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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城(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2-04-27 09:34:54  作者:江甯
  她拍了拍蒋氏的手,笑道:“你现在好啦,三郎有当将军的出息,日后四郎说不得还有当状元的出息呢。”
  蒋氏就道:“三郎以前虽混了些,但他有句话说的不错。人啊,还是得有本事。甭管习武还是读书,只要走得正,总有坦途在。”
  蒋舅母笑得开怀:“正是正是。”
  天色已晚,河边学堂热闹依旧,陆舟还撺掇着李云璟去闹洞房,被陆伯庸一把摁住了。
  这糟心孩子,他今天闹痛快了,日后子湛还不收拾死他。再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熊孩子能懂么!
  李云璟被陆伯庸一瞪就怂了,倒是陆舟死活非要去闹洞房。待陆伯庸走后,他扯着李云璟猫腰溜到屋后去听墙角了!
  李云璟忍不住道:“你挺熟练呀。”
  陆舟:“……你小声些,别被先生听见了。”
  听了半响,屋内没什么动静,陆舟忍不住用口水沾湿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个窟窿,眯缝着眼往里瞧。
  房前屋后都挂着大红灯笼,就连皎洁月色在这一片火红之中都略显黯淡。唯有陆舟莹白圆润的脸在红色灯影下晶莹剔透,他长长的睫毛刮过窗纸,好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李云璟的心。
  他的心砰的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心头,又瞬间退散。他别过脸不看陆舟,只借着屋内火红的龙凤烛看到投射在窗纸上的剪影。
  先生掀开了盖头……
 
 
第34章 
  陆舟还是没能成功听墙角,因为李云璟那个大笨蛋脑袋撞到窗户上被先生发现了。他也只来得及瞄一眼双颊红如云霞的大姐,就被先生给撵走了。
  陆舟推了一把李云璟,不是很开心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李云璟脸颊红红的:“我,我第一次听墙角,我紧张呀。”
  陆舟睨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道:“我打小就会听了。听爹娘的,听大哥大嫂的,听二哥二嫂的。还有,我还差点就捉到了三哥和梁姐姐呢。当时我就觉得我三哥看梁姐姐的眼神色眯眯的,怪不得巴巴的跑去边关呢,肯定早就心怀不轨了呀。”
  李云璟就道:“你天天操心的事儿可真不少。”
  陆舟:“那可不,自家事儿可不得上点心,我娘就一直怕我三哥说不上媳妇儿,这几年没少跟我爹念叨。现在我三哥成亲了,我娘就该念叨我了。”
  李云璟嫌弃道:“你想的可真多。”
  陆舟摊手:“没办法呀,我也是家里的儿子。”
  李云璟:……
  李云璟揪了揪头皮,一脸幽怨:“我觉得先生一定生气了,以后我们会好惨好惨的。”
  陆舟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儿,我回头就跟大姐告状。”
  李云璟:“啊?”
  陆舟瞥他:“先生是我们先生,可他现在还是我大姐夫了呢。我叫我大姐给先生吹吹枕头风,一准儿管用。”
  李云璟深以为然:“师弟呀,咱们师兄弟俩未来的幸福生活可就全靠你了呀。”
  陆舟笑眯眯道:“放心放心!”
  月色朦胧,趁得陆舟精致的眉眼也柔和起来,李云璟见他笑容绚烂,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道:“呐,前面你就到家了,快回去吧。”
  陆舟点点头,兄友弟恭道:“师兄也回吧,过河当心。”
  这一天迎来送往,处处透着喜气,第一次全程参与婚礼的李云璟激动的不行。夜里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会想起跟陆舟听墙角的场景,想起那朦朦胧胧的一片红。既怕先生责罚,又莫名的带着一丝隐秘的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抱着被子翻过身,嘟着嘴想一定是今天玩儿疯了。
  夏日里连晚风都带着些许燥热,伴着蝉鸣,李云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他的新娘子坐在新房的床上等他。他乐呵呵的去掀盖头,却不想盖头底下竟是他那好师弟!
  李云璟一个激灵蹬了下腿,迷蒙间听见鸡叫声,窗外隐隐透着亮光进来。
  天亮了。
  李云璟长舒口气,抚了抚胸口兀自叨叨:“原来是个梦呀,我还以为我真娶了师弟呢,可吓死我了。”
  说完,咂摸咂摸嘴,总觉得心里刺挠着。
  ————
  很是得意的浪了几日,学堂复课了。果不其然,荀湛第一天上课就给师兄弟俩布置了许多课业,累的陆舟手腕都酸了。
  他绷着小脸撂下笔就奔学堂去。李云璟一见,忙扔了笔头,一脸兴奋的跟了上去。
  陆雨正坐在院子里做绣活,陆舟往前瞥了眼,见荀湛在书房读书。于是凑到陆雨跟前,伸过手腕,噘着嘴道:“大姐,手疼。”
  陆雨还以为陆舟伤了手,忙撂下绣活拉过他的手问:“哪疼了?怎么弄的?”
  陆舟委屈道:“写字写的太多了,不仅手疼,眼睛也疼呢。”说着还眨了眨眼,试图挤出几滴眼泪来。
  陆雨就心疼了,她说:“写累了就歇一歇,哪能一直写呢。”
  陆舟道:“可是不抓紧写就写不完了。”他又瞄了眼书房的窗户,小声说:“写不完会被先生罚的,先生留的课业太多了。”
  陆雨一听,虽也心疼弟弟,可事关读书,她可不敢轻忽怠慢。便道:“先生自有先生的道理。你都这么大了,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耍赖了。多读书是好事呀。我听先……听子湛说,过两年就叫你去考华阳书院。得多学习才能比别人考的好。”
  陆舟:……
  他差点泪奔:“大姐你不疼我了么?”
  陆雨无奈道:“大姐若是不疼你才不会跟你说这些呢。好了好了,时候还早,你也出来晃了一圈了,还不快回去读书。”
  荀湛似乎很满意自己写的这幅字,他愉悦的挑了挑眉,冲窗外喊道:“娘子,你不是要临摹我的字么,瞧瞧这张帖子你可喜欢?”
  陆雨撂下绷子,红着脸应了一声:“就来。”
  陆舟一脸如遭雷劈的神情呆愣在原地。
  李云璟见他那副呆呆的表情忍不住捂着嘴偷乐。挪揄道:“师弟呀,这是谁给谁吹枕头风了呀。我怎么觉得陆大姐被咱们先生迷的五迷三道的呢。”
  陆舟恨恨道:“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啊!”
  他甩了甩袖子,一脸愤懑的走了。
  李云璟在后追着问:“干嘛去呀,走的这么急。”
  陆舟头也不回的喊:“回去做功课,不然明天真要挨罚了!”
  忧愁的人不止这师兄弟俩,知县袁均这段日子就没乐呵过。
  清查胡家的产业除了查出胡家欺行霸市外,也只有一些模棱两可的线索。铺面上的账本都是明账,看不出什么来。真正的账簿应当在胡仁手里,可胡家满门被屠,他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其他证据。定是被凶手抢先卷走了。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有衙役来报,说是抓到了胡家灭门的凶手。
  袁均猛地抬头:“从哪儿抓来的?”
  衙役道:“是给人捆了扔县衙门口的,没见是何人扔的,只在那凶手手里发现一张字条。请大人过目。”
  袁均当即接过那染血的字条,见上面只写了一行字:胡家灭门真凶。
  他‘嘶’了一声,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人呢?”
  衙役道:“被抬到衙门后堂了。”
  袁均:“抬?”
  衙役:“是,那人伤得很重,有出气没进气了,我们也不敢大折腾,就近将人搁下了。生怕哪下下手没个轻重,人就断气儿了。”
  袁均抬步便走,吩咐衙役:“速去请个大夫来。”
  诚如衙役所说,这人伤势极重。手臂、大腿皆有不同程度的刀伤,最重的一刀是腹部,伤口很深。若换了常人只怕当场就毙命了。他右手虎口有厚茧,当是常年持兵器所留。衣衫简便,腰间皮带上有暗器袋,里面仅存一枚七星镖。
  如此重伤之际,他仍身体微躬,保持一个警惕姿态。他是江湖人,或者说,他极有可能是一个杀手。
  袁均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心里泛起嘀咕。把他抓到县衙的究竟是何人。
  大夫已经到了,袁均让开位置,道:“务必救醒他。”
  长随章律悄声走过来,低声禀道:“大人,胡家灭门一案传的沸沸扬扬,才汉州知府着人来巡查,要咱们务必抓到真凶。”
  袁均揉了揉眉头,道:“知道了。”
  章律看了眼床上那人,说:“胡家那事儿过了这么多天了,一点儿指向性的线索都没有。虽然当中查到一些关于前任方大人,还有前汉洲知府曹喜的蛛丝马迹,却不足以作为证据指控他们。能做下灭门这等惨案,他们所图必定不小。大人若想求稳,还是当尽早解决此事。”
  袁均道:“他们无非是想我做不了这德阳知县。可当初我们来到德阳为的又是什么呢?曹喜仰仗曹端成,无恶不作,我们抓不到切实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章律,我心不平呀。”
  “躺在床上那位即便同胡家之事有所牵扯,也不过是他们放出的弃子罢了。他们以为我会明哲保身,将这人交上去好就此结案。的确,这是眼下最稳妥的法子。可真这么做了,我又和那些尸位素餐之人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大人,我们人微言轻呀。他们做的太绝了。”
  袁均深吸了口气,道:“我的老师曾告诉我。雁过掠影,鸿飞拂尘。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但凡做过的事,必然会留下痕迹。一天查不到,那就查一个月,查一年,查十年。只要案子做下,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真凶!”
  ————
  忙完夏收,虎头也准备启程了。临行前,项冬青将他叫过去,告诉他:“虎头,能教的我都教了。这战场杀伐的本事绝非纸上谈兵,此去磨练,个中辛苦你要做好准备。”
  虎头肃然点头:“师父放心,虎头定尽心竭力,绝不辜负师父教导。师父说往前有个少年将军,十七岁就率军出征,还给封了侯。虎头也要像他一样,驱逐北辽,护我国土!”
  到底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项冬青多少会有些不舍,他拍了拍虎头的肩膀,道:“照顾好自己。”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神情略有些怅惘,他说:“到了北边,替为师在昔日同袍墓前敬一杯酒吧。”
  虎头眼眶微微酸涩,哽咽着道:“虎头记下了。”
  项冬青替他抹抹眼泪,说:“你还没取大名吧。为师粗人一个,你大姑父可是赫赫有名的名士,走之前叫他给你取个好名字。”
  虎头憋着眼泪点了点头。
  听说要给虎头取大名,陆满仓非常重视。特特把陆平陆同兄弟从县城叫了回来。
  这几年陆平又得了个儿子,乳名狮子。陆同也得了个儿子,乳名大鹏。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陆家人是卯足了劲儿想上天。
  出门行走,尤其日后奔着功名去的,陆满仓就不想孙辈的名字太寒碜。他觉得项冬青说的很对,这种文雅的事还是得交给文雅的人来做。
  于是荀湛携妻施施然到陆家院子时,就见老陆家的人从老到小齐刷刷的站了满院子……
 
 
第35章 
  荀湛才进院门,陆满仓便要起身。荀湛见状忙快步上前,笑道:“岳父怎还弄这么大阵仗。”
  陆满仓屁股还没抬起就被荀湛稳住肩膀,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止是学堂的先生,还是他陆满仓的大女婿呀。
  他心里激动,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更灿烂了。他说:“这不是虎头要去投奔他三叔了么,孩子大了,也没个响亮的大名。女婿读书多,又是虎头的长辈,便想着请你给虎头取个大名。还有家里小辈的孩子们眼看着都长起来了,小豹子如今也跟着你读书了,既然是取名,索性就一并都取了。”
  荀湛笑容和煦:“承蒙岳父抬爱,那小婿就托大一回。”
  陆满仓连忙点头,叫虎头往下的几个孩子都站成一排。
  荀湛是陆舟的先生,陆家的人他很早就有过了解。如今他又是陆家女婿。和这家人接触的越多,他便越喜欢这一大家子。
  这些年弹指一挥,无论是当年一肚子小心眼儿的陆舟,还是常跟在幺叔后头憨憨的虎头,他们都长大了。
  荀湛心念一转,忽然就想起那年夏日的午后,在学堂前的榕树下,还是奶团子的陆舟将才学来的《论语》中的言辞照搬过来指点虎头。
  温、良、恭、俭、让。
  他看了眼面前的一串孩子,心中已有计较。
  “虎头,你性情憨直,待人真诚。但遇事不算果决,又常暴躁冲动。日后你将投身军戎,战场杀伐更乃常事,所以当沉淀自己,以稳制胜。我给你取名‘温’,字怀宁。温其如玉,怀瑾握瑜,福寿康宁。”
  虎头低声重复了一句:“陆温,陆怀宁。”他眼神透亮,朝荀湛躬身行礼:“虎头必定不负先生期待,多谢先生赐名。”
  这名字多好听呀。想当年他爹那一辈人取名都是找个村里识字的老先生随便取的,好多人还都没有名字呢。哪像他们呀,取个名字都如此郑重。虎头高兴的不行。
  小豹子也迫不及待了,他推了推喜儿,道:“大姐,到你啦到你啦,你快上前去。”
  喜儿激动的红着脸上前,也躬身行礼:“请姑父赐名。”
  荀湛笑容和煦,他道:“静女其姝,维玉及瑶。我替你取名静瑶。”
  喜儿捧着脸颊笑的开怀:“多谢姑父啦!”
  陆平和吴氏也觉得好听。喜儿有十一了,再过两年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她跟着幺叔念过些书,如今又取了好名字,日后说亲定能说个门风不错的好人家。也说不准和她大姑姑一样,寻个读书人呢。
  荀湛目光一转,落到小豹子身上,道:“从你大哥那论,你们三兄弟便叫陆良,陆恭,陆俭。温和、善良、恭敬、节俭、谦逊。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陆家运势已起,当扶摇直上。但高楼万丈,若根基不稳,崩塌也只是瞬间之事。无论今后你们能走多远,身居高位也好,布衣耕种也罢,都要谨记你们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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