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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古代架空)——氨茶碱

时间:2022-04-27 09:45:23  作者:氨茶碱
  莫怀瑾见他应下,欣喜万分。右肩伤口流出的血随着脚步一点一滴滑落在青石板上,他也不觉痛楚。
  二人落座于茶馆之中,老板见莫公子又赏脸来吃茶,自是巴结得很,谄媚道:“公子,还是老规矩碧螺春?”
  莫怀瑾点头。
  老板正欲转身之时,眼尖的他瞧见了莫怀瑾的衣袖被血浸染,焦急道:“莫公子,您这伤口怎么还在流血!”
  在老板的话语中,无清才意识到莫怀瑾身上有伤。他骤然忆起昨日莫怀瑾与那些彪形大汉缠斗,受了不轻的伤,方才又为他挡了壮汉的撞击,想必是因此导致伤口裂开了。
  莫公子接二连三地因自己而受伤,无清顿觉愧疚难安,霎时从座位上坐起,神色焦灼地对老板道:“老板,店内可有金创药?”
  “有有有!”老板答道,“便在小人后院的厢房之中。”
  他略有些难为情,“大堂内人来人往,不利于莫公子疗伤。倘若莫公子不嫌弃,还请贵步移贱地,去往后院。”
  老板文绉绉一段话,听得无清都不耐烦了,“性命要紧,还管那劳什子的贱地?”
  他拽起莫怀瑾的衣袖,立即走向后院。
  莫怀瑾低首望向拉住他衣袖的那双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手,心间好似流淌过温泉水,无比暖热。
  后院的厢房虽简陋,却充满着坊间的烟火气息。
  无清记着老板的话,在木架上找到了金创药。
  甫一回头,他便看见了莫怀瑾赤裸的肩头。无清立时低下了头,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黑色靴子之上,匆匆将药放下,道:“在下瞧伤口不深,还是莫公子自行上药吧。”
  也未等莫怀瑾开口,无清便出了厢房,长舒一口气——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实在过于难捱!
  无清倚在墙上,将要入冬的日光更为和煦懒散,透过稀疏的枝丫落在无清的身上,略显落寞。
  他反复搓弄着袖角,无所事事之时,他才发现有多么依恋知还。往常只要清晨一睁眼,便看到知还在枕侧,无清便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清的安心感。
  然而今日直至现在还没看见知还的身影,他有些心慌。
  倘若知还此时出现,定会调侃他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即便是调侃无清也认了,知还如同时烙印在骨子里的标记,这辈子剜不掉,剔不去。
  随着门栓的响动,莫怀瑾从厢房中走出,脸色比方才红润了些。他笑道:“我已无大碍。”
  二人回到大堂,便听得里面掌声雷动——原来是钱先生正说到最精彩的地方。
  老板点头哈腰地引二人到方才的座位之上。
  钱先生余光不经意一瞥,便瞧见了无清。这容貌简直与他先前曾在暴雨天将其赶出茶馆的僧人一般无二!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浑身一个机灵,生怕是那僧人还了俗前来寻仇!
  自从挨了小公爷的责罚,他可是足足三个月未能张口说话,差点把吃饭的家伙给丢了!现在可是逢人笑呵呵,再也不敢轻易得罪人。
  钱先生将醒木一拍,结巴道:“欲欲……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罢便要离去,却被众人拉住,不满道:“俺说钱先生啊,您今日可是讲了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
  “是啊!在座的各位还想听小公爷扬名沙场的故事!”
  “还有在扬州差遣百鬼……”
  莫怀瑾见这位传言中的小公爷的故事如此受欢迎,不禁对无清笑道:“看来我们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无清见这钱先生在受罚后转了性子,罕见地说起知还的好,一时倒还有些不适应。
  有时想想这世间的舆论便是如此,不问缘由地踩踏,亦不追寻来因地而追捧,全凭他人张口就来不辩真假的故事。
  悟到此处,无清倏尔坦然了,亦能如同知还般,云淡风轻道:“不过是些市井流言,切莫当真。”
  莫怀瑾投去欣赏的目光,“公子果真别具慧眼,怀瑾受教了。”
  钱先生经受不住百姓们的挽留,确切来说他十分享受众人捧他时带来的虚荣感,又坐回了太师椅之上。
  可他只要一瞥见无清,总觉不自在。总之这小公爷的故事是讲不下去了,他便将醒目再度一拍,“老朽今日讲个西域故事。”
  这匈奴圣女进京的盛大场面可谓是震撼人心,众人对西域的印象似是被纱幔遮挡住的圣女,想要撩开她的神秘面纱,一睹芳容。
  钱先生这一新故事可算是讲到了百姓的心坎儿里,大家纷纷翘首引领,屏息凝神听。
  “古时西域有一位得道高僧,名曰鸠摩罗什。传闻他天资聪颖,相貌俊美,半岁即可开口说话,五岁便能日颂千偈……”
  钱先生正讲着,有大汉出口毫无礼貌地打断道:“前两天听那什么伽罗耶大师讲经已经听腻了。钱先生您不会偷学了人和尚的技艺,也要讲经吧!”
  他一番言语,引得钱先生哈哈大笑,“这位好汉,老朽可不是来劝教的,老朽要讲的是鸠摩罗什的风流艳史……”
  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在既定的规矩信条中偷摸犯错而来的快感更勾起人的好奇心,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便是此理。
  此言一出,茶馆内的氛围瞬时高涨起来。
  无清自是知晓鸠摩罗什,而且很是敬重。未出佛门之前,无清每日诵读的妙法莲华经便经由这位高僧译著。
  他只是没想到,钱先生肚里的墨水“博冠古今”,竟连昔日盛名远扬的鸠摩罗什亦敢传谣。
  无清面露一丝不屑与愤怒,端正坐好,他倒想听听钱先生能编排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钱先生抿了口茶,继续道:“老朽曾言,这鸠摩罗什肤如凝脂,貌若潘安,只怕是天上仙子也要自叹不如。若不是皈依佛祖,凡尘俗世的倜傥公子他也要占得一席之位。”
  “如此妙人儿,谁又能不觊觎?当时的秦国国君便派遣得力大将,一举灭了鸠摩罗什的母国龟兹,将其迎回秦国,令大将为其大动土木兴建寺庙,只为博他一笑。可惜好景不长,秦国没过几年便被赵国纳入囊中。当初将鸠摩掳至秦国的大将军逃到了凉州地界,自立为凉州王。这凉州王从龟兹护送到秦国,与鸠摩朝夕相伴,早就生了强烈的情愫,势要留他在身边。”
  “随着秦国的灭亡,凉州王带着鸠摩一路逃亡。凉州王生性残暴,鸠摩多次想要逃离,可每次皆被抓住。凉州王盛怒之下,便派遣自己的婢女与其同床共枕,毁他清修,事后再将服侍过鸠摩的婢女杖毙。因凉州王绝不允许活着的人与他爱慕之人有肌肤之亲。”
  闻此,众人不禁啧啧称奇,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钱先生捋捋胡须,得意道:“赵国国君仰慕鸠摩罗什已久,他豪取秦国亦是为了鸠摩,可谁能成想凉州王从中作了梗?”
  “赵国国君怒发冲冠,铁骑一路朝西北,直取凉州王的封地。二人为了争夺鸠摩罗什,其间发动了大大小小战争不计其数,最终凉州王战死在沙场。听闻在死之前,还在努力朝他为鸠摩兴建的寺庙爬去……”
  “此后十年,鸠摩罗什在赵国度过了余生。赵国国君礼遇他,将爱恋深深掩埋于心,在其身后默默支持他译经的心愿,这才有了如今传于世的佛经……”
  故事讲完,茶馆内所有人意犹未尽,惊骇于曾有三位君主为高僧而发动战争。
  莫怀瑾手握茶盏,对无清道:“纵然知这位钱先生所言为虚,可仍旧按捺不住想要一探鸠摩罗什容貌的心。”
  无清听钱先生编排佛门子弟,最终还是将怒气隐忍下去。
  佛祖不会宽恕此种口孽之人,终有一日钱先生会为自己的言语付出代价。
  他道:“鸠摩罗什应受世人敬仰,而不是在此被人说辞。”
  莫怀瑾见他眉间隐约可见的怒气,道:“听你这口气,似是对鸠摩罗什的事迹甚是熟悉,可曾是佛家的信徒?”
  还未等无清回答,只听他的口吻平添一抹苍凉,道:“我记得你是慧山寺的小沙弥,可你却未曾记得有过贫困潦倒的莫怀瑾曾去慧山寺讨饭。”
  作者有话说:
  我我我我我!真的没有消失!只是忙的n次方!(没有双休日的那种忙)ps:鸠摩罗什的生平可以自行搜索,总之不要信钱先生讲的谣言!
 
 
第105章 君子好逑(9)
  无清自诩记忆力过人,可他仔细回想,印象中始终未有过莫公子。
  莫怀瑾苦涩笑道:“无妨。公子业已还俗,是在下今日唐突贸然提起往事。”
  他呷了口茶,道:“其实在下心间亦有一位爱慕之人。他曾是佛门的信徒,如今已还俗。倘若某日在下亦要倾尽全部力气,如同凉州王得到鸠摩罗什般,公子说他会心甘情愿跟着在下走吗?”
  莫怀瑾的目光此刻变得侵略意味极强,令无清百般不适,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惧意。他不知莫公子追求他的佳偶何故询问自己……
  正在无清搓着衣角不知如何作答时,无碌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替他解了围:“师弟,原来你在这儿!让师兄好找!”
  纵然这话听着倒像是自己偷溜出来,但无清还是借机道:“师兄,香火可是买足了?可是要回府?”
  无碌嘿嘿笑道:“足了足了……”
  莫怀瑾见这僧人与他如此熟稔,想必二人是还俗前的师兄弟。莫怀瑾起身恭敬道:“大师好,在下莫怀瑾这厢有礼了。”
  无碌这才留意到无清师弟旁还坐着为容貌出众的公子哥,赶紧双手合十还礼道:“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小僧慧山寺无碌,担不起莫施主一声大师。”
  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无尘师兄定又要说教了。
  无碌拉着无清,匆匆道别便往回走。
  莫怀瑾没能得到无清的回答,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任凭残留有玉兰香气的气息从指缝中弥散……
  良久,他唇角处勾起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弧度,暗自道:云楚岫,好戏可要开场了……
  建章宫。
  匈奴的亚父与圣女苏和茶尔业已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等候良久,除了服侍的宫婢和内侍,未曾见到身有一官半职之人。
  魏忠安替二人换上温热的茶水,苏和茶尔轻抿一口,漠然道:“早该料想到进京是这般光景。”
  亚父轻笑一声,淡然道:“我等为战败国,觐见胜者,自是要承受这些。且等着,时辰到了,周皇自会让我等离去。今日这下马威必是免不了的。”
  此时,梁德英正在后殿门前反复徘徊——圣上同小公爷商议军机大事都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小公爷出来。匈奴亚父与圣女可是等候多时,圣上究竟作何安排?
  云楚岫一条大长腿搭在把手上,坐也没个正形,闻着殿内龙涎香的味道,昏昏欲睡。
  楚天阔那点子报复心思他岂能不知?以商讨国家要事为名,将自己圈在这后殿之中,故意晾匈奴人几个时辰,灭灭他们往日的威风。
  然古语有云:兵胜于外,义强于内,威立于上,民服于下。楚天阔毫无平天下之才能,纵使晾匈奴人一天一夜,外邦人也不会真心臣服。此举满足的不过是他作为胜利方卑微的自大感。
  云楚岫适时地伸了个懒腰,他可不再想与此种人呼吸同一片空气,起身慵懒道:“皇兄,时辰也差不多了,想来也震慑了匈奴,臣弟便先行告退。”
  楚天阔摆摆手,眼皮微抬,道:“有劳皇弟替朕打发一下夷族人。”
  后殿门缓缓打开,梁德英瞧见小公爷终于踱出,赶紧上前谄媚道:“小公爷,您可出来了!您可得帮帮老奴啊……”
  他的眼神时不时瞥向前殿,面露为难之色。
  云楚岫抽出腰际随身携带的羽扇,用扇柄敲敲他的宫帽,点拨道:“您老可真是越老越糊涂,皇兄近日忧心国事,龙体欠安。匈奴亚父与圣女既是客,尔等又何以怠慢?”
  梁德英得了指示,恍然大悟:“多谢小公爷指示,老奴定会尽显我大周礼仪,必不亏待贵客。”
  他目送小公爷离去,顿时扬眉吐气,对跟在身后的庆保道:“庆保,还不赶紧派人去将秋阑宫打扫出来,请亚父大人和圣女住进去。”
  秋阑宫先前曾是墨王爷的母妃所居之所,因不受宠,格外破败与落寞,莫说住人,连乌鸦都不会在那筑巢。方才小公爷不还言不可怠慢贵客,梁公公又为何有此指令?
  “这……”庆保显然没参透圣上的心思,在原地犹豫不决。
  梁德英手持拂尘抽向他,“真是个迷糊东西!圣上都不愿见那起子野蛮人,自是要杀杀那群人的锐气!”
  庆保摸向隐隐作痛的臀部,心里咒骂着梁德英,表面却咧嘴笑道:“公公教训得是!庆保受教了!”
  他二人回到前殿,正巧看到魏忠安为亚父斟茶。庆保刚好从梁德英那受了气,正好拿他撒气。
  庆保上前径直将一旁候着的魏忠安拉出殿外,不由分说便扬起手掌赏了他响亮的一耳光,骂道:“狗东西,建章宫如此尊贵的地界儿,何时需要你在这儿伺候?”
  魏忠安仿佛习惯了这种日子,他立时跪下,奴颜婢膝道:“是奴才僭越了。”
  庆保见他态度乖觉,心里的火即便未能发泄完,也找不到由头,只得就此作罢。
  这一幕恰好落入云楚岫的眼中,联想起上次,他也是这般受庆保这帮狗奴才的侮辱。
  云楚岫于心不忍,上前道:“若是你肯,本公爷大可将你调去太后宫中,远离是非。”
  闻声,魏忠安抬起头,看清了面前伸出援助之手的是小公爷。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依旧不忘行礼,感恩道:“多谢小公爷挂心奴才的生死。无论是荣光与耻辱,都理应是奴才在这宫中承受的。纵使小公爷将奴才安置在太后宫中,他们想要找奴才的事也不会嫌弃路途遥远。不如受着,默默等候雨过天晴那一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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