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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近代现代)——盛思行

时间:2022-05-01 09:06:18  作者:盛思行
  风太大,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只好凭借直觉瞎扫一通,盼望这惩罚快点结束。
  谁知刚扫没多久,就听见一声“卧草”。
  沈邃睁开眼,不到三秒后又闭上了。
  这人长的太丑了。
  丑得他无法直视,觉得再盯下去眼就该瞎。
  所以顾述长的是真好看,不然他也不会一早上就跟人家对瞪那么久,还没有想立即闭眼就这么死了的想法。
  到也不是沈邃在以貌取人,只是面前这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边插兜边抖腿,嘴里还叼着根从地上随便拾起来的草,头发油腻腻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主要此人还一脸“我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臭拽脸。把自己倒腾成这副鬼样也就罢了,偏生还不自知。说一句话恨不得甩三回头,头臭味直往钻沈邃鼻子里钻,熏得他想吐。
  “你TM没长眼吗?”油头指着自己裤脚。
  沈邃往他裤脚看了一眼,都是泥点子。
  昨夜下过雨,路面还是湿的,积起的小水坑净得像面镜子,落叶就在旁边堆着。
  估计是刚刚风太大,闭眼盲扫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把这泥点子扫他裤腿上去了。
  沈邃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本想跟他道句歉,但这人口气不大好听,惹得他不舒服,于是沈邃默默将“对不起”三个字咽回去了,只是冷眼看着他。
  油头还不满足,咄咄逼人的样儿令沈邃只想拿鞋底死命抽他。
  “你哑巴了吗,连句道歉都不会说?”油头指着沈邃。
  沈邃当即脸一拉,声一沉,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你再指一下,信不信我抽得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油头被他这气场吓到了,但此时也没有什么台阶可下,更没有半路就跑的道理,所以他也回嘴道:“我TM管你呢!你今天必须给老子道歉,给我把这裤子给洗了,不然没完儿。”
  沈邃嘴角微微勾起,一字一句嘲弄道:“行啊,你跪地磕仨响头求我啊。磕满意了爷爷就给你洗。怎么样啊孙子?”
  油头大叫一声“我/草/你/妈”就冲了过来。
  沈邃正不爽呢,自然乐意见炮火送上门求揍的戏码。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有人比他先快一步。
  顾述一脚把油头踢倒在地,偏过头看着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沈邃张张嘴不知要说些什么,愣在了原地。
  “不打?”顾述问。
  沈邃立即应道:“要。”
  然后顾述就退出了战场,站到一边冷眼围观。
  油头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冲出来,不仅冲出来还一脚把他踹飞倒地。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站起来朝沈邃扑过去的架势比之前凶猛了不少。
  沈邃心想又不是我踹的你你跟我起什么劲儿,一边下手又重了几分。
  这时候是自习时间,除了被罚扫的,林荫大道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自然免去围观起哄这个环节。
  反正沈邃这架打的毫无意思。不对,这都不能说是打架了,准确说的话应该是油头单方面被揍的纪录片。
  他兴趣缺缺的停下手,油头一边“嘶嘶——”捂脸一边逃窜,走前还不忘放句没点屁用的狠话:“你死定了!你俩都给我等着!”
  沈邃心情很好的吹了声口哨,大笑道:“等着呢!”
  回过身来他面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一派青春洋溢,最是意气风发。
  顾述之前听别人说起过“少年时才最好看”的话,他无心一听,也没什么感触。本以为早已忘却的琐事此时涌上心头,不知怎的,突然就忆起这句话。
  沈邃站定在离顾述几步远的地方,真心实意的说道:“谢了。”
  顾述惜字如金的本事运用得炉火纯青:“没事。”
  “其实我还是想问你刚才……”沈邃没继续说下去。
  “顺手。”顾述回道。
  沈邃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起话头:“刚那人要是叫人来找场子的话可就有意思了。”
  顾述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虽然极短暂但被沈邃看到了。
  这位冷死人不偿命的校霸声音清冷好听,但吐出来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和善了:“妄图以头臭威胁我,然后打败我吗?”
  沈邃肩膀直抖,笑得停不下来。他自然的搭上顾述肩膀,笑着回道:“行,那我们就一起等着他来吧。”
  顾述没反驳。
  沈邃觉得原本横亘在两人间千年不化的冰墙其实并不存在,或者说并没有那么严重,闹不到你死我活天天斗殴的境界上去。
  总之现在这样就挺好。
  无论这冰墙原先到底有没有,反正此时都融化了。
 
 
第四章 接触
  顾述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了。
  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灯火通明不知点亮了谁的黑夜,不断闪烁着的霓虹灯似乎也把墨蓝色夜空染得亮堂了一些。
  热闹但却又孤独。
  下午那场由油头表演的被迫飞天杂技还历历在目。少年人明朗的笑容也映进他眼底,背景音是教学楼半死不活的读书声,间歇几声鸟鸣。
  顾述也不大明白自己一天下来怎么就记住了这些。
  不过每当他想起时,总觉得心情要比往常好一点儿。
  其实下午那件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本来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也没有动过先帮沈邃出手然后就能顺势和解的念头,毕竟顾述不在乎这些。
  反正跟他都没关系。
  不过很巧的是,油头找事儿的时间刚好卡准了他最不爽的那个点。
  每次接完顾女士的电话他都不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算是叫她一声妈都觉得别扭。
  偏偏顾女士并不具备让儿子跟她敞开心扉交流的能力,但依旧执着的见缝插针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虽然最后都是因为顾女士并不清楚这些生活情况而导致不知道怎么接话而收场,但这并不能打退这个倔强的中年女人。
  挂完顾女士的电话以后,顾述感觉自己“滋滋——”的正往外冒着火。
  虽然从面上看起来根本发现不了。
  有时候不爽到了极点,就连顾述这样平时看着沉着冷静的人,也会像个摔炮一样,突然就炸开了。
  一脚踹飞油头的那一刻,顾述觉得特别爽,但是爽过之后呢,又会突然觉得没劲。
  不过看沈邃那样子,似乎通过自己这无心之举以后,两人间乱七八糟的破事都没了。
  纵然顾述都不觉得那算是事。
  坊间传闻太厉害,传得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诸如“沈邃一拳把顾述鼻梁打断了”、“两人在后门约架了”、“顾述把沈邃揍得鼻青脸肿”、“顾述沈邃对对方恨之入骨,恨不得咬死泄愤”等莫名其妙的谣言。
  顾述听完这些谣传之后,嗤之以鼻。
  同时又满头问号。
  毕竟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断了一根鼻梁。
  不知道下次谣言是接着朝这样不切实际,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像不用拳头说话就不会思考的中二啥b故事情节发展,还是能正常一些。
  有时真挺奇妙的,明明有一些在当事人眼里微不足道的东西,围观群众总能给你编得神乎其神。
  脱离实际,但却又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输好密码以后,顾述握着门把手的手还没向下拉,却先一步听见了开门声。
  身后传来的。
  他转回头去,看到了和他同样震惊的沈邃。
  沈邃呆滞了半天,才开口:“你住这儿?”
  顾述:“嗯。”
  “那我们是邻居?!”沈邃说。
  顾述:“嗯。”
  沈邃此刻真心实意感受到了顾述仿佛多说一个字就要当场灭亡的说话方式。
  回答得过于简单,简单到像他这样在交际场合里如鱼得水的人,都没能及时应答。
  清亮男声在不算空旷的过道响起:“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刚搬过来,”顾述似乎体谅了一下沈邃找不着话说的尴尬,破天荒又补了一句:“以前不住这儿。”
  沈邃点点头。
  尴尬蔓延开来,沈邃都要被折磨的抱头鼠窜了,顾述却依旧八风不动泰然自若。
  他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娘们兮兮的,有什么好尴尬的。
  不就是聊天磕巴一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对方惜字如金罢了……
  再说话时,沈邃脸上满是自信,不光面上自信就连语气都很自信,如果不是因为不合时宜的话,他真想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吃饭了吗?”不过话一出口,沈邃就觉着问得似乎有些弱智。顾述也不是什么小姑娘,光从身形来看的话也用不着节食减肥吧。
  沈邃脑子里一通琢磨,恨不得拍死刚刚那个脱口而出宛如啥b的自己。
  谁知顾述并不是一般人,铿锵有力的“没吃”直直砸进沈邃耳朵里。
  这就是班霸吗?
  这就是校霸吗?
  这就是尽职尽责管理身材体型,任劳任怨不叫苦连天,真正做到把班霸、校霸称呼落实好,为人民服务吗?
  沈邃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校霸这个称呼。
  跟顾述一比,他简直弱爆了。
  “你减肥吗?”沈邃咬牙问道。
  顾述此时非常不解,非常疑惑,疑惑到有一瞬间的眉头紧皱。
  “我为什么要减肥?”顾述稍顿,接着解释道:“办完事情回来已经过饭点了,懒得动就不吃了。”
  沈邃第一次尝试到一天之内,从无穷无尽的尴尬到丢脸丢到大西洋的感觉。
  一言难尽,但又挺奇妙的。
  “我刚点了外卖,一起吃吧。”
  千万不要没话找话,因为就算找到了那也是屁话。就像现在,他明明和顾述没有多熟,也不知道顾述愿不愿意的情况下,发出了邀请。要是顾述一口回绝的话,沈那他岂不是要因为下不来台直接尴尬而亡!
  和自己平时的作风太不符了,沈邃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顾述短暂思考了一下,犹豫该不该答应。
  其实他不想去,毕竟不熟,人家也可能只是客套几句。
  但是看沈邃那一脸壮士赴死英勇就义的样儿,好像又不是单纯的客套。况且……家里没人,冷冷清清没半点活人气。
  按理来说,他应该习惯了。
  可习惯不等同于甘愿。
  不是所有的习惯都是自愿如此,实际上有很多习惯都是被迫。
  比如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出门……因为不得已,所以在适应。因为时间长,所以从适应转变为习惯。
  偶尔打破一下也无妨,他想。
  然后沈邃就看见顾述幅度不大的点点头,朝着他家的方向走。
  沈邃让过身子,让顾述进屋。
  原本以为顾述会拒绝他,谁曾想他居然答应了。这样顺畅不尴尬的结束聊天固然好,但沈邃突然有点儿不适应。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挺贱的。沈邃快速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我爸妈今天出差,没人在家。”沈邃解释道。
  出于好奇他又问了一句:“你这么晚回家,你父母不担心吗?还是跟我爸妈一样,也工作去了?”
  几分钟的聊天达不到熟络的效果,顾述依旧话不多:“差不多。”当然,沈邃觉得就算熟一点,估计顾述还是这副样儿。
  其实他挺想问问什么叫差不多。但别人不想开口解释什么时,去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做法很不礼貌,沈邃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绅士,但也不是没品的人,也就没问下去。
  顾述没有进屋就探头探脑,恨不得掘地三尺去探寻地下秘密的习惯。家教如此,天性使然,他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低头刷着手机。
  其实不用细看也能感受到一种温馨和谐的氛围。装修风格是简欧,精巧可爱的小绿植透露着主人有多用心,电视上放着的并不好笑但莫名其妙一帮人大笑的综艺节目,音量不大但总觉得热闹。这应该是特有的,家的感觉。
  沈邃跷着二郎腿换着电视频道:“有什么忌口的吗?能吃辣吗?”
  “没,能。”顾述说。
  沈邃瞪着他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这儿断句断的……我差点都没听明白。”
  顾述抬眼看着他,眼神中写满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邃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在纠结于顾述说话方式的问题上了,毕竟被咽了这么多回,实在是没力气纠结了。不过该吐的槽还是要吐的,“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懒,多说一个字都不行。你这劲头儿要是放到钱什么的上,估计严监生(注:①)都怵你,怕你抢他饭碗。”
  顾述愣了一下才发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
  沈邃乐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惊得从沙发上一个猛跳,二郎腿都不跷了:“卧草!你会笑啊!”
  顾述收敛了神色,才挑眉反问:“我为什么不会?”
  这问题出的实在是妙。
  沈邃也想不出答案,只好干巴巴的回道:“还以为你不会呢。真挺难得的,虽然我俩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见你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憋了一下沈邃还是忍不住感叹:“卧草,我是真没想到啊。你说我要是把你刚刚笑那样子拍下来,照片卖给你那群迷妹,是不是就能发笔横财。”
  “那你就想着吧。”顾述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平静的回怼。
  平平淡淡才是真,这下沈邃终于领悟到了。
  波澜不惊的语调配上嘲讽技能满点的句子,把轻蔑和不屑发挥到了极致。
  沈邃像突然被打开了什么机关,跟有病一样又是一通乐。外卖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都差点没听到,还是顾述提醒他才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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