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项海冲他说着。
邢岳还是看着他,又倒退着走了半天,这才转过身不见了。
项海关了窗,看着那几盆花,“这么黑的天也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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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邢岳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迷迷瞪瞪抓过电话,也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嗯?”
“邢哥!”
“谁...”邢岳简直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电话那头传来张晓伟难以置信的声音,“邢哥你没存我电话啊,不是,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邢岳皱起眉,还是不打算睁开眼,“啥事。”
“邢哥你嗓子咋回事?是不是生病了啊?”张晓伟感觉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像个连抽了十包烟的老年人。
“别废话,有事说,没事赶紧挂。”邢岳尝试着睁开眼,可失败了。他翻了个身,用手在眼皮上按了按,感觉挺Q弹。
“这不一上午没见着你人吗,就问问你今天还过不过来局里。”
“...几点了?”
“十一点了邢哥。”
“我操。”邢岳一下子就不困了,可意识还没怎么跟得上,“你咋不早点叫我呢?”
“......”张晓伟震惊到无语。
这时候邢岳才算是被自己的逻辑给唤醒了,“不好意思,我才醒,还有点儿晕。”
“邢哥你是不是病了?要不就在家歇一天吧。”
“没事儿,我等会就过去。”他一边说一边从床上坐起来,“那什么,你帮我打点儿饭吧。”
“行。”张晓伟应了一声,“对了邢哥,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高玄宇的DNA检验结果出来了,跟1209现场遗留的,存在遗传学关系。”
一听这个,邢岳算是彻底精神了,一下子就从床边站了起来,“你让老秦和二河准备一下,下午咱们再去找李远达。”
“是。”答应完了,张晓伟又压低了声音,略显扭捏地说,“邢哥,那个,老秦...他刚才又跟崔振东干上了。”
邢岳原本拿着电话走到了卫生间,正打开水龙头接水打算刷牙,听张晓伟这么一说,又把水龙头关上,“咋回事?”
“嗐,还不就那点破事儿呗。”张晓伟悄么声地打着小报告,“上午大崔说是要找你汇报一下昨天那肇事逃逸的案子,结果一直没见着你人,就问老秦你上哪去了,请假了没。老秦就说邢队请假也不能找我批啊,有啥事等邢队回来再说呗。然后大崔就不乐意了,在那阴阳怪气儿的,还说什么要去问问徐局,你到底请没请假。那老秦能惯着他吗,俩人就干上了。”
邢岳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在头发里乱抓。
镜子里他一头乱发,就像刚跟枕头打过一架。眼皮还有点儿肿,眼底满是血丝,黑眼圈也重了一个色号,还皱着眉,形象实在不怎么样。
“你跟老秦说,别让他跟大崔起冲突。等会儿我到局里会跟大家解释清楚的。”
“哎呀,有啥好解释的?多大点儿事啊!邢哥你别老惯着崔振东。平时谁有个案子有个事儿啥的,不都是说走就走啊。他算干嘛地呀!”
“行了,忙你的吧。我等会儿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邢岳挤了一截牙膏开始刷牙。
这种近乎无意识的,机械性的刷牙动作有两个好处,第一可以清洁牙齿,第二可以给大脑一个空闲。
崔振东像这样挑他的刺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对此邢岳觉得无所谓。他只是不希望手底下的人因为这种事产生什么矛盾,这样对谁都不好。
毕竟到了外面是要在一个战壕里战斗的战友,要是彼此间还要防着,甚至互相拆台,那这工作干脆谁也别干了。
他对崔振东没什么敌意,相反还挺欣赏。这个人三十六七岁,干了十几年刑警,身体状态和刑侦经验可以说都处在一个最佳时期。他办案子也挺有一套,之前也侦破过不少棘手的案子。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早早地就把自己摆在队长继任者的位置上。因此当郑队退下去,邢岳走马上任以后,这人的心态就有点儿变了。
对于他的这种态度,邢岳也表示理解,还主动找他聊过好几次。可在崔振东眼里,邢岳大概就是个刑法背得挺溜的复读机,除了学历高点儿,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毕竟小屁孩儿成了自己的领导,俩人也就维持着表面上过得去的关系。
后来也不知他从哪打听到,邢岳的老爸就是邢逸清,这人的心态就又有变化了。
他曾趁跟邢岳讨论案情的机会,意味深长地感慨,“唉,我要是也有一个当副厅长的爹,也不至于干到现在还在一线当个小警员。可惜咱没有啊。”
邢岳就一笑,“巧了,我也没有,不也当了队长了?所以说,咱这行还得凭实力说话啊,大崔。”
对于邢岳的老爸是邢逸清这件事,局里像秦鹏,老唐这样资历比较老的人都知道。这东西不可能成为秘密,也没什么好保密的。现在连崔振东都知道了,其余那些个年轻人早早晚晚也会知道的。
知道就知道吧。邢岳觉得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并没有去沾老爸什么光。
还是那句话,一切凭实力说话。因此他更不可以输。
刷完牙,又洗了个澡。他从冰箱里拿了罐项海给他存的咖啡就出门了。
第二十七章
到了局里,邢岳正爬着楼梯,刚拐过弯,迎面就碰上了正要下楼的崔振东。
“哎哟,邢队,好久不见啊。”
邢岳朝他扬了扬下巴,“吃饭去啊,大崔。”
崔振东站在高他几阶的台阶上,倚着楼梯扶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吃完了。上来才发现烟没了,这不就打算下去买一包么。邢队,这是不是也得跟你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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