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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重新恋爱(近代现代)——张无声

时间:2022-05-07 10:07:42  作者:张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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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边难得下了两天雨,这两天余今没能出门,他也不在意。
  他还记得他好了以后就能读书的事,这两天往手机里下了不少学习APP在上课刷题,要么就是看医书,
  至于荣荀,毕竟他也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所以大家是各忙各的,然后等第三天,余今就跟着荣荀坐飞机回了南界。
  一开始余今还觉得自己大概率会有点舍不得,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旅游,但等到落地到了南界后,听着私人机场里的广播和熟悉的南界地方话,余今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出去玩。
  落地的踏实感,是实在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
  “还是南方暖和啊。”
  荣荀笑着打开车门,回了他的话:“的确。”
  负责开车的公鸭嗓先把车开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余今下车时见荣荀也跟着下车,便说了句:“我自己上去就好啦。”
  荣荀看了眼表:“有些事要跟院长交接一下,顺路。”
  余今哦了声。
  在电梯里时,余今稍稍偏头,光明正大地偷看荣荀。
  不知道荣荀是在忙什么,从下飞机开始,手机就响个不停,他也一直在回消息。
  荣荀打字时神色淡淡,有着处理工作的认真和不苟言笑,于是看着就显得更加充满魅力。
  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荣荀侧首看过来:“怎么了?”
  余今摇摇头,有点不舍地收回目光:“就是感觉你其实挺忙的。”
  “这几天不在南界,有些事得我亲自处理确认。”荣荀解释了句:“也就是堆积起来了,平时空闲时间还是很多,只需要偶尔开个会露个面。”
  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谈恋爱的话时间上完全没问题,但显然某位小直男get不到:“但我听你助理喊你老板,而且我感觉你生意做得挺大的啊。”
  荣荀没否认,只笑了声:“哪儿的小说把你荼毒了?”
  “我花那么多钱聘请那些人,要是还要我忙成狗,那那些钱花得岂不是不值?”
  确实。
  余今看着他又低头敲了下键盘后收起手机,敏锐地察觉到了荣荀的情绪似乎有点沉。
  他们出了电梯后还要通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才能进入住院部。
  在往哪边走时,余今迟疑片刻,还是问:“荣荀,你心情不好?”
  “……是我母亲那边。”
  荣荀略微停顿后,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地样子:“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父母是商业联姻,没有什么感情,还记得么?”
  余今有印象,因为那天早上,荣荀有把这件事也复述了遍。
  荣荀:“她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前几年我把她送去了国外的疗养院,还请了人照顾她。刚刚负责照顾她的护工告诉我她又发病闹得厉害,还差点把人家疗养院烧了。”
  他说得轻松,余今却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荣荀倒是很自在地补了句:“没关系,你不用太在意,我和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只不过是在尽一个儿子的责任罢了。”
  荣荀的神色的确很平静,而且他对他父母的称呼都是“母亲”、“父亲”,一听就充满了距离感。
  可就是这份淡漠,变成了一把刀子,狠狠地在余今心上剜下一块肉。
  他不觉得荣荀绝情,他只是在心疼他。
  荣荀那么好,却没法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老天爷还真是过分。
  余今抿了下唇:“她是犯什么病?”
  什么病?
  荣荀在心里哂笑。
  无非就是说是他杀了她的丈夫,是他把她打造成精神病的形象面对众人,是他毁了她的母家……
  什么他是恶魔、是魔鬼,是那个该死在河里最好连尸首都捞不到的……
  这些话荣荀已经听腻了。
  要不是他要为接小金鱼做准备,他甚至还会把她留在南界久一点,看看她什么时候能骂出点新花样。
  毕竟现在敢当着他面骂他小畜生的人已经没有了,荣荀偶尔实在是无聊的时候,就去听一听,还觉得挺有意思。
  尤其那个女人早就没了往日的风光和气定神闲,只剩下败者的狼狈和痛苦。
  荣荀简单带过:“她有被害妄想症。”
  余今懂了:“那不应该送精神病院么?”
  荣荀勾唇:“你说得对,疗养院没法治好她的病,是我太优柔寡断。”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住院部。
  荣荀的脚步停下来时,余今也跟着顿住。
  就见他们面前站了个老人。
  老人个头不高,穿着白大褂,脊背有些佝偻,脸上的老年斑和皱纹也很明显,看着像是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
  老人冲他喊了声:“余今。”
  余今对这张脸毫无印象,但却也生不出警惕感,只能求助地看了眼荣荀。
  荣荀解释道:“这位就是院长,你一直都喊他爷爷。”
  余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所以他看向了老人:“爷爷。”
  院长心情复杂地看了荣荀一眼,缓了语气问余今:“这几天在外面感觉怎么样?”
  “挺好玩的。”
  “好,那就好。”
  院长问了几句,余今就答了几句,因为他是来找荣荀谈家庭治疗的事的,所以余今先行从荣荀手里拿过了自己的包回病房了。
  他住的病房还要往上坐电梯,在等电梯时,有护士和医生跟他打招呼。
  余今对他们的脸全无印象,但还是勾着唇笑了笑。
  直到有一声不确定地声音响起:“……余今?”
  余今偏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胖胖的男人惊讶地看着他:“真的是你!”
  他见余今面露疑惑,还很热情地介绍:“是我啊,朱征,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经常一块玩,我家就在你家楼上,那时候我家开饭店。”
  完全不记得人的余今有点警惕地退了一步。
  但好在这位说自己叫朱征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的紧张,也保持了距离:“你、你病还没好啊?”
  他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似乎有点失落:“对不起啊,是不是吓到你了。”
  朱征的态度挺好,再加上这里是医院,是他的主场(?),而且他还有手环,手环就代表着荣荀,这些都令余今安心。
  所以余今稍微放松了点:“没有,只是我不记得了。”
  他说:“抱歉。”
  朱征摆摆手,又忍不住说:“我刚才看见你站在院长面前还不敢认,没想到真是你。”
  余今稍稍迟疑:“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他看得出来,朱征见到他,不仅是惊喜,还有兴奋和激动,完全就是故友重逢的喜悦。
  “那当然!!!”朱征声音都大了点:“我们那时候,无话不谈好吧!想当年我们一块爬过的树比我这么多年吃过的盐还多了!”
  余今:“……”
  他无奈地冲朱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是住院部。”
  朱征哦哦了两声,捂着嘴巴,但还是掩饰不住高兴:“说真的,这么多年没见,我还是记得我们小时候好多事。我甚至还记得我们在医院前坪的哪棵树底下埋了东西。”
  “嘿,你说我现在去挖还挖不挖得到?”
  余今回答不上来这些话,因为他确实不记得,但他看着朱征,问了句:“你多大?”
  “我?”朱征有些莫名:“我就大你两岁啊。”
  ……啊。
  那不是他。
  余今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却又听朱征说了句:“对了,刚刚站在你身边帮你拎包的那个男人,是那个学长吧?”
  余今停了停,茫然地看着朱征:“什么学长?”
  朱征啊了声,似乎是很意外他的反应:“不就是那个……你总是缠着的那个学长吗?”
  “我认错了吗?可他们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啊,就是五官因为长大了显得成熟了不少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42章 四十二尾金鱼
  余今被他这几句话给砸懵了。
  他怔愣好一会儿,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刚刚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个头高高的,穿着一身黑的人, 是我小时候经常缠着的……学长?”
  朱征这会也觉得不对劲了:“我也不确定哈, 就是他们长得都很像。”
  他又挠挠头:“你不知道…啊我忘了,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余今那双过于漂亮的凤眸里全是惘然:“嗯。我只是记得我和一个比我大的人玩的很好,但是其他的……”
  他话没说完,但是朱征显然很清楚他的病。
  他骂了声, 有点手足无措:“对不起啊。”
  “没事。”余今缓了口气, 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满脑子都还是朱征那几句话:“谢谢。”
  他微停,还是没忍住问:“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朱征想了想:“我其实也记得不多,你那时候只要跟他玩就不会跟我们玩, 也不带我们跟他一起玩,我都还是他到小学部等你放学时见过。”
  因为人长得过于优越, 而且在他们学校是真的有名,所以朱征才一直记得。
  “非要说的话, 就是你真的很黏他。而且从你跟我说的那些来看, 他对你也特别好。”
  朱征认真道:“就是那种,我对我弟都没那么好。”
  说完, 他又嘟囔:“所以你们现在还有联系我也是一点都不意外啊。”
  余今听着他的话,心脏胀满得厉害, 以至于有些疼痛。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但他知道荣荀对他确实很好。
  不是他拥有以前的什么记忆, 而是就从现在来看, 都能够看出来。
  谁会喜欢、又去追求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父母是谁都记不住的人?
  荣荀会。
  他不仅会, 他还一往无前地朝他走来。
  余今有些恍惚, 又见一个比较瘦的男人走到了朱征旁边,喊了声:“哥,电梯还没来么?”
  朱征说不是,又示意他:“你看,你还记不记得这是谁?”
  余今和男人对上眼,余今对这张脸也完全空白,但对方打量了他一下,有点惊喜:“余今?”
  完全不知道他是谁的余今有点迷茫。
  朱征笑着说:“他是我表弟蔡书竟,我们三以前经常一块玩的。”
  蔡书竟明显也是很高兴:“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了,我们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余今没吭声,又听朱征道:“说起来我还见到那个学长了,你还记得吗?”
  “哪个……”蔡书竟一顿:“啊!不可能吧?”
  朱征:“怎么不可能?”
  蔡书竟:“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和余今关系特别好的?如果是的话不可能啊,我记得他叫许……”
  余今停住,眉头才拧起来,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这边的谈话:“小金鱼?”
  熟悉的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让余今下意识地回头。
  就见荣荀朝他这边走过来:“怎么没上去?”
  余今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在回话:“哦。遇见了人,说是我小时候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朱征那几句话在前面,余今竟然觉得在听到他说这话时,荣荀似乎是停顿了一下。
  余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就见他稍微偏了下头,看了眼朱征和蔡书竟,神色自若:“这么巧?”
  余今点点头:“是啊。”
  他顿了顿:“荣荀,你不是要和院长爷爷说事吗?”
  “嗯。”荣荀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包:“下车时我把文件放你包里了。”
  他这么说,余今才想起来自己包里还有属于荣荀的东西。
  余今把那份用牛皮袋装着的文件递给荣荀,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朱征和蔡书竟听见他喊荣荀的名字时好像很意外。
  而荣荀也显然没有要在这里多待的意思:“你们聊。”
  他很轻地勾了下唇,语气依旧:“我跟院长谈完后再去找你,有事的话……”
  荣荀敲了敲自己的手表,暗示了一下。
  余今明白他的意思。
  有什么危险,用手环就可以一键呼叫到他。
  所以余今扬起嘴角笑了笑:“好。我等你。”
  他离开后,余今才看向面色古怪的朱征:“怎么了?”
  朱征:“你喊他荣荀?”
  余今颔首,朱征挠挠头:“那就是我记错了,毕竟那时候我也没多大嘛。”
  余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为什么?”
  因为蔡书竟说他小时候经常缠着的学长姓许,而荣荀姓荣?
  就不能是改名了么?
  朱征嗐了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了句:“你不知道荣荀是什么人吗?”
  差点把“我未来男朋友”脱口而出的余今清了下嗓子:“他怎么了吗?”
  见他真的不知道,朱征凑近了点讲八卦:“他是不是很有钱?”
  余今想了一下荣荀的私人飞机,还有不同牌子的车,以及随手抛出一亿的捐款……荣荀的确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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