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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古代架空)——氨茶碱

时间:2022-04-27 09:45:23  作者:氨茶碱
  无清重新拾起扫帚,进入殿中继续洒扫。
  面对莲花座上的金身佛像,无清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发觉无尘师兄越发琢磨不透,仿佛背负着一个沉重的秘密。
  无清长叹着摇摇头,从京城回来后,他端得是七情六欲生出了不少。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无清特地起了个大早,今日本来是他当值去后山捡拾柴火,但由于他素来体弱,经常是师兄们轮流替他当值。
  无清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他也觉得经历这么多危险,也应能独自完成当值的任务。
  趁着其余师兄尚在熟睡中,无清背上竹篓,悄然从慧山寺出发。
  不过无清是真的高估了自己。
  通往后山的石阶长满青苔且湿滑。若不留心脚下,必会滑倒摔个狗啃泥。
  除却上次去京城,无清鲜少出门,崎岖湿滑的山路他走得步履维艰。
  日头逐渐攀升,无清只顾着寻柴,忘记了折返的路;竹篓里尚未没什么柴,便已气喘吁吁。
  他停下,用纳衣袖角轻轻擦拭额间的汗。目光越过青葱挺拔的林木,望向高悬的日,已然过了早课的时间。
  这下遭了,发现他迟迟未归,师兄们定要焦急。
  可无清环向四周,除了树就是树,丝毫没有方向感。
  他心里埋怨自己无用,在京城便会连累小王爷,在慧山寺还要麻烦师兄们。一生气一着急,没仔细着脚下,被顽皮的青苔滑到,从石阶上滚落下。
  竹篓里仅有的几根柴,也随着他散落了一地。
  无清满是汗意的苍白面颊上,晕染着怒气引起的桃红色。
  他恼怒地起身,藏青色的纳衣上沾了尘土也未曾在意,重新捡拾柴火。
  这一滚不要紧,倒让他发现了许多适宜生火的干柴。
  无清顿时也不恼了,沿着那一路的好柴边捡边走。
  只是这一转,离着慧山寺愈发地远。
  身后的竹篓早就盛满了,无清发觉又渴又饿,只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回头一看,茂密的树木层峦叠嶂。
  恰巧此时,林中有几声貌似老虎打哈欠的声音传入无清耳中。
  他听无尘师兄说,慧山有很多豺狼虎豹,吃人不偿命;光那猫儿,体型都比人硕大。
  无清霎时被这叫声骇住。
  他的心悬在半空,尽量放轻脚步,又加快着步伐。
  他也顾不得什么迷路不迷路,先离开这处再做打算。
  正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无清走着走着,面前赫然出现一处府邸。
  府邸牌匾上用清秀的字体隽写着玉兰别院。
  无清的思绪忽而飘向了皇宫内院里的玉兰阁。
  看来这家施主的喜好同小王爷相同呢!
  无清的心底没由来地因得玉兰两字,对这陌生的地界儿升腾起一股子亲切感。
  心思飘飘然之际,那可怕的叫声由远及近,越发清晰,仿佛近在咫尺。
  无清发冷的指端不自觉向掌心靠近,在玉兰别院门前踌躇不决。
  兴许是被小王爷放荡的性子带坏了,无清也顾不得那些出家人的礼节,脚步有些许抖动,悄然推开了玉兰别院的大门,进来避难。而后还落了门栓,生怕那野兽嗅着人味跟来。
  无清放下心,一转身便被别院的景色吸引住。
  尽管已进四月,但山中的温度低,满院子的白玉兰含住娇羞的花蕊,尚未盛放,仍然等待着暖意的到来。
  无清想好了,等主人出来,他定要借些花种,赠予小王爷,栽在玉兰阁中。小王爷也不用每日看着那破败凋零的景色而黯然神伤。
  院落一隅还有葡萄架,下有秋日藤蔓编织的摇椅,一旁的石桌上晾着上好的雨前龙井。
  无清虽不知是何茶,但只觉茶香犹如春风过境,沁人心脾。方才的渴意也再次涌了上来。
  无清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湿润的舌带着津液润着干燥的唇。
  他背着满是柴的竹篓,定定心神,清清嗓,向紧掩门户的屋内喊道:“小僧乃慧山寺无清,为躲避野兽而误入此宅。多有叨扰,但请施主恕罪。”
  无清喊完,并未有人回应。
  难道此处无人居住?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那些娇艳的白玉兰上。
  倘若无人,又怎会照料地如此之好?
  大抵是主人未听到他。
  于是无清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小僧乃慧山寺无清,为躲避野兽而误入此宅。多有叨扰,但请施主恕罪。”
  云楚岫手拄着头,衣领半开,半卧在榻上,正在小憩,倏地听到了小和尚的声音。
  他慵懒地睁开眼,眸底划过一丝狡黠之色——他心心念念的人,今日总算到访了。
  无清见房门始终未开,以为这处院子无人,便转身离开房前。
  他再次被清香扑鼻的茶吸引。
  再好的修养还是抵不过人原始的欲望。
  无清心想反正四处无人,他便偷喝一口以解口渴。
  等师兄找到他回寺后,他定会为这间别院的主人祈福诵经,抄录经幡,以表谢意。
  无清蹑手蹑脚地走向石桌,端起桌上青玉瓷纹着玉兰花的茶盏,茶水还冒着一丝热气。
  无清这次靠近闻了闻,茶香浓郁,真真是舒坦极了。
  他如同渴死鬼托生,仰头一饮而尽。
  茶香的余味在唇边萦绕,简直意犹未尽。
  无清知道自己已经做了错事,他自是不敢再越步喝一杯。
  他将茶杯放回原处,拿起一旁同样饰有白玉兰的茶壶重新斟满,对着茶盏虔诚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回去一定替你们善心的主人祈福……”
  云楚岫早就悄悄推开了房门,斜倚在梨花木门框边。无清的所有动作都悉数落入他的眸中。
  月余未见,这小和尚果然一如往昔——嘴硬,身子却诚实。
  云楚岫故意打了个响指,那道熟悉而放荡不羁的声音猛地在无清的身后响起:“哪里来的小和尚如此胆大妄为?”
  无清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他有点不敢相信原本应在玉兰阁禁足的小王爷,此时竟出现在了这里,一时鼻头有些酸涩,不敢回头面对小王爷。
  见小和尚并未回头瞧他,云楚岫快步走上前,卸下他肩上重重的竹篓,拭去他身上的尘土,调侃他:“怎么,偷喝了我的茶还不敢正面看我?”
 
 
第18章 曲径通幽处(2)
  话音刚落,出去溜胖茸的顾小瑞从别院侧门进来。
  胖茸是一条毛绒绒的巨型犬,浑身雪白。
  它看见主人云楚岫,直接挣脱顾小瑞的绳,高兴地边吠边朝他跑来。
  无清再熟悉这声音不过。
  野兽果然尾随他冲进了别院。
  无清豁出去了,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小王爷受半分伤害。
  无清闭上眼,张开双臂倏地挡到云楚岫身前,看似无所畏惧,实则尾音处全是颤音:“王爷快走……”
  顾小瑞牵着胖茸回来,推了好几次正门都没推开。
  他记得走时并未有人落栓,肯定又是小王爷想出什么戏弄人的新把戏,故意关门落栓不让他进。
  顾小瑞带着一肚子气,踢开了侧门,哪儿曾料到无清师傅竟出现在别院之中?
  他张着双臂,姿势甚是怪异。
  云楚岫被无清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这傻小和尚又在想什么?
  “走?”他疑惑不解,继而低头看见了胖茸这条势利眼的大狗子,正摇尾蹭着他的长靴,高昂的吠声逐渐转为低音的喏喏,呆萌地瞧着别院的生人——无清。
  云楚岫恍然大悟,原来小和尚怕自己豢养的犬。
  云楚岫抿唇尽量不笑,要给小和尚留足面子,将他支棱起来还在发颤的双臂放下,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胖茸,我养的犬,不伤人的。”
  无清这才敢半睁开一只眼,看清了地上乖巧蹲着的胖茸,可那硕大的体型还是吓了他一跳。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顾小瑞在这别院闷了许久,终于见到了熟人,兴高采烈地拉住无清聊天。
  可无清还有好多话要问小王爷,比如伤势可大好?禁足期间跑出来会不会被圣上责罚……
  但顾小瑞的话滔滔不绝,无清根本抽不开身同小王爷聊天。
  他此刻就恨无碌师兄没在旁边,这样顾施主便有侃大山的同伴了。
  玉宛在屋内,被庭院中鲜少听到的热闹声吸引,从中走出,笑意盈盈:“知还哥哥,来了旧识怎么也不告知我一声?”
  无清循着温柔的女声抬头望去,看到一位女子亭亭玉立。
  她相貌出众,两弯柳叶吊梢眉,一双丹凤眼脉脉含情,纤纤细腰仿佛一握便折。
  无清纵使不近女色,可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原来小王爷在这玉兰别院早有佳人作伴,红袖添香,过着羡煞旁人隐居的生活。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月余竟还惦记他过得好不好。
  天家之子,日子肯定逍遥快活。
  无清默默按下心中旺盛的醋意,不再言笑。
  云楚岫似是没察觉到无清的变化,和颜悦色地向玉宛介绍他:“这是前面慧山寺的小师傅无清。”
  玉宛恭敬地微行佛礼,落落大方,“师傅好,小女玉宛。”
  玉宛……
  无清对此名号有印象,似乎无碌师兄曾言,小王爷同那醉胭脂的花魁玉宛施主……
  这不正是眼前的玉宛施主吗?
  无清还以为那些都是谣言,什么世人只信道听途说,女施主都站在他的别院里了,还能有假?
  无清不知何来的怒意,冷淡地回:“施主安。”
  对于无清的反应,玉宛先是一愣,而后看向云楚岫望向他的目光,旋即明白了。
  自己这兄长,日后怕是有得哄了。
  玉宛顺势挽上云楚岫的手臂,故意使坏,“知还哥哥,午膳用些什么?”
  无清始终盯着她的那双手,“知还哥哥”着实刺耳,他只听过小王爷在花灯会上对赵大嵘施主称呼自己为“云知还”,想来是他流连花丛时用的名号。
  无清薄唇紧绷,只听小王爷柔声回:“随意,只要是你做的都可。”
  他的心中顿时有一股子无名火上蹿下跳。
  无清俯身拎起青石板上的竹篓,闷声说道:“感谢小王爷的茶水。时候不早了,小僧先行回寺。”
  那一篓重重的柴,不得把小和尚的腰身压垮?
  云楚岫自是不肯让他背的。
  再者,他定是又迷了路,要不然也不会从慧山寺转到这后山的玉兰别院。
  云楚岫二话不说将竹篓背在身上,“走吧,我送你。”
  无清未搭理他,径直走向正门,取下门栓,脚步比谁都快。
  云楚岫一脸茫然,自己又哪里招惹到小和尚了?
  他回头看向正在窃喜的玉宛,这才明白小和尚应是误会了自己同玉宛的关系。这小丫头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让人省心!
  云楚岫无奈地摇摇头,赶紧追了出去。
  一心护主的胖茸也要蹿出去,被顾小瑞一把拉紧颈项上的套绳,训斥着它:“勿要扰主子好事!”
  胖茸恹恹地“汪”了一声,无辜地耷拉着脑袋。
  这生了气的无清,脚底如同踩了风火轮,走得飞快,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后山山路崎岖险陡,万一不留神摔倒了,能躺个十天半个月。他替无清掸去那纳衣上沾染的尘土,不就证实这小和尚摔过一次了么?
  云楚岫可是心急如焚,他背着柴,沿着山路喊道:“喂,小和尚!”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回声。
  云楚岫后悔没把胖茸带出来,尽管它好吃懒做,但嗅人味一顶一地绝。
  他继续边走边喊,忽而听见了一丝微弱的求救声,“王爷……小僧在这儿……”
  云楚岫闻声而去,在一处猎户设置的陷阱里发现了他。
  无清一不小心踏进了看似树枝草叶铺就的小路,实际是为周围的野兔等设计的大坑。
  他原本光洁的小脸上尽是泥土,小手一直覆在足上揉搓,愧疚地低着头。
  应当是崴到了。
  云楚岫将柴卸下,跳进坑里,径直蹲下捧起他的脚,“崴到了?”
  无清点点头。
  云楚岫托住他的足,干净利落地直接脱掉他的鞋袜,一只嫩白的小脚出现在他眼前,崴到之处已然红肿。
  赤足岂能让外人看?
  无清立时护住,脸上全是羞怒之色,“王爷,您不可……”
  云楚岫的大掌握着他的足,唇角全是坏笑,“不可什么?不可这样?”
  他捏住无清的脚踝,仔细地按摩着。
  无清先是惊呼一声,而后被按摩后的肿胀感消失了许多,仿佛不似方才那般疼痛了……
  云楚岫火热的手指在他冰凉的足上来回滑动,无清全身被奇怪的感觉包裹着,他的面色殷红,身子在逐渐升温……
  “王……王爷……”他忍不住哼出声。
  云楚岫知晓他身体的变化,也不再戏弄他了,替他穿好鞋袜,蹲下,“上来吧,背你回去。”
  无清满脸羞色,经过小王爷的按摩,站立倒是没问题了,但依旧无法走路。
  他双手死死勾住云楚岫的脖子,头紧紧埋在其项背之上,浑身都在发颤,紧张地气息紊乱。
  云楚岫利用轻功,带他从陷阱里出来,就要往慧山寺方向走。
  无清忽而叫停了,还惦记着那一箩筐的柴,“王爷,小僧的柴……”
  云楚岫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只心心念念你的柴,我背着你,又如何背柴?”
  无清小声地回道:“小……小僧可以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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