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了一段深深的山路之后,听闻了喧嚣的声音。
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去,两个人彼此牵着对方的手,看起来是浓情蜜意,恩爱有加。
沈殊抬眸看了看,看起来他们两个人也是往青衫观去的,想来青衫观也是此处的香火之地,来来往往来求拜的人定然是有不少。
沈殊想了想,便跟上了那一对男女的路子。
终于上了青青的石板路,一路蜿蜒向上,两旁是苍翠的群山,看不见尽头的深深林。
周遭一片苍翠压上来,给人静谧幽深的感觉。在上了石板路之后,显然是有更多的人烟。
青衫观的香火还算旺盛,这是沈殊没有想到的。
沈殊原本是一位青衫观大抵是一处静谧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它大有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到了青衫观前,只见那一处山门乃是十分朴素,一旁立着一棵高松,一座石雕孤独而定然。
立在观门之前乃是一个年轻的道修,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稚嫩的气息,可以看得出来,他只有十几岁,然而,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一位成熟道修的模样了。
那位年轻道修接待了上观来拜的人,等那些人都进了青衫观以后,沈殊才扶着段离戈上前去。
年轻道修看了沈殊和他怀里扶着的段离戈,“原来是熟人。”
沈殊没有想到这位年轻道修竟然是一眼看的出来,抿了抿唇,“是。”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要来这里。”沈殊轻轻道。
“没有想到伤势竟然这样严重……”年轻道修皱了皱眉,“随我来吧。师父出山去了,晚一些会回来。”
“多谢。”沈殊悬起来的心脏现在才能够稍稍的落下去一些,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这里就是段离戈的所求,想来自己无论怎么样,也算是完成了这个事情。
也就是到了自己应该要离开的时候了。
沈殊这样想着,心里面并没有觉得很畅快,反而是一种落魄感,又压迫了上来。不过是一瞬间之后,沈殊又觉得自己是十分的自找苦吃,在段离戈的心里,明明都已经让自己看成了那样的人,为什么他还是要如此的难以放下?
沈殊不允许自己再多想那么多,扶住了段离戈的手臂,带着他一路跟着那年轻的道修进了青衫观的侧屋。
“这里正连着主观的真气聚集之地,也是能够疗伤的最好地方,这是师父吩咐过的。”道修天遇带着沈殊一路介绍。
“多谢道修。”
“不必多言,沈修士。至于别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再多的事情,就得等到我的师父回来才能够说。我先去看观子了。”
天遇温和的说道。
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道修,也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沈殊当然是非常明白的,也就没有再多追问下去,尽管自己心里还是非常的担心,段离戈能不能够撑过今夜,不过也是不能够为难这样一个道修的,毕竟道观里还有这些事情要他去做。
“天遇小道长,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天遇刚刚掀开了帘子,走出了侧屋,沈殊便是听到了主观里正在求拜的一行人的询问声音。
至于天遇说了什么,则是沈殊所没有听得清楚的。
主观乃是真气萦绕之地,这些香火气也是难得的平息的真气,因此,沈殊也就没有去将侧屋的门关上,而是将段离戈扶到了榻上,轻轻的探了探他的脉象。
段离戈的真气仍然是非常的不稳定,从开始赶路开始,他就已经是这样的了。
沈殊这个时候能够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了,段离戈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是强撑了很久。
在山庙里和黑衣人对峙的那会儿,他已经是到了无法支撑的时候。可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拼着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救了他,不管是这一点出手相助,还是绝情咒会有的反噬,都让沈殊不由得去想段离戈会有的那一点真心。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真心,段离戈又为何会走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
可是想到了段离戈对自己说起来的那些绝情的话,沈殊又觉得这实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主观里求拜的人声萧萧,可是那些都无法让沈殊分心。
沈殊安顿好了段离戈以后,又去倒了一杯清茶。
他想让段离戈喝下去,而段离戈的脸色却是相当难看,皱着眉头,那清茶终究是一点儿都没有喝下,反而段离戈翻了一个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殊蹙眉,赶紧将杯子放在了一边,抚着段离戈的后背,“前辈……”
“咳咳咳……”段离戈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整个人颤抖着,在这样的时候还是强行的压制下了自己的咳嗽声,他在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脆弱。
“我在。前辈,你怎么……”
段离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是青衫观……”
“是。”沈殊回答道。
“你还当真带我到了这个地方来。”
“这是我答应你的。”
沈殊坚定道。
“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要相信你……”
“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欺骗你。”
沈殊的声音仍旧是非常坚定。
“这怎么说的好呢?如果你没有欺骗我,铜镜的事情,绝情咒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吧。”
第七十章 观主
“你眼下受伤如此重,还是不要多说的好,前辈,你好好调息。”
沈殊了然自己再多说下去,不过是会引起段离戈的更多质问和愤恨,还是不要再多说的了。
“如今我已经是受伤如此之重,就算是说什么,又有什么影响?”
段离戈淡淡道,眼底浮过了无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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