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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换平时，我还能明面上应付着，暗里安排陈嘉来接你。今天这个会太重要了，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多摄像头的面，我不好分心。
“我迟到是我错了，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行不行？”
祁北丞倒是会做，道着歉呢还不忘变戏法，忽地从座椅底下拎起来一个保温打包袋，再从中拿出一盒温热的桂花红豆沙糖水。
清新的桂花香，和甜而不腻的豆沙糖水香味交融在一起，叫应璃只闻一下就胃口大开：“好、好香！”
“看来我观察得没错，你喜欢香气重的食物。”祁北丞由另一边上车，摸出一次性餐具替小男友拆开，“快吃吧，是不是一晚上没吃东西？
“那难怪要闹小脾气，原来是饿肚子了。”
祁北丞勤勤恳恳，不仅照顾应璃吃东西填肚子，还不忘帮应璃系上安全带、整理意外卷起的裙摆。
应璃嘴上没说，心里其实非常触动。
他非常确定自己没跟祁北丞说过，他喜欢茉莉桂花一类香气重、气味偏甜的食物；什么茉莉花茶、桂花糕等，都是他的心头好。
或是因为身子虚弱，习惯了口味寡淡的饮食，也或是受消极自厌、起伏极大的情绪影响，应璃的味觉很弱，难以通过单一的味觉品尝出食物的好坏。
唯有在气味和嗅觉的加持下，他能吃出香和甜。
祁北丞能发现他的小偏好，说明还是对他上了心的，确实有在观察他的习惯和爱好。
这一细节，让应璃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路程不长，晚上不堵车开个十几分钟就能到；事情也不复杂，祁北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完全。
到祁家后司机和特助先撤下了，留祁应二人在有隔断窗的后排继续谈话。
“……我哥不是那种强买强卖，会利用自己或他人的婚姻来获利的人。如果第一次见面时，你我之间没有产生好感，我相信老哥一定会放弃联姻这条路，转而用其他法子。”
祁北丞收走应璃手上吃空了的塑料打包碗。
“而且宝贝，你知道老哥为什么要搜集红宝石首饰吗？”
应璃：“为什么？”
“是奉爷爷奶奶之命搜集的。
“我的爷爷，也就是祁太爷，当年和你的爷爷奶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互帮互助，一起经历过动乱年代。爷爷曾答应过你的爷爷奶奶，说要照顾好你的，却不想……”
后面的话不用祁北丞说完，应璃也能猜个大概。
是他寄人篱下，被夏家人养在后院矮屋里藏了整整八年。
“但这样说的话，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是红宝石首饰的合法拥有人、是你爷爷好友的后代？”
应璃很在意这个问题。
“你真的……真的喜欢我吗？”
不只是问祁北丞，他也是在问自己：我真的喜欢祁北丞吗？
这段感情来得太快太快了，他还没明确好自己的心意和想法，就已在外力的推动下和祁北丞走到了一起。
祁北丞想都不想：“当然，我当然喜欢你。”
应璃：“可你——”
“你肯定又要拿我不好男色一点说事了。是，我确实不好男色，但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情了；遇见你之后，我觉得和男生恋爱结婚也不是不行。”
“但我是‘这样’的我。”应璃垂下脑袋，摸了摸身上穿的半身长裙，“这样的我对你来说，到底是算男色还是女色？”
“无所谓。”祁北丞牵过那只不安的小手，“你可以既不算是男色，也不算是女色；你只要是应璃——是你，就够了。”
应璃仍有顾虑。
他想了想，决定如实交代：“你这么坦诚、真挚，反倒又令我感到难堪。我很自私，一边希望你对我的情感真真切切，一边动着歪心思，试图利用你的力量来逃离深渊、改善境况。
“我……我真卑劣，我配不上你炙热烫人的喜欢。”
“怎么会？”祁北丞坚决不同意病弱美人的说法，“你想利用我改善境况，我则图你是红宝石的合法拥有者、图你是爷爷朋友的后代；图你漂亮灵巧兼具两种性别之美，更图你是天赐的尤物、有曼妙的身子。
“左右相抵一下，我们扯平了。”
“呃……”
应璃冷汗。
“和我相比，你图的东西有点太多了吧？”
祁北丞当没听到，仍旧一本正经：“举报夏季集团做账骗投这事，老哥本没打算让我插手的。我到底是你的男友，夏家是我准丈人家，传出去我该成什么了？
“也是出于这层考虑，我才自始至终没向你透露过实情。”
应璃点点头：“嗯。尽管被他人告知实情的时候很难过，但……从大局的角度出发，我能理解你和哥哥这样选择的理由。”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插手了。
“老哥计划在你我婚礼之后，再对夏家动手。可是我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还是认为这个事情应该早点解决。”
“是因为……”应璃这回竟然瞬间明白了祁北丞的用意，“你不想将这些商场上的恩怨，带到我们的感情生活、带到我们的婚姻中来？”
“嗯。”祁北丞将应璃的手攥得更紧，“今天的事情若发生在婚礼之后，我有预感，你会更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和我起初接触你的目的。
“我不想要那样，不希望你我的婚姻被不清不楚的事情搅和，所以我加了把柴火，助力了一下夏家人进牢子的速度。”
说到这份上，应璃了解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了，总算露了个笑：“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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