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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近代现代)——轻浮的四隅诗

时间:2022-05-07 10:06:55  作者:轻浮的四隅诗
  第二天早上陈朽洗脸时才看见自己左半边脸上有一圈儿痕迹很淡的牙印。
  他做好饭去喊还在赖床的谢竞年,凑过去在人锁骨上啃了一口。
  谢竞年从脖子上一直到小腹,全都是陈朽留下的细密吻痕,如今锁骨上又添了个牙印,光是看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要不是谢竞年今早上还有课,陈朽可不想就这么把人给放跑。
  他故意压低了嗓音,嘴唇碰在谢竞年的耳垂上磨蹭:“宝贝,起来吃饭了。”
  昨天陈朽就发现了,谢竞年对他喊宝贝这两个字特别敏感,这时候纯粹是故意使坏。
  谢竞年哪能抵得住,困是不困,倒是更不想去上学了。
  “朽哥,抱。”谢竞年躺在被窝里冲着陈朽伸出手,刚睡醒的脸颊和眼尾都透着粉红的色调。
  陈朽把人拉出被窝,耐心给他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
  陈朽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都还没收拾好,早餐只做了最简单的蛋炒饭。
  陈朽捏着筷子从谢竞年碗里挑出几个小葱花夹到自己碗里,又把自己碗里大块儿的鸡蛋夹给他。
  谢竞年一边吃一边忍不住想笑:“朽哥,我想从寝室搬出来和你一起住。”
 
 
第65章 自由主義 二
  住处离学校不远,谢竞年的东西也不多,俩人来来回回搬了一下午就基本置办妥当。
  屋子里一下少了许多东西,季观枫和赵哲胤尤为不舍,趴在门口假模假样地哭了半天,引得其他寝室的人纷纷不明所以地前来围观。
  王京是个实诚人,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一盒肉酱全都给了谢竞年,让他拿回家去拌饭吃。
  “你这一走,寝室都没有人气儿了。”赵哲胤看着有些空荡的寝室,抹了把眼睛,“记得常回来看看啊……”
  谢竞年哭笑不得地打断他:“我就是周六周日不在寝室而已。”
  从学校出来,谢竞年和陈朽按照周衍同给的地址来到了练习室,也是按小时收租的,比之前那个要稍微贵上一点儿,倒也在正常范围内。
  环境不错,隔音也好,谢竞年看陈朽的表情感觉他还挺满意的。
  “对了弟弟,一会儿咱们新鼓手就到了。”周衍同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水,“正好你俩认识认识。”
  谢竞年应了一声,下意识抬头去看陈朽。
  陈朽捏了捏他的后颈,只道:“少跟他来往。”
  陈朽说什么谢竞年都听,但这回他一看见刘宇恒那张脸甚至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上半句。
  这人之前打过朽哥,把朽哥打伤了,还骂朽哥——
  “你好你好,我叫刘宇恒。”
  谢竞年看了眼他伸过来的一只手,没和他握,低着头只报了自己的名字:“谢竞年。”
  刘宇恒还以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也没当一回事儿。
  直到后来一起排练他才看出些端倪。
  谢竞年就不跟他好好合,要不就怪他鼓慢了,要不就是自己故意拖上几拍,诚心给他找不愉快。
  周衍同维护谢竞年,说人没玩儿多久吉他。
  一看谢竞年那技术就不像个新手,但偏偏刘宇恒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重新排。
  他刘宇恒心气儿高的很,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你什么意思啊?看不惯我就直说。”刘宇恒趁着周衍同和陈朽不在,直接拎着谢竞年衣领给人堵在了墙角,“天天净搞些恶心人的玩意儿,你烦不烦啊?”
  谢竞年看了眼刘宇恒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不紧不慢地回复他:“我就是看不惯你。”
  这个发展大概和刘宇恒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他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给我个理由。”刘宇恒说。
  “放开。”谢竞年捏住刘宇恒的手腕,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圈红痕。
  直到刘宇恒吃痛,这才缩回手远离了墙角。
  “你之前打伤朽哥了。”谢竞年道。
  “哈?”刘宇恒不知道谢竞年和陈朽的关系,对他这个有些幼稚的理由感到又气又好笑,“那你朽哥后来也打回来了,我那脸肿了好几天,屁股也给我踹的一天没敢坐下……”
  谢竞年抱着吉他瞥他一眼,也不再跟他说话。
  其实谢竞年挺讨厌刘宇恒的,除了这人打过朽哥之外,打鼓的技术也就一般,一点儿也比不上之前的袁方衡。
  刘宇恒看他不说话有点儿急,一直跟他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快贴到谢竞年脸上去了。
  “离他远点。”
  陈朽站在门口踢了个凳子过去,猛地撞在刘宇恒的膝窝。后者直接给谢竞年表演了一个原地下跪,额头还磕在了谢竞年的椅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周衍同在旁边听得脑门疼,心里却暗骂了句活该。
  他不用猜都知道刘宇恒肯定咽不下被折腾的这口气,好巧不巧撞在了陈朽这杆枪口上。
  自作自受。
  从前刘宇恒为人处世就忒差劲儿,是得让他长长记性。
  谢竞年被拉着来到走廊,陈朽轻轻掐了一把他脸上的软肉:“不是告诉你少和他接触。”
  “他先找我的茬儿的。”谢竞年说。
  陈朽笑了:“是么?”
  “他让你受伤了。”被陈朽盯着,谢竞年舔了舔唇,小声道,“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就不喜欢。”陈朽亲了亲他的额头,“他敢招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教训他。”
  谢竞年笑着仰头亲了一口陈朽的下巴:“朽哥最好了。”
  火焰是什么颜色呢?是鲜艳夺目的红。
  陈朽大概就是它的具象化,热烈又肆意的在谢竞年的心原上舔舐而过,却又温柔得让人悸动。
  每次在台上演出时,谢竞年总爱把目光放在陈朽的身上,这个男人就如同他的镇定剂,只要站在那儿就能驱散他一切的不安,给予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随着演出场次的增多,谢竞年这个吉他手的solo几乎快变成了必演曲目。
  谢竞年享受灯光全部聚集在他的头顶,享受台下观众浪潮一般席卷而来的呼声,更享受陈朽注视着他的目光。
  这大概是在台上,陈朽唯一能够光明正大,长时间看着他的机会了。
  像狼一般带着凶狠的占有欲。
  谢竞年爱死了陈朽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人几乎就要溺死在那一片幽深的漆黑里。
  他指节颤抖,拨片捏在指间被汗水濡得湿滑,好几次差点儿没拿住从手中掉落。
  陈朽在曲子快要结束时从麦架上取下麦克风,身高腿长,两步便窜到了谢竞年眼前,带起一阵热风。
  他扯起谢竞年的胳膊,让他的手碰在自己的胸口。心跳和鼓声融为一体,自手心处传递而来,沉稳有力,又有着野兽似的躁动。
  谢竞年的手被陈朽握住,贴在衣服布料上,从胸口向下移动,直到他的指尖碰在了陈朽的腰带上,触感变得坚硬,还带着皮质特有的柔软。
  谢竞年被这有些暧昧的动作惹得头皮发麻。等陈朽放开时谢竞年掌心的汗水早已经全都沁入了他上衣的布料里。
  演出结束,他们在小酒馆里喝得半醉,一个个脸颊都挂上了红,只有谢竞年滴酒未沾还清醒着。
  陈朽没醉,有些微醺上头,紧紧抱着谢竞年,灼热的鼻息喷在人光洁的脖颈上,热意逐渐蔓延,侵染了谢竞年全身。
  他摸着陈朽后脑有些扎手的发茬, 低声道:“朽哥,我们回家吧?”
  “嗯?”陈朽蹭了蹭他的肩膀,睫毛蹭在谢竞年的锁骨上,有些痒。
  “我们回家吧。”谢竞年又道。
  陈朽反应了一会儿,扶着椅背坐起身,眯着眼睛从旁边摸到自己和谢竞年的衣服,又把周衍同的手套给顺了过来套在人手上。
  谢竞年问他,手套给自己戴了,周衍同怎么办。
  陈朽看了眼趴在桌上和刘宇恒头对头睡得正香的周衍同,冷漠地说,不用管他。
  他们两个沿着江边步行回去,吹来的风要更加冷冽,没走几步就给陈朽吹得精神,酒都醒了大半。
  他敞开羽绒服拉链,从谢竞年身后抱着把人整个儿裹进去:“暖和么?”
  谢竞年被陈朽拥着往前走,企鹅似的左摇右摆,影子在脚下和路沿儿的阴影相融,很快又撇到另一边,映在白色的斑马线上。
  “特别暖和。”谢竞年在衣服里握住陈朽的手,指尖探进他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突然想起来还趴在酒馆里睡着的两个人,“咱俩把衍哥和刘宇恒扔在那儿能行吗?”
  “怎么不叫打鼓的了?”陈朽打趣他之前看不上刘宇恒,总是管人家叫打鼓的。
  谢竞年烦死刘宇恒了。但架不住他半夜自己一个人偷偷在练习室里一边打鼓一边哭。谢竞年就很喜欢哭,但他从来都看不得别人哭。
  灯光下的刘宇恒哭得眼睛发肿,手里紧紧攥着鼓棒还不忘威胁谢竞年,说要是敢把今天这事儿说出去他就死定了。
  江边冷风迎面吹过来,谢竞年眨了眨眼,眼皮都有些发僵了:“他鼓打的不好。”
  陈朽笑了笑,没说话。
  “你还没回答我呢。”谢竞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是我先问你的。”
  “酒馆老板是周衍同的朋友。”陈朽道,“两个活人,丢不了。”
  谢竞年理解了一下,灌了冷风的脑袋不灵光,反应也慢。寻思了半天才品出来,陈朽这言外之意就是在说他乱操心。
  他赌气似的从陈朽的手里挣脱出来,不给人握着了。
  “怎么了?”陈朽问。
  谢竞年道:“我生气了。”
  陈朽轻声笑着,鼻尖儿蹭了蹭他的脸颊,自己的一双大手不住往谢竞年的手里钻:“我冷。”
  谢竞年不假思索,悄悄勾起嘴角握住了陈朽的一根手指。
  是朽哥非要他捂手的。
 
 
第66章 自由主義 三
  刘宇恒加入反刃的第六个月,乐队粉丝数量涨到了三十万。当然,这里面包括前经纪人遗留下来忘记回收的十几万假粉,也包括刘宇恒凭借一张脸从音乐综艺里带回来的一部分粉丝。
  这也是这个月刘宇恒提起的第三次。他说想要陈朽考虑一下和唱片公司签约。
  谢竞年躺在沙发上,盖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睡得正香。
  陈朽看了眼刘宇恒,示意他小点声儿。
  同样也是第三次,陈朽一口否决。
  “为什么?”刘宇恒急得在厨房狭小的空间里团团转,“不签约哪儿来的出路!你陈朽就甘心一辈子窝在地下吗?”
  舌尖抵在上颚,陈朽指腹摩挲着吊坠微凉的金属边缘,突然又有些想抽烟了。
  他随手洗了个苹果扔给刘宇恒让他削皮。
  “不想签。”陈朽深吸了一口气,眉目间有些疲惫。
  于宁和袁方衡还在反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去唱片公司看了拟好的合同。
  当时的袁方衡跟陈朽说,他因为工作调动要去外省,但如果签下唱片公司,他会一心一意地做乐队,辞掉工作。
  一个好的鼓手在资源稀缺的摇滚圈儿里相当于有价无市的珍宝。陈朽很欣赏袁方衡的技术,但终归是理念不合。
  唱片公司开出的条件相当的好,大部分是看在他们的长相,想要把他们包装成迎合主流的流行摇滚。
  纯摇滚在内陆地区相当小众,市场也并不好。不然曾经的经纪人和唱片公司也不会在反刃出事之后就如同烫手山芋似的迫不及待把人甩开。
  陈朽在茶水间站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牙根隐隐发疼。
  他在这一个半小时里反复问自己,最开始玩儿摇滚的初心是什么。
  他陈朽以前也是个富二代,从来都没差过钱,现如今他也一样不稀罕。
  签约能带来什么?
  钱,名气,和优秀乐手组成的一支乐队。
  但前提是他们得转型去做流行摇滚,说不定还得抛头露面地出去卖一卖脸。
  合同上一项又一项的条款像是锁链将陈朽牢牢捆住,尚未收紧就已经逼得人喘不过气。
  地下乐队没有春天,但他们也没有束缚。
  有的只是自由。
  七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李茗和周衍杭在海边举办了婚礼。
  李茗坐在轮椅上,画着精致漂亮的妆容,雪白的婚纱垂落着蕾丝花边,一直覆盖到脚面。
  谢竞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李茗了。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双目无神,面庞凹陷,饱受病痛的折磨。她安静地坐在那儿,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就连手里的捧花都成了点缀。
  周衍杭一身西装穿得板板正正,金丝边框眼镜下的一双眼忍不住变得湿润。
  “怎么还哭了呢。”周衍同在一旁看了个清楚,笑道,“真没出息。”
  谢竞年坐在陈朽身边,后背挺直,喷了发胶的刘海偶尔被风吹动,刺得眼睛发痛。
  陈朽靠在桌子上,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侧过身,指腹在谢竞年的后颈蹭了蹭。
  司仪念着祝词,看着两人交换戒指,周衍杭单膝跪地仰起头与李茗拥吻,霎时间响起了满场的掌声与欢呼。
  李茗背对着众人,手中纯白的花束抛出一道稍低一些的弧度。
  谢竞年在一瞬间脑子里飘过了许多念头,还来不及细想,他的身体早已经冲了出去。他从人群中间挤出去,旁人伸出来的手刮乱了他打了发胶的头发。
  他浑不在意,手臂伸长了踉跄着往前冲,稳稳地将捧花握在手里。
  白色的蕾丝布料包裹着花束,触感略有些粗糙。谢竞年怔愣一瞬,立刻回头去看陈朽,男人站在那儿也望向他,嘴角带笑。
  陈朽缓缓伸展开手臂,将小跑着冲过来的人抱进怀里,踩在柔软的沙里转了个圈儿。
  “朽哥,我接到了。”
  谢竞年和他额头相抵,眼底被阳光晃成了棕黄的蜜糖色,明晃晃地映着陈朽的面容。
  “年年真棒。”陈朽吻了吻他拿着捧花的那只手,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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