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不禁笑了,韩亭也不臊,接着吃自己葡萄等着看戏。
“那便开始吧。”王允程抬手让人摆上纸墨,并拿上来一个金漆小箱,向赵凉越介绍,“此箱名‘黄金屋’,国子监最近颇为流行,内置白枚小笺,上面皆书一字,你我轮流随即抽取,围绕抽到的那字在半刻钟内现作小令一首,共十轮,由大家见证,并做最后论优劣,如何?”
“喂,你不会提前看了小笺,并准备好了小令吧。”韩亭吊儿郎当地问。
“老师在,我还作弊不成?”王允明不悦地瞥了眼韩亭,转身激将赵凉越,问道,“就看赵兄敢不敢一比?”
赵凉越莞尔一笑,从容起身走到黄金屋前,望向王允明,抬手做邀道:“请。”
第11章
绯霞楼外。
柚白等得焦虑,茶水点心也吃完了,想起自家公子叮嘱要多看书,拿起一本备在车上的兵书来,但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索性把外衫一脱,倒立在马车车壁上开始练功。
许是比起之前暄山练武时的寒冰水和锋利铁针,倒立这种练功方式实在太过简单无趣,柚白不觉得累,甚至开始犯困,很久就哈欠连天。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外面终于有了赵凉越的声音,柚白迅速一个翻身落下,披上了衣衫钻出马车帘子,看到赵凉越正同一个着琥珀色锦袍的公子作别。
柚白只觉那公子明明穿着华贵非常,却是平易近人。
“过来。”赵凉越转头看向这边,柚白闻言忙跳下马车跑过去。
赵凉越抬手摸了下柚白脑袋,笑着朝韩亭道:“柚白,来见过韩二公子。”
柚白抱拳做礼。
韩亭看向柚白,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位小兄弟练过吧?”
赵凉越道:“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韩亭笑着摇摇头:“怎么会是三脚猫的功夫?怕是别家一府几个高手也打不过他吧。”
“韩兄倒是抬举他了。”赵凉越问,“不过看样子韩兄对武术有些研究了?”
韩亭对柚白抬了抬下巴,道:“来,你说说看,我武功如何?”
柚白闻言抬头认真打量起韩亭来,观其身形,察其神貌,然后捣蒜似的点头,认可道:“武功很好很好的那种,就跟我师父说的一样,从里到外都练得功夫上了。”
韩亭莞尔,问:“那你师父是谁啊?”
柚白立马摇头:“不能说,他老人家定过规矩的。”
“如此这般,便作罢了。”韩亭又看了好几眼柚白,对赵凉越道,“这小兄弟长得真讨喜,叫柚白是吧?应该挺好玩的,有空你带他常来找我啊。”
赵凉越道:“要是韩兄得空,来叫我便是。”
“我当然有空了,谁不知道我韩二是京都第一闲人啊!”
“那韩兄这一身本领哪里来的?”
“这个啊,机缘巧合吧,可能……从小打架打多了?又或者,也像柚白一样,受过什么高人指点。”
赵凉越笑:“是我唐突多问了。”
“不不不,对于赵兄,也不是不能讲的往事,下次我邀赵兄相聚,想听多少都可以,要不就定在瑢歌下次登台?”
“那便静候了。”
韩亭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笑道:“说起来,今日我来此并非提前知晓这场鸿门宴,而是汤康那老头叫我来的。”
“是汤博士自己要来?”
“对啊,我又不是他得意门生,也不是他儿子,哪来这么大的面子叫他过来?”韩亭啧啧道,“记得先帝在时,老爱找他下棋,但是这老头怕冷,每到冬天就不肯出门,,还是先帝亲自出宫到府上寻他。这老头,一辈子任性惯了,若非他对什么事感兴趣,怕是刀架到脖子上他也不会动换。”
赵凉越笑:“怕是汤博士今日觉得来得亏了吧?”
韩亭反问:“赵兄这会有这般想法?”
“汤博士似乎是个从不对人吝啬赞美之词的人,可今天比试完,他老人家摇摇头便走了。”
韩亭闻言大笑两声,道:“赵兄才华溢溢,唯独对自己有时候认识不足啊,明明方才雅间内独占鳌头,风发意气,压得王允程脸色都可见的变差。”
赵凉越道:“天下有才者居多,汤博士更是学子们众望所归,要是能得上一两句赞美和指点,也不枉今天折腾一番。”
“这你放心,那个老头啊,别的我不知道,就这夸人方面,他夸得越多代表越敷衍,想当年云鹤子来京……赵兄可知云鹤子?”
赵凉越闻言笑了笑,道:“有所耳闻,一身剑艺独绝天下,风华自在山河湖海,是个奇人。”
“那我就不用多做介绍了。”韩亭说着摇摇头,“当初云鹤子来京暂住,那汤康老头啊,日日拜访看人家舞剑,家里的美酒都送光了,还要嘴硬说也就那样。呵,老头脾气真怪得很,没夸你就是认可你了,甚至还有一堆歪理给你讲,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毛病。”
赵凉越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老师,也是如出一辙的脾气,便道:“可能凡天下大才者,皆是与世人不同。”
韩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道:“可能确实如此吧。”
两人说话间,韩亭抬头看远处有几个公子哥没离开,一直朝这边张望。
韩亭示意赵凉越看过去,道:“虽然我们这些膏粱子弟都多少一堆坏毛病,很多风气什么的不像话,但不是本性为恶,有时候顶多爱看个热闹,就那边那几位,才华比赵兄确实不及,但也算有些上进心,绯霞楼内赵兄初露锋芒,想必他们也是由衷钦佩,想要结交一番,赵兄做个顺水人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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