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啊傻子!蠢极了!”
苏承涨红了脸,大喊道:“我!我不是傻子!”
不知这时,何人高声一句:王爷驾到!
下人们皆慌忙俯身行礼,四周静下了,这场面看着,倒像是痴儿苏承一人在这胡闹撒泼打滚。
“苏承!你当自己还是个丞相公子吗?闹什么!”陆敬寻刚从宫中回来,带着些淡淡酒气,神色疲惫,易怒又暴躁。
这话听着熟悉,那管家也骂过他。
一院子的狼藉确是苏承闹的,抱着水桶跌倒几次,可他又被泼了水,扔石子。
“不,不是我……”苏承抱着怀里的木桶愣了愣,见着陆敬寻更是委屈。
他想伸手指着旁边欺负他的下人,不料撤了劲那木桶重重落地,就好像他在闹脾气似的。
陆敬寻脸色更暗了,咬牙切齿道:“苏承!你敢与本王耍性子!”
他朝苏承走去,这痴儿似是被他盛怒的模样吓着了,连连后退,转身想跑。
不料,脚底一踩圆滑的石子,整个人往井里栽去。
“阿,阿寻!”他惊叫,脱口而出陆敬寻的名。
四下所有人乱成一片,管家直冒冷汗慌慌张张跑出去寻人帮忙。
庆幸不过一刻钟,苏承就被人从井里捞出。他呛了几口井水,凉得瑟瑟发抖。
一双澄澈的眼睛挂满泪水,惊吓过后久久不能平静,他拽住陆敬寻的衣袖,抽噎道:“阿寻,我不闹,我听话的……”
听话的……阿寻,莫凶我。
陆敬寻眸子一暗,将这浑身湿漉发尖滴水的人儿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房中,将人往榻上一扔。
“听话?你若是听话又怎会贪玩坠湖!”陆敬寻沉声低吼,手上动作粗暴,身下人的衣袍被刺啦撕破。
他血气攻心,怒道:“你若是听话……苏解又怎会死!”
苏承不明白他这是要作甚么,茫然又懵懂的望着他,小心翼翼低声唤他名:“阿寻?”
仰着的一张脸同苏解那般清秀俊逸,泛着水光,诱人却不自知。
直到下一刻,苏承才终于意识到不对,求饶起来,男人对此充耳不闻。
随后陆敬寻俯身吻住他,柔软冰凉,他愣怔片刻,只觉得胸口起伏不定,好似燃了一簇火,愈烧愈旺。
陆敬寻满眼情欲,忽然抬手遮住了苏承的右眼,宽大的手掌几乎遮住他半边脸。
而后便听到陆敬寻沉声低语。
苏承一怔,听清了这情迷旖旎中陆敬寻的喃喃,唤的是兄长。
可,阿寻,我是承儿啊……不知何时,苏承慢慢没了声,不再动弹。
那晶莹透明水痕逐渐变成殷红血水,晕了棉白被褥一大片。
第5章
苏承肩背的伤本就还未养好,一道道狰狞鞭痕像丑陋的毒虫在他白皙光洁的肩背攀爬,可怖骇人。
此番卧病在床,陆敬寻倒是来的频繁。
“脱了。”他言简意赅的命令。
苏承了然,直接脱了衣服。
然后陆敬寻就蹂躏起苏承来。
苏承由于陆敬寻的蹂躏,轻呼一口气,天真欢喜着心想他与阿寻两人此番赤诚相待,似乎能越来越像从前那般好,或许更甚。
可他却不知,陆敬寻透过他,看着的究竟是何人。
那天书房中下人们进进出出,收拾着陈旧物品,苏承被叫去擦拭柜架。
半人高的梨木柜门雕花精细,苏承打开看了看,却发现里面几乎空空,仅放着一个修长的黑漆盒子。
他打开来,惊喜的发现那是一支玉笛,笛身纤细修长,玉质上乘,色泽润白。
苏承别的什么都不懂,却是自幼通晓音律,最擅长便是长笛。
如今这玉质笛子就在眼前,他心痒得很,忍不住摸了又摸,终是下定心思拿起来试一试。
他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正想左右看看管家是否不在,谁知忽然被人从身后一记竹板打在肩头。
心一惊,玉笛落地,一断两半。
“你你你!你竟然弄坏了王爷的宝物!”管家一看坏事了,立刻倒打一耙。
苏承不想做错了事,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还敢狡辩!王……王爷!”管家往门外望去。
陆敬寻正巧经过,皱着眉往里走来,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破损的玉笛。
“不,不是的!”苏承紧张得直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可他不知如何说明,而这玉笛确也是在他手里碎的。
眼见着陆敬寻脸色愈发阴沉,倏然猛劲将身侧的书架一脚踹翻,怒呵道:“滚!通通滚出去!”
一众下人缩成了鹌鹑,管家灰溜溜地逃了。
苏承自知做错了事,垂着头往外走。
不料才走出两步,却被陆敬寻一把拽住了衣领。
“你好大的胆子。”他这话咬字极重,此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对不起……我,阿寻我并非是故意的,竹板吓着我了。”苏承觉得错确实在他,又道:“我,知错了……”
陆敬寻听他讲得断断续续便心烦,怒意更盛:“知错又能如何?!笛子会复原吗!苏解会活过来吗!”
苏承哑言,只是呆呆看着他。
为何阿寻又提及了兄长?这笛子与兄长……
这支玉笛陆敬寻本就在年初春准备妥当,是将要送予苏解的生辰礼。
他初次登门丞相府是由漠北归来时的十二岁,远远看见苏解不拘礼节地赤脚坐在后院水塘边,把玩着竹笛,那悠扬悦耳的笛声便早早在他心里漾出了一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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