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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军爷那些年(古代架空)——孤山拾荒客

时间:2022-04-29 08:48:16  作者:孤山拾荒客
  但只是这样,想在这险恶重重的长安城中生存下去,还远不足够。肃王虽好,但远在千里之外,如何又能在当下力保他无事?如今府中只有一个人说了算,不是李慕云,而是肃王妃。
  张泗前来拜见肃王妃前,也在私下里做了好一番准备。
  李慕云带胡九彰回府后的那一天,张泗便一纸密信发到了安东。再多的,他没说,他只将李慕云忽然离家出走的事,和无故带回边塞兵卒的事,轻描淡写的对肃王禀报了一番。
  张泗收到肃王回信,正是在李慕云外出去寻陈番的当天。肃王在回信中也没说太多,只回了一句话:知道了,继续留意。
  就这一句话,好像不轻不重,但这却成了张泗扭转局势的救命稻草,他拿着那封回信站到了肃王妃赵氏的面前,就连说话都比平时多了份底气。
  “小人张泗,请王妃的安。”
  张泗叉手拜下,他拜得极低,起身时也没有完全把身子挺直了,而是微微低头,向前倾俯着身子。保持那个动作很累,特别是累腰,但张泗脸上却是一副顺遂模样,好像他天生就该弯着腰。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肃王妃姓赵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美人,只不过如今虽然已过三十,但风姿犹存。一见那眉眼上的一抹丹红,便知她是个极其爱惜自己容颜的女人。可赵氏的容颜虽好,如今却也带上了几分昏黄。
  张泗拜她时,她人还半倚半靠的坐在卧榻上,手里握着杆带团花的翠枝,正要往面前案上的花瓶里去插。可这场面怎么看,都看不出雅致来,反倒叫人觉得闷,好像这屋子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似的。纵然门外午后日光正胜,可屋内的陈设十之八九都是金碧色的,赵氏身上又穿着一套深底勾花的锦袍,满眼的昏黄铺天盖地的映过来,雍容华贵是有的,但就是压得人喘不过气,至于其中的赵氏,也破罐破摔似的,扯着嗓子开口,只抬头瞄了眼张泗,就低头去插她的花。
  “回禀王妃,您也知道,这些天……世子爷他……”张泗刻意放慢了语速。这两个人谁也不看谁,只管留着耳朵去听的,也听得不以为意。
  “我还想问你呢。”赵氏语调悠扬。看似不经意,但却又处处透着高人一等的骄横味道。
  赵氏出身名门,她家三代高官,父亲官职最高时,还做过光禄大夫。如今赵家势力虽然势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氏能嫁给肃王做二房,也是因为她背后那个在长安城中关系盘根错节的娘家。
  可惜的她如今虽是家中主母,大权在握,可肃王却远在天边,这夫妻二人每年能相处一月时光,便算是好。
  “慕云为何突然离家,又为何突然要带一个被打断了腿的边军回来?你知道的,总不会比我少吧?”赵氏声音扯得细长,她眼光打在张泗身上,锐利中又带着些审视味道。
  “王妃说得是。”张泗顺从的接下了她的话,“但世子爷的心思,小人可不敢妄自揣摩,不过小人的确知道一些事……可能是王妃不知道的。”张泗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但他不是在等着肃王妃接话,而是留着时间,好让这女人做好准备,认真听过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人前些日子已经向王爷禀报过府中的情况,今天一早收到了王爷从平卢发来的回信,小人觉得……这信还得请王妃过目才行。”
  张泗一提到肃王,赵氏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她眼中的锐气一下没了,就连拿着花枝的手也忽然一僵,转瞬便随手将翠枝插入花瓶,直面向张泗。
  “拿来。”
  张泗连忙从怀中掏出信,双手呈到了赵氏面前。
  信中只写了七个字,任谁扫一眼都能看全了,但赵氏拿着那张信纸看了好一会儿,眉心越皱越高。
  “张泗,你叫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赵氏声音中带着点点叱怒,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张泗,而是她那个一年也见不得几次的丈夫。
  却见张泗叉着手在赵氏面前又是一拜,开口时声音十足的顺从。
  “回禀王妃,咱们王爷以往回信,极少有如此言简意赅的时候,所以小的想……王爷兴许对世子的事动了怒,也未尝可知……”
  “动怒?你从这几个字里哪里能看到他动怒?”张泗越是顺遂,赵氏的情绪反而越激动,“他要是真在意,怎么不回来看看慕云?就留这几个字,我看他早就把长安的这一家子都给忘光了!”
  赵氏这一番话说得,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她叱怒肃王的情绪,却如假包换。
  “王妃息怒——”张泗连忙出言安抚,“小的以为,王爷心里定然还是在意世子的,只不过王爷远在天边,管教世子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王妃头上。而世子一旦犯错,王爷心里头首先想到的,恐怕也就是王妃了……”
  张泗逐渐压低了声音。这话说白了,也就是在指责王妃赵氏教子无方,可赵氏听他这话,非但没有气恼,反而慢慢镇定下来。
  “哼……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执啄,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便罢。”
  赵氏眼光冷了,张泗面上却若有似无的显出些笑意来。
  “呵呵……其实王妃心里还是在意王爷的,小人都知道。王妃想叫王爷在公务之余,能多回府中闲住几月。其实小人又何尝不想呢?但想叫王爷回来,总得有个由头吧?还不能是不好,得是好,王妃在王爷面前,才能有话说啊。且当年王爷本也可带着王妃您一同东进的,为何留您在府中?恐怕也是为了让您留下来安心培养世子……”
  张泗说着,时不时抬起头打量赵氏的神色,他微微放缓语气,见赵氏不像要开口的模样,便又温声接道,“如今世子犯错,您理应出面管教才是,否则王爷回来,再见着世子如今的状态,到了那时,您恐怕更难向王爷交代啊……”
  “管教……你说得倒轻巧。”提及李慕云,赵氏脸上忽而闪过一丝细不可察的凄苦来。
  “慕云那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他是什么性子,难道我会不清楚?他心思最是细腻,如今他所言所行,必然是有其原因所在。我不知他是怎么了,才会突然想抛开一切,离开长安,但对他,什么事你越是不让他做,他反而越会去做。哪里是管教就能管好的?”
  “诶——王妃心里时时挂记着世子,小人明白。但世子此次做下的,可不是小事,如若当时叫他直接出了长安城,路上再遇到什么事,伤着碰着了,小人这边也没法向王爷交代啊……”
  “那你道如何?”
  “小人这里有一计,或许可以帮世子对王妃敞开心扉,回心转意,不知王妃可愿一听?”
  张泗说得不紧不慢,赵氏怕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眼中反而闪过一丝不屑来。
  “你等得不就是这句?我早说了,有话直说,你在这里跟我绕这些弯子,有意思吗?”
  “呵呵……那小人便直言了。”
  张泗笑了,他抬眼朝着赵氏脸上轻眇过一眼,便一团和气的开了口。
  “您看……世子爷不是带回了个陇右边卒嘛,所以据小人浅见,世子恐怕是过腻了长安城中的安生日子,想外出历练一番,这才捡了个受伤的边卒回来,等那人伤好,世子恐怕还会再离开的。所以想叫世子收心,还得从那人身上下手。”
  张泗说着,又用眼去瞄赵氏的神情。
  “那人是世子爷带回来的,小人可不敢私自打搅,倘若王妃能出面将那人打发出府,世子见不到那人,冷静个把月,该也就慢慢过了这个劲儿了。”
  “打发一个人容易,但慕云到底会不会就此改变心意,还得另说。”
  “王妃说得是,只是……倘若王爷回来,还见着个边卒睡在世子房中,恐怕……”
  张泗话音未落,赵氏眼光已然一凛。
  “你话说完了?”
  张泗冲着赵氏拜了又拜,他退出屋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
  赵氏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趁着李慕云外出的空当儿,她就带着人亲自到了胡九彰面前。此前她从未与一个边卒站得如此之近,但只这一小会儿,高贵若此的肃王妃还不至于容忍不了。
  “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抬出府去,随便找个客栈安置着。”
  她一边指挥着下人,眼光又朝着胡九彰写满了惊愕的脸上打量。
  “你叫胡九彰?”这虽是问句,但她却并未给人留出答话的时间。
  “我们慕云救你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只是你这般住在慕云房里,来日这事倘若传了出去,你叫我们肃王府的脸往那儿搁,府中要怎么与外面的人解释?肃王世子成日与一无名边卒一同坐卧起居——人不知你是何人,但慕云在这长安城中,可是有头有脸的啊。”
  她轻叹一句,又侧头避开胡九彰的惊异目光。
  “你的命既然是暮云救的,我也不为难你,待你出府后,下人们自会给你在长安城中安排暂居之处,但我只要求你一点,再不要回来见暮云,你能做到吗?”
  半晌,直等着胡九彰已经被人从床上架起来,给挪到了担架上后,他才在震惊与错愣中缓缓开口。
  “就这?”
  听到胡九彰答话,赵氏也是一愣。
  “对,只要你答应再不出现在暮云面前,我就容你出府后在长安城中养伤,直到伤愈。”
  不知过了多久,胡九彰才终于沉声应了。
  “……好。”
  他声音低沉,人也一直低着头,只看着自己那一双夹着夹板的双腿。而赵氏脸上已然如释重负般显出轻松笑意。
  一旁的下人便一前一后抬着胡九彰的担架,一路奔着王府后门去了,而这时的李慕云,还在长安西市的大街上。昨日下午他已经前去恳求赵氏为胡九彰出面惩治张泗,但毫不意外的,赵氏拒绝了。
  李慕云知道,自己的这位庶母,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惹父亲不顺心。但这既是坏处,却也是好处。赵氏心里头恨不得要叫自己赶快给她的亲生儿子让出世子之位来,自己做了过格的事,她其实应该高兴才对。
  所以李慕云觉得,昨日她之所以拒绝,不过是在演戏,但李慕云就是想陪着她把这场戏演下去。他带着小厮一早便赶去了西市的胭脂铺。他知道赵氏最喜欢这些个小东小西的精致玩意,而胭脂水粉,就是李慕云再度求赵氏出面的由头。
  他就不相信,那女人会放着这大好的机会不利用。他要惩治张泗,就算不为了胡九彰,也要为了这人生中难得一次的真情实意。
 
 
第19章 不似长安
  胡九彰怎么样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肃王府的大门外见到陈番。
  这扇王府后街的漆黑门扉,正是那日他来寻张泗时叩响的门。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胡九彰站在这门外胆战心惊的往里眺望,而是他满怀慨叹的被人从这扇门里给抬出来。这一来一往间,已是事过境迁。
  骤然见到被人抬出来的胡九彰,陈番连惊愕都来不及掩饰。他没穿那套不良人的黑衣,但腰间佩戴的横刀,也昭示着他区别于常人的身份。那把刀胡九彰认得,那是他们北庭三军的军刀。他自己的那把,不知被李慕云收在什么地方。这边被人赶出了府,他又哪里还好意思张这个嘴,去向那雍容华贵的女人求自己上京时带来的东西。
  “陈……陈大哥?”
  胡九彰眼睛直盯着陈番,最初陈番还有意避闪,直到府门合拢后,他见到出来的只有胡九彰和两个抬着担架的下人时,才迈开大步行到胡九彰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他飞快扫了眼胡九彰被木条夹得板板正正的双腿,才抬眼瞧到胡九彰脸上。
  “这不是被赶出来了嘛……”胡九彰讪讪说着。乍一见到陈番,他心里头对北庭的那一股子怀念就瞬间涌到了嗓子眼儿。但怀念归怀念,双腿传来的阵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事情变了,他或许有命再回到北庭去,但却再不能当北庭的兵了。
  “被谁赶出来了?肃王世子?”
  陈番追问着。而胡九彰尚未开口,一旁抬着担架的两个小厮就有些不耐烦了。
  “闪开闪开,什么人啊?别碍着办差!”
  “办差?呵呵,我倒想听听,你们这是要办什么差?”陈番一只手搭在面前小厮肩上,约莫是使出了些许力气,那小厮脸色一下就变了,连手里攥着的担架都跟着阵阵发颤,吓得胡九彰赶紧抓住担架两边的竹竿。
  “我……我们主子让把这人送去客栈!”
  “哪家客栈?送去做什么?好生说清楚了。”
  陈番手上扳着那小厮锁骨处的脆弱关节,脸上却带着狡黠的笑,明明是威胁,但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叫人看着却只觉得清爽。
  胡九彰还是第一次见着人这样。他起先只觉得陈番是天山军的前辈大哥,但现在他忽然意识到,陈番早已经不仅仅是个兵,他是不良人。而但凡不良人,身上都是带着污点的。陈番究竟犯过什么事,胡九彰不知道,但这时的陈番,像极了隐藏着獠牙的掠食者。他把面前的猎物看穿了识破了。明明笑得爽朗,却叫那两个小厮避之不及,直想着要转身往府门里跑。
  “送,送去客栈还能做什么?你这人也管得太多了!”
  他面前站着的那个小厮满脸的戒备,却见陈番眼光一转,便收了笑,他甚至连按在人肩膀上的手都松开了,再开口时,脸上竟是十足的亲和。
  “两位小哥,我实话跟你们说,你们抬着的这位兄弟,是我朋友。而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两位小哥应该只是负责把他抬出府,而根本不是要去什么客栈吧?”
  陈番此言一出,就连胡九彰也跟着一愣。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小厮也好像终于回过味儿来了,“这儿转身开个门可就是肃王府了,你敢在这里多管闲事,胆子倒是不小!”
  “呵呵……咱们先不说别的,你看看你这么说着话,还要抬着人,胳膊早就酸了吧?既然你们主子只是叫你们把他送出府,那现在已经算是出府了,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你们莫不如直接把他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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