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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寻处(近代现代)——玫瑰与玫瑰

时间:2022-06-30 09:46:56  作者:玫瑰与玫瑰
  这宪兵正是当日闯进报社和他一番纠缠的人,听到温铎之的话皱起了眉:“顾少爷?你记得你说你叫......刘晓!”
  “谁叫我?”牢房内传来一声尚且稚嫩的声音。
  一道身影自人堆里挤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顾澈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圣约翰大学的刘晓。刘晓看见他也是一愣,惊讶道:“顾澈先生怎么也被抓了?”
  顾澈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搭话,佛教中圣释天与阿修罗争斗的修罗场也不过如此了。
  宪兵先一步反应过来,仿佛受了侮辱一样,目眦欲裂,直接掏出枪对准了他:“你他娘的敢骗我!”
  温铎之挑了挑眉,侧身让出一点位置,让顾澈完全暴露在枪下,他则双手抱胸,悠闲地看着这一场面。
  “等一下。”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先声夺人道,“若他今日出事,你怕是也担不了责任吧。”
  宪兵连头也未回,一双裹挟着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顾澈,“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温铎之顺势望去,瞳孔微缩,猛地皱起了眉,“亦生?”
  时亦生带着眼镜,昏暗的牢笼里瞧不清眼神,只见面容白皙,眉峰秀气,一袭灰白长褂施然立于人前,却叫人看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滋味来。
  “娘的!”宪兵一看这是温铎之相识之人,便也不敢放肆,恨恨地收了枪,剜了顾澈一眼。
  温铎之鲜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刻,顾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反观时亦生却不为所动,眉宇之间甚至带着些嫌恶,“温大少好生气派,时某惶恐,担不起您这般亲近。”
  顾澈自动靠到了角落,眼神在两人之间不停游走,又听温铎之扭头问:“谁抓的人?”
  宪兵慌了神,低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负责在这里看着他们......”
  他说的磕磕绊绊,温铎之也懒得细听下去,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再次看向时亦生,“我叫人放你出来。”
  “不必了,我乐意待在这。”
  两人说话间面色平静,显山不露水的,顾澈却莫名从中咂摸出些别的滋味来。
  时亦生冷着脸与他对视,两人皆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心思,对峙一般的紧张感却让人不由屏气凝神,等待着任意一方的败落。
  顾澈饶有兴趣地看向温铎之,后者随着时间的流逝表情愈加阴沉,终于,他瞳孔轻微地颤抖了下,在时亦生毫无波澜的视线下冷声道:“随你。”
  数十人都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牢房里,空气闷热潮湿,汗水蒸腾久了,空气里都透露着酸臭,宪兵在鼻子前挥了挥手,不愿同他们多纠缠。
  牢门再一次合上,时亦生才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看向顾澈,神情中也不知是疲惫还是别的,“你是思辰?”
  “多年未见,刚才多谢时先生相助。”顾澈端端正正地冲他鞠了一躬,“先生怎么也在这里?”
  “反动,这不就进来了。”
  他显然也是跟学生们起义被抓进来的。
  “教授,你和顾澈先生认识啊?”刘晓凑了过来,全然忘了方才听到的顾澈借用他名字的事情。
  “多年前认识的,得有快15年了吧。”时亦生回忆道,冲身边空出的位拍了拍,示意顾澈坐过去。
  牢房里统共就一条可以坐的长凳,学生们都站着不愿坐下,将位置留给了时亦生,时亦生一人坐着又多出一节来,便叫着顾澈一起。
  “这么久!”刘晓惊呼。
  “是呢。”顾澈笑了起来,回忆起往事不免有些感慨,他弯腰坐到时亦生身边,伸手比了个高度,“当时我才不过十岁,这么点大吧。”
  “差不多,总之还是个小孩呢,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时亦生面色柔和了下来,恍惚间又像极了当年那个少年才气的哥哥,“十安呢?如今可还好?”
  顾澈却有些微愣,好或不好,他也不知该如何评断,只是时亦生毕竟也和他们有过一段亲密的日子,总是不该让他多操心的,便道:“他在温府很安全,如今也都还好。”
  “他从前是最要强的性子,怕是现在也不好过。”时亦生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抬眼望向牢门的方向,用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声音道,“在温府待着,能好到哪去。”
  顾澈心里颤了下,试探性地问:“您和温大哥呢?”
  时亦生双手交叠着,顾澈注意到他两手紧握,由于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白,而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无意识的举动,过了许久,他的眼神才终于从牢门那抽了回来,声音里却疲乏得很,“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一向活泼的刘晓和赵义也察觉到了此时气氛的不对,扭过头和其他学生们低着头讨论,从哪位老师讲过的课聊到谁家里又养了条狗。
  时亦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自顾自道:“若有机会,带他离开温家吧。”
  顾澈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温家是个吃人的地方,他早该带温十安离开的,只是从前并未深刻看清过这里的九曲回肠,如今改天换地,温家不合时宜的如皮藓一般丑陋的内里才见了光。只是再想离开,却已经晚了。
  “先生当年,是自愿来的温家吗?”顾澈没缘由的想起尚在温府时看到的时亦生,他似乎天生带了岭南的雨季的愁苦,眼里总有着不属于北京的湿润,看一眼那湿润都像是要滴进心里。
  指甲抠进了肉里,疼痛唤回了脑中的一丝清明,时亦生轻咳了声,嗓子干涩异常,“说来话长了......他救过我,作为回报我就陪他回京。”
  但温铎之是个疯子,这点时亦生比谁都要清楚。
  从前他服务大清,如今又替民国卖命,全然不是因为什么忠君,更遑论拿钱卖命。
  温铎之一心里,只想毁了这个国家,甚至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国家的未来,只要他开心,他能翻手复辟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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