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很久,是巴赫的平均律吗?”
“嗯。”
他发现耿景轻轻喷出的鼻音都让他有种错觉,今天被他玩捏乳头的男人声音变得有些别样的媚了。
西斜的刺眼日光在黑色顶盖上悄声无息地滑落,克制不住自己骨子里的懒意,蓝猫枕着琴声已然睡去。樊绰慢慢地低下头,探出坚硬的门齿缓之又缓地衔住了耿景稍稍有些硌牙的耳廓肉。
他记忆里已然模糊了样貌的妈妈曾经说过,耳朵硬的人大抵都不太好讲话。
松开了捂着男人眼睛的手指,继而悠悠解开衬衣的第二颗扣子,双手探进他健壮的身体,揉捏把玩着男人坚实有弹性的胸肌,每当他如同揉面似的狠抓了一下,耿景的眸色都变得更加低沉,指尖泄出的音符里都仿佛带着颤音。
乳头在他的轻拢慢捻下挺得很直,略略有些硬,他的舌尖已将男人的耳廓舔舐得濡湿红润起来,即便男人嘴上再不表达,身体永远都是这样诚实。
想操他的时候,下身肿胀得如同烙铁,同理,被他玩得情起,也会有呼吸起伏加剧,红了耳肉的表现。
“爸爸,平日里您都是很高的,只有在吻我的时候才肯低下头,但我踮着脚也咬不到您敏感的耳肉,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
“嗯。”
“我是178,爸爸您呢?”
“189。”
“好诶,是我喜欢的身高。”
“只喜欢我的身高,不喜欢我的人吗?”
这样的话一出,樊绰短促地愣了一下,进而弯了嘴角:“喜欢,喜欢您的身体,更爱您霸道的灵魂。”
他不敢让男人看见他快要熟透的脸颊。
第一次樊绰因为他说了一句不那么正经的情话而酥了腰。
“爸爸以后要在衬衫里再穿一件内衬,可以遮住乳头的,我不想别人看到爸爸色情的样子。”
“嗯。”
他微烫的脸颊轻轻贴着耿景的脸,“爸爸,今天我打开房门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您,心想原来我的男人还会弹钢琴,真是出乎意料。您的优雅从容与旁边楼梯间的忙里忙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点像……”
男人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像烟尘弥漫的废墟里,惨叫与恸哭声不绝,随处散落的肉块与鲜血为这场灾难覆盖上了一层红色的阴影,远方齐塔瑞大军已经登上地平线,压路机一样轰轰烈烈地向这里推进,您却在四周都是水泥混凝土残块的小平地上,搂着虚空中的恋人,跳了一支曼妙的华尔兹,从容不迫地等待着死亡的逼近。”
可能是脑洞有点过于夸张,他说到一半时已经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男人却无比认真地听着,问他:“齐塔瑞大军是什么?”
“嗯……您可以理解成为外星人入侵地球。”
“那么你呢?”
揉捏男人腹肌的双手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认认真真地听自己讲被编排后的故事,甚至还要拉自己入镜。
“爸爸希望我在做什么?已经被砸死在废墟里,断裂的四肢让您都拼凑不了一个完整的人形;还是一个得到政府命令前来寻找幸存者的机甲猎人,与您相遇,带您逃离危险之地;又或者是做一对儿亡命天涯的普通人类,在核辐射的威胁下,与您找来一艘小船,漂泊在海上,相拥着等待器官衰竭,宣告死亡来临……”
“希望你不要遇到我,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孩子。”
畅想的思绪戛然而止,樊绰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怎样都抹不掉的阴影。
沉默了许久,他才在早已停止的钢琴声中,静谧的客厅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声音:“我不会快乐的,耿景,没有您,我不会快乐的。”
没有人说过拥有两套性器官的他是美的,很美很美,用一种痴迷的,惊羡的口吻夸赞他。他面对的只有无尽的谩骂与栽赃陷害。
好像,在这样男女性别分明的社会不允许出现一点异端,否则就是不正常,是一只活生生的怪物。
“您是我的。”
他怔怔地看着对面琴架上,男人映出的模糊面容,抽出手,畏惧地将身体退到了墙边,一字一句道:“现在您惹我生气了,我可能会像恶心的怪物一样'犯病',发疯,出走,或者要……更严重。我没有要捆绑您的意思,您大可以走出这道门,像过去那样冷眼相待,我不会怪您,我只是单纯地,因为您这句话而感到生气。”
樊绰努力地张口呼吸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找刘姨聊会天吗?我……我现在就去找她。”
冬日里短暂的阳光已经消失了,夜晚来得很早,他早早地感受到了黑夜的冷,樊绰看着男人合上似乎有些笨重的琴盖,站起身冲他伸出了手,“过来,不要让我唤第二遍。”
有些发抖的手指,在两个人目光交汇的空中,慢慢搭上了耿景有些发凉的指尖,继而整只手被他握住,将他拉了过去,抱着他的腰让他坐在琴盖上,视线与他齐平。
樊绰的眼神闪躲不定,垂着头不知道看哪里合适。
男人轻柔地分开他的腿,强势地将自己的腿插进去,抚摸着男孩柔软的发丝,带了点热度的嘴唇熨帖在了他的下颌处,气息搔得他生了痒意,“乖狗狗。”
“嗯?”
痴痴的目光从他高挺的鼻梁一直向上攀缘,直到遇见了男人沾染了一点别样色彩的黑眸,里面倒映着丑陋不堪的自己。
“乖狗狗,要学会听话。”
“好。”
“告诉我,在你的脑海里,如果这样紧张的话,你会希望我怎么做?”
琥珀色的眼眸里夹杂了些许迷离,樊绰缓慢地眨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属于他年纪的喑哑:“抱我,让我感受被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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