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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古代架空)——观山眠

时间:2022-11-03 11:08:38  作者:观山眠
  李癸的身上有勒过的痕迹,除腰际能看得出是麻绳的痕迹以外,其余地方的痕迹很窄,窄得不像绳索,更像是丝线,沁进肉里都未能挤出一滴血来,只留下青紫的纹路。
  卷起衣袖,就能清晰地看到手臂上的尸斑,而沈樾的指甲刮过李癸面颊时,能刮下一片厚厚雪白的粉,露出原本青紫的面庞,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得腻人的熏香味道,是为了遮掩尸臭,然而十日时间,强烈的尸臭味并非熏香能够简单掩盖的。沈樾又转过他的脖颈,细细地摸索了一阵,果然在他后颈处触到了一处伤口,是条又细又窄的刀伤。
  “这大概......就是白日时我还能见到李癸正常行走的原因。”他说。
  祝枕寒过去看了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就令他眼神沉了下来。
  即使衣裳厚重,离得近了,也能看出李癸的身体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明显是为了防止腐烂而掏空了内脏,而他颈后的伤口,并不足以构成致命伤,但翻开那层皮后,就能够清晰地看到血肉中有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凹陷,形状扭曲而诡异,正好能构成虫型。
  祝枕寒说:“蛊虫。”
  巫郡赶尸,将尸体内脏掏空,以竹竿串起,赶尸人持竹竿行走时,手中竹竿上下抬落,尸体亦随之行走。然而尸体的数量太多,攀山越岭时竹竿难免歪斜倾倒,对赶尸人来说是个极大的问题,于是后来慢慢制出了一种用以操纵尸体的子母虫,淘汰了竹竿。
  人死灯灭,魂魄离体,再如何用蛊虫操纵都是没有太大意义的,无论生前如何,死后他们在蛊虫的控制下能做的就只有行走,所以大多研究蛊虫的世家都并不屑于此道。
  沈樾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先是让我瞧见李癸,满腹疑云,随后又抛尸入房。他们在用李癸警告我,若非符白珏主动提出了要与我换房间,这件事该轮到我头上的。”
  符白珏。
  房间不见他的踪影,也不见两个侍卫。
  窗台上有两个脚印,一个朝内,一个朝外,明显朝外的那个是符白珏的。
  符白珏亲眼见到了那个抛尸的人,并且追了出去。
  一念至此,祝枕寒的脸色微微变了,沈樾也想到了这一点,说道:“小师叔,你先去找符白珏,免得他追太紧出事了。我再看看李癸身上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线索。”
  祝枕寒说:“或许有同伙,你多加注意。”
  沈樾点头,“知道了。”
  听沈樾应下后,祝枕寒便沿着符白珏离开的途径翻窗而出,没进暴雨中。
  时间退回到祝枕寒与沈樾因闷响而惊醒的前夕。
  符白珏房中,原本紧闭的窗户,被暴雨狂风席卷得吱嘎作响的窗户,忽然开了。
  夜色踏着冷雨悄然而至,腻人的熏香气息被雨水独有的腥气压抑到最淡,来者本想将背上的尸体放在“沈樾”的床边,却未曾想过,房中不是沈樾,沈樾也不在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相貌稚嫩的白净少年,静静坐在桌案前,抬眼望向准备翻窗进来的他。
  “来了?”他笑,“等你一夜了。如今的刺客都不在子时动手的吗?”
  来者着实愣了愣,手中的动作一顿,声音低哑,问:“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恰好猜中你们的目标是沈樾就够了。”少年慢腾腾说着,来者隐约能够看到他放下了手中的木头和刻刀,究竟是如何的熟练才能令这个人在黑夜中进行雕刻,他不清楚,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计划有变,应当撤退了。
  他撤身欲走,分明隔了段距离,他却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牵引力,要将尸体硬生生扯下来,来者心中惊骇,返身要拦,眼前划过的银光却令他止住了动作。腰际的绳子应声而断,他心道不好,不过是瞬息之间,尸体已经被这人用奇怪的方法夺了去。
  又想,这人必定与沈樾相识,何不将动静闹大,如此也算达到了目的。
  心思百转间,来者已经拧身将手臂弯折成诡异的弧度,借力而为,狠狠将尸体往地上一掼!一声闷响,响彻雨夜。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来者不再同他纠缠下去,回身一荡,如猿猴敏捷,如鸿雁轻盈,翻窗而出,跃上第三层的窗沿,足尖再点,落在屋檐。
  有雨声的遮掩,几乎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他踏过一重又一重屋檐,原以为已经甩掉了那个人——那人看起来也不像会武功的样子,下盘很虚,恐怕只是虚张声势——在落到下一个屋檐上时,他的瞳孔却急剧地收缩了一下,抽出腰间短刀,毫不犹豫地回身,劈砍,刀刃相接之声荡破帘幕般的暴雨。
  紧接着,又是行云流水的下一招!
  刀刃划破斗笠,巨大的冲力将本就不甚厚重的斗笠整个顶起,翻滚飞出。
  在看清袭击之人的一瞬时,他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骇然。
  确切来说,那并不是人,而是有着和人一样外形的,披着人的外壳的木偶。面目神态雕刻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在这样近的距离望见它的相貌,恐怕他也是难以看出的,而那双眼睛甚至被点缀了一点微弱的光,就是这点微弱的光,令他产生了一种抵触感。
  太像人了,像得有点恶心。
  能雕刻出这种东西,操作这种东西的人,究竟是有多了解“人”?
  傀儡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铁剑架着短刀,发出生涩刺耳的响,缓缓地下压,来者已然生不出对战之意,撤步收刀,荡掉了这一势,抬眸望去,果真瞧见不远处有一人。
  少年站在屋檐上,瘦削的身形与砖瓦堆叠的屋檐显出一种极大的反差感,他将藏在袖中的手探出,穿戴银缕冰丝手套,轻轻抬着,而在丝线的另一端,牵着持剑的傀儡。
  他温声道:“我不会轻功,追上你着实耗费了一番工夫,希望你不要介意。”
  来者没心思回他这一句话,因为在少年开口的同时,又有一傀儡跃上屋檐,同样手持铁剑,同样是没有任何痛觉的杀戮兵器,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将他的退路截断。
  他冷声道:“你不可能从我口中套出任何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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