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乐了。
还好是手写微信,要是能发语音,这一排感叹号至少值60分贝。
-这事我能骗你么?
只是他目前还不打算告诉项海自己接受了钟教授任务的事,想等过一阵再说。
项海奋笔疾书。
-那我也要考北京的大学!
邢岳无奈地挑起眉梢。
-你咋这么黏人。
项海猛戳纸面。
-??????????
邢岳很开心。
-别废话,我问你,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么?
项海撇着嘴。
-Of course, old dog.
“操!”邢岳一不留神,输出一句语音。
项海把胸脯一挺。
-干嘛?又要搞家庭暴力?
邢岳笑起来,又狠狠指指点点了一番。
-你到底给没给我准备礼物啊?
项海这才站起身,去拿放在一边,早已准备好的杯子,走到窗边,冲邢岳勾了勾手指头。
邢岳赶紧跟过去。
项海把杯子递给他,又把他朝窗边推了推,调着了一下角度,这才指着杯中的水面,让他看。
邢岳凑近杯口。
半个拳头大的水面上,刚好倒映着窗外的一弯新月。
拿着杯子的手在微微发颤,水面随之泛起细碎的波纹。月光被揉碎,像化开的奶油,待一切恢复平静,又重新凝聚。
项海这时候又把“微信”本拿过来,递给他看。
-哥,我没有什么好的礼物,就只有这个。
-送你一辈(杯)子的月光,祝你生日快乐。
邢岳看着他,举着本子,虔诚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吸了吸鼻子,那月光又摇摇晃晃碎满了水面。
-哥,你把它喝了吧。
邢岳“嗯”了一声,仰头灌下他的生日礼物。
喝完他舔了舔嘴唇,“甜的?”
“还是橘子味儿的?”
项海笑着,拼命点头。
-我化了两颗橘子味儿的水果糖在里面。
-喜欢么?
邢岳也点了点头,又拉着他坐回到床边。
-这是我收到的最甜的生日礼物。谢谢你。
-(*  ̄3)(ε ̄ *)
不过随后他又怅然地叹了口气。
-小海啊,我又老了一岁。
-你会不会嫌我老?
项海“啧”的一声,皱着眉又把他最后一句涂黑。
-老什么老啊!谁还不会老啊?谁能永远年轻啊?
-我陪着你一起变老,你也陪着我一起变老,这不是挺好的么?
说的也是。
邢岳摸了摸他的脑袋。
谁都无法永远年轻,但幸运的是,他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
这时候他又看见被搁在一旁的杯子。
-小海,我觉得还可以把水倒被窝里。
项海看着他,缓缓打出一个“?”
邢岳认真地解释。
-一被子。这可是正经的一被(辈)子呢。
“......”
项海一下子就感觉这事儿好像突然就没那么浪漫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真摸不准邢岳的脾气。
说他不浪漫吧,却在自己的生命里铺满了盛放的玫瑰花。
说他浪漫吧,又经常把破坏气氛的尺度拿捏得死死的。
嗐,管它呢。
他看着他笑弯的眼睛。
什么浪不浪漫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哥,你开心么?
-当然开心了。
-有多开心?说给我听听。
-有一杯(辈)子那么的开心。
邢岳十分开心地笑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夜深人静时,脑力总是格外磅礴。要是作用在正确的物体上,就会产生有用功,从而转化成正能量。
反之,如果半夜三更感觉负能量爆棚,不妨自检一下是不是脑子找错了对象?
来吧,朋友。×掉早已拿了剧本的真人秀,合上毁人不倦的心灵毒鸡汤。让大脑运转丝滑得犹如德芙黑巧,不再嘣嘣报错“找不到对象”。
-
“人的需要是多种多样的,永无止境的,但在一定时期和范围内,社会能够加以利用的资源总是有限的。如果用于生产某种产品的资源......”
出神的空隙,邢岳听见来自上铺断断续续的嘟囔声。
这是什么科目?语文?历史?还是政治?
作为把早已把高中所学如数送还给老师的老年人,邢岳迷茫片刻,抖了抖手里稍显疲软的材料,重新找回注意力。
他手里关于孔杰的材料是几天前徐枫叫市局的一个警察送进来的。内容挺多,厚厚的一沓。
送材料的那个警察很年轻,像是新来的,邢岳以前没见过。
当时那人把材料递过来,转述了徐枫的话,简单一笑过后就安静地坐着,等他当面翻看。
既没有似春天般温暖,也不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只是自始至终带着近乎礼貌的疏离感。
对此邢岳觉得无所谓,也很正常。
没有并肩战斗过就算不上战友。穿着警服是同志,脱了就是群众,更何况自己眼下连群众都不算。如果是张晓伟,想必会喊他一声邢哥。换了别人,自己不过是身份尴尬的阶下囚。
材料有不少,邢岳只是快速翻了一遍,就合上,留着回去细看。
他抬起头,“请你转告徐局,材料我会仔细研究,有了计划会向他汇报。”
“好的。”对面的年轻警察微笑点头。
“徐局最近好么,应该挺忙的吧。”邢岳倒不是怕冷场,而是诚心向徐枫问候。他总觉得这差事落在自己头上,一半是出于他是最佳人选,还有一半是徐枫的争取。徐枫大概很想给他创造一个立功减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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