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男丁,梁泽仁。我说:“大体上对得起。他很替百姓着想。”
“那就好,我不用废他武功了。他做我徒弟这些年,虽然聪慧过人天赋异禀,但我觉得他心性太强,杂念又多,单论武功,是不能到化境了。”齐进说。
回到禾木医馆中,石慕站起来。我对齐进说:“天一教教主,石慕。”我对石慕说:“这是‘大侠’。”
“真名齐进。我娘去了,我无需隐姓埋名了。”我旁边的齐进眼中发亮,“你是不是练成了天一心法?我一直想试,不知道我的武功和天一心法哪个厉害。”
石慕伸手:“来。”
我连忙拦住:“先不要在我院里试!齐进,酒坛放石桌上吧。石教主,劳烦打桶井水进来。”齐进放下酒坛。
“不试。”石慕打水,“收到,炊具。”
我入厨房,齐进跟进来放下鹿腿。
“这坛是什么酒?”齐进指着角落酒坛问。
“‘前尘’。”石慕进厨房放下水桶。
齐进说:“噢,谭青讲过,那是天一教古志上说的酒。不能轻易吃了。”
而我将鹿肉并市肆中买的那些放入锅中。
第78章
标题:握手言和
概要:戒了之后,我就滴酒不沾了。
我熬好粥,分盛碗中,摆上院中石桌。齐进吃完粥说:“吃我的酒吗?”石慕说:“吃。”我从厨房给石慕拿一个空碗出来。齐进边倒边问:“李平,难道你一点都不吃?”
我摆手讲缘由:“卫彦去世后,我染过酒瘾。戒了之后,我就滴酒不沾了。”
“情情爱爱的,真苦恼。”齐进边举着酒坛倒酒边评价,“李平,可你还有别的不对劲。”他左手过来探我脉门,“这经脉寸断的手法恁霸道,还很熟悉。”
我哭笑不得:“齐大哥,这手法是你教我的。”
“咦,”齐进说,“我没印象了。你跟谁种的‘共生’保命?”
我说:“跟沈涟。”
他抛掉酒坛,雄心壮志:“过阵子我非得去一趟哈萨克,找出酒神不可!要是试不出‘前尘’是怎么个功效,以后想起来我可不安生。酒神酒神,得瞧瞧他到底能吃多少酒…”
我说:“酒神徐衡乃是女子,她如果不吃,你少灌她些。”
“女子?”齐进大吃一惊,“我默认酒神是男子了。”
“真是女子。”石慕吃完碗中酒说。
吃完酒后,齐进回去了。我在院中扫酒坛碎片,石慕问:“睡右边?”我说:“右边是旁人的房间,委屈你和我睡中间卧房。”曾经是。
他进去探一下说:“不委屈。宽敞。”我扫完碎片,回厨房烧热水:“你要是热,可以在院中打井水冲凉。你们习武之人不怕冷的。”
于是晚上我洗了热水,他冲了冷水。我再一次睡回禾木医馆的卧房中,只是身旁人不同。
永熙八年五月六日,我扔掉前铺中腐坏的药材。午后,我背起小背篓跟石慕说:“我去一趟城中,重新找药材商和五个认识的采药人定药材。”他说:“我去长安分坛。”我两分头出门。
经过东华门那家果脯蜜饯铺,我忍不住进去掏铜板:“来二十文的杏仁糖。”伙计接过:“好嘞。”装了一纸袋杏仁糖递给我。我背篓填满菜肉,经过市肆时,又有摊铺摆着绿油油的叶子吆喝:“上好槐叶!新摘的嫩槐叶,卖完没有了啊!”我说:“来一沓。”摊主说:“十文!”我付了铜板,他拿草绳扎了放进我背篓。我问:“有没有不用的小木头?”摊主从摊下抽出一把砍刀,左右一看,迅速回身砍了一截柳枝,说:“喏。”我说:“只要最末粗壮那段吧。”他削了扔进我背篓。
回程,我碰着巡视的燕捕头,我说:“晚上来我家吃饭吧,今儿有槐叶冷淘。”他说:“好,我回去和娘子说一声。”
到医馆门口,有两个男孩争吵。石慕在医馆门槛上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十三岁左右,是小少年,一个五六岁虎头虎脑,还是男童。那小少年说:“虎子,你画什么不好?做什么非要在我的书上乱画?爹爹才买的书,专门供我在太学中用的。”虎子嘴硬:“我画都画了!看起来那么旧,谁晓得是爹爹新买的旧书啊!”头挽妇人髻的恬静女子从隔壁出来,一手一个拉开他两,对那小少年说:“狗子,弟弟还小,不要和他争吵。等你爹爹从中部的昭义州贩完货回来,有了银子再给你买新书。”狗子生气地跑回房中。女子牵起虎子,温柔地说:“虎子,这是隔壁的李平李大夫。快叫人。”虎子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纸袋喊:“李大夫好!”
我蹲下身塞给虎子一把杏仁糖。虎子礼貌地说:“谢谢李大夫!”我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桑兰说:“李大夫回来重开医馆么?”我说:“是啊。”她说:“燕捕头常来给你打理的。”
我问:“你什么时候搬回来的?”她说:“前年爹娘过世,我就和相公、孩子搬回来了。”我问:“狗子入太学麻烦么?”她点头:“相公辗转托了好些人,才给他入了太学。不过要他奔前程,也没法子。像你当初对沈涟。李大夫,你家那个卫彦呢?”
好像被多问几次,就会习以为常。我说:“噢,过世了。”她说:“对不住。”我说:“不碍事。邻里之间往后互相帮衬。”她说:“嗯,我先回屋了。”她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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