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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障(古代架空)——广木非青

时间:2022-05-13 20:20:16  作者:广木非青
  周狱站在原地,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有点不舒服。他记不清自己是几岁离开的父母,而后在书院待到八岁。书院在王宫以外,他还有机会同玩伴耍闹,可进了王宫他就不能轻易出去了。之前教他的老先生还说,他送到王的身边以后,功课更难要求更严,他就更不想进宫了。
  他是今早来的,一动不动地看完了登基大典,日头那么大,他根本没看清君王的脸,只觉得那声音冷硬至极,做他老师一定比老先生还讨厌。
  大典结束后,他被安置到一个为他准备的宫殿里,没有玩伴没有人气儿,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偷跑出来,故意捣乱,想让君王把他给退回去。
  可他现在不那么想了,王明明就温柔可爱,肯定不会像老先生那样招人厌烦,他很想和这个“姐姐”亲近,只是,他不想做王。
  他走到卫潇身边,又把那只手放回自己手心里,“姐呃…老师,我不要做君王。”
  卫潇瞥了他一眼,“容不得你要不要,这是规矩。”
  “这规矩是错的!怎的我就能当王了呢,老先生都说,我自小学习礼仪规矩,到了今年还未有所成效,并非可塑之才。”一提起那位老先生,周狱便不服气,他不喜欢这些规矩礼法,刻板又虚假,所以故意没有好好学。
  可那老先生偏抓着这点不放,认为是他悟性差,说他比不上历代君王,虽然他不想做君王,但也不想听别人说差啊。
  “何必拘泥于那些虚礼,学不会便学不会,待你做了王,谁又能管你呢?”卫潇掐了掐周狱的脸蛋,越看越喜欢,这小孩来得早,还没被那群老东西腌透,能说出规矩是错这样的话来,怎么不是可塑之才,“你若觉得规矩是错的,就更要做君王了,做了君王,你把它们全改了。”
  周狱瞪着大眼睛愣着,那老先生尽骗人,哪里更难更严格了,直接就不要他学规矩了,还让他改,而且,也没说他的想法大逆不道。
  “而且呀,我倒觉得你聪明。”卫潇笑着点点周狱的鼻尖,觉得这注重血统只有一点好处,肯定有个好看的皮相。
  周狱抿着嘴唇,还是没憋住露了个笑,教书的老先生总是嫌他,从没夸过他。这是他第一次挨夸,怎么能不高兴?
 
 
第15章 驯化
  卫潇突然想到外面的桌椅还是翻的,再一次把手从周狱热烘烘的掌心里抽出来,看向门口,“外面是你干的好事?”
  周狱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攥了攥身侧的衣服点点头。
  “那些桌椅怎的惹着你了?”卫潇没训他,只是用寻常语气询问。
  周狱默默低下头,手指抠着手心,他知道自己犯错了,若卫潇像老先生一般劈头盖脸训斥他一顿,他心里还会好受些,卫潇这样平和,倒让他愈加愧疚。
  卫潇自己也是从这个年岁过来的,当年被书院老先生烦得要命,讨厌被当个孩子,即使自己有时候真的错了,也想同先生心平气和的解决,而不是一味受训斥,他可以尊敬,但必须要对等。
  “嗯?说话呀。”
  “书院先生说您比他还严,还凶,我又不想做王,就想着,想着您要是不喜欢我…没准能把我退回去呢。”
  卫潇直接笑了出来,“你是从百咎窟运来的货物么,还退回去。”
  这小孩儿说聪明倒也聪明,可有时候怎么冒傻气呢,“那你就没有想过,本王若是真不喜欢你,还不退,就刁难你呢?”
  周狱又扬起了脑袋,颇有志气,“那我不管,我总要试一试的,不试怎么知道你退不退。”
  “罢了,说不过你,去外面把桌椅扶好。”
  周狱倒是听话,错了便认,让改便改,转身就跑去外面了。院里多是石桌石凳,撞翻容易扶起来难,卫潇原是想着,这小孩儿肯定是扶不起来的,让他长个记性便算了,可没一会儿周狱就回来了。
  “老师,都理好了,但是杯盘都碎了…”周狱低着头偷瞄了几眼卫潇的表情,稍稍挪近了些,“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卫潇有点惊讶,那石凳他连挪动都费劲,周狱是怎么扶起来的?他起身走出去,竟是真的扶好了,“你…”
  周狱也赶忙跟出去,卫潇不表态他心里没底,“老师对不起,我给你买个新茶杯好不好。”
  卫潇蹲下来捏捏周狱的小胳膊,“你好好听我说话了吗,我刚刚只叫你把桌椅扶好,哪里要你管茶杯了?”
  周狱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小虎牙,“那我扶好了。”
  “那你还要我把你退回去吗?”
  “不要了。”
  卫潇站起来,往屋内走,周狱紧随其后。
  他不想给这小孩太多限制,小孩大多都是讨厌被管教的,尤其是像他们这样自小就呆在书院,被老先生念叨了十年八年的人。
  所以卫潇只要稍微平和一点,他在周狱心里就能胜过那老先生。但这样还远远不够,他得在周狱心里胜过所有人,从小到大。
  周狱现在太小,缺乏判断力,很容易被影响,他得把周狱攥紧了,让他只听自己的话,不被那群老家伙浸染,这样才能教养出一个真正不被上城条框围困的王。
  “明日卯时你来给本王请安,之后教你功课,用过午膳休息至未时便送你去军营学武,其余时间皆随侍本王左右,记住了么。”
  “记住了!”周狱跳过去,拉住卫潇的手,仰脸对着他笑。
  “你就这么喜欢我这只手么?”卫潇低头看他,他这只手,精通暗器,是用来杀人的。
  周狱还是笑,有些不好意思,卫潇是第一个夸奖他的人,第一个认可他想法的人,他喜欢这个老师,可他不喜欢王宫,要是能把老师带走就好了。
  他伸长了胳膊把卫潇一抱,“都喜欢!”
  卫潇被他搂得一晃,这小屁孩儿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他拍拍周狱的头,“好了,天色不早了,回你自己殿里。”
  “啊?我不要。”周狱抱得更紧了,他那殿里空空荡荡地,晚上肯定吓人得很,“老师刚说了,其余时间随侍左右,就寝也是其余时间。”
  “就寝不算。”卫潇还是不习惯同别人亲近,拍拍周狱的胳膊让他放开,便自己回了内室休息。
  周狱没跟进去,进内室终究是冒犯,可他也不想走。
  来到宫里,虽然没了老先生的念叨,但也没了依靠。他把堂屋的门关上,靠着卫潇的椅子坐在了地上。
  卫潇和衣躺下,他听见门响便以为周狱是回去了,今日举行大典,身心俱疲,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他睡得不安稳,期间迷迷糊糊地醒了想要起夜,出了内室却看见一团黑影,当即采下身旁两片花叶,指尖一挑便飞了出去。
  “啊!”
  “谁!”卫潇又摘了片叶子夹在指尖,正欲掷出却听见了孩童的呜咽,赶紧回内室拿了烛火来,果真是周狱。
  他匆匆跑过去看周狱的伤势,花叶娇嫩,他也未用全力,但还是划破了衣服,在心口留下一道一指宽的血口。
  “老师…我回去,我听话这就回去…”周狱憋着哭腔站起来,“老师别打我,我这就回去…”
  这一下可把周狱吓坏了,除了习武,他可从小到大没受过打,声音都发颤,蹬着小腿往后缩,老师一点都不温柔,太凶了。
  卫潇不管他逃离的动作,把他抱起来放到内室床榻上,点上烛火给他清理伤口,门外守夜的士兵听见动静前来询问,他赶紧捂住周狱的嘴,“无事!被梦魇住了,退下!”他的老师刚刚因为什么狗屁的残害王储退位,他可不能再栽在这儿。
  待士兵走远了,他才放开手,周狱眼里有些惊恐,蓄着泪水却是一滴没留,反而自己捂住了嘴。他伸手想去安慰,周狱立马躲到了床角,挣扎间鲜血汩汩涌出心口。
  卫潇只当他是怕疼,一时着急也忘了解释,只伸手去抓他,“快过来,给你上药。”
  周狱奋力挥开卫潇的手,左右看看无处可逃,只能把自己和墙面贴的更紧。
  他不知道卫潇用什么伤得自己,刚刚又被捂住了口鼻,只觉得呼吸都疼,他觉得他今日已经算是非常听话了,怎的老师这样生气,“老师别杀我…”
  听了这话卫潇的动作僵了一瞬,表情有些无奈,“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要杀你。”
  他朝着周狱伸出手,那伤口还在流血,“我以为是刺客,一时着急了,你快过来,流血了。”
  周狱还是不动,不过稍稍放松了些。
  卫潇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我还没问你呢,你不回去也不同我说,半夜看到一团黑影,你说我怕不怕?”
  周狱眨眨眼,扁着嘴挪过去,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他跪坐到床沿,看着卫潇为他打水,准备布巾,忙前忙后地,眼里的歉疚也不似作伪,便也放下心来。
  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好笑,他刚才准是疼傻了,等卫潇坐过来,他便伸手拍了拍卫潇的心口,“老师不怕。”
  卫潇更心疼了,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清理伤口,撒上药粉,用布条包好,还好,伤口不算太深,“我怎么会杀你呢…”
  周狱搂着卫潇的脖子靠在他胸膛,忍着药粉在伤口上的灼烧感笑笑,“我脑子笨,老师不要生气。”
  “没生气。”卫潇拍着周狱的背,明明是受伤的那一个,还要反过来安慰他,怎么就这么乖,“你跟我说说,怎么睡在地上了?凉不凉?”
  “不凉,我不想回去,回去了没人。”周狱把后半句我害怕给压回去了,他都八岁了,说出来有点丢人。
  “罢了,你今夜在这睡吧。”卫潇把他放下,轻轻盖上被子,自己靠着床头坐着,纠结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你这伤若是传出去了,老师罪过就大了,你别怪老师,帮老师瞒着,行不行?”
  周狱点点头,伸手攥住卫潇的手指,“老师不怕,我都听你的。”
 
 
第16章 疗伤
  第二日,卫潇以周狱昨日大典站了太久,有些中暑,身体不适为由,留周狱在寝殿休息。
  朝堂之上,郑大人可谓是容光焕发,先是对他说了一番溢美之词,而后明里暗里地提醒他,要好好教养周狱,不要重蹈覆辙,最后才挑明了他今日想要禀奏之事。
  “乐师欲以琵琶乱陛下心智,罪大恶极,幸而陛下心向大崇矢志不移,才没让那妖人得逞。”郑茂俯身行礼,“大崇君王近声色乃是大忌,那琵琶是为不祥之物,还望陛下销毁之,以安民心。”
  卫潇斜倚在扶手上,拿起他登基那日的圣旨,喃喃道,“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这么说来,该把那乐师给放了。”说完兀自点点头,又把圣旨扔了回去。
  郑大人俯身又是一礼,“陛下说笑了,那乐师祸国殃民,罪同欺君谋反,怎可赦免。”
  “说笑?”卫潇挑着眉看过去,“于郑大人而言,朝堂是个说笑的地方?”
  “臣万死!”郑大人当即跪下,俯身磕头,“那乐师害我大崇民心动摇,与那琵琶同是妖物,不能留啊!”
  卫潇敲着扶手上的龙头,“爱卿处事严谨,这琵琶之事并未从王宫传出一分一毫,动摇哪儿的民心了?”
  若分毫不差地传出去,怕不是动摇民心,而是被当做笑柄。
  他是亲眼看着郑茂如何颠倒黑白的,若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就是断袖,那朝堂上岂不是有一群?
  郑茂不再说话,眼神示意他人,于是又一个大臣跪下。
  “陛下三思啊!君王最忌讳耽于声色,陛下万万不能被妖术所惑!”
  卫潇慢慢站起来,左右踱了几步,最终停在案前,抬手把那圣旨扔了下去,砸在那老臣的官帽上,“敢情这上面写的都是废话!”
  “陛下息怒!”
  一个接一个地下跪,吵吵嚷嚷地要他息怒,与郑大人敌对的一派也是一群老顽固,在琵琶一事上,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脱力地坐下,故作苦闷的摇摇头,“爱卿大人说的有理,这琵琶确实该毁,可是…这琵琶早被那乐师给带走了呀。”
  “这,这…那乐师现在大牢之中,身无一物,这…”
  “哦?郑大人的意思是本王在说谎了?”
  “臣不敢!”
  卫潇的手在那一摞摞的奏章上敲了敲,“爱卿刚才说过的,那乐师是妖物,那琵琶也是妖物,准是乐师变了妖法把琵琶带走了。”
  郑茂脸都绿了,卫潇明摆着是在胡言乱语,可他又不能实话实说,“陛下,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事。”
  “怎么没有?郑大人都说是妖物了,妖物怎会没有妖术?难不成郑大人是在胡诌?爱卿怎可欺君罔上!”卫潇拄着书案站起来,满眼疑惑,末了了摇摇头,叹着气走下去,“郑大人年岁大了,近来又天热,准时热糊涂了,难不成跟小殿下一样,中了暑?”
  他走过去,笑着蹲下,拿手在郑茂跟前扇了扇,“罢了,本王不怪你,郑大人这两日便不必上朝了,好好歇着,若是累坏了身子,本王可心疼的得很!”
  “多谢陛下关心,老臣无事——”
  “啊!昨日大典的日头可是真的毒,本王忽有些头晕。”卫潇摇摇晃晃地回到龙椅上坐下,拄着扶手按着额角,郑茂终究是没再说话,起身告退。
  郑茂这一派老臣顽固非常,这顽固说起来难对付也好对付。
  他们心里向往更高的权势,希望把王变成一个没有实权的血统象征,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王,血统的观念已经深深烙在了他们心里。
  周狱现在年纪太小,他又刚刚即位,没人能替代他君王的位置,他得趁这个时候把曾经散出去的权利收回来。
  周狱在卫潇寝殿里养伤,他这伤口虽深但创口不大,或许是那药粉的缘故,过了昨夜的那股疼劲,今天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而且还平白得了好些消暑的吃食。
  卫潇一回来,周狱就跳下了床,拿了冰过的果子送到卫潇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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