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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亲切?顾长愿啧了声,抬眼见帐篷前排了长队,人人捧着碗等着开饭,队伍后边儿的垫起脚,脖子抻得比鹅还长。如果他们在富裕、安稳的环境下生活,或许会懂得知识和文明,可在这风雨飘摇的岛上,他们忙着生存,忙着对抗饥饿和寒冷,上天把他们生成什么样,他们就长成什么样。顾长愿心里五味杂陈,气都气不彻底。
  “你别小看他们。”高瞻说,“他们虽然没文化,但心特别齐,就这吃饭,一人一碗,谁也没多谁也没少,如果盛到最后一人还有剩,就把全镇的小孩的碗摆成一排,每个小孩匀一点……听说这都是岛上传下来的规矩,依我看啊,这岛上多灾多难,先人定下这些规矩也是希望每个人都活下来吧。”
  顾长愿沉默了,上岛那天他就听说宓沱岛曾经人丁兴旺,大大小小部落三十多个,只是后来遇过几次海啸,死了不少人,衰败了。
  顾长愿叹气,却看边庭一直垂着头,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像是憋着火。边庭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更喜欢岐舟,他是什么心情?顾长愿想不到,更不敢想,心像被锥子锥了一样疼,扔了手上石头,又在身上擦了擦,把手擦干净了,悄悄握住了边庭。
  算了,管他山神海神,他只管疫情!
  “这些天有谁进出过婳娘家吗?”顾长愿一边抚着边庭的手心,一边问高瞻。
  高瞻瞄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语气如常:“这倒没有,不过,凤柔有几次站在婳娘家门口,不知道想干什么。”
  凤柔?顾长愿不由得抬起头,在人群中寻找凤柔。凤柔站在帐篷一角,端着碗,却好像在看他,孙福运站在凤柔身后四五米处,窥视着凤柔。
  顾长愿:“凤柔和孙福运是什么关系?”
  高瞻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太亲密的关系,听说是凤柔的父亲和孙福运交情特别好,按理说凤柔应该叫孙福运一声叔,可惜后来凤柔的父亲死了,孙福运就偶尔照顾照顾她,不过我看孙福运也不像会照顾人的,再说凤柔这女人大咧咧的,性子糙,比孙福运还能干,用不着他照顾。”
  顾长愿看着凤柔,凤柔也极不矜持地盯着他,顾长愿故意看了看左右,凤柔跟着朝左右望了一眼。
  顾长愿:“她父亲怎么死的?”
  “那就不清楚了,死了好多年了,那时候我还没上岛呢!”
  顾长愿不做声了,揉了揉发麻的腿,既然凤柔在看她,不如上前问个清楚,他朝帐篷走去,可镇上一地稀泥烂浆,坑坑洼洼,一脚下去半天抬不起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彪头大汉。哗啦一声,大汉碗里的粥全洒在地上。
  “我的饭!”大汉大吼:“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顾长愿惊慌站定,再看凤柔,凤柔却是撇开了脸。
  “对不起。”顾长愿说。
  大汉饿得发慌,正在气头上:“什么对不起,每个人就一碗!被你撞翻了我吃什么!”
  顾长愿暗暗瞅了锅里一眼,确实剩得不多,再看排得老长的队伍,内疚道:“哨所有吃的,要不我带你去?开车去很快的,几分钟就到了。”
  顾长愿一番好意,谁知大汉不但不受用,反而像炸了毛一样,一挥膘壮的胳膊:“谁要去你们哨所!”
  顾长愿看着比牛蹄子还粗的胳膊在他眼前放大,压根儿躲不及,认命地夹起肩膀,却听咯嚓一声,那大汉的拳头从他耳边擦过,实打实地打在另一人下巴上!
  “边庭!”顾长愿惊呼!
  原来,边庭和高瞻听到动静跟了上来,边庭一看大汉面带愠色,本想把顾长愿拉到身后,哪知大汉忽然抬起胳膊,他伸手已经来不及,只好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这一拳就着着实实落在边庭身上。
  边庭只觉得耳朵里一轰,咬牙呲了一声,甩了甩头才恢复清明,勉强地朝顾长愿笑了下:“没事。”
  “什么没事?!”顾长愿刚在婳娘家闷了一肚子气,现在边庭挨了一拳,更加恼火,冲大汉嚷:“哨所怎么了?你们前几天吃的不就是哨所的吗?现在待的帐篷也是哨所的!”
  大汉恼羞成怒,肩膊上的肉和腮帮子的横肉齐刷刷震动起来:“你!!”
  镇上顿时骚动起来,吃饭的排队的都围过来,高瞻连忙冲到两人中间,示意两边都退后。
  “哎哎哎,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准动手!”
  “说什么说!这是我们的地方!你们就不该来!外人滚!”
  大汉一嚷,又抡起胳膊,高瞻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大汉一拳挥空,气匆匆地又挥一拳,这次还没挥到高瞻耳边,就被边庭右手一扣,擒住了。
  高瞻心一凉,糟了!!
  他驻岛三年,从来没和镇上的人动过手,别说是他,之前驻岛的兵也没一个敢动手的。他们和岛民之间信任建立起来难,但溃败就跟溃坝似的,哗地一下就没了,这次算是泥筑的大坝裂了口,毁了!
  高瞻暗恼,只听有人大骂一声,眨眼之间,他们就被人群围得严严实实,镇子里巡视的士兵也围过来,大有两方对垒的意思。
  “外人滚!!”
  有人大喊,瞬间一呼百应,骂声此起彼伏,高瞻急出了汗,边庭把顾长愿护在身后。
  情势危急之际,孙福运?着细长的眼睛,见没人瞧他,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双手捂在嘴边,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婳娘来了!!”
  那声音憋得不男不女,一时竟听不出是谁在喊,但人们听说婳娘来了,霎时安静下来,齐齐朝婳娘家看去。
  婳娘缓慢走来,岐羽跟在她身后,婳娘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大汉哼了一声,忿忿挣开,站到一边,人们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道。
  “我听到吵闹声。”婳娘说。
  大汉一张脸气成猪肝色,嘴里只哼哼,有人添油加醋,说顾长愿故意撞上大汉,打翻了他的碗。婳娘听了,淡淡觑了那人一眼,走到大汉面前,大方地说:“饿坏了吧,知道你饭量大,这些天委屈你了,我的那一碗给你吧。”
  大汉猪肝色的脸瞬间像涂了胭脂,害羞得像个娘们:“那怎么成?”
  婳娘温柔笑道:“没事,你吃吧。”
  大汉坚持:“那不成,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大祭司!!
  周围的人一听,连声应和:“就是!就是!”
  大汉看有人呼应,气更足了:“算了!今天算我倒霉!不吃了!”
  众人又说:“那怎么行!”可嘴上说得响,又都把自己的碗护得紧紧的。
  婳娘思忖了会儿:“那这样,再煮一锅,今天正好摘了松菌,大家都高兴,那就多吃一点。再煮一锅,一人分一碗,你盛两碗。”
  话音一落,众人脸上有了喜色,都朝婳娘拥去,把顾长愿三人全然抛在脑后,大汉狠狠瞪了顾长愿一眼,也围着婳娘道谢。高瞻趁机把顾长愿和边庭拉到一边,又让士兵们退后,撤到一边。
  “幸好有婳娘解围……”高瞻吁了一口气,要是双方打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他心有余悸,拍拍边庭的肩膀:“谢了,但下次……算了,还是别有下次了。”
  边庭轻轻嗯了一声,只想刚刚那些人目露凶光,跟烧着了的引线似的,没想到婳娘几句话就解决了。
  风波退去,三人都有些疲惫,静静站了会儿,顾长愿才想起他原本是要找凤柔,可现在一群人挤在帐篷边,没了凤柔的影子,怕是已经被挤在人群里了。
 
 
第六十二章 瓦解(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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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波平息,还多了一锅松菌粥,人们顿时忘了几分钟前的剑拔弩张,围住那彪头大汉,说多亏了他大伙儿才有吃的,说得彪头大汉也乐呵,脸上绽放出为民立功的红光。
  顾长愿只叹这群人变脸快,转念一想,岛上现在破烂不堪,个个饥肠辘辘,对他们来说,能多吃一口饭就是天大的喜事,哪还记得其他?
  高瞻也松了一口气,琢磨送顾长愿和边庭回去。刚闹了一通,再待下去也无济于事。
  “你这脸得擦点药,不然明天肯定肿起来。疫情的事情,我多安排几个兄弟盯着。”
  顾长愿见边庭嘴角肿了,便拉着边庭上了车。车驶出镇子,还是没见着凤柔,倒是高瞻忽然一脚急刹,车身哐当一震,顾长愿‘咚!’就撞椅背上了。
  高瞻摇下车窗大喊:“怎么突然冲过来?!轧着你怎么办!”
  顾长愿捂着额头,还以为是彪头大汉来找茬了,哪知脸上一凉,一阵冷雨灌进来,有人拉开车门跳上来,大喇喇地挨着他挤了挤,那人身上又湿又冷,头发都沾成一茬一茬了,她胡乱抹了一把,露出灰扑扑的脸,正是凤柔。
  “你怎么?”
  凤柔像是生怕有人偷听,“嘘”了一声,扒在车窗上朝外看了会儿,才回过头一口气问了:“岐舟不是风寒死的,对不对?”
  车里的空气无声地停了,顾长愿一愣,下意识地和边庭对视了一眼。高瞻也摇起车窗,熄了火。
  顾长愿:“为什么这么问?”
  “孙福运说的,他说岐舟不是得了风寒,我不信,他还拉着我去看,结果那天晚上就看到你们的车开到婳娘家门口,还抱着岐舟进了屋!”
  听到婳娘的名字,顾长愿心底闪过一丝纠结,他虽然厌恶婳娘神神道道,但在隐瞒岐舟病情上,他和婳娘算是“共犯”。他擅自带走岐舟,婳娘没拦着,婳娘说岐舟害了风寒,他也没吱声,就连孙福运囔着要拆穿婳娘,他都阻止了,断然不会在这时候告诉凤柔真相。
  凤柔见顾长愿迟疑,急吼吼地说:“说话啊!”
  顾长愿想起婳娘的说辞,照搬了:“岐舟偷偷跑到哨所,被我们发现了,送了回来。”
  这话一说,就是帮着婳娘瞒了人,不能置身事外了。顾长愿心沉了下去。
  凤柔开心极了:“果然这样!和婳娘说得一样!”她笑得嘴像裂了口的桃,露出一口白牙,转瞬又板起脸大骂:“我就知道孙福运那个坏痞骗我!我找他算账去!”
  “别!”顾长愿下意识地拦住了。
  凤柔语气坚决:“他污蔑婳娘!不可原谅!放心,我不打他,我就骂他!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乱说!”
  顾长愿皱眉:“还是别去了。”
  “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帮忙就算了,还使坏!”凤柔气鼓鼓。
  顾长愿心想,万一凤柔真和孙福运对峙,孙福运一气之下说镇上有不明病毒,到时候谣言四起,瘟疫还没起人就先乱了,轻则人心惶惶草木皆兵,重则妖言惑众、疯的疯逃的逃。类似的事情顾长愿见得多,一想到就脊背发凉。
  高瞻见顾长愿为难,趁机解了围:“一个姑娘家骂人多不好。”
  凤柔偏不听:“他污蔑婳娘!”
  “说不定他就随口一说……”
  “那也不行!”
  争吵间,边庭沉声:“别去。”
  车里霎时安静了,高瞻平日对镇上好言好语,凤柔自是不怕他,但头一回对着边庭,不免有些忌惮。边庭冷不丁一开口,凤柔就吓着了,兴奋劲儿也没了。
  “怎么了?”她颤颤地问。
  顾长愿皱眉,想着怎么才能打消凤柔的念头,凤柔却像等不及一般,歇斯底里地吼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你们来了,镇上就变了!以前我听到的都是真的,可现在!!个个神秘兮兮的,每个人都用一张很认真的脸说话,可说的都对不上!”
  凤柔嗓门尖,一嚷就像瓷盆里炸了炮,噼里啪啦的,顾长愿耳边嗞嗞炸响,瞬间又听门板哐当一声,凤柔跳下车,跑了。
  “喂!慢点!”高瞻抻长脑袋,看着凤柔跑远,无奈轻喃了一声,“又是拦车又是跳车,这女人性子怎么这么烈……”
  顾长愿回头,已经看不见人影。
  回到哨所,顾长愿拿了药,边庭坐在隔离室里等着。岐舟死后隔离室就空了,成了医疗队临时歇脚的地方,旧蚊帐床单被子都烧了,换了新的。即便如此,房间里还是残留着淡淡药水味,好像岐舟还躺在这里。
  边庭嘴角肿了个小山包,腮帮子火辣辣的,顾长愿找来湿毛巾让边庭敷着,又捻了药膏涂在手心抹匀晕热,涂着涂着就有些心不在焉,凤柔尖喇喇的声音在耳边挥散不去,那句‘自从你们来了,镇上就变了’更是像蛇一样盘踞在他脑海。黏硬的药膏都被他晕成了水,从指缝里滴下来。
  “你脸色不太好。”
  边庭按住顾长愿的手。
  顾长愿回过神,看着手心里融化没了的药,苦笑着擦了擦手:“总有一点儿心神不灵。”
  “因为凤柔?”
  顾长愿摇摇头,“说不上,只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又抹了一坨药膏,蕴热了涂在边庭嘴角,视线却不自觉地瞟向窗外,此时已是正午,天色依旧黯淡无光,灰蒙蒙的雨雾罩住整座岛屿,近处看不清,远处看不见,好像被一团轻飘飘的云托着,不着天不着地。就怕哪天云雾散尽,才惊觉自己悬在空中。
  不光顾长愿心神不灵,镇上的人更是神经兮兮。
  翌日,顾长愿和边庭又到镇上,高瞻顾忌着前一日起了冲突,特意从哨所提了两壶花生油送去,哪知这番讨好也没换来好脸色,人们拿了油就让他‘滚远点儿’,高瞻暗骂“好心没好报”,倒也不愿惹事,拉着顾长愿进了婳娘家。
  这次来是为了给婳娘和岐羽抽血,婳娘还是那副慈眉善目模样,顾长愿让她坐她就坐,让她伸手她就伸手,比恶语相向的岛民好多了,高瞻看在眼里,感叹幸好岛上还有个明白人。
  婳娘年迈,血管太硬,岐羽又瘦得摸不着筋脉,顾长愿折腾了一阵子才弄完,起身看见石床上的“岐舟”,芭蕉叶上多了几团油墨,细看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山、海浪、太阳和细长的牛角。
  越发像个祭品了。
  顾长愿:“什么时候火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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