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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古代架空)——观山眠

时间:2022-11-03 11:08:38  作者:观山眠
第19章   匣中霜雪明
  翌日,祝枕寒悠悠转醒后,有长达几分钟的愣神。
  伴随轻微的晕眩感,昨天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中依次浮现。
  顾厌,蛇虎玉佩,千城镖局,李长东,温酒,羊肉,西平郡......沈樾。
  这时候,沈樾的声音又隔着一层涤荡的潮水,隐隐绰绰传入祝枕寒的耳中。
  “那夜,我根本就没有饮酒。”
  “小师叔,我没醉。”
  少年眼中浮着细碎的微光,唇边笑意模糊,却清晰可见狡黠的意味。
  祝枕寒支起身子,鸦黑长发垂落胸前,像是生长在雪原上的虬枝,身上的外衣已经连同腰封褪了下来,搭在椅背上。这手法实在太熟悉不过,沈樾向来都习惯如此搁衣。
  放眼一望,头上的玉冠也被取走,和念柳剑一并放在了桌案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碗喝得干净的醒酒汤。
  他忽然就理解沈樾醒后发现自己替他抄书时是什么心情了。
  懊悔,惭愧,害臊,责怪自己睡得太熟,情绪复杂得不知该如何排遣。
  祝枕寒揉着眉心,想,沈樾说他那夜没有喝醉,可他身上却是浓重的青梅酒味,他言行也俨然与一个喝醉的人没有区别,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当自己说要取一碗醒酒茶给沈樾的时候,沈樾并没有拒绝。他本可借此机会解释他没有喝醉,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为什么要装醉?为什么要留宿?为什么要借着酒气问他,你身上怎么好香。
  祝枕寒心中不无遗憾。
  他自知酒量差,便极为克制,向来饮到微醉之际就停杯落盏,昨夜却饮到思绪混乱迷糊,也就错过了询问的最好时机。即使他这时候再想要问沈樾,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起身下床,穿靴披衣,祝枕寒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想要借微风清醒头脑。
  长风穿柳而来,带着清晨独有的清凉,轻轻柔柔地抚过他的面颊,吹动几根碎发。
  倚在窗边,他下意识地要去眺望落雁门的方向,目光刚落到窗外,还未能辨认清楚方向,就被楼下的身影所吸引了去——玄衣少年站在后院的柳树下,正在练剑。招风原是软剑,他一招一式,亦是轻盈似雁,流畅自然,不像是逆风而行,倒像是随风起舞。
  连耳上的弯月金坠轻摇叩击,都如同应风而和,相得益彰。
  沈樾闭着眼睛,所念所行,皆凭风动,正是因为如此,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视线。
  抬眼一看,客栈二楼,小师叔身着薄薄一件单衣,外披素色长袍,一头青丝垂落,正倚在窗边瞧他,和他对上视线后,眼中浮现清浅的笑意,启唇问道:“在练剑?”
  他酒后初醒,浑身缠着一种少见的慵懒,眼下的朱砂淡了,面颊却又浮着薄红,沈樾看了一阵,觉这朱砂方被烟雨洗去铅华,却又落入他眼底眉梢,拓出一道惊人的红。
  沈樾收起剑,招风在指间划出一道很漂亮的剑光,道:“练了一会儿。小师叔,你昨晚上醉得很凶,睡得也不安稳,我就去找店家讨了碗醒酒汤,你现在头还疼不疼?”
  “还好。”祝枕寒说道,“我昨晚上没做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沈樾笑,“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睡着了。”
  看来他的记忆没有欺骗他,祝枕寒想,他第一次喝成这样子,难免害怕说胡话。
  虽然,昨晚上说的那些话,即使只记得起零散的片段,他也觉得已经算胡话了,至少那都是他平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如此想来,借酒壮胆这四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没必要问。他又想,如果能够保持现状,他就不愿意旧事重提,生怕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即使往事成谜,久悬心头,他也不会问出口,至少不会是在这时问出口。
  整顿仪容,梳洗完毕,祝枕寒与沈樾吃过了早饭,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出发了。
  李长东是在西岭商道中道被劫,分水口周遭,距离清昌镇很近,所以他们准备先在清昌镇落脚,借此机会打听一下附近贼寇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与李长东描述中一样的。
  西出城门,策马行了将近一日时光,直至傍晚,二人抵达清昌镇。
  清昌镇的客栈并不多,途经此地落脚的,也基本上都是为了运送货物而来的商人,彼此警惕防备,堂中的人寥寥无几,祝枕寒见店小二闲来无事,便借机问了他两句。
  “周遭的贼寇?客官,您这可是问对人了。”他笑嘻嘻说道,“这话我一天能被问八百次,说得嘴皮子都磨秃了。北面,山头平缓的那一座是鸿土的地盘,身着黄衣,我见那寨中傍晚火光熊熊,猜测大约有个百八十人了;南面,山头高耸似刃的那座是策赫的地盘,身着褐衣。原本这附近只有鸿土那座山头适合住人,多年来许多贼寇想要盘踞此地,却都失败了,而策赫是后来者,人不多,也是他们胆大,敢住在那般高山上。”
  沈樾淡淡说道:“为了钱财,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
  店小二道:“如今天下太平,能做正经事的,都去做正经事了,也就只有这些贼寇心痒手痒,改不了本性,都是一群亡命徒,在他们眼里或许抢的比赚的还要有意思。”
  祝枕寒又问:“商道上的老手都是如何分辨鸿土和策赫的?”
  店小二答:“鸿土寨中的那些人年纪稍大,更为谨慎,在打听清楚货物来源之前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而他们在此盘踞许久,渐渐我们也觉得面熟了。策赫寨中都是些年轻人,性子急躁,还满以自己的贼寇身份为荣,多数持刀,你们见了就能分辨出来了。”
  沈樾问:“这两寨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例如进入镇中购买大批物资,典当珠宝?”
  店小二想了想,手中抹布绞了一阵,说道:“客官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我前日才见到几个策赫的人从典当铺出来后,就去了棺材铺,其他的我倒是没见到。”
  祝枕寒与沈樾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确定,劫道的正是策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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