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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近代现代)——轻浮的四隅诗

时间:2022-05-07 10:06:55  作者:轻浮的四隅诗
  但他从高中起就总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留长发,学画画,改变穿搭,甚至于开始卖弄似的学人家品茶。
  细腻的杯壁在手中触感逐渐变凉,想必喝起来也一定非常苦涩。陈朽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不常喝茶的人喝什么茶都只觉得苦,品不出它的味儿,比如陈朽。
  嘴里久久不散的味道让他蹙起了眉。他还没哭这破茶难喝呢,对面的人倒是先红了眼眶。
  “这茶太他妈难喝了。”周衍同咧嘴露出了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连嘴角都在细微的颤抖。
  “是挺难喝,扔了吧。”陈朽指尖碰在杯壁上,轻轻一带,茶杯被他拨弄得翻了个圈,倒扣在了桌子上。
  周衍同一听这话,又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能扔,好几千块钱呢。”
  陈朽手上动作一顿,又把茶杯翻了回来,放进了茶盘里挨着茶壶。
  俩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同时乐出了声儿。
  周衍同豪横地把银行卡往桌子上一拍:“咱像是差那点儿钱的人吗?”
  陈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像。”
  周衍同笑道:“屁!”
  屋内空调嗡嗡运作的杂音灌进耳朵,连同它一起的还有周衍同没有底气的一句话,轻到陈朽差点儿没听见。
  他问,反刃还能重组吗?
  其实陈朽也不确定。
  去哪里找人?要找技术过关,时间充裕,还要个性和他们合得来的人。
  找到人之后呢?不断的磨合,交排练室租金,接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livehouse演出。一场演出的钱连提前排练的租金都不够补,分成到手依然亏损很大一部分。
  反刃在圈子里的热度不如桃色CD,说好听点儿叫小众,说直接点儿那就是没有名气。
  没有名气谁还跟你组乐队?自己玩儿蛋去吧。
  道理谁都懂。陈朽明白,周衍同也明白。
  但陈朽还是说:“能。”
  周衍同猛地抬起头。他和陈朽一样,都不愿意放弃自己所谓的梦想。在摇滚这条路上蹉跎了几年光阴,他以为自己玩儿够了,就会有放弃的那一天。但摇滚这玩意哪能是想放就放的呢。
  他突然明白了陈朽为什么一直护着谢竞年,不让他深入摇滚圈,甚至也把他和反刃隔开了距离。
  谢竞年学习好,人也好,长相也好,哪儿都拔尖。他大概就是从前电视里演的那一挂天才学霸,将来是要去搞科研——不对,差点忘了他弟弟学医,以后是要上手术台的。
  “诶。”周衍同在桌子底下伸长了腿,碰了碰陈朽的脚尖,“你后悔吗?”
  后悔把谢竞年带进反刃吗?
  后悔么——陈朽眯着眼睛,仰头被白炽灯的亮光晃了眼。
  大概是有一些的吧。
  桃色CD在首都有一场演出,姚奚给了谢竞年挺多票,让他带朋友一起来现场玩儿。
  谢竞年合计了一下,把票都分给了室友还有梁源和韩策。
  这几个人都挺乐意去,尤其是梁源这个livehouse常客,有事没事就喜欢看乐队演出。
  倒是韩策第一次在现场看演出,没什么经验,穿了身耍帅的无袖T恤,还戴了顶鸭舌帽,穿上了新买的AJ。
  以至于进场占到位置后鸭舌帽歪得遮住了半只眼睛,昏暗灯光下都能看见他胳膊上开了束花儿似的口红印,不用看就知道,那双可怜的小AJ也肯定被不少人踩上了几脚。
  梁源趴在韩策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贴在人耳边儿连骂了好几句傻子。
  季观枫也是第一次来,光顾着搂紧他家学姐的细腰仔细护着,不让别人给她碰了,半首歌都没听进去。
  等桃色CD演出结束,季观枫就记住他们主唱身材好,其他的全都两眼一抹黑。
  众人散了各自回去,谢竞年临走前被姚奚留了下来。
  桌子上是店员刚送上来的麻辣烫,看起来清汤寡水还冒着热气。他随陈朽的口味惯了,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辣了。
  姚奚起身去前台要了三双筷子,又问谢竞年要不要碗和勺子。
  “我不要,谢谢。”谢竞年说。
  姚奚拿了碗放在钱珂跟前,又把旁边的醋顺手拿过来递给她。
  谢竞年猜到姚奚喊住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果然,吃完麻辣烫后姚奚又点了一把小串儿。
  姚奚不是磨磨唧唧的那类人,向来有事儿都开门见山地直说。
  “反刃的事情我听说了。”姚奚说,“陈朽这人就是个闷瓢,什么事儿都不往外吐。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有难处也从来不会跟我们开口。”
  钱珂抓了几个肉串儿递给谢竞年,后者摆摆手,没有接。
  “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俩打电话。”姚奚道,“别不好意思啊,知道不?”
  谢竞年心底一暖,点点头:“知道了奚姐。”
  姚奚叼了根儿细支的香烟,头一回听谢竞年这么喊她,惊得烟灰都掉了一身,笑道:“你还没有钱珂微信吧,加一下。”
  钱珂一边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姚奚手里,一边拿着餐巾纸去擦人刚刚掉落在身上的烟灰:“你总这样,烫到了怎么办。”
  “知道了,啰嗦。”
  姚奚把已经打开二维码界面的手机递到谢竞年跟前,又看了眼仔细检查她身上还没有没有残余烟灰的钱珂,突然喊了她一声儿。
  钱珂闻声抬起头,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姚奚笑嘻嘻地说自己就是想叫叫她。随后就凑过去在人脖颈上留下了一枚火红的唇印。
  周衍同在论坛发布招募乐手的帖子一直无人问津,微博上也还没有对外公布于宁和袁方衡离开的事。
  “朽哥,咱去哪找人啊?”周衍同问。
  陈朽正在给客人纹身,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直到擦去多余的黑墨时才抬头把视线分给他一点儿:“慢慢碰。”
  碰运气。这是一个月以来,陈朽说过的最多的话,听得周衍同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实在不行,就咱俩玩儿呗。”周衍同道,“只要你唱,别的都能垫……”
  说到后来,周衍同还是在陈朽的注视下掐断了话音。
  陈朽向来不喜欢垫program,他想要最原始的乐队感,要不然当初他们也不会非要找齐五个人玩儿乐队——也不会遇上刘宇恒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我前两天看见刘宇恒他们乐队上了个什么音乐档综艺。”周衍同还特意找出那一期的视频给陈朽看,“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你说搞不搞笑。”
  陈朽抽空暼了一眼,没什么表情:“他贝斯够格儿,其他人都是废物。”
  刘宇恒虽然是个人渣,但是贝斯实力确实很强,要不然最开始的时候陈朽和周衍同也不会找他当反刃的贝斯手。
  “上回挨顿踹还不消停,还敢出来蹦跶。”周衍同啧啧两声儿,突然想起来前一阵子好像翻看微博私信时看见了刘宇恒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做乐队真的好难啊,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喜欢的乐队 : )
 
 
第64章 自由主義 一
  周衍同耐着性子一条一条的把私信看了几遍,终于从中挑出了刘宇恒发来的消息。
  「反刃还缺贝斯手吗?」
  陈朽收拾好工作台,半阖着眼倚在二楼的栏杆上:“跟他说,缺。”
  周衍同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陈朽是什么意思,嗤道:“让他过来打鼓,他能乐意么。”
  “跟那帮废物一起混能有什么出路。”陈朽说。
  周衍同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不行,他有前科,要是以后再惹什么事儿……”
  陈朽嘴里叼着吊坠,牙齿磨得金属边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他不敢。”
  周衍同突然想起了刘宇恒还在反刃时,动不动就做错事被陈朽暴打的样子。
  刘宇恒作为贝斯手来讲实在是过于优秀,以至于陈朽可以一直容忍他不安分地在各个乐队之间辗转。当初和公司签合同他就是第一个不同意的人,他自视甚高,哪能乐意被反刃给捆死。
  后来签了合同也不消停,李茗出事后,刘宇恒凭一己之力搅黄了反刃和唱片公司的合约,捞了大笔分成带着队里的鼓手一起跑了。
  周衍同在私信里回复了刘宇恒,跟他说队里只缺鼓手,没有别的位置给他。
  刘宇恒估计是受了挫,高傲性子都给磨了下去,一听有戏,连忙乐颠颠地答应了下来。
  “咱们下个月就过去。”陈朽站在二层楼上往下看,睫毛垂了下来,“好好收拾。”
  “我那儿好办,房子都是租的,到时候东西一搬就过去了。”周衍同道,“工作室那边有我妹看着。”
  陈朽挑起眉头,不解:“你又哪来的妹?”
  “真的,我亲妹。”周衍同笑着说。
  “滚。”陈朽知道周衍同就只有一个弟弟,这冒出来的妹妹大概又是他新认下的,“给你闲的。”
  周衍同还是一脸笑意,问道:“你房子怎么办?我这两天帮你联系人卖了吧。”
  “不用。”陈朽说,“不卖了,留着。”
  周衍同不懂陈朽在想什么,点点头:“行。”
  刘宇恒剃了浅色的短发,理成贴头皮的发茬,眉骨上新打了两个眉钉,此时周围还微微红肿着。
  周衍同稀罕地上手碰了碰,刘宇恒怕疼,躲了一下:“你轻点儿,哥。”
  “哟呵。”周衍同没碰上,收回手惊奇道,“不喊我姓周的了?我不是陈朽的小跟班吗?”
  “我……”刘宇恒支支吾吾地闹了个大红脸,“我当时是气上头了,嘴里没个把门儿的。”
  他们遇见那天是刘宇恒先看见陈朽的,刚要上前打招呼就被人揍了一拳。
  后来刘宇恒没忍住嘴贱了几句,还被陈朽踹了个狗吃屎,差点没给他气死过去。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刘宇恒道,“我之前那事做的确实挺混蛋的,是该打。”
  陈朽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吓得人缩脖子躲在了周衍同身后。
  “打完了啊,我已经还回来了。”刘宇恒哆哆嗦嗦,话都要说不利索。
  陈朽打人实在太疼了。
  陈朽手里捏着鼓棒转了个圈儿,绕过拇指后又在四根骨节分明的指间转了个来回,最后稳稳落回到掌心。
  两根鼓棒握在手里,碰在一起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把鼓棒递到刘宇恒手里,重重地把他的手往下压了压:“我上次说什么,记得么。”
  “绝对没有下次了朽哥……”刘宇恒被陈朽这一双眼睛看得都要哭出来了。
  鬼知道那天晚上他哪来的勇气嘲讽陈朽,还扬言让陈朽有本事就弄死他。
  真他妈傻逼。
  谢竞年接到陈朽电话时正和赵哲胤在食堂吃饭,刚打的一盘菜,谢竞年一股脑地都划拉进赵哲胤盘子里去了,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哎你干嘛去啊,我吃不了这么些——”赵哲胤看着即将冒出盘子洒到桌上的饭菜,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认命地吃了起来。
  学校附近出租车很多,谢竞年上了车跟司机说了地址,一路上心脏都以一种很快的频率跳动,直到小区门口才慢慢变得平稳。
  陈朽和他说自己搬来首都了。
  谢竞年一瞬间脑袋里放烟花似的晕眩,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眼花看错或是出现了幻觉。
  首都入了冬,天气冷得很,但是陈朽的怀里却特别暖和。
  谢竞年抱着陈朽把人推到门上靠着,干涩发冷的嘴唇寻着和他的贴在一起。
  “朽哥……”谢竞年撒娇似的用细软的头发去蹭陈朽领口露出来的锁骨。
  陈朽被蹭得有些痒。
  他轻轻捻了一撮谢竞年的头发在手里摆弄:“怎么了?”
  “我好想你。”谢竞年说。
  陈朽在他发顶落下轻吻,指腹摩挲着他逐渐变得温热的脸颊:“我也想你。”
  “我知道。”谢竞年笑着说,“最近几天我总打喷嚏,肯定是你想我了。”
  陈朽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小傻逼,你这是感冒了。”
  他拖起谢竞年的屁股,让人树懒似的挂在自己身上,一路抱着走到客厅的小沙发才把人放下来,回身在抽屉里翻找感冒药。
  谢竞年吃了药,乖乖躺在陈朽怀里被人搂着,捂在被子里身上一阵一阵发热,冒了点汗。
  “朽哥。”谢竞年一双眼睛亮着光似的看他,“我的嘴巴好干啊……”
  陈朽睁开眼,迷糊间带了些困意。他侧过身伸长了手臂要从床头柜上拿水杯。
  谢竞年拽着他的胳膊抱在怀里:“不要喝水。”
  这下陈朽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大手扣着谢竞年的脖颈亲了上去。他舌尖描摹着谢竞年的嘴唇,把干涩的纹路浸润,一点一点变得柔软泛红。
  分开时谢竞年的唇瓣已经被陈朽蹂躏得变成了一种糜艳的深红,覆着一层盈润的水光,以至于他半开半合的小声喘息都像在勾引似的。
  窗外的阳光都被厚实的窗帘阻隔,陈朽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疼爱着怀里的人。
  到了后来谢竞年实在承受不住,身子软在那儿,眼泪都濡湿了地毯,留下深色的水痕。
  “朽哥、”谢竞年带着哭腔闷声讨饶,“我不行了……”
  “马上就好。”陈朽轻轻吻过他的脊背,指尖在他身上游移:“乖宝。”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相信,陈朽也不例外。
  谢竞年直接被折腾得一觉睡到了半夜。迷蒙地去洗手间时才发现陈朽居然连件衣服都没给他穿。
  他趴回被窝,在陈朽脸上咬了一口,稍微用了些力气,差点儿没把人给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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