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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寻处(近代现代)——玫瑰与玫瑰

时间:2022-06-30 09:46:56  作者:玫瑰与玫瑰
  乱了,都乱了。
  那些哪里是信,分明是伤疤,他避无可避的伤口,就这么被顾澈撕开了。
  顾澈停了下来,屋里便只剩两人都尚且粗重的喘息,他举起了这些信,缓缓翻动。最开始的信还字迹端正,越到后来,字迹近乎癫狂难以辨认,不难看出是在神志不清醒的形况下所写。
  这些信,都是温十安在烟瘾发作时,为了克制烟瘾而写下的。一想到这个可能,顾澈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疼得他几欲掉下眼泪来。
  “哪里够了,哥哥。”顾澈心神俱疲,痛苦道,“你分明不甘囚于温家,你分明要我求学治世,你分明思我念我,可你什么也不愿告诉我。”
  你让我该怎么办......
  地上瓷杯碎片横布,顾澈就这么踩了过去,一步步朝温十安走近,尖利的碎片刺穿了皮鞋扎进肉里,脚上的疼痛却不如心里的半分,“如果可以,我也好想从来没见过这世间有人挨饿受冻,不得安生。有人酒足饭饱真金白银地砸出去,就为了吃个胎儿养身。有人为了一点看也看不见的光明,终生不得见其妻儿,流亡海外。”
  “如果我都没见过,我也能说出知足保和才是至道的话,我也能做这世道里最安康享乐的人。但偏偏我看见了,我怎么敢忘?”
  他把手上成沓的信递到温十安的面前,似是想要温十安好好看看自己曾写下的话:“民国岂止只有一个小四,你是最心软不过的人,又怎么忍心看这样的世道。”
  这些信偏像针一样扎人,温十安的眸色倏地便冷了下来。
  “顾少爷高看我了,温某是最铁石心肠之人。”温十安抢过他手里的那些信,看也未看,一把抛洒殆尽,“满纸荒唐言罢了,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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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我来了~
 
 
第22章 嘴硬
  顾澈那天是一气之下夺门而出的。
  他很少生这样大的气,连理智也被烧没了,眼睛通红着,困兽一样地寻个解释,却不敢也不愿发到那人身上,最后只能自己憋着,憋得心口、眼里没有一处不疼的。
  他回去后辗转一夜片刻无眠,次日一早又早早地守在后罩房外,他知道温十安不会出来,自己也憋着股气不愿进去,便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遇上来伺候的丫头,偏还要嘴硬地说一句“别告诉他我在这”。
  顾澈没有一刻不悔的,他万不该当年撒手离开,更万不该如此刺激温十安,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臭脾气,嘴硬又刻薄,自己又同他争辩什么。个个都嘴硬,个个都心软,却还个个都犟,恍然间想起来,才惊觉这一身古怪还是随了温十安的个性。
  温十安于他,岂止兄长一样简单。若没有这个哥哥,自己该当是最堕落风流的小公子,寻欢做赏又何不快活。
  偏偏叫他遇见了,一身懒惰抽了骨,一腔热血灌了心,再生之恩莫过于此,他就是再冷血的人,也该知道这样的情谊必是要用一生来还的。
  在东洋的几年,他没有一天不盼着温十安回信的,日日盼夜夜盼,盼到他快要死了心,却又在温府里见了这个人,活生生的人,却像死了一般。
  他怎么接受得了。
  双手捂住了眼,手心都是一片冰凉,顾澈腿脚都在发软,再也没了站的力气。
  这样的魔怔,哪里能做的了旁的事,顾澈一连几日都不得安心,又无事可做,天天就磨着墨写字,一本《离骚》抄了数十遍,抄累了就去后罩房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
  外面又传了新的消息,报纸上尽是黎元洪卸任的声明,一时间闹得整个北京惶恐不安,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兆头。
  不久前大家一起吃饭,夏田寿还同顾澈说起过黎元洪就任参议院院长一事,当时顾澈只说这是“自保之举”,时至今日黎元洪反而大张旗鼓地宣布辞职,恐怕凶多吉少。
  顾澈还未仔细理清这其中的曲折,门却被叩响。
  “顾少爷,有人送了封信来。”
  丫头说着,将一个封好的信封递了进来。
  顾澈疑惑地拆开,里面只有四个字,并没有留名,他只好又问:“可有看清什么样子?”
  丫头回忆了下, 摇头道:“是个小乞丐送来的,只说是有位先生让交给顾少爷。”
  顾澈心底疑惑更深,北京城里他认识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若是胡昌几个找,必然是直接见面的,不必要拐弯抹角地让一个小乞丐送封信来,这样谨慎小心地寻他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思虑片刻,他心里便有了些盘算,信上只写了四个字:“顺福茶楼”,他没做犹豫,穿上外套便出了门。
  顺福茶楼他去的不少,若想谈事情,二楼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他几乎没有停留便径直上了二楼,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坐在窗边,看见他来,遥遥招了招手。
  “快坐快坐。”
  顾澈上前鞠了一躬,才不急不慢地坐下,道:“许久不见,陈宦先生近况如何?”
  陈宦推了杯茶到他面前,笑道:“你似乎见到我并不惊讶。”
  顾澈接了茶,微微颌首道:“先生行事谨慎,不难猜到。”
  “尝尝这茶吧,说起来,你应该在香港生活的久,不知能不能尝惯这里的茶。”
  顾澈端茶的手顿了下,不动声色道:“先生既然调查过我,不如有话直说。”
  “上次在当铺见过你一面,倒还没有同你多聊,你该知道如今的局势,和总统作对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顾澈猛地抬起了头,却发现陈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便道:“先生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你该知道,你如今在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民主共和,顺历史之势,国民开智,随本心而行,这便足够。”
  陈宦脸色沉了下来,冷哼道:“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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