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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闲潭梦落花(古代架空)——薄荷酒BHJ

时间:2022-07-18 09:51:13  作者:薄荷酒BHJ
  我深感棘手,既不好太过违背他的意愿,引起逆反,也不能放任病人由着性子来。可以感觉到,经过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反复挣扎又失败,云毓对于饮食用药的态度已变得相当消极、厌倦,精心烹饪的饭菜、反复斟酌的药方,都成了痛苦之源。他好像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延续生命所必须的,或许即使明白,也不在意、顾不上了,他只求当下能够稍微好受一点。
  到头来,我仍然只能想方设法地劝说,时而威胁,时而像哄孩子,譬如“你把这碗粥喝完,我就出去,让你独自休息,否则的话……”“陈伯晚上要过来,他为了云堡操劳已经够辛苦,云贤弟还要让老人家着急上火么?”
  看多了云毓难受的样子,连我的胃口都开始减退,快要对吃饭失去兴趣。夜里躺在外间,时而听到卧房里辗转反侧或下床走动的声响,知道他又无法入睡。。
  有时也会茫然地想,这般下去,云毓总也好不了,何时才是头呢?
  今日,风波的起因仍然是吃饭。云毓可能是昨晚失眠得厉害,一早就毫无食欲,只喝了半碗米粥,到了中午,午饭没吃几口又开始反胃,他便放下筷子,吩咐将饭菜都撤走,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
  而后劝说推拒中,一只盛着鱼片粥的天青菊口晚被碰到地上,摔碎了。
  同样的情况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众人早已习惯到麻木,可翠晴俯身去收拾的时候,不知怎地,突然就掉下泪来,一颗颗落在破碎的瓷片上,止也止不住。她起初还压抑着不想发出声音,到后来,所幸不顾尚未清理干净的碎词和米粒,坐在地板上哭了起来,肩膀一下下颤抖抽动着,如同寒风中的树叶,“公子,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
  其他的侍女都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说,我应该去安抚翠晴,先服她起身,到外面冷静一下再说。我本来也准备这样做,但是就在一抬头间,目光接触到了云毓。云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除了一贯的空洞与蓦然,他凝视着失声痛哭的翠晴,就像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般遥远疏离,既感知不到她的悲伤,也不在意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瞬,就像积压已久的情绪霎时爆发,绷紧的弦倏而断裂,我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到头顶,不受控制地燃烧。我猛地转过身,一步迈到云毓跟前,用力扳住她的肩膀,强迫他面对着翠晴,一字一顿,“你看清楚,这是自小陪着你长大,亲如家人一般的翠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为了你的病天天哭,急的都脱了形!你再看看你自己,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云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为了一个苏聆雪就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吗?对的起自己和身边的人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练成折梅心法,继承双亲的遗志,要带领门下对抗外虏,守护传承云宝的武林一脉?可你现在在做什么,自暴自弃、一蹶不振,将亲朋下属统统弃之不顾!你还记得身为堡主的责任么?还是说那些不过是空谈和诓骗?”
  “……公子,白公子,先放开堡主,有话慢慢说!”我不记得当时对着云毓还叫喊了些什么,回过神时,自己仍钳制着他的肩膀,狠狠地摇晃,几名侍女、从人冲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想要阻止。
  我手上的力道一定相当大,因为云毓仅仅地蹙着眉,连嘴唇都是白的,不见丝毫血色。
  我急忙松开手,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翠晴已经踉跄地站起身,显然也被吓坏了,满面泪痕地扑到云毓身前跪下,“公子,都是翠晴不好,您别往心里去,都怪翠晴……不知进退……”他说着,几乎又泣不成声。
  云毓额间满是虚汗,过了一会儿,才张开眼睛,抬手示意她不必请罪
  “白大哥,你骂得没错,”他的视线转向我,嘴唇有些颤抖,但声音仍是淡淡的,“我的确无能无用,让人看不起,明明是一个男子,理应承担起肩负的责任,却一味耽于儿女情长,辜负了跟随信任我的人;我从没想伤害你或是小苏,却因为一己之私,也因为任性昏聩,把事情弄成这样。你生气、责怪,都是应当的。”
  我站在原地,气头一过,顿时对自己的冒失冲动生出悔意,有心解释弥补几句,一时又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振作精神,将能做的事情做好。”云毓接着慢慢说道,“但我确实力不从心,常常觉得生不如死,。有时躺在榻上,就会盼望一觉睡去,再不必醒来,或者睁开双眼,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
  他闭了闭眼睛,眼瞳里空落落的,却比方才多了一丝清明,“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法重来,我一向高傲自负,明知做错也不肯回头,却不懂得自己可能根本承担不了后果,想来而今吃不下睡不着,都是上天的惩罚,是我应得的报应。白大哥,我很抱歉,你已经看顾我许久,仁至义尽,没必要一直陪着受罪,你先回去罢,不必日日守着我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在耳中却令人心惊又痛楚,我想出言挽回,云毓却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必了,我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如果白大哥还愿意当云毓是个朋友,且容我保留一点尊严。”
  在搬到主院的第八天,我被赶回了自己的居处。
  心乱如麻,越想越是后悔,就算再着急上火,我怎么能对云毓大喊大叫,将生病的症状反怪到他身上?云毓抑郁成疾,需要的是安心静养,我却一味粗暴地责骂刺激他。
  近来想的太多,满心杂念,竟然丧失了理智,这般口不择言,简直是在雪上加霜。
  等明天晨起,我一定要去看云毓,向他好好道歉。
  白清洲的云堡日记(十八)
  九月廿三 雾转多云
  一夜没睡好,早早去了主院,但是被值守的护卫拦住,说堡主吩咐过了,已然劳烦白公子良多,不欲再行拖累,故而请白公子回去休息,勿需挂怀。措辞客气,态度却很坚决,我在院外徘徊了两个时辰仍进不去,最后怏怏而归。
  也是在等待的时候,我得知昨天风波过后,云毓命人将陈老总管请来,不知谈了些什么,随即在主院服饰的侍女大半被撤换,准她们回去休息,另外抽调人手补上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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