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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古代架空)——氨茶碱

时间:2022-04-27 09:45:23  作者:氨茶碱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祝母后福寿安康。”
  荣太后一听许久未见的儿子终于从苦寒的边关回来,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甚至出来亲自迎接,“知还受苦了……”
  云楚岫保持着表面波澜不惊的笑容,实则腹诽道:不愧和荣平居那老王八是亲兄妹,戏子演孟母三迁都没她如此深情。
  “为皇兄效力,守护大周边疆,儿臣不苦。”
  “情深义重”的母子寒暄完,荣太后终于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她令宫女寻来一幅画像。
  打开卷轴,一位娉婷袅娜的女子形象跃然于画卷之上。
  荣太后拉着云楚岫的手,慈祥道:“这是今年的秀女,扬州刺史薛廉道之女薛婉君。知还,你瞧瞧中意否?”
  得,今儿个这是给他塞媳妇儿呢!
  云楚岫机灵道:“这是送给皇兄的秀女,还是给皇兄留着吧,儿臣就不瞎掺和了!”
  荣太后道:“他那个棒槌日日沉迷朝政!哀家是管不住了……而且哀家最记挂你的婚事……”
  让这老太婆惦记上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听她继续道:“婉君这孩子哀家先前是见过的,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家世也好。她的祖父也曾是你父皇的股肱之臣。许配予你做个云王妃,哀家是放心得不得了。正好你也收收你的性子,如今也算是有军功在身上的,勿要再去什么烟花之地风流快活……”
  平白无故塞给他一位女子,且不说二人素昧平生,他怕误了那位女子的好姻缘,就怕荣太后心里又在算计什么,白白浪费了这女子的一生。
  云楚岫自是不肯答应,吊儿郎当道:“知书达礼的女子又有什么好?那房中乐趣一问三不知!不妥不妥,儿臣不喜欢……儿臣喜欢那腰肢酥软的,尤其会动的那种……”
  云小王爷青天白日便将男女之事挂在嘴边,听得一旁的宫女臊得脸色大窘,荣太后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
  宫女赶紧轻抚着她的胸口,给荣太后顺顺气。
  荣太后痛心疾首道:“你这孽障!回去给哀家闭门思过!”
  云楚岫心满意足地出了皇宫。
  能把那老太婆气个半死,也算舒坦!
  云小王爷受赏加封成为一等忠勇公的事一日之间传遍整个京城,同时太后责罚他闭门思过的懿旨更是比他受赏更惹人注目。
  众人纷纷牟足了劲儿打听公爷到底因何受罚,结果不负众望,便是大家最期盼听到的那一版本——云小王爷白日里宣淫,还平白无故将要许配给他的扬州刺史之女羞辱了一番。
  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竟越传越邪乎——言云小王爷将青楼妓院里卖笑为生的花娘同大家闺秀做比较,污人清白。
  不过京城中的言论也不似先前一边倒,亦有人欣赏这种风流倜傥的性格。拿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作对比,道才高八斗之人大多放纵不羁,要不然又如何吸引众多女子?
  只是外人再如何谣传,也比不过云楚岫此时面临的一触即发的腥风血雨。
  他不知白日在宁寿宫讲的那堆为了推脱婚事的浑话,怎地就落入了阿清的耳里?
  他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此刻在他心里那都是扯淡!
  无清坐在太师椅上,悠哉地翻着他素日看的书,正眼都未瞧跪得膝盖疼的那个人,口吻冷淡道:“听闻你喜欢那腰肢酥软的,尤其是会动的那种?”
 
 
第57章 赏罚分明(3)
  云楚岫可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他思忖再三,最终吞了一口口水,尾音发颤道:“我……我不喜欢……”
  云楚岫自己都觉得这个回答理不直气不壮,音调愈发地低。
  “是吗?”无清忽而将书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声音骤然拔高,眉心间积聚的怒气显而易见。
  云楚岫怂得还不如怕事的胖茸,如同霜打的茄子焉儿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只敢喏喏地回:“是是……”
  无清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胸前翻涌的怒火消了大半。
  云楚岫察觉到形势有所缓和,顿时来了精神,小心翼翼地从冰凉的地上起来,揉着膝盖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见无清当真原谅了他,收敛一刻钟的天性立即解放——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面前的时令水果啃了起来,还不忘对无清讲今日在宁寿宫的见闻:“太后想要赐婚,选了扬州刺史薛廉道之女薛婉君。不过你放心,我自是一口回绝了!”
  无清斜视着他,“所以就有了你羞辱薛小姐一事?”
  闻此,云楚岫差点被水果噎死,重咳几声后道:“外头那些个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的贱嘴们,祸害本王的名声还不够,如今还要搭上无辜姑娘的,真真是不怕遭报应!”
  这种无妄之灾,无清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现在对待这些坦然不少,“他们不信因果报应,自然不会口下留德。”
  谈及薛婉君,无清倏尔想起来一件要紧事,问道:“太后为何忽然要赐婚于你?”
  云楚岫也没参透其中的内情,但他见无清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顿时又起了逗弄之意,嘴皮子耍浑道:“唉,还不是看我孤家寡人一个,想着能有人在身边照拂一二……”
  “倘若你早日嫁予我,不就能堵住那老婆子想要赐婚的嘴了?”
  他眨着如夜空中星子闪烁般的眼睛,看似玩笑的话语中掺杂着他全部炙热的真情。
  “我……”无清亦没想到知还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他死死抠住椅子的把手,紧张、害羞、激动和害怕在脸上一闪而过。
  大周虽民风开放,男子寻一些貌美的男子来作乐屡见不鲜,但很多只是图一时新鲜,玩腻了便找不到踪影。始乱终弃的故事那可是层出不穷。
  寻常人家娶个妾侍尚且有名有分,而男子和男子搭伙过日子,是不进族谱,不入宗庙的。在旁人眼中,说好听了是两情相悦、两情缱绻,难听了便是死断袖。
  无清不敢奢望也不愿知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那破坏祖制的第一人。
  他收起方才所有的情绪,当成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佯装轻松道:“你惯会拿这些好听的话哄我!我才不会上你这浪荡小王爷的当!”
  他假装看透了云楚岫的“阴谋诡计”,潇洒地离开了厢房。殊不知后者将他所有的变化尽收眼底,云楚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头涌上一股子难受——阿清这是不信任他,不相信他甘愿做开天辟地的第一人,正大光明地娶他为妻。
  男子又如何?
  两心相对的事,管他是男是女!
  太后想要将薛婉君许配给小公爷的事情也就传了个几天,没什么劲爆后续也就渐渐淡出百姓的视线。
  闲谈八卦便是如此,旁人看个新鲜快活,自认为的散播无伤大雅,几天便忘却了。可他们却不知对当事人造成了什么影响,有时甚至是一辈子生活在那几日的阴霾下。
  从京城传出的消息滞后地传到扬州已是十几日后,薛氏父女信了外头的谣言,薛廉道气得竖起的头发径直将官帽顶到地上,扬言就算小公爷亲自上门十步九叩首地道歉求娶婉君,他也断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予此种二世祖!而薛婉君清誉被污损,从此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以泪洗面。
  太后见原本的一桩好姻缘如今成了这副光景,便绝口再也不提这档子事,借褒奖薛廉道忠心主上之名,赏赐了些稀罕物件儿来全天家颜面。
  虽是逃过了赐婚,但谁都没料到竟是这种结局。
  云楚岫于心难安,想着等到百官朝会时亲自向薛刺史当面致歉。
  随着小公爷的轶事暂告一段落,京城百姓的目光又转到了另两位正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刘义和魏国安。
  刘义虽是个大老粗,但谁都未曾料到骨子里竟是个妻奴!
  多少达官贵人想要攀关系,牟足了劲儿往骠骑将军府送如云的美女当个侍妾,均被这糙汉子刘义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扔出了府门。
  这条路巴结不上,恰好还有尚未娶妻的魏国安。
  他性子不仅没有刘义那么粗犷,待人接物还谦逊有礼。年方二十五,人又相貌堂堂,深受圣上信任。尽管目前只是个副将,但未来可期,是个潜力股。
  于是乎,魏国安紧接着成为京城待字闺中女子的第二理想夫婿,那上门说亲的媒婆简直要踏破魏府的门槛。
  幸好魏府还没修葺好,要不然魏国安得不知加固多少次门槛!
  这种言论自是也传到了宫里,宫女们浣洗衣服时无意识地谈论落入了小忠子的耳里,他的眸底立刻划过一抹阴鸷……
  几日后,梁德英派他出宫采买,实则是放他回魏府去见见兄长。
  梁德英可是宫中拜高踩低第一人,他眼见小忠子弟凭兄贵,再也不一口一个小忠子使唤了,改口称呼忠公公。
  兄长归朝,定会思亲。他故意顺手推舟卖小忠子一个人情儿,好抹去以往的帐。
  魏国安看到阿忠回来了,欣喜若狂,恨不得把手头有的好东西都塞给他,生怕在宫里被那些个阴险狡诈的老太监欺负了。
  小忠子在背后看着,多年深藏于心底的爱恋爆发。几年未见,单凭书信传递互相安好的话,天知道他又多么地思念他。
  每次收到信时,他总会小心翼翼地轻抚那早已沥干的字迹,想象着兄长书写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喜悦、激动,还是同他一样,将满腔的爱意谨小慎微地化作纸张上的字眼儿……
  如此想着,小忠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抱抱面前这个令自己万分思念的男人。
  魏国安正往阿忠的包裹里收拾着一些金银细软,腰前忽而覆上了一双纤细的手,他手上的动作陡然一停。
  幼时,阿忠尚小,最喜欢从后面抱住他的腿,撒娇要莲子糕;后来个子高了,变成拦住他的腰要莲子糕。
  只是如今,魏国安低头俯视着这双指如玉葱般的手,心底不明缘由地升腾起一股子不自在,仿佛那不再是儿时兄弟嬉闹的情感……
  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假意一切如常,玩笑道:“现在都和兄长一般高了,怎地还爱玩小时候的把戏……”
  小忠子的手顿时心虚地缩回宽大的衣袖中,将快要奔涌而出的情感强行压制下去,掩饰得极好,笑道:“再和兄长一般高,也是小三岁的阿弟。”
  看到他坦然的笑容,魏国安深觉自己是想多了,瞬时也宽了心,常年执剑的手终于揉向他的头发,道:“好,都随你意……”
  话正说着,门外婢子进来了,放下一盘糕点道:“爷,您让婢子买得莲子糕买来了。”
  莲子糕是刚刚蒸出的,在盘中还冒着热气。
  魏国安拿起一旁的竹筷,夹起一块,心细地吹走热气,送至阿忠嘴边:“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小忠子见他还惦记着自己爱吃的莲子糕,感动的浪潮在心间汹涌澎湃。他顺势咬了一口,点头道:“好吃。”
  魏国安见阿忠喜欢,便很满意婢子买的莲花糕,高兴地对她道:“一会儿下去领赏。”
  领了赏的婢子嘴巧,会说话:“爷一见二爷今儿个到府,便立即吩咐婢子去买莲子糕,说二爷最喜这莲子糕,以后府中要常备,这样二爷每次到访就能吃上了。”
  这话说得小忠子暖洋洋的,一抹绯红色悄然爬上眉梢,像极了京城中新嫁妇初次见夫君时的模样。
  不过言多必失,婢子一得意,话便没了分寸:“现在京城中人人都传,若是哪家的小姐能嫁给魏府这位贴心细致的爷,可真是一辈子的锦绣良缘呢!”
  小忠子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婢子也不知哪里说错了,只觉二爷眨眼间面孔瘆人得很,赶紧退下了。
  魏国安倒对这些传言倒不感到欢欣,娶妻当娶贤,门第相貌统统是最不要紧的,只要品德好,能够吃苦耐劳、善待兄弟,便是最好不过了。
  小忠子见兄长对这些话没有反对之意,心底有些慌张,试探性地问道:“兄长,打算何时娶妻?”
  “不急于一时。等我再多立些军功,咱们的家有个样子了,再替你讨位贤良淑德的嫂嫂……”
  “那……不娶嫂嫂好吗……我们兄弟二人就像儿时一样,相依为命,不也挺好的么……”小忠子大胆道。
  魏国安闻此,方才对那双手的怀疑再度燃起。他要打消阿弟的这番念头,无论如何,他们是兄弟,今生无法更改的事实,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关系。
  于是,魏国安故意大笑道:“天底下哪有男子不娶妻的?我看阿弟今儿个被这莲子糕,甜昏了头!”
 
 
第58章 赏罚分明(4)
  一句话,仿佛激起千万层浪花的巨石,深深砸进小忠子的心里,留下一个硕大而无法弥补的洞。
  竹筷在他手中,不明显地颤抖着。半晌,他苦笑道:“兄长说得是,天底下未曾有男子不娶妻……兄长定会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嫂嫂……时候不早了,阿弟还要回宫当差,便先走了……”
  魏国安一听他要走,手忙脚乱地用油纸包着盘中剩下的莲子糕,道:“把这些带着,路上吃,省得饿了……”
  可小忠子只想逃离魏府,只留下句“宫中要下钥了”,匆匆离去。
  魏国安看着他收拾的包裹,阿弟是一个也没带走,一时有些懊恼——或许自己不该说这么重的话,以后时间还长着,他应该慢慢引导阿弟……
  他坐在桌前,看着零散的几块莲子糕,想起来以前阿弟撒泼打滚要吃莲子糕,他便省下银两去买,买来自己却舍不得吃,全部留给了阿弟。
  后来去边塞从军,军营中没这些消遣时光的吃食,于是再也未见过莲子糕。
  十多年过去了,他竟从未尝过阿弟喜欢的莲子糕味道。
  忆此,魏国安拾起竹筷,将一块软糯的莲子糕送入口中,只是咀嚼两口,他下意识便呕了出来。
  实在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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