤抖:“希望剑君爷爷能把天补好,不要让爹爹娘亲担惊受怕。”
  虽然清楚冕安因魔域大开一事滋生不少谣言,但江尘纤一行人毕竟离市井太远,到底是不清楚普通百姓有多惶恐不安。
  连如此稚嫩的孩童都知道放灯祈福,江尘纤自责不已。
  “没关系。”剑君轻轻给她送了朵桃花发簪,“剑君爷爷很厉害,一定能保护好冕安的。”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糯声糯气地接过发簪,小圆脸上的忧愁瞬间散去,“只要心诚,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我希望江小姐早日苏醒。”
  剑君轻笑,也将手里的灯放入水中,回头看着身后的人:“你们也来。”
  “怀昭。”
  一盏漂亮的莲花河灯被捧到眼前,盛怀昭随之便听到云谏低浅的鼓动:“我们也去放灯吧。”
  “你去吧,我们放一个就好了。”盛怀昭轻轻松开他的手,站在原地。
  失落轻覆在眼尾,云谏轻巧地点头回首,带着莲花灯到岸边。
  夜间的河面像是倒映的天幕,那袭身影仿佛就在眼前陷入黑暗,盛怀昭不自觉收紧了手心。
  ……他在担心什么,又想逃避什么。
  云谏在河边站了一会儿,似在河灯内放小纸条,片刻才将灯放出去。
  盛怀昭下定决心要将人待会偏殿,却见云谏起身时脚步一晃。
  周边有人惊呼出声,他瞬间上前拽住云谏的手腕:“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没事。”云谏脸色渐白,薄唇抿紧,被握紧的手稍稍回挣。
  盛怀昭察觉异端,迅速掰开他的指尖。
  掌心血肉模糊。
  为了强撑着不入睡,云谏竟然悄悄地把手心划破。
  盛怀昭抬头,跟前的人却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又想勾出温软的笑容了事。
  “你不必……”
  “怀昭。”云谏轻声打断他的话,“若我说,河灯上我许的愿与冕安江氏无关,只是单纯地希望我与你长相厮守,你会厌我自私吗?”
  盛怀昭只觉得心脏像是凭空被攥住,细密的疼在此蔓延。
  “不会。”他垂眸哑声,“我怎么会。”
  “若是这样,我……”
  “啊——”
  话到一半,一身是伤的战敖从天而降。
  飞扬的尘土激荡出惊慌,人群纷乱退让,谢缙奕下意识守在淮御剑君跟江尘纤跟前。
  盛怀昭与云谏的对话无疾而终。
  “怎么回事?”江尘纤眸色凛然,看着追赶而来的众护卫。
  战敖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慢吞吞地吐出一口血:“是,是引麓薛氏……”
  江尘纤眸色一蹙,引麓薛氏素来与江氏不对盘,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冕安?
  云谏下意识轻握住盛怀昭的手,嗓音喑哑倦怠,却依旧带着阴沉:“来者不善。”
  盛怀昭也猜到了,毕竟没有哪家贵公子登门拜访能把人家的保安打倒在地的。
  他回神侧眸,剑君仰头看着冕安的上空,神色稍沉。
  “薛,薛公子他带了个人,昨日已欲击善恶衙府的鸣冤鼓,只不过被我们拦了下来……”战敖牙关紧咬,“但今天他们说必须见到少主。”
  盛怀昭回味着战敖的话,问系统:江尘纤跟那个薛氏有什么过节吗?
  系统:过节还挺大的,原书的设定有句话叫南江北薛,当年修真界被两大家族的势力所笼罩,财力也是旗鼓相当,但后来引麓薛氏祖上的音修大能仙陨后,薛氏便趋向下坡路,独留江氏一家独大。
  江家与薛氏素来不对付,而江尘纤跟薛家那位趾高气昂的二少爷薛亭柏亦是死对头。
  系统:就像高考,江尘纤跟薛亭柏都想考上元星宫,但江尘纤因为魔域一事止步不前,后面弃考了,而薛亭柏则是以高分过线,但却偏偏没有去元星宫报道,反而是在不久之后,拜入了名列第二的无愧宗。
  盛怀昭:让我猜猜看,后面是不是薛氏开始造谣,说什么江尘纤想拜却拜不上去,自己却不屑于拜入元星宫?
  系统:你真聪明。
  二人皆算落榜,但薛家却借机生事,传出薛亭柏的剑心与元星宫的剑道相悖,让元星宫当日派下来的仙鹤接了个空。
  盛怀昭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他不觉得薛亭柏会是为了诋毁江尘纤就不入元星宫的人。只要是修剑,大概没人不想拜入剑仙门下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与其说薛亭柏是纠结什么剑心相悖,保不准是他不敢面对淮御剑君。
  “薛,薛二公子还带了个人来,”战敖轻咳,“姓盛,怀着灭门惨案求薛公子替他做主。”
  此言一出,就连居于局外的剑君都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姓盛?”江尘纤蹙眉,随后便听见冕安善衙府响起了鼓声。
  战敖颔首,余光扫向盛怀昭与云谏:“是,叫盛城,说是盛公子的兄长,说他……杀了人。”
  盛怀昭神色微凛,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盛怀昭被盛府收养的原因,就是替那位盛家那位盛城少爷去送死,而因为他穿书后却没有按剧情走,反而是遇到了云谏,反杀那个□□折磨他的地魔,因此也更改了盛府十三口的剧情线。
  原书的剧情,他们是被盛怀昭堕魔之后复仇杀死的,而今盛怀昭没找他们算账,那位死剩种反倒说盛怀昭与魔修苟合,杀了盛府一家十三口。
  云谏眉宇稍凝,回头看着身侧的人。
  他与盛怀昭的记忆里并无这一部分,为什么?是夜间的自己所经历的?
  盛怀昭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没有察觉他一晃而过的表情变化。
  江尘纤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怀昭,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盛怀昭嘲弄一笑,“那位盛公子可真是煞费苦心,散尽家财找上引麓薛氏上冕安沉冤昭雪。”
  先不提盛老爷本就沦为邪修走狗一事,即便盛府再富裕,那也只是因为在穷乡僻壤的山里,那种小门小户也敢跋山涉水上来仙岛要人?
  而且那个盛公子胆子比苍蝇都还小,当初知道自己被当成魔尊祭品,哭爹喊娘整整绝望了三日,却连跑的胆量都没有,他当真敢到修真门派闹事?
  淮御剑君将视线抽了回来,回首在盛怀昭与云谏两人身前捏了个诀:“我施了屏障,能遮掩你们二人的气息,过去看看吧。”
  庄严肃穆的善恶衙府外,獐头鼠目的盛公子被战敖拦在殿外,身侧几个修者剑拔弩张。
  云谏牵着盛怀昭到时,执掌善恶衙府的女官在衙府前,神色不愉至极。
  “盛公子,我家少爷近日正在养伤,既然你击了鸣冤鼓,那盛府的事我们便一定会管,但今夜是冕安为江小姐祈福之时,已设了入界禁制,你们若是为来冕安闹事,请回。”女官神色凛然,漠然道。
  善恶衙府息人之诤,彰善罚恶,主掌此地一切事物,而鸣冤鼓一响,则证明所求之事十分严重,是要先写诉状书陈诉冤情的。
  然而这位盛城公子仗着自己背后有引麓薛氏,肆意妄为不说还两手空空,上来就仅凭一张嘴叫惨,晦气至极。
  盛城在女官的审视下心生怯意,瑟缩地往后退了半步,被一个黑袍男人摁住。
  男人颜色阴沉,威胁道:“不准动。”
  人前,身穿玄墨腾蛇袍的青年往前一步:“冕安这善恶衙府素来以伸张正义,洗清冤屈出名,怎到了现在,要将击鼓求助之人扫地出门?”
  系统:玄墨腾蛇,这是引麓薛氏的族徽,这就是那个叽歪的事儿比薛亭柏了。
  盛怀昭也猜到了,敢在这种地方无脑撒野的,估计也就薛亭柏了。
  原书里在江氏招安云谏后,薛氏也曾用这种“伸张正义”的手段来冕安闹过事,只不过后来被云谏踩在脚下,灰头土脸地滚出冕安。
  眼下找事的由头、对象都换了,但手段没换。
  薛亭柏摇着手中的折扇,笑意如妖:“早就听说你们家江少爷与心术不正的江湖术士来往密切,这么巧前两天他住的乐雅宫又塌了,你们……当真没有包庇什么?”
  此言一出,怀疑的是整个冕安。
  女官面色愤然:“胡说八道!”
  薛亭柏折扇轻敲,收在自己的掌心,笑嘻嘻地走到女官跟前:“大人,既然你如此愤怒,要不拿点证据,证明那只是流言蜚语,是有人恶意污蔑你们冕安清白,嗯?”
  盛怀昭被他这个嗯拖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仿佛跳入油田游了个泳,油得浑身难受。
  女官凛冽的双眸轻抬,渗出冷笑,灵气萦绕的铁鞭一甩而出,将薛亭柏震退好远。
  黑袍人眼疾手快地抬手接住薛亭柏,他愕然站定,侧脸火辣辣地疼,这才发现自己被甩了一鞭子,正好甩在他的右侧脸,差点鞭到眼睛。
  先前的轻浮变作屈辱,他愤懑地甩手想反击,紫曜剑铮然刺在跟前。
  谢缙奕翩然而至。
  “谢道君不愧是第一剑修,人未至,剑先来,佩服。”薛亭柏拱手作揖,端的却是阴阳怪气。
  盛怀昭本来好整以暇地在看跟前的猴戏,却发现控制住盛城的那个黑袍男人双眼是死寂一般的漆暗森然,凝着他们这处仿佛鬣狗盯住了猎物。
  ……怎么可能,剑君可是施下了屏障,普通人当是看不到他与云谏才是。
  而这种近乎贪婪又绝望的眼神只出现了一瞬,在盛怀昭察觉时又迅速隐匿与那身不透风的黑袍之中。
  “云谏。”盛怀昭下意识喊道身后人的名字。
  “……嗯?”云谏轻靠到他的身侧,“怎么了?”
  “没事。”盛怀昭抿唇,忽略了刚才一晃而过的不安。
  江尘纤朝女官颔首,回头淡然:“若薛公子执帖而来,当是冕安的宾上客。”
  “我可不敢当你们冕安的宾上客,”薛亭柏冷笑,“而今四洲八宗皆知你冕安收留了剥皮魔修,这位盛公子家中十三口更是遭此人所害,我今日前来只不过是代盛府与半个修真界要一个答案。”
  又是剥皮魔修,又是十三条人命,薛亭柏一张嘴便给盛怀昭与云谏安了不少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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