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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赠芳心(穿越重生)——秾裕

时间:2022-04-26 10:53:06  作者:秾裕
  “不用为难他了,我治不了。”凤寐适时出声,表示无能为力。
  “为什么?是都治不了,还是能治好一样?这脉都没把一下,你怎么就说治不了呢?”
  祁终以为他在敷衍自己,焦急到口不择言。
  “哑病尚有治疗余地,因为是中毒所致。但他的傻不是病,而是失了一魂两魄,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如果不明原因地贸然医治,可能会危及生命。”
  凤寐的回答如同惊雷,惊得众人哑口无声。
  “失魂?怎么会这样?”祁终同情地凝望着元谦,略显伤悲。
  “想要治好他,一要知道起因经过,二要召回那一魂两魄,但,恐怕这两点你都无能为力吧。”
  凤寐一语点破,逼得祁终有些神色不佳。
  “是啊。我都不知道。” 他丧气垂头。
  “那我就先想办法医治他的哑病,其余的,你自己想到办法,再来找我吧。”
  “多谢唐二家主。”
  能治一样是一样,祁终心怀感激,激动拍了拍元谦的肩膀。
  “那巽叔这段时间就和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闵栀出言挽留。
  凤寐顺理成章地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怎会。前辈言重了。”沐耘礼貌回道。
  凤寐目光又透出微微伤感,有些苦涩道:“你不必称我为前辈。云……耘公子,你是九垓山将来的仙尊,君臣有别……”
  众人微微诧异,一路欢快走来,他们似乎都快忘了沐耘这重身份,只因他平易近人,不端架子,如今凤寐一语,倒叫某人的心一番冷落。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凤寐从回忆中醒神,发现众人一片怪色。
  他差点又把沐耘认成昔日好友,得亏没喊错名字。
  “没,没有。巽叔说了这么多话,肯定累了吧?吃颗梨吧。”
  闵栀将桌上的白梨递给他,转移话题。
  看见梨,凤寐想起了买梨的人,心中把定主意。匆匆告退上楼。
  走到方妍绡的房间外,凤寐踟躇几步,敲了敲门:“方姑娘,在下有几句话想请教你,可否开一下门?”
  才冷静没多久的方妍绡,一听见他的声音,有些不耐,但还是去开了门。
  “医圣大人,请进。”
  凤寐优雅进屋,顺手替她关门。
  “妍绡姑娘,好久不见。你竟没在上疆做杀手,改行当细作了,莫非这样的薪水要高些?”
  “你!”方妍绡一听这玩笑之语,登时气怒。
  “与你何干?”
  “诶。敌意不要这么明显,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相处时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好配合一点。”
  “你威胁我?”
  “不敢。妍绡姑娘本事这么大,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毕竟聪明伶俐的你,也是有过失手经历的呀,比如……在柳西镇。”
  方妍绡警觉:“你也一直在跟踪我们?那晚出手的人是你?”
  “你们?”凤寐掐出重点,笑了,“你,和他们可是同路不同心啊,还是分开来说吧,而且我需要跟踪吗?”
  狂妄的语气,彰显底气。方妍绡这一点不与他辩驳,冷哼道,“那医圣大人助我的原因是什么?”
  “我怎么做事,需要向你解释吗?”
  语气倏然一冷,凤寐念及离开地宫那晚,所看见的不堪一幕,眼色颇显鄙夷。
  方妍绡皱了皱眉,一阵失落,神色难堪:“不需要。”
  “但愿这段时间,你能好好反思,切莫顶撞我,否则我可以一直纵容你到最后,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让你功亏一篑。”
  如此狠话,听得方妍绡怒气上涨,她拧眉瞪他:“你!”
  “我要反思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们!”
  “哼。谁信?反正我不会再信,因为你的心和你的人一样下贱。”
  语气轻轻,可话中讽刺却锋利如刀,残忍割穿她的心。曾经的一丝好感,化为乌有。
  方妍绡抬眸,不可置信地望着凤寐眼中的嫌恶,毫不知情为何多日不见,他对自己的态度会一落千丈到这样的地步。
  心冷失望,她怒极反笑:“你真有病!”
  凤寐被她骂了一句,却不感生气,莫名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之语,两人不欢而散。
  ×
  次日晨起,祁终与沐耘上街,又是一番热闹场景。
  直到行至稍微偏僻的街巷时,才觉得有一点冷清之意。打听了半天,也只得了瘟疫之事。
  “或许,这儿风水好,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祁终语气懒懒。
  沐耘没有给出答案,不经意一瞥,发现前面角落的杨花树下,蹲着一个卖字画的男子,虽然身着粗布麻衣,可清高气质难掩。
  “诶,你去哪儿?”祁终高呼,见沐耘专注走向杨花树下那名陌生男子。
  那人将字画慢慢摆好,珍惜不已。一粗鄙之人先行一步,斜眼看了下地上的字画,歪着嘴:“这东西值几个钱啊?能当饭吃啊?”
  那人冷哼一声,背着手,不予理会。
  粗人一看他这个态度,抬头仔细端详,似是认得,讽刺道:“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竹斋先生么?怎么不装清高了,要卖这些过日子啦?”
  那人神色隐忍,并未发声。
  粗人更加猖狂,从兜里掏出几文钱,一个一个丢在地上,嘲讽道:“够了吧,这些玩意儿我买了,不过我也不要,踩几脚就丢掉。”
  “烦请离开,我不卖于你。”被称作竹斋先生的人,终于不忍,冷声回复。
  “不卖?哼,真是看不惯你们这种儒士,神气什么呀。赶紧捡着你的垃圾滚,以后不许你在这儿摆摊。”那人说得唾沫横飞,硬要逼走他。
  “非你堂前,你管不着。”那名先生一句话就将唧唧歪歪的粗人呛住。
  “嘿,你找打是吧?”
  理亏词穷,便要动起手来。
  “诶诶,痛,痛……大侠饶命。”
  手刚一抬起,就沐耘被反手扯住手腕,扔向一方。
  祁终惊道:“动怒了?”
  随即上前附和道:“你这厮真没规矩,不买就滚呐,废话多。”
  见高人出手,那人欺软怕硬,便脚底抹油似的飞快逃离。
  “多谢公子出手挽尊。”那人对着沐耘深深一揖,客气感激。
  “在下沐耘,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沐耘回礼。
  “幸会。在下张芝,表字又华,闲居郊外竹林,自号竹斋先生。适才是让沐公子见笑了。”
  张芝颇显难堪神色,面对眼前之人一身矜贵雅气,一时穷困的他,无端生出一丝自卑情绪。
  “我看先生这字画,笔触干净,点子颇鲜,是值得好生收藏的珍品,先生自己也是喜欢的吧,怎么舍得拿出来卖了?”
  沐耘小心翼翼,拾起一张,读了上面的词句,心生赞赏。
  “说来惭愧。家中急难,正需钱财,不得已贩卖字画为生。”
  听完美赞,张芝对沐耘好感更甚,语气隐隐激动又感伤。
  “原来如此。这里有些碎银,交于先生,缓解急事。”
  沐耘放下字画,从衣袖里,拿出钱袋,递给张芝。
  “这怎可使得?这些字画全卖给您,也是亏欠了您啊。”
  张芝一时惶恐,连忙拒绝。
  “这字画还请先生留着,我与你交个朋友,这钱便算借的,日后事有反转,再归还便是。夺人所爱,沐耘不忍。”
  沐耘的话毫无傲气,一心一意替他着想,张芝犹豫起来,想到家中那位已是病重,一咬牙含愧收下。
  “也罢。公子且需记得,我住在郊外竹垞,得空还请前来小聚一下,我定好好招待。”
  “嗯,再会。”
  沐耘告别此人,再回头看祁终,已经无聊地在数树皮上的褶皱有几条了。
  “走吧。”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呼——,讲完了?难得见你话这么多,继续说啊。”
  两人走在街上,祁终伸了伸懒腰,语气欠欠。
  沐耘知道他的小性子,也不多做理会,闷闷默认。
  途径一座庙宇,祁终倏尔脚步一顿,看清地名后,兴奋拉住沐耘:“诶诶,这儿有座月老庙,咱俩进去拜拜,让他帮我们牵牵红线。”
  “我们?”
  沐耘误解他话中歧义,看着门前来往进出的年轻男女,成双成对,似乎都是与心上人一起进去祈求祝福,得一段佳偶天成的姻缘,而这人居然要自己和他一起进去拜月老,难道也是那种意思?
  “是啊。你拜你的,我拜我的。”
  祁终解释明白了,沐耘倏然醒悟,不自然眨了眨眼。
  “这,可以吗?”他犹豫一句。
  祁终笑道:“谁知道啊,进去又不会少块肉,走啦走啦。”
  两人揪扯着进了月老庙,不大不小的堂内,一座和蔼雕像下,铺着两个蒲团,祁终连忙虔诚跪下,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希望我和我身边的好友都能有一段美好完满的姻缘……如果显灵的话,就请月老你帮我托梦给将来的另一半吧……”
  虽然听不见祁终的心声,但沐耘见他如此诚心,遂也配合跪在一边,在心中暗语:“愿他所念皆能成全。”
  两人双双起身,完成许愿,神色都带有一丝不可名状的憧憬。
  “拜好了吗?我们走吧。”
  “嗯。”
  沐耘应他所问,两人轻松出门。
  庙中供香火的善男信女,皆惊愕望向他俩,怪诞私语。
  “他们两个男子,怎么也一起同拜月老了?莫非是断袖……”
  “诶,都是诚心之人。良缘罢了,哪管男女之分。”
  “就是,你看他们神色如此坦然,丝毫不管众人的看法,定是真爱呀。”
  ……
  祁终一直觉得耳朵边嗡嗡乱叫,戳了一下沐耘,问道:“刚刚她们在嘀咕什么?我们哪里没拜对吗?”
  沐耘咳了一下,掩饰道:“没有。她们在祝福你。”
  “啊?真的,为啥呀?”祁终欣喜追问。
  沐耘道:“因为,你聪慧可爱,值得月老厚爱。”
  莫名挨夸,祁终顿了一下,微微腼腆地侧开脸,小声反驳:“胡说八道。”
  心中怪道,这人平日正经地要死,怎么突然学会逗人了?
 
 
第80章 醉酒
  =====================
  在南川楼留宿的几天,众人每天分批出门,打探沧州怪事,晚些时候,才聚在一起商量有没有神识线索,然而除了瘟疫一事,众人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不知不觉,中元佳节忽至。
  大街巷道上,人潮拥挤,湖边水楼,一番船影箫鼓,灯火盛筵缭乱之景。此地的鬼节习俗除了飨食先祖外,更喜赏月之风,大有好景不容错过的意味。
  嘈杂的光影中,行人如织,人们酒足饭饱之后,就呼三喝五,相约去湖边享乐,扬名赏月。
  沐耘一人漫步在街,来往的名娃闺秀皆掩面窥探,轻笑羞羡,轻声打趣,随后说说笑笑地赶往湖边。
  “公子,这河灯今日才编的,买一个吧。”
  卖灯的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见沐耘踌躇半天,便鼓起勇气,主动向他推荐。
  放河灯,也算对已故亲人寄托哀思的方式。他眼中凝着淡淡的伤怅,给了钱,道了谢,提着河灯,又一人前往月湖。
  月湖夜景,朦胧飘渺。
  湖边,放灯之人有,赏月之人亦有。丝竹声中,更显人影缭乱,笑语不绝。
  沐耘不肯轻易停步,顺着下游一直走,在一处稍稍安静的渡头停下,看着盏盏花灯,渺小荧亮,顺着水边逐渐漂走,仿佛每一份哀思与心语都付水东流,流到故亲的心中……他在这无人之境,才轻易卸下淡定,眨了眨酸涩的眼,亲手将点好的河灯,放入水中。
  ……
  明月新磨,月湖依旧一片热闹。
  沐耘回到南川楼时,楼里已是闲人寥寥。似乎皆去赏月了,他不禁意一瞥,瞥到祁终一个人坐在桌边,抱酒纵饮,一时不愿打扰,他自顾沉默着上楼去。
  正巧,祁终百无聊赖地换了个踏脚长凳上的姿势,一下捕捉到外出归来的沐耘,连忙搁下酒碗,兴奋追过去。
  “诶,耘兄。回来啦。”
  “嗯。”
  沐耘淡淡应了一声,继续上楼。
  祁终从他恹恹的语气中,莫名听出一丝沉郁。
  “等下,过来喝一杯呗。我请客。”
  祁终指了指前面空空的座位,真诚邀请。
  沐耘摇摇头,婉拒:“谢邀。”
  “诶,你。”
  祁终努努嘴,好意被拒,心中大有不快。又见对方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顿觉他外出一趟遭遇了什么,小跑上前,拦住沐耘的去路。
  “你怎么啦?看起来愁容满面的,是不是又有人骗你钱啦!”
  沐耘顿了一下,浅笑道:“没有。多谢关心。”
  “诶。你真有事儿可别憋着。这样吧,咱们去喝口酒,说道说道。”
  “不用了。”沐耘蹙眉道。
  祁终非要开导他一番,扯着衣袖就把人拽了过去,嚷道:“哎呀,我请我请,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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