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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边庭一惊,竖起耳朵,听到一阵嚓嚓声,像是有人拖着一双不合脚的拖鞋趔趔趄趄,又像是什么东西贴在地面爬过来。
  一团黑影慢慢逼近,几乎就在他脚边。难道这谷底真的有人?!
  他扔了饼干,抓起枪,对准那黑影!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边庭屏息静气,渐渐看清了——
  一只红眼睛的猴子。
  猴子很小,还没他小腿高,瘦巴巴的,双目通红,这双眼睛似乎吸取了所有的养分,整张脸皱成了一张薄纸,全身毛发仿佛荒草稀稀拉拉地黏在身上。它以奇怪的姿势站着,左右腿向外扒开,像被人卸过又左右颠倒着装回去一样。
  它不看边庭,也不看对准它的枪管,只巴巴地望着饼干,小心翼翼地朝前,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边庭看着它,竟升起一阵爱怜,手指紧紧勾住扳机,右脚拨了一下,把饼干踢过去。猴子吱吱叫起来,飞快抓了饼干,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去哪儿啊?”边庭喊了声。
  谷底激起回声,阴森森的,幽怨又绵长,像有人在深海里呜咽。他打了个寒颤,暗骂自己傻,冲着猴子喊什么?还指望它回答么?万一惊了那猴子,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他叹了口气,觉得他今夜真是不正常。
  见猴子跑远,边庭拿起手电筒照了照,看见猴子往火山方向跑了。他仰起头,看了看山上的洞口,背起背包,朝火山走去。
  走到山脚,天色隐隐发白,孱弱的月光照在山路上,映出细碎的、深浅不一的树影。边庭望着这仅仅一人宽的山路,生了一把冷汗——
  幸好他来了,这条路压根不是普通人能走的。
  山路像是人为开凿的,有被利刃凿过的痕迹,石缝里长满了苔藓和苋草,或许很久前有人从这里经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废弃了,盘根错节的藤蔓横陈在山路上,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边庭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抽了腰间的匕首,蹲下.身把藤蔓一条一条割开。
  他一路走一路割,完全记不得走了多久,只觉得天渐渐亮了,便收了手电筒,双手掰起藤蔓来。
  越往山上路越难走,除了藤蔓,还有乱石和枯枝横在其间。边庭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把碎石一块块地扔下山,待他走到洞口,地平线上已经浮起鱼肚白。
  他累得精疲力尽,就地坐下来,浓雾散去,山下景致渐渐清晰。
  “这是……?”边庭揉了揉眼睛,走到洞口边缘。
  阳光穿过雨林,照亮一块通体漆黑的石棺。
 
 
第二十九章 暗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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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一明一觉醒来就觉得不对劲,边庭人不在,被子卷得像刚出锅的馒头。
  边庭总是天没亮就去雨林里猎猴子,人不在正常,但他生活习惯极好,一定会把被子会叠成豆腐块再出门,卷成这样倒是第一次见。
  他皱了皱眉,进了浴室。
  剃须刀哧哧转动,虽说只有几点稀疏的胡茬,但他坚持每天剃干净。保持整洁是为人的基本。
  何一明看着镜中无可挑剔的脸,想起昨夜的对话。
  「搭档又不是要搭一辈子……」
  真有意思!他说过一辈子吗?年轻人就是不切实际,当下都没混出名堂,却张口就是一辈子。
  他冲掉刀头上的胡茬,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挑了一件蓝色条纹的西装,精致的剪裁修饰出他挺拔的身材,又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袖口,很满意,推开门,阳光斜射.进来,照在他和另一人身上——
  顾长愿倚在走道上,头发像一团垒起来的草垛子,乱蓬蓬的,身上只裹着一件亚麻色的运动外套,勉强盖住臀部,露出光溜溜的腿。
  何一明真看不惯顾长愿这副邋遢样,明明大学时候挺干净工整的,现在一看就是刚起床还没梳洗,裹了一件外套就站这儿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至少穿条裤子,顾长愿听见动静,先回头冲他笑了笑。
  何一明:“在看什么?”
  “日出,”顾长愿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微弱的红光,脸被照得透亮:“想到能找到病猴子就有点激动,睡不着了。”
  何一明对日出没兴趣,想问他看到边庭没,又想着何必多事,便劝顾长愿换好衣服去食堂吃饭。
  到了食堂,顾长愿没看见边庭,以为他又去猎猴子了,忍不住嘀咕:“说好的今天一起上山,怎么还去抓猴子?”
  何一明看着餐桌的空位,不咸不淡地搛着面条,想了想,说:“去GCDC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长愿抿了一小口豆浆:“说了不去。”
  何一明眉头一拧,正想开口,看见舒砚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又打住了,只说:“再想想吧。”
  舒砚一屁股坐在顾长愿身边,抓了桌上的包子就往嘴里塞:“怎么样?东西运来没?”
  顾长愿替他抽了一双筷子:“还没。”
  “怎么还不来?我都等不及了!”舒砚接过筷子,眼巴巴地看着窗外。
  话音刚落,轰鸣声传来,一辆军用直升机缓缓落下。
  舒砚跳起来,大喊来了来了,叼着包子就往外冲、顾长愿和何一明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直升机稳稳当当地停在操场上,高瞻最先跳下来,接着下来几个士兵,来回搬着大箱小箱,有几个箱子上印着‘小心轻放’。
  “想不到这些东西还挺沉。”高瞻抡了抡胳膊。
  舒砚:“那是!都是贵重物品!可贵了!”
  顾长愿走近,朝四处看了看:“看见边庭没?”
  高瞻摇头,昨晚巡逻的士兵抢着说:“边队昨晚就出去了。”
  高瞻:“晚上?”
  “后半夜吧,凌晨四点多。”
  “他去哪儿?”
  “不知道,不过又是背包又是扛枪的,应该是去雨林了吧。”
  高瞻一听,觉着不对劲:“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汇报?”
  士兵面露尴尬:“边队不是每天都去雨林么……”
  高瞻脸一僵,正要训人,何一明适时插了话:“先把这些搬到实验室吧。”
  顾长愿听了,抬起一个半人高的纸箱,越想越疑惑:“他半夜去雨林做什么?”
  何一明耸了耸肩,一副‘我哪知道’的表情,舒砚托起箱子:“找猴子呗,还能去散步不成?”
  顾长愿心一沉。
  「你要是想知道洞里有什么,等你安全回了哨所,我就来探路。」
  该不是真的一个人去了吧?
  顾长愿看着手里的箱子,这些都是医疗队从嵘城研究所调来的防护服、手压式喷雾器、麻醉枪、手电筒、猴饲料、捕网和专用笼子。防护服能避免沾上猴子血液和轻微的抓伤,是和被感染生物接触的必备之物,但万一猴群撕咬上来,防护服就和废纸一样毫无用处,所以还配备了喷雾器和麻醉枪。进了洞穴,医疗队会先用喷雾器向洞里喷射麻药,再用麻醉枪给猴子注射氯胺酮,最后用上捕网和笼子,他们甚至准备了一副嵌有生物隔离气囊的战地担架,一旦有人被猴子咬伤就躺进气囊,送回实验室。
  只有这些都准备妥当了,才能向山洞出发。
  边庭扛着一杆枪就去了?!
  这个傻小子!!
  顾长愿正想骂边庭傻,转念一想,糟了!
  当时在谷底,他一时情急嚷着要上山,丝毫没说起防护措施,边庭不懂行才会毫无防备地去探路!
  万一边庭出了事,岂不是他害的?!
  顾长愿越想越慌,把东西搁在实验室门口就朝外看。
  舒砚不以为意,撕开箱子:“啧啧,看这防护服,雷克兰最新款。许老头这次下血本了啊……”
  顾长愿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抓住一个搬东西的士兵:“边庭回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舒砚抬起头:“他不是每天都去那破雨林么,怎么今天这么惦记?”
  “我担心他一个人进洞了,”顾长愿着急,“昨天我说想进洞里看看,他说他先去探路。”
  “不是吧,玩这么大?”舒砚抖了抖银色的防护服,“好歹把这玩意穿上啊!”
  “他哪懂这些,都怪我。”顾长愿撇嘴,蹲下来帮着拆包装,一边拆,一边望着哨所大门,像只抻长脖子的鹅。
  舒砚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这是拆包装还是绣花呢……”
  顾长愿干脆扔了手上的活儿,打算到哨所门口等着,刚站起来就撞上何一明。
  何一明指挥着一个士兵把箱子搁在角落,那士兵说:“边队回来了,在门……”
  顾长愿没听完就冲了出去。
  舒砚大惊:“哇,尿急都没见他跑这么快!”
  何一明:“……”
  何一明横了舒砚一眼,心想这舒砚粗俗得紧,与其让顾长愿和这种人搭档,还是趁早把他带出国的好。
  顾长愿没跑多远就碰上边庭,边庭扛着背包和枪,一脸倦容,看到他,把头埋得低低的。
  顾长愿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听说你昨晚……”
  “顾教授,”边庭不想他说下去,抢着开了口,双手在腿上擦了擦,卷起袖口:“对不起,裂开了。”
  本该愈合的伤口被染成暗红,血浆凝固在手臂上。顾长愿脸都吓白了:“你??这……猴子抓的?!”
  边庭摇了摇头。
  “那怎么弄的?”
  边庭:“石头上磕了一下。”
  顾长愿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动物抓过的痕迹,舒了口气,想起实验室门口堆着一大摞箱子,说:“我宿舍有医疗箱,去宿舍弄吧。”
  边庭跟在顾长愿身后,阳光倾斜着,把顾长愿的影子投到他脚下,他轻轻踩上去,好像有股热流从脚底蹿上来。
  顾长愿走一步,他便跟着影子往前一步,心脏像跟上了节拍,一步,一跳,一跳,一步,亲密无间。
  这心跳声很有规律,沉稳的、响亮的、不慌不忙的。从谷底回来,边庭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以前他看着顾长愿,会心慌,会焦灼,会不安,会急躁,一颗心像是竹篾篮子,看上去很能装,其实全是洞洞眼眼,装不实在,盛不下的心慌和焦灼全洒了,洒得到处都是。现在再看着顾长愿,心却坚定了,不再是竹篾篮子了,成了战场上的堡垒,虽然还是会心慌、焦灼、不安、急躁,但堡垒把这些牢牢裹住了,一滴都洒不了。
  反正是喜欢顾长愿了。
  ‘喜欢’就是堡垒,严密牢固,坚不可摧。
  边庭看着顾长愿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我……”
  顾长愿停下来,疑惑地转过身。
  边庭心一横:“我以后能叫您顾长愿吗?”
  顾长愿笑了声,推开门:“当然可以,还有那个‘您’也去掉……”
  边庭一听,忽然就站直了,喊得特别响:“顾长愿!”
  顾长愿:“嗯?”
  “没事,就……喊喊。”
  顾长愿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抽什么风呢。”
  边庭低下头,嘴角不可察觉地翘了翘,脸上的倦容消失了,隐隐有了神采。
  边庭的伤口渗了泥,轻微发炎。顾长愿看着心疼,好像自从到了岛上,边庭就不停地受伤。
  他用酒精擦拭着伤口:“就算你再厉害也要珍惜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你们这些当兵的总爱说什么铁打的身体,这话嘴上说说就行了,谁的身体不是肉长的,哪能老受伤的?”
  边庭红着脸:“对不起。”
  这次受伤纯粹是自己作,一想到动了破坏任务的念头,边庭就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顾长愿不知道这层深意,语重心长地说:“不是要你道歉,是希望你更珍惜自己……”
  边庭脸更红了,只盼着顾长愿别问他为什么深夜去雨林,却不知道顾长愿也在自责,觉得是他吵着要进洞,边庭才会去探路。两人阴差阳错,都很内疚,谁也没提这事。
  顾长愿清洗完伤口,看了看说:“开裂得有点狠,要不缝一针吧?好得快一点。”
  “好。”
  顾长愿拿出有齿镊,忽然‘哎呀’了一声。
  边庭紧张了:“怎么?”
  “没事,突然想起岐羽,”顾长愿说起岐羽的手术,算时间,可以拆线了。“等从山洞回来,得找个时间去镇上,给她把线拆了。”
  边庭:“我陪你去。”
  顾长愿笑了笑:“好。”
 
 
第三十章 暗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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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扎完,顾长愿问起山洞里的情况,边庭想了想,说在谷底遇到了小猴子。
  “我没追上,只看着它往火山方向跑了。”
  顾长愿:“跑进山洞了?”
  “不知道……我没进山洞。”边庭沉默了会儿,说:“天亮了,怕赶不回来。”
  边庭在谷底就打消了进洞的念头,清完山路就离开了,和天亮没亮没关系。他谎话说得顺溜,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脸红了,好在顾长愿正想着猴子的事情,没去看他。
  两人走到实验室外,舒砚刚好清点完设备:防护服二十件、麻醉枪五支、喷雾器五个、实验专用笼子五个、隔离气囊一个、担架一副,还有足量的麻醉剂。
  众人商量了一番,除了医疗队外,外加五个士兵,组成一个十人小分队。防护服一人一件,麻醉枪、气囊和担架全带上,喷雾器和笼子各带三个,万一不够就先撤退,只当是去探路,下一次带全了再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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