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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余温,你我余生(GL百合)——嘉言Lori

时间:2022-05-05 09:19:36  作者:嘉言Lori
  直到一片叫喊声惊动了她。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严忆竹只听到外面一片混乱,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由远及近。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xxx好像流血了。”
  “刚刚那一砖头,吓得我!”
  “……他们才几个人,占不到便宜!”
  ……
  严忆竹往窗外望去,小操场的火堆旁,好像确实有几个打斗的身影,其中一个红色短裤的,不就是初二慢班的韦忠义吗?!
  她赶紧穿鞋,下楼,在楼梯口碰到了打着手电筒的古林。
  “打架了,去看看。”古林一副着急又担心的样子,手电筒照向火堆的方向。。
  严忆竹点点头,表情凝重,跟上他的脚步。
  等他们爬上一个小坡抵达小操场时,打架的学生已经被到场的校长拉开了。支教队员也来了几个。
  火还在烧着,印着每个人的脸都红通通的。韦忠义脸上被挠了好几道口子,血印子触目惊心,样子非常狼狈。其他几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衣服被扯破的,拖鞋鞋底“穿”在脚面上的,手背、手臂上挂彩的。
  最后,校长手里电筒一抖,照向韦忠义的手,火冒三丈:“砖头还不快扔了!还要接着打吗?!”
  韦忠义这才把手里半截砖头扔到了地上,低声说:“是刚刚从他们手里抢来的,我们没用砖头……”
  校长还想说什么,被古林耳语几句后,神色缓下来,让打架的六七个人去镇上的“医院”去看看。说着带头往医院走去。
  “医院”就在镇政府隔壁。说是医院,其实就是大一点的诊所,只能看些头疼脑热的,倒是有个专门的“妇产科”,据说镇上不愿意在家生孩子又没条件去县里的,都会来这儿生。
  围观的学生也跟着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快到医院的时候,校长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把看热闹的都赶走了:“都滚回去睡觉!谁再出来晃,明天给我滚回家!”
  学生们吓得都往回走,只剩下几个胆大的,远远地站着。
  值班的医生一看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再看几个挂彩的学生,才稍稍放下心来,打算给他们把伤口消消毒了事。
  严忆竹忽然想到在宿舍的时候听到的什么“一砖头”“很可怕”,就问有没有谁被砖头砸到了。
  没人说话。
  她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说话。
  隔了一会儿,才有个手犹豫着举起来。
  是韦忠义。
  “砸哪儿了?头?”
  “砸过来的时候,我躲过去了……只擦到耳朵……”
  严忆竹走上前想看下他的耳朵,他却畏缩着往旁边躲了两步:“没事,不严重。”
  医生叹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严不严重我说了算,你过来。”
  韦忠义把受伤耳朵伸出去,眼睛却还是往严忆竹瞄。
  “还好,看着不严重,应该只是皮外伤,擦擦药就好了。”医生打了个哈欠,“你们这些小崽子不睡觉,打什么架呢?真要出个什么事,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也完蛋了。”
  没人回应他。他开始赶人:“都回去吧,回去吧,明天受伤的小崽子来找我拿药水回去自己擦。”
  校长说了些“谢谢”“麻烦”之类的话,掏出钱包想付钱,医生摆摆手,把他们送走了。
  回去路上,谁都没说话。挂彩的几个心里暗暗松口气,以为能逃过一劫,到了去宿舍的路口就打算转弯。
  “回来!去哪儿!”校长几乎是吼出来的,脸色比刚刚还差,“走,去我宿舍讲清楚怎么回事。”
  支教队员们见没什么事,都回去了。严忆竹因为担心班上几个学生,就跟着校长去了。古林因为担心她,也没走。
  校长的宿舍在食堂最角落里,特地辟出来的,还兼着储藏室、校长办公室的功能。
  “说吧,谁先动手的。”校长点了根蜡烛,屋里还是暗得看不清表情。
  “是韦、韦忠义,先动手的……”角落里有个矮个子迟疑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韦忠义,怎么回事?还动手打人?皮痒了吗?”校长的语气,似乎跟韦忠义挺熟的,并不是全然陌生的样子。
  “是我不对,对不……”
  “明明是他们先说严老师坏话的!”韦忠义旁边的梁先河不满地打断了他。
  一听还跟自己有关系,严忆竹有点呆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短暂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掩饰着慢慢移走了。
  校长停顿了一会儿,有点犹豫,但好像不说点什么又不合适。他假装嗓子不舒服,干咳了两声,转向那几个初二快班和初一的学生:“学会背后说人坏话了,昂?还说老师的坏话,我看你们都别上学了!滚回家算了!”经历了前半句艰难的开头后,他忽然又找到了虚张声势厉声训导的熟悉方式,一下觉得舒服多了。
  希望小严老师不要觉得尴尬。他默默想。
  校长对严忆竹印象挺好的,有一次路过她的课堂,听到她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深入浅出,结合各种例子,挺精彩的,自己都忍不住想听下去。而且她虽然长得好看,却全然不是那种擅长使用美貌的女生,总是素素净净的,跟人说话也从来都客客气气,保持着距离。
  但十几岁的孩子,有情窦初开的,有情窦没开但喜欢八卦别人的,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聊老师同学的传闻,谁和谁在一起,谁喜欢谁,谁甩了谁转头跟谁好了,遇到一群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老师,肯定更是要八卦上天了。在校长眼里,小严老师成为他们八卦对象,一点也不奇怪——学生最爱八卦的不就是这些单身、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么?
  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校长想。便想着各打四十大板,把小崽子们放回去。
  “他们说严老师什么了?”校长还在思考“四十大板怎么打”呢,思绪就被旁边的古林打断了。
  这下陷入了更彻底的沉默。
  问出这句的古林也后悔了。他当时只是纠结着是不是自己给严忆竹带来了困扰,急于澄清;完全忘了当事人在现场可能会有的尴尬,以及如果被学生添油加醋再传出去带来的更大困扰。
  没人说话,梁先河也没说。
  那几个快班的学生以为都在等着他们开口。领头的那个支支吾吾的,把头埋得更深了,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到得声音说:“大家都在传……那个……古老师喜欢严老师,那个,嗯……严老师不喜欢他,但吊着他……”说完偷偷瞟了一眼严忆竹和古林,看不出什么,赶紧又埋下了头。
  严忆竹一听,好气又好笑。看到韦忠义在偷偷看自己,便瞪回去,尽量严肃地冲那几个说:“他们说这些,你们就上去和人家打架?”
  “我们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当然要捍卫你!”韦忠义忽然鼓起勇气,说得义正言辞。
  “还捍卫,你就是用拳头‘捍卫’的?伤得最重,还充什么英雄好汉。”校长冲着他一顿喷,唾沫星子掉在一群人脸上。
  缓了缓,一副脑壳痛的样子,说:“行了,回去每人写一份检查,下周找个时间,一个一个,把自己的检查读给全校听。”
  挂了彩的一个一个,慢慢往外走,心里却是轻松得不行,甚至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过了校长这一关。要知道校长最讨厌的就是学生打架,尤其是打群架,之前立过规矩,谁在学校打架,谁就立马滚蛋,并且说到做到,谁来说情都不行。所以这几年,学校里打架事件特别少,即使有,也不敢声张,像这样在操场上六七个人打成一团的,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所以惊动了全校,细节更是被添油加醋,四下传播。
  本来校长还想跟严忆竹和古林说点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就闭了嘴,把他们也送走了。
  回去路上,古林依旧开着手电筒,和严忆竹并肩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严忆竹是觉得没有什么说话的必要,古林则在努力组织着措辞。
  “那个……”眼看离宿舍越来越近,他终于决定开口。
  “哇!!耶!”宿舍区忽然传来一阵阵尖叫。
  哦,来电了。
  四周比刚刚亮了好几倍,好像什么话都不适合说出来了。古林懊恼极了,重重地关掉手里的电筒,什么都没说。
  回到宿舍,另外三个室友已经都坐在了自己的床上,都戴着耳机,没有人说话。严忆竹看着自己离开前的电脑和手机,心里万分复杂,好像刚刚那个隐秘的世界都无处遁形了。
  她打开手机,依然扣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才缓缓拿起来,假装心里没有任何期待。
  路寒回信了的。3条。
  她心里忍不住跳跃了一下。
  “注意安全。我也想你。很想。”
  “最近好吗?有没有适应一点?”
  “金陵太热了,关教授和路教授带着大王去乡下住了。我忙完这段,可能也会过去。”
  严忆竹想了想,回:“最近还不错,比刚来适应了一些。山里不热,早晚尤其凉快。如果你在这儿,我想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看小瀑布。”
  过一会儿,手机又震了,她几乎是怀着喜悦的心情拿起来,打开却是古林的信息:“想了想,还是跟你说声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不是路寒。她心里失望。手里打着“没关系”,打算敷衍过去。却又有一条信息过来。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果之前让你不太确定这件事的话,我想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不想留有遗憾。”
  唉。严忆竹心里叹了口气。她面无表情,手指翻飞,回复道:“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处在稳定的恋爱关系中。”
  发送后,心虚了一下。她和路寒这样算稳定吗?
  不知道。应该……算吧?
  古林:“好的,我知道了。那他真幸福。不过我还会喜欢你的,这件事很难改变。”
  又一条:“你可以这样理解: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什么狗屁理论。严忆竹心里骂着,把手机砸向床面。
  有点响,惊动了其他人。董淑清探过来一点,问:“怎么了?”
  “唉,没事,没事。”
  董淑清又缩回去了。
  严忆竹重新拿起手机,回:“不好意思,这种说法让我感到被冒犯。”
  古林又回了个问号过来,她没有再回。
  她伸手摸到了脖子上的项链,脑子里钝钝的,想,路寒在干什么呢?她怎么会忙到连电话都没时间打了呢?我们才分开不到20天,怎么好像已经那么陌生了?
  陌生。这个词好像是心里的一个开关,一触碰就打开了名为心痛的闸门。那种从情绪演变过来的生理性刺痛围绕着心脏蔓延开来,让她瞬间蓄满泪水。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接下来几天,古林非常明显地践行了“我喜欢你但与你无关”的愚蠢认知。
  每天嘘寒问暖得不到回应也不气馁,依然会发一些“暖男”人设的关心话语。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制造“偶遇”的机会,教室外、宿舍楼下、食堂里,都是人多的地方,好像恨不得要展示给全校的人看:我,古林,喜欢严忆竹。支教队员内部的活动,他也总是找机会坐在严忆竹身边,遇到需要结对或成组的活动,依然积极主动,明确表示想跟“忆竹”一组。
  严忆竹不堪其扰,加上跟路寒之间“莫名其妙”的状况,心情烦躁又低落,渐渐的,支教队员集体活动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也很少在食堂吃饭,总是打点饭菜回宿舍吃,整个人都有点离群索居起来。
  带队的周老师对她和古林之间的传闻也有所耳闻,而且古林那么明显,瞎子才看不出来,担心她有困扰,也隐晦地问过几次。但她不想把这种私事到处宣扬,便什么都没说,只是离各种集体活动更远了而已。
  支教活动远非单纯,这是她出发前就知道的。每年学校评各种优秀奖项、确定保研名额,支教这类活动都是加分项,所以颇受青睐。这也让很多支教队员的动机比较复杂。严忆竹报名支教只是想“体验”,也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理由,所以从一开始也没有瞧不起那些为了保研来支教的。
  来到这大山里,她觉得自己至少能把“体验”的目的和好好做一个临时教师统一起来,但很多人却依然只在乎这一趟能让自己保研加分,所以上课不积极不认真,但□□一样不少。日报、周报、月报,一个比一个写得漂亮,但课却一天比一天敷衍;课余时间的调研报告,原本是需要做详细的访谈的,但不少人领了任务回去,全在编造。严忆竹看着这些,更觉齿冷,加上古林的谜之言行,她几乎就处于半脱队状态了。
  还好,只有一个多月了。每当灰心绝望的时候,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8月底就能见到路寒了。想她。想她的一切。
  路寒在医院里已经住了12天了。
  收效甚微。
  虽然黄医生没有明确说,但她自己知道。
  住院之后,黄医生每天都会来关照她的情况,根据她的状态和反馈调整药物的种类和数量,每两天或三天会做一次心理干预治疗。
  四五次心理干预治疗过后,路寒和黄医生都有点挫败感。
  原本黄医生以为这次路寒治疗起来会比上次顺利一点——至少从一开始她表现得就比上次配合多了,她也确实从第一次深度交流的时候就主动谈起很多内心的想法。
  路寒也以为这次能在半个月内好转,她从心底觉得自己主动成为一个病人,甚至是一个住院的病人,已经是一种积极的信号了——简直是模范病人吧,心里有点得意都。但几次深度交流后,她和黄医生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只展开了内心世界的外层,最里面始终有一个黑色盒子,她不愿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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