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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替(古代架空)——可爱遥

时间:2022-05-27 09:02:18  作者:可爱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洇湿鬓发,也忍不住吸着鼻子抽噎起来。如此才将碎玉惊醒,他揉揉眼睛,喜形于色,“你醒啦!快快!快将药喝了!”
  他说着便唤来几个丫鬟,一起扶玉念锦坐起来,又往他后腰垫了好几个软枕,这才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盏往他手里递。可玉念锦如今浑身软得像棉花,连呼吸尚且连着疼,四肢更是无力,哪里能接得住?只听一声脆响,竟是连药带碗摔了个粉碎。
  碎玉被他吓得往后跳一步,不禁皱眉埋怨起来,“知道你这遭受罪,可也不必如此赌气吧?你也不想想,公子为你费了多少心!”
  旁的不说,单论那边紫檀桌上供着的观音像,上官锦是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巴巴请回来这一尊白玉镶金的送子观音,为的是什么?更遑论这屋里燃着的安神香,他打小儿服侍上官锦,一闻就知道是最上等的沉水香,一钱有百金之数。闻着味道温和,叫人舒心,也是上官锦特特为他调制的,因此哪怕屋里还有散不去的血腥气,在这香料掩盖下居然也不觉得呛鼻作呕。
  他替自己的主子委屈,可玉念锦无法开口说话,也懒得和不相关的人解释,更不想在这时候听见上官锦的名字。因此他摆摆手,侧身躺下,只留一个纤瘦的背影给碎玉。
  碎玉拿他没办法,只好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碎瓷片,然后出院子叫重新煎药。
  “吱嘎”一声关上了门,玉念锦才默默睁开眼睛。屋里空无一人,只余袅袅安神香,温和醉人,让人头脑昏昏。虽然还不过是十月,可生产的时候稳婆说要保暖,上官锦便唤人早早取出了火盆来,烧得红通通的,还有烧炭发出的暖烘烘的“滋滋”声。
  这个人总是这样,冷心绝情,却偏又有另一种温柔藏在这些细枝末节里。但凡他能对他再坏一点,或许玉念锦也能再少一分的伤心。
  他永远没办法忘记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等天亮的时候被当做垃圾一样扫出城门,像一朵雪花融化那样的无声无息。上官锦身着华服,站到他面前,对他来说就是临世的天神,一身的月光皆是怜悯。
  像个梦一样,便是他多少次跟自己说不该耽迷于此,可只要想到那一天,他依旧不能无动于衷。像是一把钝钝的刀子在心上,一点一点要将他的心割成两半,一半清醒,一半痴慕。
  慢慢地,眼眶还是红了一圈。
  上官锦戏语时总爱说他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不解风月、不懂人事。其实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敢太贪心。
  你瞧,到头来贪心的孩子,都是要伤心的。
  *
  上官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整日里都乱糟糟的,玉念锦的疏桐阁已然是偏而又偏的地方,却也时不时能听到下人们从他屋外头经过。脚步嗒嗒,语声细细,活像是有什么精怪在他耳朵边上嘀嘀咕咕,却又听不真切,惹人厌烦。
  玉念锦自然是管不到这些,疏桐阁也少有人至,每日里也就只有碎玉会来给他送些吃食,瞧着脸色也不大好。可渐渐的,连碎玉也不来了,换了一个面生的小丫头,放下碗就走,从不与他说话。
  而上官锦,更是一次也没露过面,玉念锦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恍惚听见人说玉公子回府了。虽没人在他耳边嚼舌根,可玉念锦是何等的聪明人,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把从前一些他听不懂的闲言碎语反复琢磨,还有那张花笺上描摹的男人,他哪里猜不出来?
  二公子上官玉,才是上官锦真正悦慕的人。
  他倒不觉有什么委屈,毕竟他和上官锦之间不过是一场露水缘分,恩重于情,他哪里管得到上官锦心中惦念着谁呢?何况人家还是亲生的骨肉兄弟,他不能不知好歹。
  可理解是一回事,寒心就是另一回事。不管上官锦是为了什么人、什么事离开,到底在他心里,他和孩子是被他放弃的,若不是他那绝情一走,或许孩子……
  玉念锦心中蓦地一阵剧痛,痛得他又合上眼睛不愿再想。
  上官玉,上官锦。
  上官锦这是自己一直心念上官玉迟迟不肯放下,所以才会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字,盼着上官玉也惦记着他,好让他回来的时候两人能再叙旧情。
  他生在皇宫那种污糟地方,什么脏东西没见过?兄弟乱伦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大事,他只是觉得可笑,没想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看上去冷得像块冰、硬得像块石头的上官锦,居然也会有这样温情柔软的一面。若是传出去了,只怕能叫那帮爱编排公子佳人的酸秀才再写上好几本话本子。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真的在上官锦那些蜜里调油的温柔呵宠里眯了眼睛。
  他曾以为他可以很冷静很清醒,可直到这时他才想明白,不论他如何要压抑克制,感情这回事却从不跟他讲道理。上官锦在他心间扔下了一颗种子,无声无息的,已经发了芽,根须纠缠着深入,融入血肉之中。等他发现的时候再想离开,唯有剜心剔肉,将对他所有的爱恨都抛去,才能干干净净地离开。
  玉念锦扪心自问,他仿佛还是懦弱了一些,刀子握在手里,却始终下不了手。
  尤其是当上官锦从他身后抱住他,将他如同珍宝一般拥入怀中,轻声低语,唤他名字的时候。
  “小玉……”
  玉念锦睡得浅,猛地惊醒下意识要挣扎,上官锦却把他箍得死死的,下巴搁在他瘦削的肩窝,“别动,我想抱你一会儿。”
  白檀的香气氤氲起来,柔柔窜入鼻息之间,上官锦也不知从何处而来,居然带了一身的风露。玉念锦闭上眼,依稀还能闻见月光和寒霜的气息,揉着隐隐菊香,分外寒冽。外头天还没亮,他这是去了哪儿?又吃了什么亏?向来意气风发的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颓废?
  玉念锦一肚子的疑虑问不出口,被他抱得太紧,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有些艰难。
  上官锦似是察觉出他的不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肚子,“睡吧,我没事。”
  玉念锦确实还很累,早产难产,失血过多,哪怕养了快一个月也还是浑身乏力。经历那么多寂静无人的夜晚,好容易有一个抱着他的人,他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便一寸一寸,和他的心一起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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