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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虫(古代架空)——竹叶青seven

时间:2022-07-08 14:15:13  作者:竹叶青seven
  忽略掉面上阵阵热烫,他说的话验证了我隐约察觉的事。我说:“原来你说长句容易卡住。之前我以为你久居高位,所以惯于简洁。现下才意识到你是真的不会说长句,所以老是避开,硬生生地说短句。”
  “对。”他垂下头抿茶。
  我说:“不过也合理。你是天一教的教主,传说中鬼魅一般。看起来气势这么强,教中是不是人人都怕你畏你躲你?又有哪个敢跟你逗闷子?你这个小秘密或许要烂在我肚子里了。”
  “嗯。教中,不怎么,主动跟我说话。”他确认。
  我边吃茶,边诱他继续开口:“可你老这么简洁,如何与人深入交流?
  他平板说:“不用。”
  我问:“不用与人交流?不用说话?”
  “下令。”
  “有道理。那为何现下要说?”
  他转开头,盯着山道上葱郁树木,“想跟你说。”
  想跟我说。
  他单方面结束了对话。幸好店家端上来烤饼:“烤饼好嘞。”我们吃起烤饼。
  另一家路边烧饼摊,我吃了半个烧饼放下,跟他小声说:”这家烧饼粗硬,做得难吃,我吃不下了。”他说:”不好吃。”却把手上那个吃完了。我问:”不好吃你还吃完”他说:”填肚子。”我说:”我从前的情人卫彦也是这样,填肚子最重要,我都看不出来他对吃食的喜好。”他说:”情人,叫卫彦。”  ”嗯,”我岔他,”你多吃几口茶吧。这个烧饼太噎人了。””噢。”他端起茶碗吃茶。
  他可以单方面结束对话,不过如果我岔他,他会浑然忘却自己之前在说什么,开始和我聊下一个话题。他说话也异于常人的直白。
  熟悉他这两种特质后,我开始不知不觉地向他道出许多琐事。曾经,这些琐事深埋于心。比如关于卫彦的种种,比如从前的愚蠢与懊恼。他很少批判、原谅或者开导,只是默不吭声地听我说。然后我缓过劲,随意岔开话题。有时候,我觉得他看上去并未全部听懂。但这让我感到更加安全。
  我觉得他有趣。而他越发喜欢观察我,目不转睛正大光明。
  空寂山道上,我终究憋不住,问他:“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愣了半天。
  我以为他没听懂我在问什么。他忽然来一句:“你有趣。”
  我为之绝倒。
  没人指路时,我俩走错了三次路。“谢谢啊,我们这就回路口。”再一次谢过路人后,我折返扶额感叹,“石教主啊,你当教主前好歹也在江湖中闯荡过吧?怎么和我一样对路不熟?”
  他说:“天一心法,最后一段。”一百三十年来,他是唯一练成的人。
  “不认路和天一心法的最后一段有关系?”卫彦从前心心念念第九层。我冒昧,“能背给我听么?”
  石慕点头:“若要功成,置之死地,尔后复生。身与物化,不以心稽。与齐俱入,与汩偕出。踏水无波之境,灵台一而不稽,故物我两忘。当遗去机巧,有大成而若无所得,意冥玄化。物在灵府,不在耳目,故得于心,应于身,孤姿绝状,触物而出,气交冲漠,与神为徒。思入杳冥,终天人合一。”
  “你背心法很熟练,一定背过无数遍了。”我提示,“不过离题万里答非所问?”
  他从中摘了两句重复:“物我两忘,天人合一。”
  “你们天一教那奇怪的教义来自天一心法啊。”我仔细想了想,忽然问,“莫非天一心法的第九层,就是会字面意义上地忘记往事?”
  “嗯。在我之前,多年,无人练成。”他说,“我练到第八层时,死…假死了。在石头墓,醒来。谭青说,我执念太深,才能,自九重炼狱爬回来。既然,靠天一心法,捡回一条命,从今往后,专心参心法,不问过去。之后,乌斯藏上参心法,我脱胎换骨。”
  “你是假死才从石头墓里醒来的。”我说,“没有过去......你不想去寻找自己的过去么?”
  “没线索。”他说,“醒来,只有黑黢黢的,小东西。现下随身揣。”
  “那你现下知道的江湖又是怎么来的”我问。
  “谭青教,看书。”他说。
  “噢。”我问,“我晓得天一教奉强者为尊。不过教中怎么认同你武功最高的?你是不是和教中对战了很多次?”
  “练成心法,没人战。”他说,“有人推举。”
  我说:“谁推举的?又是谭青?”
  “赌神唐柏。”他否定,“他还说,哪天我被打败,教主要换人。”
  我忧心忡忡:“你练成天一心法之后,败过吗?啊,败过再赢的话,可不可以继续当教主?”
  “没,”他说,“败或许会死。”
  “石教主啊,”我一时接不下话,干脆赞扬,“你说长句越来越流畅了。”
  我省下了该在“说长句”前面的词语“转述时”。
  他似乎挺高兴的。于是我也很庆幸省下了。
  
 
第77章
  标题:重开医馆
  概要:在陌生山道简陋的帐中,望着山脚的人间烟火,我和他一起迎来了初夏
  这一趟走得比我预计的慢些。四月我们还在绵延的山间。半山腰上更冷些,轻风才开始拂柳絮,于是山道百里都经了春雪。万径人踪灭,千山只有鸟鸣多。安静的道上,我找树栓好我与他两匹马,招呼他:“找块平地搭帐歇息吧。”石慕对我左看右看,略略倾身,挥走我发上柳絮,哑声说:“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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