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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活(玄幻灵异)——席云诀

时间:2023-02-27 08:58:44  作者:席云诀
  不知这当中的信得攒到多少封,纪云镯才会回来?
 
 
第20章 
  后来杜若水收到纪云镯这么一封信。
  “既然向北都有了社团,那我也想加入一个社团……仍是周师姐为我引见,原来学校里竟还有合唱团和舞蹈团,我想加入舞蹈团。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跳舞的。我以为,要是在读书上我只有一分天赋,那在舞蹈上就有七八分,说不定这才是我可以大放异彩的地方。”
  “可梁师兄劝我,舞蹈团里根本没男的,我要是进去了不好安置,地位尴尬不说,还会被其他人笑女人腔……又是这个词!唉,从前在村里,我以为是因为村子太小、人太少,避不开别人的眼睛和耳朵,不得自由也就罢了。为什么到南京来了,这儿明明更大更宽广,还要顾虑旁人?甚至因为人多,又有很多体面的城里人,要顾虑的也更多,一不小心就得出丑。”
  “连向北都劝我,说男人长得好没事儿,但要是言行喜好也像女子会被人看不起……听了这话我心头一惊,还好还好,爷爷聪明,事先给我剪头发时故意把鬓发留长,遮住了耳环痕。唉,可我还是想戴耳环的……”
  “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们哪天发现了问起,我就说小时候祭神典礼上我被抓去扮演了某位神女。”
  “师姐则说去舞蹈团没什么意义,合唱团会唱一些爱国主题的歌,表演社团会排演一些中外文学大家的作品,有时候也会到舞蹈团请一两位做演员。都很有意义。而舞蹈团正经能做什么?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起舞弄姿难免有‘后/庭花’之嫌,不属我等昂藏青年的首选。”
  “好吧,我只有去合唱团了。”
  看了这封信,杜若水眉头微皱,想劝纪云镯跟随自己的内心,喜欢什么便选什么,旁人的目光和言语管他做什么?可他也明白,走到完全杜绝旁人影响这一步的前提是——也完全被旁人隔绝。游离于人群之外,孤独无定。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纪云镯的朋友们也是为了他好。
  “阿哥,我每周五上完课吃完饭后会去合唱团的教室排练,我被安排在第二排,个头在男生里不算特别矮,还好还好。声音则算进了男中音声部,团长说他们最缺男中音和高音了。最近合唱团在排练一首叫《梅花》的歌曲,赞扬梅花不畏风霜的意志,实际上是为了赞扬人,文学都是如此。”
  “几次排演下来,我们完成得差不多了,团长特意请来他同年级的一位师兄为我们弹钢琴伴奏。那位师兄来的时候做了自我介绍,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名’字,原本是品茗的‘茗’,后来他自己改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细说。”
  “这位师兄一看就是城里人……唔,不该这么说,他混在人群里也是极出挑极超然的人物,生的很高很英俊,衣服一看就很贵,很时髦,钢琴也弹得很好,行云流水,他的手在琴键上穿梭时,看过去真叫人眼花缭乱。”
  ……
  不知道为什么,纪云镯这样夸赞这位师兄,杜若水看了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仿佛经受某样无形事物的大力搅动,渗出一道道酸涩的汁水。
  然而在那之后,这位师兄成了纪云镯笔下的常客。
  “我们这周要排演乐器了,真好!只是唱歌我也略嫌无聊呢。团长让我们根据他划分出的乐器和人数自己选,我赶紧选了口琴,因为它便宜。而且它那么小,没其他乐器麻烦,学起来应该也不难。”
  “万万没想到——我失策了!口琴好难!事先我做了很多功课,选了常见的24孔口琴,学口琴前得认简谱和五线谱,还有什么拍子调子全音半音,我花费半个月努力学了……然后得学口琴的记谱法。终于到吹奏的时候,最最难的是气息,得吹出一个纯净饱满的单音,我练习了一个多月,每天都在吹,练到嘴巴和肺都疼。可是,可是……还是会漏音、有啸音,难听死了!宿舍里的人甚至说,说……提起来我想哭了,他们说听起来像是我在用嘴巴放屁!太丢人了……”
  “我只有争取在合唱团的时候多练习,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练乐器,各种声音混合在一块儿,嘈杂极了,像个菜市场,没有人会听到我的。”
  “司徒师兄是这个时候走到我身边的,他指出我的毛病,说我呼吸的方式不对,注意用腹式呼吸法。像很多老教师都是用丹田而不是从喉咙发声。他说得容易,腹式呼吸法怎么呼吸?呼吸不都用鼻子和嘴巴吗?他耐心示范给我看,让我观察他的嘴和肚子。我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跟他学,他蹲下来把手伸在我肚子上帮我判断,我试了十多次,总算听到他说‘对了’,我由此学会了。”
  “他还说我识谱的方法也不太对,教我可以在口琴上贴一层胶布,写好‘1234567’对应七个音符。他真聪明!之前我怎么没想到?”
  “司徒师兄说我很有天赋,但经验不足。让我周四的时候也可以过来,那时候这儿没人,而他给合唱团捐了一台留声机,他可以放歌给我听,帮我学习找调找拍子,提升乐感。”
  “他可真是一个热心的好人!”
  “周四过去的时候,司徒师兄已经在了,那天他不止帮我放歌,教我用留声机(这样下次就不必麻烦他过来一趟了)。还送了我一支唇膏,他注意到吹口琴的人容易嘴唇干,会影响吹奏。我本来不好意思要别人的东西,但他要我为合唱团考虑,一定收下。”
  “我该怎么回报他才好?”
  ……
  “梁师兄发现最近我和司徒师兄走得近,却很反对,说他这个姓氏源远流长,他家流毒着什么万恶的封建血脉,从前做辫子头的狗,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更可恶的康白渡*,和洋人勾结,始终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只知道追求享乐的富家子,一身恶习,要我小心他。他说的我不是太懂,可司徒师兄不像他说那么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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