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干嘛?”钟麟站在阳台看着他,已经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我还是想洗澡。”颜诤鸣说着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
钟麟几下把衣服晾完,见他走得摇摇欲坠,伸手将人扶住,妥协道:“成,我给你洗。”
颜诤鸣听说他要给自己洗澡,面露欣喜,得寸进尺道:“我想泡一会儿再洗。”
他思维乱得一批,这会儿又以为在自己家。
钟麟朝他露出森森白牙:“我用福尔马林给你泡好不好?”
颜诤鸣歪着头还真的在思考。
钟麟叹了口气拿着莲蓬头对着他脚一顿冲,强势道:“就这样洗,今晚不泡澡,我困了。”
颜诤鸣听他说困,便没有犟着要泡澡,看着自己穿反了的裤子说:“我还没脱裤子,会打湿。”
“不会的,相信我的技术。”钟麟一边敷衍他,一边蹲下去给他搓腿。
颜诤鸣信以为真,看着他的头顶,心头胀满甜蜜,一手撑着墙,一手去摸钟麟细碎柔软的头发,摸着摸着又说:“宝贝我想尿尿。”
“……”
钟麟已经认命,只想几下伺候完这祖宗好睡觉,快一点了,他困得不行。
“你自己上。”钟麟关了淋浴,退出来,拉上了门。
他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忍不住敲了敲门:“好了吗?”
颜诤鸣没回他。
钟麟推开门,见颜诤鸣单手撑着墙,站在蹲便器上方发呆。
钟麟无语:“你到底上不上?”
颜诤鸣“嗯”了一声。
钟麟再次退出来等他。
里面又半天没动静了。
钟麟火了,推开门吼他:“你上啊,还要我给你扶着吗?”
颜诤鸣又惊又喜:“可以吗?”
他眼神里竟然透着几分天真!
“……”钟麟几乎要咬牙切齿,“给你一分钟时间,不然我立马走人。”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砰的又拉上了门。
不管是清醒还是醉酒的状态,只要钟麟一发火,颜诤鸣就会变得老实。
他老实地上完了厕所,老实地任由钟麟给他擦身体,还老实地刷了牙。
半夜一点,他俩终于各自躺上了床。
钟麟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了,躺下去还没两分钟,就听颜诤鸣在黑暗中问他:“宝贝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
钟麟闭着眼睛说瞎话:“你的床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我们各睡各的。”
颜诤鸣什么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个不可以,又要挣扎着爬起来。
“你的床睡得下,我想跟你一起睡。”
“不行!”钟麟翻过身神色警惕,满口胡邹,“这床不结实,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会塌。”
虽然以颜诤鸣现在的状态对他也做不了什么,但钟麟还是不敢让他挨着自己。
他怕引起颜诤鸣的逆反心理,也不敢跟他扯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之类的大道理,只能顺着他的思路,编一些他这个状态下能听懂且能听得进去的谎话骗他。
钟麟在这些方面还是很会拿捏颜诤鸣的。
颜诤鸣果然上当,遗憾地皱起了眉头。
他盘腿坐在床前将下巴搁在床边,失落地看着钟麟,不吭声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一样大片大片的从窗户倾泻进屋里,给这夜色添了份温柔。
钟麟见颜诤鸣耷拉着眼皮,神色失落地看着自己,有瞬间竟然觉得他像以前他们家养的那条已经去世了的萨摩耶。
那条狗陪了他十二年。
它每次想要上.床时就会站在床前将下巴搁在床上,拿圆滚滚的大眼睛瞅着他,还一边摇尾巴。
颜诤鸣是真的狗,喝醉了都还想拿捏他。
钟麟是那种遇强则强遇软则软的性格。
颜诤鸣以前就很会利用这一点,每次把钟麟惹毛了,就跟他面前撒娇装乖装可怜。
偏偏钟麟以前又很吃那一套。
当年要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了一起爆发,实在让他心力交瘁,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扛住颜诤鸣的软磨硬泡。
毕竟他生命中最开心的那段时光是跟颜诤鸣一起渡过的。
快乐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感觉。
也会让人……念念不忘。
“颜诤鸣你可真是个狗男人。”钟麟觉得自己可能也醉了,叹了口气,“上来吧。”
颜诤鸣果然像是得了主人命令的大狗狗,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兴高采烈地爬上了床,还要挤过来贴钟麟。
钟麟伸手推着他,佯作警告:“就这样睡,不许挨着我,否则立马踢你下去!”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不能再心软了,不然颜诤鸣就算醉得不省人事也绝对会蹬鼻子上脸。
这种宿舍的床本来就不宽,颜诤鸣个高块头大,存在感太足,上来后钟麟必须要贴着墙睡才能与他隔出一点距离。
“颜诤鸣,你个讨债鬼!”钟麟有些愤愤,命令道,“眼睛闭上,睡觉!”
柔软的床比硬邦邦的地板舒服太多了,颜诤鸣没抱到人本来还有点遗憾,但钟麟一开口他还是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钟麟原本特别困,颜诤鸣上来后,他神经紧绷反而又睡不着了,也不敢翻身乱动。
他坚持了一会儿,听到颜诤鸣呼吸变得匀长,试探性喊了一声:“颜诤鸣?”
颜诤鸣立马睁开了眼睛。
“……”靠!跟这儿熬鹰呢他。
颜诤鸣愣了两秒,还是没分清今夕是何夕,迷迷糊糊地问:“宝贝你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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