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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不语(近代现代)——天一生水

时间:2022-05-05 09:10:27  作者:天一生水
  有人正和身边的人正聊着天,结果一抬眉,就见应禾揣着一张好听点叫从容不迫难听点叫没什么表情的脸走过来。再能叨叨的人也一瞬熄火成了哑巴,哪怕应禾没注意到,他也立刻转过身假装自己在办公。
  和他聊着天的人倒是被他这一手搞的有些措手不及,还未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被拉了拉衣袖好似幼儿班的小朋友以防被老师抓到现场,再蠢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连忙正襟危坐。
  应禾就跟皇帝临朝一样,他一出戏,万籁俱寂,四野无声,杀伤力之大令人赞叹。
  不过应禾也没心思去管其他人怎么想,他直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陈音跟在他身后,抵达秘书办公区域后,也直接进去了。
  只剩下身后人小声的议论:
  “诶,你看没看见,殷尘和应总一起来的诶。”
  “他们又不是没一起来过。”
  “你忘了吗,应总昨天说要殷尘去他家,殷尘好像真去了。”
  “等等,他的衣服好像不是昨天那套。”
  “我的天,他们真……”
  “谁也说不好,只可惜那个漂亮妹妹喽……”
  应禾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他随手将办公室门关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后,将窗帘一把拉开。
  “唰”地一下,阳光落入室内,清晰可见有飞尘在空中盘旋飞舞。应禾拉开椅子,转身坐下,一抬目,正对上一张沉静的面容。
  是老陈。
  他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似乎在应禾来之前,他便已在此等候。
  视线与之对视,应禾突然道:“事情已经交托那边了吗?”
  老陈点了点头:“殷尘和迟云苒的身份都已经处理好了,就算他们想去楚城找问题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这就行。”应禾点了点头,又托住自己的下巴,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不是罗曼,我还真没考虑到这里。”
  老陈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道:“虽然将迟云苒推出去了,但你这一手太过突然,可堵住众人之口,却不代表事情能够了结。”
  “我知道,罗祖祭这头老狐狸,起了疑心便不会轻易放下,就跟司马懿似的。”应禾虽如此说,面上却十分淡然。
  老陈摇头:“不一定是罗祖祭,也有可能是罗曼。”
  应禾一怔,他道:“你难不成想说虎父无犬女?”
  “罗祖祭需要提防,不只是因为他疑心重,更因为他将掌握着的每一个人都视作自己能利用的一张牌。罗曼既然是罗祖祭的女儿,他怎么可能放过。”
  “这么一听,罗祖祭跟个鬼父一样。”应禾勾了勾唇角,像是说笑但最终唇角平复下去,他沉声道:“提防罗曼么?我晓得了。”
  老陈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不准备告诉殷尘?”
  应禾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了。”
  “为什么?”
  “虽然他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但此次任务比之先前可要麻烦许多,不告诉他,反而能让他流露真情。在旁人眼中,他自然就不会有破绽,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老陈想了想,道:“话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他顿了顿,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怕他误会你?”
  “误会?”应禾闭了闭眼,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无所谓。”
  “不后悔吗?”
  应禾睁开眼,目光淡淡。
  “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41章 
  陈音不是不知道外头那群人对他的议论,他能做的便是充耳不闻。任由外界议论纷纷,这样也可以迷惑旁人如何看他。话虽如此说,这一路上,或许是因为晨风微凉,他的脑子反而比昨日清醒了许多。有些事,也能考虑妥当了。
  例如……他与应禾,应禾与迟云苒的事情。
  初见时悲怒交加,让陈音险些失了理智。两日,不,应当是三日后,混沌的大脑总算清醒了许多。
  他也试着站在应禾的立场想了想,应禾之所以这么做,最大的可能是因为罗祖祭的事情已迫在眉睫,他知道到了问题出在运输部所以必须要做下一个决定,将运输部从这件事内摘出去。而问题为什么出在运输部,这却不知道了。
  陈音只知道,将迟云苒推出去做挡箭牌,是应禾的决定。可是……
  陈音弯下腰,按下桌下的开机键。
  如果将眼前情况比作一场舞会,迟云苒已经“功成身退”,整个会场只剩下他与应禾,应禾选择与他共舞时,也注定应禾成众目睽睽下的一员。
  应禾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走到如今的地位,却因为他的存在,一步险些走岔。
  陈音并不知道整个“长生”内到底还有多少警方的人,他能见能知的也只有一个人。
  这是应禾的私心吗?是为了战友,还是为了过去的老情人?陈音不敢细思,唯恐触及心头某一处早成灰烬的地方。
  他逼着自己继续想着应禾这么做的原因:应禾挡在他的前头,这对陈音的人身安全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可对陈音的内心来说,这并不算一件好事。
  应禾有应禾的价值,他是棋盘上的国王,举手投足皆可决定大事发生。陈音如今只是马前卒,马前卒的价值,不用该用国王的牺牲来促成。
  想到这里时,他觉得自己似乎探知到了应禾先前举动的原因。哪怕他没有说,这或许是时隔多年后难得一见的心有默契。不知怎地,陈音也想起了应禾家里那罐酒,总觉得酒精也是促进思考事情的原因之一。
  陈音在心中轻声一笑,他对着电脑屏幕,默默思索着:如果真是因为二选一不得已的举动,那他……真是太对不起迟云苒了。
  那他要做什么才能补偿到迟云苒呢?
  或许……将自己的价值发挥殆尽,让先锋者可以多个选择,让后来者能够照亮前路。这才是不枉自身的价值吧?
  “殷尘。”
  耳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让陈音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回头看去,有人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时临五月,对方却还是黑西服、短裙、白色高跟鞋的模样,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身上装了个空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可自动调节温度所以才刮风下雨吹雪时都是这副打扮。
  只可惜陈音暂时没脑容量来评判一位女性的穿着打扮,当然,他就算有脑容量也没这个心思,毕竟这个想法也太不尊重人了。
  见到罗曼过来,陈音连忙起了身,道:“曼姐,有什么事吗?”
  罗曼将腋下夹着的文件夹递给陈音,她道:“今天的任务,尽快做完。”
  虽然陈音是经理秘书,听起来只归经理管。罗曼一个副经理怎么管在他的头上,但是——
  谁都不敢忘记,罗曼最初,可是从上头来的。
  陈音接过文件夹,点了点头:“我马上开始。”他连忙坐回去,打开文件夹,准备开始忙碌。
  哪怕是做个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不是么?
  只是打开文件夹正准备开始工作时,陈音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回过头,却发现罗曼还站在那。
  “曼姐?”陈音愣了下,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陈音起初以为罗曼是在看他,可时间一久,他发现罗曼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
  罗曼似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转过身,甩下一句你忙吧,便抬步离开了。
  陈音看着她的背影有一会儿,眉头慢慢蹙起。
  罗祖祭、罗曼……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罗曼面无表情地走在走廊上,没一会儿,她便抵达了副经理办公室。
  这间副经理办公室原本也不是办公室,而是一间会议室,因为应秋的空降,罗曼也被上级派遣下来负责监督运输部日常事宜,也因此为她划分了一个副经理办公室。
  罗曼其实很少来这里,主要是她的战线多在五六楼,七楼是应秋的地盘,也方便稳固应秋的权威。毕竟她只是做个监督,在没有上级安排下,实不愿与应秋争权夺利。
  可今日,她却庆幸,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让她独自安静一会儿。
  罗曼将文件夹朝桌上一扔,走到桌后,一屁股坐下。
  她看着紧闭着的办公室大门,面无表情。
  一如陈音面对那些流言蜚语,罗曼有些事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应秋昨日的嚷嚷声这么大,传入别人耳中时自也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说是要与殷尘一较高下,可今日看见殷尘身上那件衬衣时,一股油然而起的怒火充斥在心上。
  如果她没记错,这件衣服,是应秋刚搬进云峰公寓的那段时间里,罗曼亲自去商场挑的。
  应秋刚来花城时,只提着一个行李箱,里面除了几套换洗衣物便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连搜查都搜不出半根鸡毛。
  应秋先前并没有住在集团所分配的房子里,而是住在堂口里。他搬进云峰公寓,是在被集团提拔为领导层后,才发生的事情。
  应秋搬进云峰公寓时,堂口内与他相识的弟兄都来为他庆贺乔迁之喜,这也可能是一众议论“应秋到底是不是罗小姐招的赘婿”中一股难得的清流。应秋搬家时,甚至连堂主也派了代表人来贺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住所,哪怕这个住所也是集团分配下来的,但好歹有个窝,也总比在外风吹雨打流浪街头要好,不是么?
  堂口里的弟兄是主动过来庆贺的,但罗曼却不是。
  她是被应秋邀请来的。
  对于这个说自己足够心狠的男人,罗曼能做的便是观察。她并不是一个随意便会释放善意和信任的人,只有观察出成绩,她才能进行下一步。
  如应秋所说,他的确足够心狠,也因他的心狠,让他能够成为人上之人。
  罗曼也明白,应秋邀请她来,不是为了看他如今有多光彩,而是告诉她一件事:
  他,应秋,终于做到了。
  罗曼来到云峰公寓前,想着自己该送他一件礼物,不仅是贺升职加薪,也是贺乔迁之喜。
  罗曼又想起应秋之前为堂主受了伤,身上的衣物必定是不够换,在抵达云峰公寓前,方向盘一转,驱车前往附近的商场。罗曼准备在商场名牌男装区,替应秋挑几件衣物。
  好歹是集团的人,又升任了经理,总不能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物吧?
  导购倒是极其称职,笑容满面迎接了罗曼。
  罗曼一边回忆着应秋的大致身高与体重,一边向导购说明。导购很快便选了几件衬衣:有灰、有白、有浅蓝色,供她挑选。罗曼思索了一会儿后,将浅蓝色排除,选择了灰白二色。
  罗曼特地选择衬衣要打包好,放进礼盒中。在等候打包时,那位导购笑着说了一句让她怔住的话。
  ——小姐这么认真,难不成是给男朋友挑的礼物?
  男朋友?
  罗曼那时候虽已是个工作几年的老司机,不再像过往看见疑似跟踪狂的追求者便一顿痛扁将之险些揍进医院。但男朋友,啊不对,应该是男人还是她生命中可以忽视的东西。
  于是,罗曼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哒吧”一下,表演了一个面沉似水。她沉着声音说:“不是。”
  可能也不知自己哪里触怒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小姐,那位导购唇角笑容一僵,一句“啊,是我多嘴了”后,便低下头赶忙将东西打包好。
  刷完信用卡后,罗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到了应秋家口时,应秋正在家里收拾着桌上。那些个庆祝应秋搬家的弟兄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桌上一堆吃空的锅碗瓢盆,罗曼等着大门打开,一股酒气跟着应秋一并出现。
  罗曼看到应秋的打扮时,很明显地愣了下:因为面前的男人正戴着一顶防尘帽,穿着一件印着哆啦A梦的围裙兜,配上他眼上带伤疤的模样,竟有些好笑。
  看到罗曼如约出现时,应秋也明显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真来了。
  罗曼也很干脆,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应秋,道:“礼物。”
  应秋看了看,似乎在考虑自己该不该接。
  罗曼面无表情地说:“没下毒,死不了的。”
  应秋出现语塞的表情,似乎在说这呛人的风格,果然是罗曼。
  被她这么一呛,应秋只好把手在围裙兜上擦了擦,然后双手接过礼物。
  见他接过礼物,罗曼像是了了一件事,对着应秋一点头:“我走了,明天记得去新部门开会。”
  她来时干脆,去时也干脆。
  直至第二天,在运输部晨会上,参与晨会的罗曼便见应秋身上穿着那件她从商场里买来的衬衣,从容不迫地推开会议室大门走入,他眉目俊朗、潇洒如初。
  直至回忆到这里,罗曼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将她与应秋相识后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初识后的第一眼,茶楼里的对座,送礼时那件围裙兜上的哆啦A梦展露的微笑。以至于他走入会议室时那潇洒自如的脚步声——
  原来,都是这么的清楚。
  罗曼也知道应秋对于某些事其实是不上心的,例如批评,例如惩戒。好听点他叫没心没肺,难听点他是目中无人。
  所以……这也是他将衣服给殷尘的原因吗?
  他是不是不记得,这是自己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他是不是……早已忘了,彼此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罗曼知道,应秋从来没许诺过什么,她这么想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可在罗祖祭点明她的心思后,罗曼便发现自己控制不住。
  她知道自己在妒……她知道自己在恨!
  妒谁?殷尘吗?妒忌他便能带走应秋所有的视线吗?
  恨谁?应秋吗?恨他没心没肺直至今日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吗?
  罗曼闭上眼,深深地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她让愤怒与妒火在心胸间充斥着,让它们燃烧着自己,这不会让自己化为灰烬,反而像是百炼之后的钢铁一样,愈发的坚定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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