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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古代架空)——无韵诗

时间:2022-11-04 08:49:45  作者:无韵诗
  “喂,你也太偏心了吧,我就只能吃青菜啊?”杜颜真眼睁睁见肉被端走,舔着筷子不满地道。
  周锐又将一碗饭放进食盒,盖上盖子反唇相讥:“谁说的,那不是还有萝卜丝吗?你最近吃得太油腻,正好清清肠胃。”说完拎着食盒往莫远歌房间去。
  抬手轻敲门扉,只听莫远歌低沉地道:“进来。”周锐开门,见莫远歌正在收拾包袱,连忙把食盒放在桌上,惊诧地道:“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不。”莫远歌一样样翻捡着包袱中的物事,“我要进宫一趟,一些事想拜托周大哥。”
  “你进宫做什么?”周锐见他神情严肃,紧盯着他的包袱:里面有几件换洗衣衫,几个药瓶,一包火曜石,还有一个拇指大的蜡丸。
  莫远歌没回他,拿起那枚蜡丸皱眉思索片刻,猛然想起这是当初拜别紫阳真人时,他老人家所赐。
  当时不便当着紫阳真人的面打开,想着下山后再开,没想到后面接连发生许多事,竟忘了此事。
  莫远歌轻轻捏开蜡丸,里面是一卷纸。缓缓展开纸卷,白纸上写着几行字,卷着一张北梁宝钞。
  周锐心生好奇,也凑过去,念道:“贤侄,人生苦痛千千万,囊中羞涩占一半。老道天命将至,此乃毕生积蓄,望能稍减你人世风霜。”
  这老道士倒是个实在人。莫远歌打开那卷成一卷的北梁宝钞,陈旧的桑皮纸,原本鲜红的玺印有些褪色,印着“北梁官钱局,凭票取估平宝银五百两”。
  “莫镖头,这?”周锐摸不着头脑。
  这笔钱刚好解了莫远歌燃眉之急。他不做解释,径直把银票递给周锐:“温素秋临死前捅出星河的事,牵连到镖局和危柱山。趁圣上尚未下旨,我要进宫行补救之法。”
  莫远歌的话如晴天霹雳,周锐脸色一白,慌张地道:“这……这该如何是好?这……可是谋逆大罪,弄不好就要满门抄斩。”
  “莫急。”莫远歌把银票塞到他手里,眸光沉静,“我手头有筹码,皇上或许会买账。但事有万一,若我此举失败,鸿安镖局和危柱山几百条性命,不能坐以待毙。”
  周锐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看着手中银票,很快也冷静下来,明白了莫远歌的意思:“你要他们逃命?”
  “嗯。”莫远歌双手捏着周锐肩膀,“周大哥,此事还要拜托你。”
  周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最后一点慌张:“你说。”
  莫远歌转头将包袱中的火曜石,连带龙凤刀匣一并递给他:“鸿安镖局和危柱山多是半大孩子,一路逃亡需要银两。这些火曜石尽数变卖,加上方才的银票,约莫能撑到他们逃出北梁。”
  “这……”周锐接过火曜石和刀匣,红了眼睛。
  “龙凤双刀留给镖局赵满仓。”莫远歌道,“师徒一场,我却一招半式都没教他,此双刀便是为人师的一点歉意。”
  灯火之下,莫远歌目光淡淡落于双刀之上。这双刀对他重愈性命,陪他风里来雨里去,蹚过江湖的腥风血雨。如今,终于到了分别之际。
  “那你怎么办?”周锐担忧地望着他。
  “向死而生是唯一的出路。”莫远歌冷静地道,“我已托人求见皇上,三个时辰为限,若我没有出来,你便启用京中联络网,务必把话传到镖局和危柱山。让他们片刻也不要耽搁,立即逃命。”
  背着灯火,他的身影愈发高大沉稳,让人心安,却也心痛。
  “好。”周锐有些哽咽,双眼闪着微光,伸手重重捏着莫远歌肩,“你放心,若你回不来,我就是拼死也将消息带出去。”
  “嗯。”莫远歌微微一笑,也伸手捏着周锐的肩,“有劳。”
  明知他此去凶多吉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只身赴难。周锐眼睛酸涩,沉默不语,转身便走,多待一刻都心痛难当。
  都安排好了,都有了交代,只剩心里最放不下的那人。莫远歌回到书案前坐下,就着昏暗的灯火,研墨、铺纸。
  夜色凉如水,窗内灯火摇曳,窗外细雨横斜,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溅于地面,像极了人在呜咽哭泣。
  油灯下,莫远歌身影印在墙上,被拉得很长。他提笔写下“星河”两个字,手中竹毫似千钧重,左思右想,笔尖触及纸面,无论如何写不了下一笔。
  他重重叹息,干脆放了笔,丧气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掷于一旁。方才交代周锐时的从容镇定全然不见了,带着化不开的忧愁,以手支额,盯着砚台,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能为力。
  相思之痛摧心肝,人若不在了,留字给他做什么呢?让他长长久久念着自己,然后痛苦一生吗?
  耳中听得屋外雨水滴答,愁思怅然,莫远歌又觉不甘,许多话还没对他说。
  起身重新取了宣纸,提笔蘸墨,快速在纸上写下两行字,又停下来,心中苦笑:我这是做什么呢?若是真的一去不复还,留字不是让他更难过吗?
  他放了笔,将方才写了两行的宣纸揉成一团,双手捂着额头,愁肠百结。片刻后,又匆匆研墨,取纸。这次他写得很快,不消片刻就写了满满一页纸。
  待要再换一页纸时,眼睛瞥到那墨迹未干的信,又心生后悔。绝望地将写好的信纸又揉成一团,缩在椅子里闭目而思。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远远扯出一道道闪电。莫远歌静默半晌,提笔落下却又提起,微拱起脊背,枯坐在椅子上,信纸上残留下笔的墨点,旁边一点仿若水渍浸湿的一角。
  窗户被风吹开一角,豆大的灯火摇曳,将灭未灭,徒留一点微末希望。屋外狂风呼啸,似末日降临。
  后半夜,风雨止歇。天刚蒙蒙亮,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来到小院门前,举手叩门扉,一轻二重。门“吱呀”开了,那汉子低头对门里人道:“皇上会在今日辰时召见莫镖头。稍后内侍会来传召,需得周全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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