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麟气结,心直口快道:“你就是我的噩梦,颜诤鸣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颜诤鸣僵住了,不知道他又陷入了哪个梦境,半晌沮丧地说:“钟麟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秦钊比我有钱,比我成熟,他能帮到你,对不起,我也想帮你的,可是……可是他们一直阻拦我,他们所有人都在跟我作对。这几年我有在很努力地挣钱,我会挣很多很多钱,再也不跟人打架了,你相信我……”
“颜诤鸣……”钟麟见他跟被梦魇住了一样乱说胡话,吓得赶紧叫住了他。
他想起来了,他俩分手前有次吵架,他也说过他讨厌颜诤鸣,还说颜诤鸣是他的噩梦。
“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怪过你,我…… ”
钟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怕说多了会泄露心底的秘密,他怕颜诤鸣明天醒来会记得他说过的话,跑来向他索要更多。
他还没做好准备。
他从小到大都很少犯错,便也很少反思自己。
曾经他以为颜诤鸣出国后很快就会忘记他,毕竟他们交往还不到一年,哪有那么深的感情。
他以为他们分开也是为颜诤鸣好。
可蒋廉说颜诤鸣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还说他回国也是为了自己。
颜诤鸣也一遍遍地跟他表白,说还喜欢他,说要跟他重新开始。
钟麟被他们弄乱了心绪。
他不想承认当年他可能确实太冲动了,至少不该那么自作主张。
他觉得颜诤鸣不信任他,其实他也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颜诤鸣。
他不信颜诤鸣能与他同甘共苦,不信颜诤鸣能爱他胜过爱自己,能为他改掉那些他不喜欢的坏毛病。
那时他并没有真的做好跟颜诤鸣一辈子过下去的打算,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对颜诤鸣失去耐心。
“颜诤鸣,对不起啊。”
钟麟悲哀地想,我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怂包。
第9章 契机
钟麟昨晚几乎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颜诤鸣睡着了就跟个八爪鱼似的非要贴过来缠着他。
他身上一年四季都热得跟块炭一样。
钟麟中途被热醒了好几次,把空调调低后他贴得更紧,钟麟没辙,只得又把空调调高。
后来他甚至偷偷跑去睡地板了,但地板实在太硬,咯得人根本睡不着,他只能又垂头丧气地爬了回去。
后半夜他睡的外面,颜诤鸣好几次都差点把他挤下床。
本来就睡得晚,钟麟还一晚上都处在极度抓狂的状态中,怎么可能睡得好。
早上七点,他实在受不了了,爬起来坐在沙发上按着涩痛的双眼生闷气。
钟麟不在,颜诤鸣竟然也很快就醒了。
宿醉令他有些头痛,他睁开眼缓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没有在家,而是在钟麟的寝室里。
这个认知让他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
他翻身下床,一眼就看见钟麟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揉眼睛。
昨晚他是真的喝醉了,记忆有些模糊,但看钟麟这模样,多半被折腾得够呛。
他心里充满了愧疚,赤着脚走过去喊钟麟。
“宝贝对不起,昨晚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颜诤鸣走过去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企图装乖躲骂,道歉的态度也特别真诚。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钟麟起床气会特别特别的大。
钟麟早发现他醒了,心头气愤,一直没理他,直到颜诤鸣想要凑过来抱他的腿时,他才睁开眼睛一脚蹬在颜诤鸣光裸而结实的肩上,语气不善道:“离我远点!”
夏日的清晨,阳光和煦,空气清新又静谧。
钟麟这个下意识的推拒动作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暧.昧得像是在调情。
当年颜诤鸣第一次见到钟麟,最先被钟麟吸引到的其实不是他的脸,而是钟麟这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他俩在一起后颜诤鸣可没少用这双大长腿给自己谋福利。
钟麟这一脚蹬得颜诤鸣几乎是瞬间就来了感觉,呼吸都重了。
他在钟麟的小腿轻轻落了一个吻,沙哑道:“宝贝你在暗示我么?”
钟麟原本在搓脸,听他声音不对,动作一顿,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心里骂了声操,倏然收回脚要逃。
颜诤鸣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一把抓住他的脚猛地将人从沙发上拽了下来,然后用身体接住他,将他围困在自己的臂膀和沙发之间。
这个姿势锁的太死,钟麟毫无借力点反抗,气得又一把揪住了颜诤鸣的头发:“颜诤鸣你是禽.兽变的么!一大早跟这儿发什么情!”
太夸张了,他就蹬了他一下而已。
颜诤鸣抱着人委委屈屈往他怀里钻:“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太想你了。”
现在的钟麟于他而言简直就是烈性春.药,主动碰一碰他都受不了。
“放开!”钟麟下定决心以后要离他八丈远,“我要去洗漱了。”
颜诤鸣不仅没放,还将人抱得更紧,埋在他怀里撒娇:“你答应过不躲我的……”
他虽然猜不透钟麟心里的真实想法,但很确定钟麟对他还有感情,昨晚钟麟竟然没赶他走,也没真的让他睡地上,这个事实让他欣喜若狂也让他信心倍增,便越发想要试探钟麟的底线。
钟麟心里有几十个小人在打架,打得他又乱又心浮气躁。
颜诤鸣像是随时都要破门而入,他绷直了脊背,手上使着劲,给颜诤鸣兜头泼了盆冷水:“但我没答应可以让你为所欲为,颜诤鸣,别得寸进尺。”
这才他们重逢后的第三天。
钟麟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被颜诤鸣拿捏了。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追他时连哄带骗,被吃干抹净了才知道这王八蛋酒量比谁都好,自己要不想喝醉,没几个人能灌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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