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陪了两次。”周相许想又想捶陈孟鲸,每次都说什么她会躺平、绝对和平,结果呢——
“现在才懂,原来学姐/陪/睡是这意思。”陈孟鲸一脸坏笑。
周相许连继续跟她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自己回去就好,约车很方便。”
“我想当学姐的司机,给个机会行不行?”
周相许也不知道陈孟鲸是在哪里学的土味情话,
人就是这么双标,听到别人这么说会觉得肉麻受不了,
但陈孟鲸这样对她说,周相许竟然莫名受用。
“你送我,我也会想送你。”她想找个什么倚靠一下,现在连站着都觉得累。
反观陈孟鲸,不论怎么玩、怎么熬夜,看起来她还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这样送来送去会没完没了。”
“阿龙送无双能送一个多月,我送学姐可以送更久。”
周相许看了看时间,快两点钟了,再磨蹭磨蹭,天都要亮了。
就说:“不用更久,我当你的乘客。”
反正,陈孟鲸也不会接受她的拒绝。
“走。”陈孟鲸朝大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看到她光彩熠熠的表情,周相许像被快充一样,忽然又有了电量,整个人瞬间没那么累了。
陈孟鲸发动车子后,周相许没有目的地说了一句:“肚子有点饿,大概是在檬檬姐那儿喝了乌龙茶的原因。”
“那我们先去吃夜宵,我也饿。大概是刚刚太卖力的原因。”
“陈孟鲸!你——”
陈孟鲸侧首,给了周相许一个“我说的有错吗”的表情。
她确实卖力,问为什么要那么卖力的原因,答案就是做快乐事要全力以赴。
周相许无奈一笑,陈孟鲸永远都这么坦然。
车子在深夜空荡的街道上快速穿行,那速度,仿佛不论目的地有多远都能够很快抵达。
现在,比起夜景,周相许更喜欢看陈孟鲸开车了——
吃完宵夜,陈孟鲸的车开到中山公园西门附近停下的时候,距离天亮应该已经不久。
周相许解开安全带,侧身对也把安全带解开的陈孟鲸说,“不用下车,你快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想到学姐家里坐一坐。”
从表情和语气,周相许看不出陈孟鲸在玩笑还是认真。
她想了想,干脆说,“行,走。”
虽然她也不知道在这种时间点将陈孟鲸带回家可以做什么,但就是,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中在拒绝她。
做好心理建设后,她也没那么担心被家人看到她和陈孟鲸在一起了。
这次轮到陈孟鲸错愕了,她本只想逗一逗周相许,
她的巨大转变令她措手不及。
“真可以啊?”
“不然你是随便说说吗?”
“当然不是,学姐的家,我分分钟都想去——”
“那就下车。”
“学姐为什么——”
“陈孟鲸,我觉得你说得对,只要去做就好。”
“学姐,你——我觉得,你、那个——”陈孟鲸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史无前例地结巴,“去做就好是没错,但不要用力过猛。”
“陈孟鲸,你觉得到我家坐一坐算用力过猛?”
“这个时间——我只是想逗学姐。”
周相许知道,陈孟鲸想去,但她也知道现在时间明显不对。
“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逗人?”她的语气,听起来像在责怪。
喜欢玩笑的人遇到刻板的人,常常会因对方全盘接受翻车。
“我主观地觉得——”陈孟鲸顿了顿,“学姐总是一板一眼,我心疼。你对外界总是处于戒备状态,看上去时刻都绷得很紧,得不到放松,看起来比较辛苦。”
“是吗?”
周相许侧身看向她,自己在她的面前也一直是戒备状态吗?
陈孟鲸没接话,周相许又问了一句,“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坚持回家?”
“不是因为学姐坚持要回家——”陈孟鲸看着周相许的眼睛,“只是我的主观感受,学姐没感觉到吗?你的身体和肌肉,要比我僵硬得多。如果不是戒备,学姐大约就是放不开,或者不能完全接受我们这样的关系——”
陈孟鲸总能听到周相许喊痛,
几次下来,她明白了,虽然学姐也很投入,也可以释放出惊人的热情,
但她绝对有所保留和防备,因为人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身心都完全可以更松弛和柔软。
“这样吗?”周相许暗暗惊讶,陈孟鲸远远比她预想的更敏锐,“那怎么样才能更放松?”
周相许承认了自己就是放不开,
不论是面对别人,还是褪下一切,毫无保留地面对陈孟鲸,她就是做不到百分百地投入进去。
怎么放松都不知道。自己的笨拙让她感到难堪。
周相许也不想对外界总是充满戒心,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这个世界敞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接纳这个世界。
好像,在人我之间总是存在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连和陈孟鲸之间,也存在着无法弥合的距离。
“学姐可以试着信任,可以从信任我开始——”
“那要怎么做?”
周相许能感觉到,这样问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陈孟鲸果然露出为难的表情。
“抱歉。”周相许说,她不该去逼别人告诉自己该怎么放松、要如何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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