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昨夜闲潭梦落花(古代架空)——薄荷酒BHJ

时间:2022-07-18 09:51:13  作者:薄荷酒BHJ
  心病,我知道人在紧张难过时,有时会茶不思饭不想,但通常也不过是几顿饭、一两日的光景,但是云毓显然要严重得多,回想自苏管事辞世至今,近一个月来,他的状况日趋严重,竟酿成了病症。都说心病还需新药医,然而苏管事已经不在了,除非云毓自己释怀,旁人要怎样才能解开他的心结?
  我能想到的,老总管当然不会想不到,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同样常常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自小没过几天开心日子,原是老夫的错,不该让他由着性子行事。”我觉得,在说这话时,他忘了我一眼,又是我曾几度见过的那种复杂神情,在深深的忧虑里,还有着掩不住的悔意。
  郁症不是小事,陈老总管下令在场谁也不得外传,否则可能会使云堡人心不稳,生出不必要的麻烦,翠晴也须约束好主院的侍女从人。但愿在消息压不住之前,云毓的病情能有所缓解。送老大夫开了药方,又叮嘱了不少事项,身边的人需要小心看着云毓,尤其是让他按时用餐服药,徐徐调养心神,否则身体一旦垮了,精神会更加衰弱,康复便真的遥遥无期了。但愿时间能冲淡哀伤,趁着年轻,一点点度过去、好起来。
  药抓的很快,送大夫告辞离开,不久,主院中弥漫起浓郁而苦涩的药气,这种气息与曾经在苏聆雪安静的小院里闻到的何其相似?我走进里间,云毓坐在窗边,面前小几上摆着刚刚端上来的清粥,他伸手舀起浅浅一匙米汤,慢慢送至唇边,神色依旧是说不出的淡漠,如同在完成一件事不关己的任务。
  外面雨水淅沥,天空不满云层,我的内心仿佛也被阴霾笼罩,充满了苦涩与不确定。
  白清洲的云堡日记(十六)
  六月初七 晴
  宋老大夫说郁症是非常难缠且不易医治的病症,发展到食不下咽,表明云毓的情况已相当严重。
  现在我已经深有体会。
  到目前为止,开解和劝慰都毫无作用,按大夫的说法,过多的关心、期许,反而会造成心里负担,使得病情加重。因此周围的人能做的就是尽量守在附近防止意外,以及,督促病人饮食用药。
  云毓不想听安慰,同样地,也不愿承认自己是个需要照料的病人。他在意面子,又有洁癖,吃饭本就艰难,常常会控制不住地作呕,狼狈的情状还都落在从人侍女眼里,明明吃不下也要勉强硬色。连日下来,他的情绪显而易见地更坏了,常常整天不发一言,或是不由分说将服饰的人统统禀退。
  我从翠晴口中得知,他晚上时常失眠,整夜地靠坐在床头,或是在窗前伫立,直到天光破晓。
  包括宋大夫,所有人都感到棘手,但对于郁症这样的心病,能采用的治疗方法是很有限的,除了尽力维持现状,一时间并无良策。
  我不由想到,自苏聆雪下山后,云毓本就一连数月心神不宁,坐卧难安。他一直是心事很重的性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许病势早已埋夏了种子。
  六月十四 阵雨转晴
  最近,每一次前去堡主的居所,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以往不是这样的,云毓虽然比较清冷,但他总是很高兴见到我,翠晴活泼娇憨,领着一班少女,时时能听到欢声笑语。,而现在,主院内外全无声息,到处充溢着浓重的药气,偶尔见到有人进出走动,面上也都写满担忧和疲惫。
  从云毓生病之后,我才更深地体会到,他身边实在很寂寥。没有双亲和兄弟姐妹,也没有能主事的亲眷,陈老总管忠心耿耿,但料理堡中事务之余分身乏术,虽则下属众多,能随时关照、嘘寒问暖的却寥寥无几。
  碧烟和绯叶厨艺都不错,我让她们轮流到主院的小厨房帮忙,云毓如今面食、米饭都咽不下去,多数时候只能用些粥汤,侍女们费劲心思,既要做的清淡可口,又需加入富有营养的食材,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多吃一些。
  只是这般努力的结果,却往往差强人意。云毓看向那些飘着鲜香的盖盅、精致的碗碟,眼神始终疏离而敷衍,带着某种厌倦。他是真的没有食欲,明知必须吃饭,也一次次强逼着自己将送来的食物吃完,却一次次力不从新,难以为继。
  从前来到主院,可以同云毓谈笑、下棋,作画,乃至叫上几名侍女打双路,而现在,我只能坐在旁边,看着他用一个时辰甚至更长的时间,缓慢而艰难地咽下碗碟里的餐点,犹如受刑。有时一碗药汤喝到一半吐了出来,又得重煎一碗继续喝。
  日复一日,无论对他自己还是旁人都是一种折磨。单是我见到的,翠晴强颜欢笑地收拾残羹与狼藉,一出房门就难过得垂类,已经好几回了。
  六月廿二 雾转晴
  云毓的病仍然没有起色。这些天来,间或有一两日,他的状态略见好转,反胃的现象减轻,能多入口一些食物,然而还没等周围的人高兴,症状又会卷土重来,而且变得更加剧烈。即使是宋老大夫,也说不清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几番反复下来,他的病却像是更重了,从前能喝下一碗粥,如今连半碗都显得费力。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向尘老总管问起,云毓当初是因为什么缘故与苏管事闹得不愉快,进而发展到不可收拾。
  即使苏管事已然不在人世,他对云毓的影响仍是超乎想象的,到目前为止,药石治疗收效甚微,如大夫所说,病根是在云毓心里。我想,云毓的心结固然是由于悲痛过度,但悔恨一定也占了相当的比重,因为如果不曾负气争执、僵持冷落,苏聆雪不会选择抱病踏上归途,也就不至病重而逝。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若能知晓两人决裂的原因,或许能从中觅到一二转机也未可知。
  我向老总管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明知僭越,但云毓的病拖下去不是办法,也唯有贸然开口了。
  陈伯并无不悦,目光却变得深沉难测,他拈着胡须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白公子有心了,只是斯人已逝,纵然追究前情,怕也是于事无补。”顿了一下又道,“本来到了这一步,不该有所遮掩,奈何此中情由十分曲折,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老夫所知不过是一部分,身为下属也不能擅议堡主之事。哎,为何会变成这样,冤孽啊……”
  到了后半句,语气满是为难和痛惜。
  我只能住口不问,分辨他话里的意思,即使将有关情况透露给我,对于给云毓治病也难有助益,陈伯说,“白公子,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迷惑不解之处,但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唯有堡主,或许日后,他会主动告知于你,却非老夫能够做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