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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古代架空)——观山眠

时间:2022-11-03 11:08:38  作者:观山眠
  它嗤笑一声,像是凑近了一般,耳语道:“我知道你还醒着。”
  “你最懂怎么飞蛾扑火了。”
  “那你就彻底烧成灰烬吧。”
  沈樾睁开眼睛,恍然间好像真的被烈火焚烧,胸膛起起伏伏,额上激出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但是头疼欲裂,呼吸困难。那话似乎是梦境中的妄语,又似乎是真实发生的,他辨不清昼夜,辨不清梦境与现实,也无法准确地判断时间的流逝。
  他下了床,踩进靴子里,穿上衣服,直到系扣子的时候才发现手抖得厉害。
  他是在恐惧。
  沈樾想,他是生平第一次拥有什么。
  至少他与祝枕寒独处的时候,祝枕寒的眼里只有他。
  而他迫切地、近乎渴求地需要这一份关注,于是小心翼翼地喜欢祝枕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喜欢他。如今,这一切都像是大梦初醒,现实比梦境更加煎熬,他可以忍受祝枕寒的冷淡,唯独不能忍受自己对他而言不再特别。
  沈樾试了好几次,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终于将扣子系上。
  然后他缠上软剑招风,逃也似的离开这个阴暗的房间。
  这次,估计是刀剑宗为了防范落雁门,所以特地调开了两门的住处,原本刀剑宗与落雁门只有一墙之隔,现在却是分立两角,过去都要一炷香的时间,远得不能再远了。
  四处寂静,月光沉沉,沈樾不由自主地沿着石子路走向刀剑宗的住处。
  他走了大约十分钟,忽觉周遭有人,于是顿住身形,拔剑出鞘,招风剑发出极为轻微的一声响,就横在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脖颈上,刃口冰冷,似这夜一般寒凉。
  来者,沈樾不认得,也敢肯定自己绝没有见过他。
  但是他嬉皮笑脸地冲自己挥手,又指了指横在自己颈上的剑,说:“挪一挪。”
  沈樾拧着眉头,不动声色地将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对自己确实没有敌意之后,便收起了剑,心中仍有警惕,隔着一段距离,问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男子说:“沈大侠当然没有见过我,我不过是个无名小辈。”
  他又说:“这么晚了,你从落雁门走了这么远的路过来,莫非是要去刀剑宗?”
  沈樾拿不住他要做什么,没有答话。
  况且,刚经历了那样的挣扎,他这时候心情烦躁,脾气比平日里更甚。
  见沈樾面露不虞,男子便解释道:“沈大侠不用警惕,我听说了,你与刀剑宗那位小师叔素来结怨,此前还当众说过要与他一决高下,夺得头筹......然而比武这件事,你参加了这么多次武林大会,自然也该知道,其中变化实在太多,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倘若你没能赢得头筹,岂不是要叫那些闲人看你的笑话了。”
  沈樾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他说:“如果有能够保证你赢下祝枕寒的方法,岂不是十拿九稳?”
  沈樾很轻微地咬了咬牙,问:“什么方法?”
  男子笑了。
  那张贪婪的脸上绽开笑脸,衬着黑暗,让沈樾想起了寄居在自己身体里的灵魂,也是这般殷殷劝诱。男子说:“我手里正好有瓶药,能令他喝下之后彻底丧失行动力。”
  很显然,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
  让沈樾给祝枕寒下药,查出来,也是沈樾一同遭殃,他倒清清白白,毫无牵连。
  或许他是正准备去给祝枕寒下药,或许他是在这里等了沈樾许久,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让沈樾的怒火直冲眉梢,抵得他额角发疼——换成两年后的沈樾,有几十种方法能够解决这件事——然而,许是因为愤怒,许是因为那声音,许是因为他心里想向谁证明些什么,他那时候并没有选择那几十种方法里的任何一种,而是用了最愚蠢的方法。
  沈樾沉默着从男子手中接过药瓶。
  然后——他忽然出手,扼住男子的喉咙,另一只手用指腹顶开药瓶的塞子,在男子惊恐的目光中,将药瓶放在他唇边,手腕倾斜,于是药瓶也倾斜,顺着嘴唇流进口中。
  沈樾以为那大抵是迷药一类的东西。
  却没想到男子竟然胆大到敢向祝枕寒下毒。
  并且,此毒无解,起先只是身体不适,一个月后内脏就会彻底溃烂。
  当他被压到堂中,堂上人责问他,字字冷硬,问他为何对满地翻滚求饶的男子视而不见,问他为何身为落雁门最杰出的一代弟子要对一个小门派的弟子下手,问他这慢性的毒药是从谁那里得来的,可否受到师门的指使,手中可有解药,解药在何处......
  沈樾恍恍惚惚的,问十句,只答两句。
  “和师门无关。”
  “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便做了。”
  他能怎么办?
  难不成要他哭着求饶,说,我冤枉,大人明察,起先不是我要做的。
  事情已成定局,人证物证齐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师门和自己剥离。
  堂上的人不耐烦地一遍遍重复着问话。
  那恼人的声音,却终于随着沈樾的彻底崩塌而溃散。
  师姐不敢置信的神情在他眼前回荡,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沈樾想起,自己那时候的回答是:“我不想连累师门,所以,师姐,不要管我了,我一人做的一人承担”——他闭上眼睛,很难得的,并没有再感觉到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的煎熬,而是感到了一丝快意,像是削去一块血肉,在疼痛的同时,也觉得身体不再沉重,灵魂轻盈了许多。
  他想,那声音唯独有一句话说得对。
  他是飞蛾,注定要扑火的。
  他是注定要被打断肋骨,剥去高傲,空空荡荡,只剩下皮囊的。
 
第50章   忽闻雪满山
  紧接着,是漫长的昏黑。
  胥沉鱼忙着帮沈樾找寻能够调制解药的医师,尽量拖延了时间,其间又有落雁门与沈家的刻意隐瞒,所以沈樾这件事,并没有流传出去,偶尔的风言风语,也只是胆寒地说一句大门派、大家族的人物,就是如此草菅人命,就是如此的不将小门派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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